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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很好。”殷九九用衣袖擦去她身上的污秽,当揭开她的衣领时,不由的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她浑身上下,布满血口。
独孤月自然察觉到她的失态,拉了拉衣服,“我自己来吧。”
“不,我来。”殷九九回头,对着不远处的萧赜说:“你让人去烧几盆热水来吧。”
萧赜:“好。”
用药水洗了四五次,才将独孤月身上的伤处洗净,大大小小,不下千处。殷九九抑制不住的攥紧手,紧的关节发白。
独孤月:“陛下莫要难过,月儿已经没事了。”
“是我连累了你。”
吴庆正是因为中了她的毒,才会性情大变,他也没有修习什么邪术,不过是在媚毒里加了一点灵狐血,让他功力突飞猛进的时候,气血倒行,走火入魔罢了。而独孤月假扮的嘉尔娅所起到的作用正是激发媚毒,吴庆因此需要用她的血来平衡体内强大的内力,但是这样也让独孤月因失血而极其虚弱。
独孤月被纱布层层包住像个木乃伊,她笑笑说:“月儿只怕无人可累,那才是真正的凄凉。”
殷九九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待伤好些了,我让人先送你回索魂楼。”
“嗯。”
“睡吧。”殷九九掖一掖她的被角,便退了出去。
嘉禾关就这样落入了她的手中,关内外的人因为没有了战事的威胁,欣喜的走上街头,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殷九九他们在关内稍作休整,挥兵南下,丹城因为有长风阁作内应,里应外合,不过数日便被拿下。而在江城他们联合当地的水匪,同样不费吹灰之力攻下城池。
渡过涡江,过了苏城便是燕京。赵越囤兵于涡江对岸,拉开防线,阻止他们的前进。
夕阳西下,霞满两岸,滔滔江水与天同色。殷九九换下沉重的战衣,只着一袭鹅黄衣裙,乌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立在江头。
浩渺烟波里,依稀可见对岸一个个军帐,似乎还能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好似能穿过这这浓重迷雾一直看进她的心底,人唯一不能把握的便是自己的心,不管是爱,还是恨,或者只是厌恶,那些人那些事都会呼吸一样,伴随一生。
萧赜:“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知道,比起不爱一个人,忘记才是更难的。不管是忘记爱,还是忘记恨,生生世世的纠缠,赵越这个人已深入她的骨血。
她回转身来,眸光有些失焦,望着他说:“萧赜,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萧赜轻握住她的肩头,郑重的说:“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若不是他轻信母神,又怎么会留她独自面对这一切,承受生生世世的凄苦。“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和你,幸福终老。什么家国天下,母神之咒,通通抛去。”
殷九九苦笑,“所以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继续。杀!”
最后一个字似用尽力气说出来。他们别无选择,哪怕他们从来没有贪图过权欲,却是为了这简单的愿望不得不拼尽全力。
“想到对敌良策了吗?”萧赜转移她的思绪。
“涡水宽20里水路,表面平静,激流暗涌,水深不可测,不管是我们攻过去,还是赵越打过来都非常困难。若是打水战的话,镇西军久居大漠,必败无疑。所以,只能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萧赜颇有深意的重复这四个字。
殷九九:“没错!”
萧赜看着她狡猾如狐的笑容,摇头失笑,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刚还愁情满腹,马上又是这副鬼精神情。
“啊,江州山水好风光,郎君陪我一揽湖光山色可好?”她突地调皮的笑道,往前疯跑起来,鹅黄衣裙在阴沉的天空下好看的像一只春蝶,灵动俏皮。
她跑出数丈,蓦地回身,手挡在嘴边,握在喇叭状,喊道:“萧赜!我们私奔吧!”
“好,私奔吧!”萧赜大声回应道,飞身到她身旁,牵了她的手飞奔起来。
静静的涡江似受到二人快乐的感染,打着注注漩往前流淌着,风拂过芦苇丛,翻涌起层层白浪,惊飞一排排水鸟,直击长空。
一艘小小的船慢慢的自芦苇丛探出半个头来,船工横样的男子抬了抬头上的斗笠,平凡无奇的脸上,一双眸子璀璨生辉,眺光悠远的望向笑块消逝处。
涡水的平静终是没有坚持太久,三日之后,赵越向殷九九宣战。
第298章 何谓赢()
无论赵越如何挑衅,隔着十里涡水的天然屏障,殷九九悠闲自在的游山玩水,根本不欲理会。
赵越深知镇西军的蔽端,知道他们不敢打水战,但是又怕上岸之后失了优势,得到她悠游自在的消息更是怀疑她在岸上设下埋伏,踌躇着不敢上岸,由此两军陷入胶着状,就好像两个怕死的混混打架,叫着“你来啊你来啊”,却又都不敢主动出击。
久持不下的结果便是,赵越在一次又一次的下水中,涣散了军心,消耗了兵力。两相一直僵持到中秋之后,天渐凉,大雾起,殷九九在某一个夜晚,借着大雾在水上接起船桥,大军如履平地,趟过涡水,打了个赵军措手不及。
赵越不得不连夜弃营而去,殷九九趁胜追击一直打到了燕京城下,由此整个大燕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赵越守着一座孤城,负隅顽抗。
垂死的挣扎,再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最终失败的结局。
殷九九乃是名正言顺的女帝,又已收服了其他国土,重新入主燕京城,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这一天,很快便来了,燕京城守军副将裘维暗中投诚,突地打开城门,迎进女帝。
闭户许久的百姓听闻女帝进城,不约而同的涌上街头,为女帝归来欢呼着。民心所向,天命所归!赵越兵败如山倒,苦心经营瞬间瓦解!
燕京皇宫太和殿,赵越已经数日没有合眼,他独坐在宽大的龙座上,眼望着雕梁画栋的大殿顶上,灯火通明,照射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别有一番庄严肃穆之感。只是在这繁华的背后,是诉说不尽的苍凉。
他轻轻的闭上眼睛,好像看到空阔的大殿里衣香缤影,莲步轻移的曼妙宫妃,龙行虎步的武将,风度儒雅的文臣,当然还有威严的历代君王,他们齐聚一堂,热闹非凡。他轻轻的伸出手去,想要靠近那个热闹的人群,蓦地睁开眼来,满目繁华刹那消散。
掌下的龙座触手冰凉,不过是一个没有温度的位置罢了,却引得无数人不顾一切,用尽手段。他突地有些怔忡,抬眼望向殿门外,一个纤长的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清晰的映入眼帘,他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复又坐了回去,身子往后舒服的靠着,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越来越近的人。直到那人在丹樨之下站定,微扬了头与他对视着。
良久,他轻轻启口,微有嘲讽,又似久别重适的老友般说道:“你来啦。”
殷九九眸光淡然,看不出喜怒哀乐。一年不见,她长大许多,长臂纤腰,瘦而不弱,脸庞也不似从前白净,尤其是额间的赤凰印记,凭添几分凛冽。
“你输了!”殷九九不留情面的说道。
“嗬!”赵越轻轻一笑,懒懒的直起身来,殷九九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随意的模样,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温文尔雅,一丝不苟的儒将,从未像现在这样懒散。
“何谓输?”他斜睨着她,表情讽刺的让她不舒服,“你赢了吗?”
殷九九抿紧唇,赢?孤家寡人算赢的话,那她确实离成功不远了。
“九儿,这真是你想要的吗?”赵越走了下来,在她面前站定,“九儿,跟我在一起,就真的那么不能接受吗?你若不是这么固执,大燕又何置于饱经战事,你又何必辗转奔波?”他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被她侧头避开。
他也不恼,自然的放下,冷笑着说:“萧赜,他真的心无杂念吗?”
“赵越,别做徒劳的挑拨了,他的心思如何,于你又有何关系呢?”
“萧家,一个可以出卖朋友的家族,真的可信吗?长风阁势力遍及各国,他真的只甘心做你背后的男人吗?别天真了。”
“如果他想要天下,送与他又何妨!”殷九九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赵越蓦地面色一沉,紧皱着眉头,似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青鸾,你知道为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无法爱你吗?我承认曾经迷恋过你,也想要与你相守一辈子,但是只要威胁到我自己的利益,便会果断的放弃,这种迷恋,经不起任何考验。因为他原本就是有条件的,而萧赜于我,却是无条件的。不管他富贵,贫穷,邪恶或者善良,我都爱他。他想要的,我都愿意给他,无条件的。”
“九儿,你”
“因为我知道,哪怕是他自己死,也决不会利用我。你口口声声为我好,但是你却不知道,你所认为的好,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甚至是违背我本来意志的,你痛恨的人,是我的亲人,你要杀的都是我想保护的,我们本来就不是同类,又怎么可能真正相爱呢?”
“难道他与你就是同类吗?你别忘了,他是萧赜,也是卓长风,他还是前朝一品宰相的老关漠王的长孙。一个流着贪生怕死的血液凭什么可信!”
“你错了!他的身体确实是萧家人,但是他的灵魂却是上古妖王毕方,我的夫君。不论前世今生,从第一眼起,我便爱上了他,是他带我远离孤独,给我一个家,他对我从来都是纯粹,不因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他将最好的给我,让我偿尽这世间最幸福的爱。除却巫山不是云,就算你比他优秀也取代不了。就像钥与匙,阴阳鱼一样,满是缺憾的两部分丝毫不差的结合在一起,成为了最完美。”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青鸾,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爱你。就像你对母神,只有利用,没有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