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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到主院里,传来墨书异常清冷的声音:“主子昨日受寒,今儿已经睡下了,多谢陛下来看望他,请回。”
宣恒毅的脚步声淹在雪里,梁夫人没听见宣恒毅的脚步声,只听见宣恒毅又说道:“那朕进去看看他。”
墨书阻拦道:“陛下,『性』别有别,陛下怎能进去主子的房间里呢?请回。”
宣恒毅脚步顿住,没有破门而入,而是说道:“那我站在窗口,和他说说话。”
墨书重复道:“主子已经睡下了,还请陛下不要打扰,请回。”
宣恒毅:“……”
宣恒毅没有放弃,梁夫人和梁雅意刚从房里离开,庄子竹肯定是醒着的,那是不愿见他。宣恒毅没有继续闯进去,只是里面喊着说:“子竹,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朕保证,子竹以后都不用受这些委屈。朕明天还来看你。”
庄子竹“睡着了”,当然没有回答他。
以后怎么样,看事实吧,他也是要脸的,等外面没人说他了,庄子竹才会考虑与宣恒毅见面。
宣恒毅让亲兵去请了孙太医过来,又朝庄子竹说道:“子竹睡下了,那有请孙太医稍等,诊断完回宫告知于朕。”
庄子竹:“……”
论招数,还是皇帝高啊,皇帝他可以选择不见,孙太医不认识,却不太好意思装睡不见面。
当孙太医被锦书请进去的时候,宣恒毅被墨书拦在了主院门口,远远地朝里面看了好几眼。
梁夫人不敢留下继续看,拉着梁雅意离开了。他们离开的时候,张将军家的张夫人、郭尚书家的郭夫人等等,也都带着家中哥儿来看望,和梁夫人他们打了个照面。梁夫人请他们先到前厅等待,透『露』了一下,皇上正在庄子竹主院外面,挡着不给进去。
几位夫人和哥儿们都惊讶极了,不敢去看皇上被挡着的境况,都在前厅等待着。
梁夫人说了些庄子竹的情况,没怎么逗留了,回到家,梁夫人又告诫梁雅意说道:“以后别给庄大人和其他任何人说媒了,刚刚你没看见?除了他,谁能让下人挡在门外,明着让皇上吃闭门羹?”
梁雅意不解道:“可是昨日允许县主惩罚子竹的人是太后啊,要是皇上心悦与他,太后会不知道吗。”
梁夫人劝道:“你请你爹给县主的儿子小鞋穿,可以,但是,天家的家事,你就别管了。”
梁雅意叹气道:“难不成皇上还会为了子竹处理太后啊?今天那县主还在霍家开宴会,连那昌乐县主和那霍乡君都被没处理。”
梁夫人笑了:“怎么会,子竹研制的火器在军中什么威望,县主当众折辱他,等同于当众折辱我们!陛下就算考顺太后,却不能不处理昌乐县主。且看他能开心几天。”
……
宣恒毅见不到庄子竹,陈家的陈夫人,原陈妃的母父,今天进宫也见不到而今的陈选侍,被宫人告知,他的儿子已经被贬成选侍了!陈夫人惊吓不已,去求见太后了。
都是一家的,太后派人接见了他。陈夫人去到长乐宫,明明以前安静得很,可今天,却在主殿中传来整齐洪亮的背诵声音。
陈夫人进去一看,原来,在主殿之中,在太后的座下,站着五排贵人和才人,他们手上都捧着一本宫规,一个接一个背诵着。在贵人才人的旁边,还有两列宫人看守着,每背错一句,都出言提醒。
陈夫人行完礼,惊讶地问太后道:“太后娘娘,今天怎么罚这么多人呢?”
太后喝了口热茶,姿态雍容地放下茶杯,强行挽尊,睁眼说谎瞎道:“他们犯了宫中规条,哀家在监督他们背宫规。”
陈夫人并不关心他们犯了什么规条,只关心他儿子,当场就向太后求道:“太后娘娘,闲儿他是犯了什么事,从妃位上被贬了下来呢?太后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太后神『色』冷了下来,猛地磕下茶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把陈夫人给吓了一跳。太后把人吓了一下,突然摆了摆手,说道:“救不了,你回去罢,这是皇帝的决定,哀家乏了。”
陈夫人:“……”
太后说罢,起身进入到内殿当中,然而背诵宫规的贵人才人们,他们的声音依旧洪亮整齐,没有照顾太后突然睡遁的意思。
陈夫人觉得处处都透着怪异,他们送进宫的儿子有勇有谋,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惹得皇上不喜,让太后避而不谈?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么多后宫妃嫔收到牵连,要在太后这里背宫规?
第25章()
昌乐县主今天在霍府设宴,庆祝他的四哥儿霍可清及笄。然而; 在原本预定的宴会中; 只有三分之二的嘉宾有出席; 专门会宴客而准备的大厅空落了许多。其余三分之一没到的夫人和哥儿们; 都借口说生病了,或者家中有事不能来到,只能送礼。
有参加霍可清及笄的大长公主都奇怪了,他坐在主位上; 问道:“怎么同一日里有三分之一的宾客不来?这不是巧合吧。”
昌乐县主满脸不高兴; 说道:“肯定是小雪将至; 他们身体弱; 于是天冷受寒。不然; 看着母父您的份上; 他们绝对会来。”
霍可清隐隐觉得不对,问道:“母父,该不会是昨天——”
昌乐县主打断了他:“昨天是太后命令的,名正言顺。那亡国王子无礼至极,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大长公主环视一周; 质问道:“在场的夫人们; 没一个是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昨天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昌乐县主看到院前一位谈笑风生的夫人,指了指他说道:“怎么没有; 那位御史夫人; 不就不请自来?母父; 我去宴客了,可清的及笄会有您主持,怎么也得风光大办。”
霍可清踌躇了一下,把昨天的事跟大长公主说了。大长公主听到,立即大骂一声,拄着拐杖声如洪钟:“糊涂!堂堂三品官员,皇上亲封,就算他是一个哥儿,又怎么可以由你母父如此折辱?!把你母父叫来,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霍可清问道:“祖母,可我今天及笄宴——”
大长公主胸膛起伏,差点给气出病来,说道:“先把你的宴会从速办了,然后我带着你们两个去庄府请罪。”
霍可清不解道:“祖母怎么能向他请罪?他才什么身份,而且昨天的事情,是太后首肯的。无论如何也拐不了我们头上。”
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道:“当真糊涂!太后糊涂,你们也糊涂,他害了你们呀!”
霍可清还是不解,不过这时候,早上出去拜访礼部尚书的霍庭无果而归,现在终于回来参加霍可清的及笄礼了。霍庭虽然突然被贬,但在霍可清的及笄礼上,还是端起笑脸。
大长公主也把怒气给隐藏下去,好好为霍可清梳理发髻,赐字和嘉。直到礼成,霍可清像在场的众嘉宾行揖礼,大长公主和霍庭看上去都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为霍可清及笄而高兴。
御史夫人捂着嘴笑道:“昨日听闻我家小哥儿说起,县主与乡君彬彬有礼,行为举止皆为我辈之典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乡君作揖时腰弯得多准确,哎呀,可不是每天作揖几个时辰练的吧?”
昌乐县主得意得很,说道:“那不用,我家可清资质上佳,礼仪天成,哪用的着每天练习几个时辰,学一两次就会了。”
大长公主咳了两声,发出不小的声响,向在座的宾客说道:“谢谢你们今天参加和嘉的及笄礼,老身先回去休息了,昌乐,你过来扶我回去。”
被点名的昌乐县主没机会炫耀昨日的事,扶着大长公主回去,留下霍可清和霍可清的一个哥儿哥哥宴客。一到房间,大长公主不见半点疲态,拐杖就往昌乐县主的小腿上用力挥去,骂道:“让你糊涂!三品大员也是你能以无礼的理由借口折辱的吗!原本只是小辈的小事,按礼可清是需要向他行礼不错,你以品级压着他让他给你行礼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要去借口罚他?”
昌乐县主躲着拐杖,表示不服:“那可是太后首肯的!既然太后准了我,那他就是无礼!”
大长公主挥起拐杖又打:“你要是不告状,太后会准你罚?而且太后只是动了嘴,施行惩罚的人是你!我无数次警告你不要恃着我的身份横行无忌,怎么这次还如此『乱』来!不见今天三品诰命以上的夫人都没来参加及笄宴?你以为他们是怕了你吗?得先把你揍一顿,再拖你去庄府登门道歉。”
昌乐县主委屈极了:“不去!有母父在,我怕什么?我四个儿子都生了,还得挨揍——”
第26章 道歉()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超过一半可正常阅读哟=w= 只是; 都两个月过去了,立后的消息竟然还没传过来?!而庄子竹派人送过来的书信,也只提及到了担任研究武器的官员; 吃好住好,一点没提及婚事。那天宣恒毅说要立后的事不知何时会兑现; 赵煜宇有时候生出了进京探望的想法,可他被官职绑在原地; 一大家子都等着他使力起复。
年少时倾慕的故人远在天边,赵煜宇只能从当年庄子竹给他画的三幅自画像; 以及最后一幅送给他的雾隐民间图寻找当年回忆的痕迹。
只是; 当今天赵煜宇巡城回到家,正想拿起当年的画来睹物思人; 却发现,他珍藏的都不见了,于是便在疯狂地寻找着。这时候,赵煜宇的母父进了门,把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他。
赵煜宇的母父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说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东西; 已经让我换成这个了。”
“母父真的知道儿子在找什么?青竹舍人的画作; 被母父卖掉了?”赵煜宇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赵煜宇的母父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人都走了; 而且你给他卖这么多年的画; 他一点酬劳都不给你吗?怎么才给你留了四幅画呢?实在是太少了。你知道吗?章国的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