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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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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个兵,也在她手下讨不到便宜。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纵然他都杀尽那些恶兵又能如何?不过只是泄了一时之愤。村民们再也活不过来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不要再想”离忧低低地重复着这句话,宽尉白丁的同时更是在宽慰自己。

    熊熊的火光在夜幕下摇曳着腰肢,舞姿凄艳。火光下,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相拥无语。那场火一直烧到第二日的下午方才慢慢熄灭。

    篁顺二年,萧夜复称帝,重建大韶。史称南韶。同年,韶起兵二十万自蜀而出,一月之内连克黔、辰、朗、谭、岳五州。气势如虹。有传闻曰:篁太祖暴虐过甚,天下草莽之士愤而归韶,乃使其兵力大增。篁太祖大怒,斩五州守将。发大军三十万,集于荆州渡口。

    ——南北通史

    荆州渡口乃是长江沿岸最大的渡口,平日里舟车云集,商客不绝。连带着周围的茶水铺子、杂货小店、客栈酒肆都生意兴隆,好不红火。但如今,却是一派萧条景象。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精明的商贾早已嗅到硝烟味,早早地转道避开。沿江的各类铺子、村舍皆被官家征用,成为军统之所。一顶顶军帐,在长江两岸犹如花朵般绽放。一艘艘的大军靠于岸边严阵以待。

    正在此时,雷鸣般的战鼓声冲天响起,甲胄鲜明的士兵列队登船。滚滚的长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长江两岸,无数战船似发怒的水兽向着江心开去。还未及交汇,震天的炮声交错而来,巨大的水花轰然而起。被打中的战船,船体巨颤,浓烟滚滚而起、火光冲天。

    士兵的惨嚎声,在战鼓的渲染下格外的悲壮。

    远攻之后便是近战,两船交接,天篁和大韶的士兵相互撕杀。一个个死了的、未死的、将死的人或尸跌入涛涛江水之中,剧烈的挣扎或是静静的瞟浮,却总逃不过一样的命运。殷红的血自他们的身上汩出,在江水中渲染出徐徐的血花。

    不远处,临江的一座小山丘上,两个人影迎风而立,遥遥地看着这场江上大战。望着士兵的厮杀,望着那写有大韶和天篁的旌旗,在鲜血的印染下格外刺目。此时的离忧,心中犹如冰冷的江水,不断翻涌。

    “姐姐为什么要打仗?”白丁仰面望着离忧,乌黑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惊恐。

    离忧拍了拍他的肩,轻轻地道:“因为一些人的野心。”噬权之心、争胜之心,所以自古以来战争总是不断的上演。那些无辜的士兵们,用自己的性命成全他人的功业。一将功臣万骨枯。古来如是。

    “野心?什么野心?”白丁依然懵懂。

    “人的野心很大,大到想吞并天下,当这片土地之主。常言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离忧的目光始终落于江上,淡然地看着滔滔江水中的生死撕杀。人命贱如蝼蚁,战场之上更是如此。

    白丁仿佛有些懂了,歪着头想了想,又道:“天下之主有什么好做的?生活在哪块土地上、种哪块土地,就是那方天地之主。要是土地太多了,一个人也种不过来呀。蛇就算能把大象吞下,它的肚子也肯定不舒服。”

    离忧暗自微笑。稚子之言看似无知,却另有一层道理。那些深陷欲望泥潭之中的人,竟不如一介稚子看得通透。

    江风凛冽,带着浓浓的血腥,直扑入鼻。白丁摇了摇离忧的手,道:“姐姐我们走吧,我不想再看了。”

    “好,我们走。他们愿意怎么撕杀,都不管我们的事。”

    “姐姐,我们去哪?”

    “去哪?天下之大,总有我们能去的地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34章 十年叹 十年() 
韶华如梭,匆匆而过。

    十年沧海事,人间几度悲。

    这十年,于中土百姓而言却是那样的漫长。战争自十年前始就从未停歇过。

    大韶国的国土日益壮大,帝萧夜尽占江南之地;天篁更不甘弱,屡此增兵相抗。却是各有胜败。萧夜曾几度挥军攻到江北岸,又屡屡被天篁大军逼回江南岸。长江成了两国间的分隔线,僵持多年亦是难分高下。华夏大地也由千年一统成了两国纷争,由此开创了日后相持五百年的南北两朝。史称,北篁南韶。

    十年争战,繁华不复,满目河山尽疮痍。硝烟弥漫下,民舍空废,良田成荒地,城镇化废墟。壮丁战场堆白骨,老弱相携哭亲友,端得一派凄凉景。

    篁顺十二年,萧夜复帝位也已是整十个年头。阳春三月,天意转暖。北篁和南韶至战以来封闭了多年的贸易也于这一年,在两国国君的首肯下,重新解冻。多年的战事,两国都已是国库匮乏,农物荒废,税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或许也是因为这一条,交恶已久的两国首次达成统一阵线。

    长江两岸也因南北贸易的开通而又恢复了十年前的热闹。尽管战争的阴霾未散,但一家家的铺子还是重新开起,商客往来不息。夜色无声地笼下,船泊皆已回岸,只有那长江水在如墨的夜色下仍不知疲倦地静静流淌。

    荆州江南岸有家二层的客栈,店家祖辈在此营生。只因战事所扰,其间停置了几年。前些时候才又重新开启。已是夜暮四合,乌云遮顶,客栈门前两溜明黄的灯笼在大风中剧烈地摇晃,让人瞧着似乎下一刻便会被大风刮走。敞开的店门被大风刮着吱呀吱呀直响。有伙计跑到门口望了眼天,自语一声:“这么大的风,定是又要下到此雨了。”许是为了验证他的话,须瘐,风势更急,加杂着大颗大颗的雨珠劈面砸来。倾刻间,雨势转急,在昏光之下成了一片白色的雨帘。店小二掩了门,将瓢泼大雨尽闭于门外,转身走到柜台前,低叹一声:“今年的雨天也忒多了,才放晴了两天,又下了。瞧这架势,弄不好今年的江水又要泛滥了。”

    店掌柜正拔着算盘珠子,闻听此话,脸色一变:“呸!瞎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年春季雨水不多?”话是这知般说,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心。好不容易恢复的营生,他可不愿意再被洪涛给冲了去。

    店小二吃他一喝,悻悻而笑,干巾往肩上一搭自去忙活去了。

    却在此时忽闻店外有马啼声响,掌柜的喊道:“铁柱有客到,快去招呼!”果然,话音一落,店门便“砰!”的一声被从外推开。人尚未进,先闻其声:“快拿干巾来,这鬼天气说下就下!”

    店小二打了个笑脸,迎上去,殷情地递上了干巾。

    众人看去,但见来客乃是个三十有余的男子,疏眉神俊,气质不凡,身着一袭墨绿色斜襟束腰长袍,虽已被雨透混,但色泽光滑,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他一手握长剑,别一只手上牵了个小童,年约八岁,面如敷粉,唇若涂脂,极为俊秀。身穿一袭圆领宝蓝长袍,领边袖口皆有金丝滚边,头冠上那颗鹅卵大小的珠子格外显眼,在灯光下泛起淡淡的光晕。年纪虽小,但神色颇为据傲,斜着冷眸淡淡地扫过众人。这二人虽是浑身湿透,却难掩贵气。山野之地,粗汉莽夫惯见,但似这般的贵人却甚少。一时间众人忘了说话,只顾打量着这一大一小两人。暗自在肚内猜测来历、身份。

    那个绿衣剑客接过店小二送来的干巾倒顾不得自己,反是弯下腰替身旁一个小童抹去脸上、发上的水渍。那小童秀眉一蹙,接过干巾,道:“行了,我自己会擦。”声音虽透着稚气,但语气却颇显成熟。随意地抹了两下后,那两人要了间客房,再出来时,各换了一声干爽的身裳。衣饰款式虽变,但依然是华贵的面料。他们选了个空桌,点了几个小菜。最初的新奇过后,众人也不再盯着那两人,顾自用餐。

    一些用罢了饭了客人,长夜漫漫闲来无事,凑作一道,扯起了闲话。先是道起了各家的卖买,扯着扯着也不知怎么便扯到政事上去了。当中有一个操口山东腔调的汉子咙喉最是响量,桌子一拍,嚷道:“他老子的,都十年了,生个娃儿都能下地干活了,这仗还没打完。也不嫌烦!”

    左手边同样操着山东口音的老汉长叹一气,道:“谁说不是呢?年年打,打死了多少人,还不见分晓。再下去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相邻那桌,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插话道:“依我之见,这仗打不了多少久了,这通贸就是先兆。打了十年,无论是天篁不是大韶都累了,也穷了。”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面露喜色,纷纷称是。盼了多年,眼下终于能看到停战的先兆,他们自是欢喜。无是商贾还是农人,唯有国家稳定,自各的生活也方才有稳定的可能。

    当中,却有一个川汉子接话道:“依我看,只要一天分不出这天下是姓萧还是姓江,这战事呀就完不了。打了这多年,谁甘心罢手?国穷算什么?当官当皇帝的会从咱们百姓身上窄。这通贸为得不就是能多抽税么?兵死了又算什么?反正百姓里头还能再找出壮丁。皇帝要打仗,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一句话撂下来。送死的都是咱们百姓,他们才不心疼。不信你去看,打了败仗他们照样能夜夜笙歌,大鱼大肉!”

    他这话说得虽激烈却也有几分道理,众人闻言尽是叹气连连。连那个正在用饭的绿衣剑客闻言也不禁嘿然。倒是坐他对面的那个小童,却是冷哼一声,颇为不屑。

    店小二闻言也忍不住插了一嘴,“你们看,这仗打到底,到底是谁赢?”

    那川汉子摇了摇头,叹道:“不好说,不好说。要是容易分得出胜负,这仗早打完了,还用得着挨十年么?”

    当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后生,颇有些血气方刚,冲口就道:“我看这天下早晚是大韶的。大韶的皇帝最是仁善可亲,江南之地有口皆碑。顶顶重要是的,我大韶出了个飞龙将军,异常神勇,大韶的半壁江山皆赖他拿下。天篁的将领一听到飞龙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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