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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间更密集的箭向她射来,她才堪堪击落前一波箭雨,后一波更猛的箭波更度袭来。离忧怒瞪着大眼,纵使有三头六臂却无法再抵挡下去,眼前无数利箭就要洞穿的身体,而她的红绫只来及收势却不及挡。却在此千钧一发之时,眼前忽地闪出一个人影,当她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心中一片骇然。云寒张开着双臂,以他的身体将袭来的箭雨生生的与她隔开。“扑扑!”利刃刺进血肉的沉哼声传入她的耳中格外清晰。
“为什么?”离忧愣愣地望着他,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虽不能与你生死与共,却可以为你而死。”虽是痛苦难当,但云寒的唇角依然带着一丝微笑。手掌倏地推出,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她向通道入口处推去。
“寒儿!”云啸一转眸正好看见儿子浑身欲血,他一个纵步,越过纷乱的人群落在儿子身旁。“寒儿别怕,爹带你走,爹带你走!”正在此时,那已熊熊燃烧的房梁再也经受不住烈火的炙考,“轰隆”一声带着耀目的火光砸向云家父子。
地道中的云容未看到亲人跟上,心中记挂再度折返。然而当她从地道中钻出进看到的却是云寒和云啸悲惨而死的那一幕。“爹!大哥!”她撕心裂肺地高呼,想上冲上前去,却被云夫人一把揽在怀中。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死了。”云夫人浑身颤抖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眶中满含着泪水,却是死死地瞪着离忧,加杂着深深地恨意。
离忧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吞噬云家父子。脑中瞬间丧失了所有思考,只有那句“为什么”一直萦绕不去。她曾经那样绝情的对他,为何他还会替她挡箭?甚至于在生命在尽头依然对她微笑?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殷然揽着离忧,捂住她的眼睛,不忍心她再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离忧依然大睁着的双目,在殷然庶挡下着虽是一片黑暗,可是那一片火光冲天的景象清晰地在脑中盘旋。而火光中则是那个男子对着他微笑的面容。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叫他替我挡箭,我没有叫他替我死”她的口中一直低喃着道,仿佛这样说着便能让自己的内疚少一些。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殷然不住地安慰,扶着她向地道走去。
随着房梁的毁坏,观景楼也在一片火光中轰然倒塌。那条地道原是百年前云家先祖建靠铸剑山庄时所设,一直通向庄外五里的效野处。地道原为以防万一,不想当真正用上时,已是云家家业大败之时。
当幸存的人灰头土脸的从地道中钻出时已是暮色四合,遥遥望去,虽已相隔几里,依然能看见铸剑山庄冲天的火光将半边的夜空映成了暗红色。云家近千名弟子,眼下逃出的不足百人。而那些为精英会试而来的人也只剩下了几十人,原本一同前来的十几名各派中的长老、掌门,眼下活着的只有千华派的莫言和风云门长老风纪。剩下的年轻弟子也大多都带着伤。风纪左臂中箭。莫言右腿挨了一箭,靠着莫北的掺扶方才站直。风飒的左胸被火炮炸起的碎击中淌血不止,此时正被两个同门师弟左右掺扶。慧清靠在树根下,大喘着粗气,僧袍下摆被烧掉了大半,脸被烟熏成了乌黑一片。他虽未受伤却是惊得不轻,自小在灵云寺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即便上回南昭人侵袭灵云寺也只是暗袭,哪里会有眼下这般惨烈的景象。
第88章 胁持(一)()
云容依偎着母亲放声痛哭,一切对她而言都那么突然,晃然如梦:“娘,这到底是怎么了?爹和大哥死了,我们也没有家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云夫人紧抿着嘴唇,死死的盯着铸剑山庄的方向,“云家不会完,铸剑山庄不会完!”然而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自欺欺人。
莫言动了动唇,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劝解,事到如此任何的宽慰之话俨然已是多余。葬身在那场祸事中的又岂止是铸剑山庄的人?还有各派间的精英,甚至是派中长者。莫言此次共带了五名弟子,而眼下活着的只有他的儿子莫北。和众人一样,直到现在他都未弄清这场从天而降的祸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夫人,云家到底是怎么招惹上朝廷的?你们云家是不是真的私造兵器,意欲谋反?”
“我们好好的来参加精英会试,结果差点连命都送了,云夫人你好歹也给我们个说法,莫叫我们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喘过气来的众人纷纷叫嚷起来,围着云夫人质问起来。云夫人喝道:“谋反的不是云家,是另有其人!”
莫言不解道:“云夫人,你此话何意?还请言明。”
云夫人再无从前的温婉,她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道:“我已派了手下弟子前去打探消息,稍后自会向你们说明。眼下与其说那些闲话,倒不如赶紧撤走。一旦大火灭了,官军必会发现密道,到时再度攻到,咱们可就要死在一块了!”
当下众人不再喧嚷,借着夜色掩护而撤。等天色大亮时,已然奔出了几十里,此时皆是极度疲累。在一片浓密的树林子里,或躺或靠。云容的眼泪早已淌干,云夫人将她揽在怀中,低语道:“累了就睡会吧。”云容伏在母亲的膝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眼前一幕幕闪现的是父兄被大火吞筮时的情景,漫天的火光成为她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不远处飘来一阵青烟,云夫人霍地回头看到二个龙虎门的弟子架了柴,升起了火,正要将野鸡架在火上烤,却听云夫人厉喝道:“不准升火,快熄灭!”
“熄了火如何烤鸡?”龙虎门的弟子却不理会她,仍旧摆弄着那只鸡。
殷然冲上前,扫来几脚,将那刚刚升起的火踩灭,怒道:“你们傻呀!升火起烟,想把官军招来么?”
那龙虎门的弟子眼见好不容易点起的火就这样被毁坏,大为恼怒:“从昨日到现在咱们粒米未尽,要不烤个山鸡吃,不等官军来就都饿死了!”
离忧道:“饿个一天两天还出不了人命。要是耐不了饿,就生吃好了。”
莫言也开口道:“事到如今若是再不齐心协力,咱们就都得死。”
那两个龙虎的弟子见众人如此说,只得悻悻坐下,其中一个嘴中却嘀咕不停:“还以为能在铸剑山庄开开眼界现在到好,成了亡命徒。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留在门派中,不出来了”
云夫人道:“如今已出了铸剑山庄,你们大可各回各家,不必再陪着我们母女受罪了。”
殷然走到云家母女面前,道:“云家和殷家世代交好,如今云家有难,我们殷家断不会有袖手旁观之理。您和容儿带云家弟子住到夕照山庄去,有我爹爹在他定会护你们周全。”
落难见人心,云夫人苦笑一声,叹道:“只怕殷家也是自身难保。”
“此话怎讲?”殷然不明白她话中的含意,正待细问,正在此时,那个被派去的打探消息的铸剑山庄弟子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师母,大事不好了!反天了!反天了!”
殷然一惊道:“莫非官军又追来了?”
众人闻言,才舒缓下来的神情又是一紧。
那弟子道:“倒不是官军追来,而是弟子方才去打探消息,打听到了惊人之事。不日前逐鹿侯江霆发动兵变,废黜皇帝,自立为帝。师母,不光铸剑山庄毁了,连大韶国也完了!仿间传闻,前段时日殷盟主、殷二侠行刺江霆,结果反被江霆诛杀。就在三日前,夕照山庄突起大火,夕照山庄也如我们铸剑山庄一样,付之一炬!”
众人闻言一片哗言。
殷然脸色大变,愣了一愣,几步上前揪住那个弟子的衣领,颤声道:“你你说什么?再说再说一遍我爹我爹和我二叔怎么了?”
那弟子心头一凛,道:“殷盟主和殷二侠被江霆杀害,夕照山庄也被大火毁了。”
殷然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抱着头,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离忧的震惊丝毫不比殷然轻,忽然之间她的父亲怎么就自立为帝了呢?耳中反复充刺着那句:“殷盟主和殷二侠被江霆杀害”。他怎么会杀他们?他们怎么会相联在一起的?“不可能,不可能!”离忧蓦地回神,两步冲到殷然面前,摇着他的肩道:“他肯定听错了,夕照山庄不会说完就完,殷伯伯他们了不会死!他不会杀他们,不会不会!”
云夫人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怎么不可能?江霆狼子野心,早就预谋篡位!云家殷家都是毁在他手里!”
殷然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江霆要当皇帝与我们殷家有何关系?为何要杀我父亲,为何要灭殷云两家?”
云夫人道:“陛下早已窥知江霆不有不臣之心,所以暗中联合殷云两家对付江霆。殷盟主负责招募训练精兵,而我们云家则暗中为其铸造兵器。此次殷盟主去长安本想一举除掉江霆,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苍天无眼,竟让贼子篡位!江霆倒也真狠,报复竟来的如此狠快!”说罢她倏地望向众人,“你们所有的同门都是死在江霆手上,江霆才是你们的仇人!”
一夕之间,风云骤变。大韶灭亡,武林两大山庄化为灰烬。众人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官军攻来了!”
“不是说没有官兵么?怎么又突然攻来了?”
“莫非是方才跟踪打探消息的人而来?”
“莫道废话,快走!”风纪发了一声喊,领着众人转身便要走,忽听云夫人喝一声:“且慢!”
却在此时离忧忽觉得脖间一凉,一柄利剑已横在她的喉头前。殷然见状一惊:“云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云夫人挟持着离忧,冷然道:“那些官军中多有武功高手,大伙大多身负重伤,又疲累一夜,根本不可能再逃。”
殷然道:“那和离忧有何关系?大不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