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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木槽中的一堆草料,清浅闲来无趣,便抓起一把给马儿喂食。
不远处,一抹身影缓缓向她走来,却是夏竹烟。
之前,当她看着连澈将清浅拉回厢房时,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敢随意揣测,只是一想,她便会疯狂。她安静地去厢房等连澈,他说要与自己谈一谈,她已迫不及待。
不多时,他便来了。
原本打算佯装不理会他的模样,可当他进来之时,她还是没了脾气,不由自主起身走到他面前想开口说点什么,连澈却径直走入厢房坐了下来。
“灿儿,如何了?”连澈并未看她。
她微微一怔,抬眸望向他。
那时,她还不是他的妃。权臣当道,她与他极难见上一面,且她在苏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但她从未在他面前抱怨过一句。
她曾问,若日后他们有了孩子,儿女分别叫什么?
第116章 花期尽断终难解(4)()
他轻轻一笑,淡淡道:“如今局势紧张,还想不到那处。”
她微微不悦,一时兴起道:“若是儿子,便叫灿儿。若是女儿,便叫星月。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他笑,说她自己明明也是个孩子。
她本就身子不大好,所以怀孕到后期时甚为艰难。七月有余,她便因身子极虚加之心中郁结而早产,且是难产。
她拼着命将那孩子生了下来。那孩子的眉眼,像极了连澈。
当连澈来看她时,轻轻对着襁褓中的孩子唤了声,“灿儿。”
她知道,他从未忘记过与她之间的承诺。
“孩子现在病得很重,太医说因我中了慢性之毒,在怀孕时便将这毒传给了孩子。如今孩子正由太后娘娘亲自照料着。”她轻垂了眼眸,淡淡应声。
“既然母后在照料,想必定会竭尽全力。”
听得连澈的言语,她点了点头。原来,他还是在乎自己与孩子的。
“竹烟,朕出宫前曾下旨,命你不得出玉萝宫。”他声音一凝,眸光缓缓挑向了前方,“可如今,你不仅擅自出宫,还与连曦一同前来。你该知道这是何罪。”
心里一惊,她忙开口道:“我是担忧你的安危,难道这也有错?”
连澈眸色凝沉了几分,淡淡应声,“这不是理由。”
她怎就忘了,他一向原则性极强。竹烟重重一跪,“夏竹烟领罪。”
扫了眼跪在地上的竹烟,连澈继续道:“明日,你便回去。”
她猛地抬头望向连澈,他的眼里,是不容置疑。与他在一起多年,她深知他的脾性。没再多问一句,她知道,他决定的事不可更改。
“苏姐姐。”缓步走到女子身后,竹烟轻唤。
转过身,清浅望向竹烟。她已恢复了女装打扮,许是因路途辛苦,她似乎清瘦了些许,温淡的脸上不着一色,透着苍白。
竹烟看着清浅,微微一愣。尽管她挽着面纱,仍能隐隐看到她眼梢处那道丑陋的疤痕。
她究竟遭遇了什么?莫非容颜有所损伤?
看着她好奇的目光,清浅轻笑着摘下面纱。那凝在她唇角的浅笑,却并未褪去。出门戴面纱,不过是为了更方便些。其实她对自己的伤痕并不十分介意。
看得眼前女子的容颜,竹烟大惊。
如此丑陋的疤,已然破坏了清浅那原本倾世的容颜。只是,她如此轻柔且毫不避讳的笑容,那弯弯如月的眉眼,竟是毫无嫌恶刺目之感。
曾经的她,极其爱惜自己的容貌。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不同?而因这份不同,所以他也动心了?甚至爱上了她?
一个人,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吗?
“苏姐姐,对不起。”凝着她的双眸,竹烟轻声开口,“我之前错怪你,一时冲动犯下错误。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当时确是以为你参与了谋逆”
“说再多也无意义。”清浅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语。她不接受这句道歉,因为铃香不会活过来,孩子也不会。
竹烟轻垂眼眸,笑了笑,“苏姐姐,许久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初见她时,若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那日在大殿之上,这女子确实已没了生机。可如今,她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莫非这世上,真有不死药?
清浅并未应她,只是将目光挑向了不远处。
竹烟微微一笑,轻轻眨了眨眼睫。清浅似乎并无兴致同自己继续聊下去。而即便是说一些关怀的话语,她亦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看了她一眼,竹烟再度开口,“你离宫的这段时日,我也并不好过。我的孩子”
“够了。”清浅蹙眉,微微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瞥了眼不远处走来的连曦,她淡淡道:“看来有人出来寻你了。”
看着步步走近的男人,清浅眸光轻轻一转。她没有忘记,同在那日,他说过什么。
曾经,她以为他们会是朋友。那些曾与他一起把酒言欢的过往,她仍记得。只是,他与竹烟早有情谊在先,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也并不为过。
清浅将目光探向走到她们身前的连曦,礼貌地点了点头。
莫说是竹烟,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连曦,在看清了她的容颜后,心里也着实一惊。
只是,他却想不到这女子竟如此处之泰然。
看了看清浅,连曦将目光转向了竹烟,“池宋方才已赶到,七弟有些事需处理,让我知会你一声,晚上一道用膳。”
听得他的言语,竹烟忙回了一记浅笑,“好。他可有说要办何事?”
“应是有了谷云天的下落。”
第117章 莫问君心为谁怜(1)()
晚膳时分,摆放着丰盛菜肴的圆桌旁,池宋正恭敬地候着。待几人在桌前落座,清浅摘下面纱的一瞬,他的脸上也难掩惊讶。
竹烟将几人环顾一番,目光落向连澈。
今日清早,他虽对自己说了极重的话,但依然还是吩咐连曦告知自己他的状况。心中有些欢喜,她从菜肴中寻到了连澈平日里爱吃的,一一夹入他碗中。
连澈淡淡地看了眼碗中的菜肴,并未说什么,只是不紧不慢地用着晚膳。
清浅并未在意这对看似“郎情妾意”的男女,悠闲地喝着碗里的粥。
眸光环过桌上的菜肴,竹烟再度夹了一份,却是轻轻起身,放入清浅碗中,“苏姐姐,这道菜较为软腻,且营养丰富,可以和着粥一道吃。”
她话音刚落,几人的目光便聚至清浅身上,而连澈也抬起眼眸,看向了她。
竹烟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桌旁几人,微微一笑,“苏姐姐,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能即刻原谅我,但我愿意等到你肯原谅的那天。”她的语气诚挚认真。
清浅将粥咽下,看向她,“不原谅又如何?似乎也由不得我。”
若死去的铃香和孩子能原谅你,那才作数。
竹烟微微一怔,她实是未想到清浅会如此回答,只好轻垂眼眸,瞥了眼连澈。
一旁的池宋见气氛尴尬,忙对连澈道:“主子,温玉与成泰刚刚赶到。”
连澈微微颔首,站了起身,深深看了清浅一眼,同连曦一道离开了雅间。
此时,圆桌旁便只剩清浅与竹烟二人。竹烟倒是处之泰然,可清浅却不想同她久待一处,礼貌地推说自己想要休息,便径自回了厢房。
关上雕花木门的一瞬,她只觉一切都与外界隔绝了般,宁静舒畅。缓缓走入内室,她从枕头下摸出铜镜。目光探向镜中,最先映入她视线的,便是脖颈间的那条项链。
这条链子,她曾私下看过无数次。除了模样有些古怪外,她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手抚上脖颈,她刚想将其取下,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清浅将铜镜塞回枕下,伸手拉开木门,竟是竹烟。
竹烟礼貌地朝清浅点了点头,开口道:“明日我便要回去了,有些放心不下的事,想拜托苏姐姐。”
本想以要休息为由推脱掉,可听她如此一说,清浅反倒不好拒绝。她朝后退了一步,淡淡道:“进来吧。”
二人走到桌前坐下,清浅发现竹烟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胸前的链坠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清浅取下链子放于圆桌上,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竹烟不语,眸光一直未曾离开。
他便是这样爱她?他竟将那能号令天下暗卫的天殇令的子令做成项链送与她。后宫中也隐藏着暗卫,他是担心日后接她回宫,她会遭人迫害算计吗?
如此,他是否也要许她一个位分?
竹烟收了目光,看向一脸狐疑的清浅笑了笑,“这次我是私自离宫,明日我便要回去了,他就麻烦你照顾了。他这人,闹脾气的时候,便像个孩子般软硬不吃。你莫要太过在意,也不要去打扰他,陪在身边就好。”
竹烟看着清浅,顿了顿,接着道:“你与他之间是如何开始的,我已不愿再去多想,我们平和相处好吗?”
又寒暄几句,竹烟便起身告辞。清浅将她送出门口,关上门,心中冷冷一笑。
平和相处?即便是没有发生铃香和孩子的事,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同另外一个女子共享一个男人?她想了想,答案是:似乎没有。
她在床榻上躺下,缓缓合上眼眸,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这些事,令她有些疲累。
此刻已入夜,他应该不会回了。夏竹烟不是来了吗?何况她明日便要走了。
胡乱猜想着,不知不觉中,她竟跌入了梦境。梦中,春光明媚的花树下,有两个模样相若的孩子,在她身旁绕膝玩耍。
片刻后,连澈推门而入。看着清浅安然的睡颜,他俯身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角。
是做了怎样的美梦?她竟连唇角都轻漾着浅浅的笑意。
连澈褪掉外袍,身子一转,俯身拥上了她。他轻吸着她清幽的气息,轻抚着她的长发。
感受到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