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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站着,不敢进去,破坏那份喧嚣中的宁静。
等了许久以后,她才从里面出来。
眼睛红红的,能看出是哭过了的样子,但眼泪已经被擦干了,还笑着问他们怎么都来了。
顾钧书一时心里被揪得紧紧的,这个时候,他很想上前抱一抱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孩儿。这是顾云瑶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表现出了她的软弱。以前的顾云瑶,从小在他的心里很不一般,自打当年洗砚池他被罚了一事,顾钧书就一直很崇拜这个女孩儿。他相信,他的二妹妹是世上最聪慧的女孩儿。
顾钧祁看得要比哥哥顾钧书通透,心思比较敏锐的他,已经上前关心顾云瑶了。
倒也没有说的太多,只交代道:“祖母她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大富大贵,不会有事的。你且放心,这两日过来,多多陪她老人家说说话就是了。”
顾云瑶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其实她知道,大房的几位长辈都很关心她,所以后来顾德珉还派人过来,传她去书房说说话的时候,肖氏替她做了回主,直接让那个跑腿的下人再回去给二爷带个话:“瑶姐儿刚回来,这脚腕的伤还得处理,也没能好好歇着,你身为她的父亲,不关心她去了哪里,在外面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吃饱穿暖,倒是要先拿她问罪起来了?瑶姐儿是个好女孩儿,你若是不要她,我们要她。”
顾德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顾云瑶早已经回到文舒斋去歇息了,顾德珉也拿大嫂肖氏没有办法,大房二房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分家,就是靠的顾老太太传承下来的祖训,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团团美美。所以他和兄长顾德彬之间,也一直在政事上相互扶持,兄亲弟恭,才能将顾家的根基稳固得更牢更深。
听了下人回来传报的话后,他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也只好如此了。
倒是惠姨娘和经过精心打扮的顾云芝都来了,看到他一个人守在书房里,只点了一盏能叫人昏昏欲睡的灯,还有些诧异。
要说诧异的人,应该是顾德珉,他眼皮微抬,看看这对同时过来的母女两个,气得太阳穴更疼了:“你们两个人过来,想做什么?”
姚家的规矩自然没有宫里头那么多,将来要做顾云芝公公的人,姚宗平出自寒门,是个庶子,在外面闯荡久了,吃过不少苦,也不是一个喜欢太讲究的人,不过顾德珉还是怕别人说他家的女孩儿没教养好,特地从外头请了教习嬷嬷回来,最近一段日子,便是在叫顾云芝跟着那个教习嬷嬷学习着。
此刻看她不好好守在房内练习那些规矩,净喜欢来凑热闹,顾德珉不免话多了一些:“规矩还有礼仪,学的都怎么样了?”
顾云芝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过来之后竟然发现没碰见人,还有点觉得晦气。不过这么多年来,她还是记得母亲惠姨娘说过的一些话,在父亲的面前,装点柔弱,没什么坏处。
顾云芝用一双水亮亮的眼眸望向她的父亲,说话吐气声若幽兰:“学了很多,多谢父亲,在女儿身上花了不少心血,女儿自然不敢煞费父亲的一番苦心,在好好学着呢。”
顾德珉听后,居然舒坦了一点。
惠姨娘惊奇地发现,她家女儿终于有了一点长进,也很高兴。扶了扶发髻,趁顾德珉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惠姨娘又要使出她惯用的伎俩。走到他的身后,又是揉肩,又是捶背,语声轻吐,温柔道:“珉郎,你最近下朝要忙政务,还要帮着工部处理财政的问题,这些本来都该是工部还有内阁他们那些大人们的事,皇上知道您这么多年来都尽心尽力伺候他老人家,可不得高兴死?”
确实不容易,这么多年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是虚言,虽然如今很多人,都说隆宝帝已经开始变得昏聩,开始沉迷炼丹,守在炼丹房的时间,比上朝的时间都要久了,前段日子,总管太监还宣称皇上身体抱恙,无法上朝,那日群臣连殿门都没跨入,又都从宫内出去回府。
事后群臣才知,皇上根本不是身体抱恙,而是为他做指引的道士称,那日丹炉得吸收为人之本的灵气,必须要他守在身边,才能成功。
这是头一次发生皇上为了炼丹,不来上朝的情况,难免日后还会发生更多类似的情况。
顾德珉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是有点累了。
身后的人还在替他敲打,那双手就像是一直不会老似的,不经意间他往肩膀处一摸,摸到她细腻的手背。惠姨娘笑一笑,知道机会来了,话锋一转,不说他如何如何辛苦了,她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凄楚起来:“只是您看,您在京官当中,那么有面子,二小姐失踪一事,若是传出去,还不知道别的大人们,要在背后如何说道您,说道整个顾府呢。”
顾德珉听了一惊。默默地不说话。
直到惠姨娘又说了一件事,他脑海里的一根弦,好似崩了。
惠姨娘道:“且她突然回来,一个人回来了,不会是被那个男人给抛弃了吧?”
“妾身也知道,这么猜测二小姐不大合适,但老爷您一直都很介意女孩儿的名节与清白。二小姐她,若是没被男人抛弃了,若是没被男人”惠姨娘故意顿了顿,让顾德珉自己想,想顾云瑶是不是早就失了清白,跟其他的什么男人已经发生了关系。
第一百七十八章()
顾云瑶重回文舒斋;夏柳还有薛妈妈她们都已经知道她回来;又不敢多问什么,怕勾起什么不好的伤心事。
看到顾云瑶的脸好像瞬间消瘦了许多,薛妈妈又知云瑶这孩子;肯定是上她祖母那头去瞧过了;本想和肖氏一样,宽慰宽慰她,可这孩子最怕别人担心她,反倒是反过来安慰了她们:“我没事的,薛妈妈;我就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明儿个还要早起,我得上祖母那里去瞧瞧。”
她都计划好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要每天都去老太太屋里坐坐,多陪她说说话。顾云瑶还问桃枝和夏柳,老太太这个模样已经多久了。桃枝夏柳两个人;都是哽咽着告诉她:“姐儿您失踪了以后,老太太就在小佛堂里祈求您能快点儿回来,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倒在里面了。”
她们两个人从库房里找来药膏;把顾云瑶的鞋袜去掉以后;才发现她双脚上面有被锁过的痕迹。
触目惊心的血痕;本来已经有些好转的迹象,因为她要从楚容那里逃跑,故意从石阶上摔下来,伤口又开裂了。
桃枝全程都默默地,将药膏替她上好。夏柳已经红着一双眼,默默垂泪了。这是她们府内从小伺候到大的小姐,老太太的掌上明珠,眼里的蜜饯儿,平时捧在手心里,就怕摔了,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最后桃枝和夏柳两个人也不敢说什么,把她伺候好睡下就默默退出去了。
顾云瑶是真的累,沾了枕头很快就能睡着。不管是在苏英的手里,还是在靖王的手里,都是她不熟悉的陌生环境,连续几日几夜她都没能好好睡一个好觉。在楚容那里还好一些,因为发烧,头昏脑涨的,已经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多个时辰。在苏英那里,她连饭菜都不敢多吃一口。
回到顾府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让她很安心。这里有她熟悉的人在。这里有祖母,有大房的两个哥哥,有桃枝薛妈妈,有大伯母肖氏,有庶妹顾云梅,还有很多人,在她不见的时候,大家都很牵挂她
睡梦中的顾云瑶,本来紧紧皱着双眉,可能是做了什么噩梦,那和她平时敏觉沉稳的模样相差甚远。黑衣里,一个玄色的身影来到她的身边,几乎是与夜晚融于一体,他的双眼已经能习惯黑暗。纪凉州走到小姑娘的身边,看到她紧紧蹙着一双眉,不禁想她,是不是心里有什么很难受的事。
他垂下眼眸,慢慢地将手掌放到她的前额,就像小姑娘五年前为他做过的一件事一样,想为此抚平她的伤痛,总觉得平静安详的样子才更适合她。
但是大掌刚落到她的额际,她就醒了,睁着一双无辜,好像随时会垂泪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他。
顾云瑶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连梦里,纪凉州都会这么真实了。
这双手好像他本人的一样,虎口有茧,但又不像习武之人那样的粗糙,他的皮肤要更白净,摸起来很舒服。
顾云瑶刚抓到他手的时候,纪凉州就是一怔,觉得打扰了小姑娘的休息,不经意间,就想要把手收回来。
她又抓了抓,这次抓得更牢更紧了,不想他离开。明明是做梦,难得这个梦这么真实,就好像他本人真的在她的身边一样。顾云瑶怎么舍得放他走。
就让他站在身边,还用那种很楚楚可怜的声音说话:“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吗?”
如果她知道她在说什么的话
大概是做梦吧,顾云瑶居然又难得地从他的嘴角,看到一抹很无奈的笑容。
“会陪着的。”他走得更近了一些,还把身子低了一点,声音就好像在她的耳边徘徊。
顾云瑶清晰地听到他在说:“我一直在你身边,会护你周全。”
莫名其妙的,听到这句话,她居然想哭。
纪凉州根本不傻,还知道要骗她眼泪。
太坏了。
顾云瑶又看向他,想和他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但是他的手掌在她的怀里,做这样的举动,说不定会被他笑话成是小孩子的举动。
可纪凉州不是那种会随便笑话别人的人。
他一直都挺沉默的。
“你不要骗我。我很容易当真的。”应该是在梦里,顾云瑶更能放开自我,和他好像在撒娇着说话。
真的像一个孩子,但是在他的眼里,她就应该是一个孩子,更应该依赖他才对。
五年前,那个小小的头也不回的倔强背影,明知道以自己的脚程根本追不上她表哥的马,还是那么顽固地想送蔺绍安一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