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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身在高空,依然惊得底下的林子剧烈摇晃,枝叶臣服在气浪下,弯下了腰。
离忧也不甘示弱,但见她双掌合于丹田下,霜雪之气也随之愈发强烈,连天空中飘下的细雨珠都受其影响,化为颗颗冰雹“噼噼啪啪”地砸下。忽然之间,她双手化成佛势,一手竖于胸前,一手上托,仿佛如观音托莲一般。眼见林霸天烈阳掌袭来,离忧手势迅速一变,手腕并拢一挽,忽地又向外推去。但见虚空中竟生出一个白色莲花的虚影,那虚影渐渐地实化,须庚间竟成了一个冰莲,迎着林霸天而去。
那正是离忧观音手中的一招“莲花手”。经过十年的沉淀,她的功力自然不能与比当年相提并论,她又将观手手与寒玉冰的功力相溶和,以至寒之气催动空气中的水气凝成莲状,再以观音手的手法打出。她神色沉冷,催动莲花,于半空中看着仿佛是观音临世。
然而当与林霸天的掌力一接之下,冰莲尽碎,化做块块碎冰纷纷砸落。半空中的离忧身形一晃,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力,向着底下栽去。却又听她一声娇咤,双掌向下一推,借其推力稳定住身形,再将身子一旋,轻盈盈落下。
虽然冰莲被破,但林霸天也是被离忧的内力所伤,头下脚上从半空中栽下,眼见将要落地,忽见他双退一弯,将身子翻了个个,足尖落地,冲力未减连退几步,直撞到棵大树上,那树哗的一声,拦腰折断,向着他当头打下。林霸天避之不及,眼见就要被树打中,却见虚空中忽地伸出一根红绫,在他腰上一绕,下一刻他就被拉出一丈多远,堪堪躲过大树压顶。
“噗!”他五脏六腑被方才观音手所伤,喷出一大口浓血。他抹了抹唇角,抬头看向离忧:“咳咳你为何为救老夫?”
离忧将红绫搅作一团,塞入袖中,淡淡地道:“你的对手是我,若是被树压死了,岂不是太屈了?”
林霸天满眼不可思议,“丫头,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离忧笑了笑,道:“十年了,人总该有所成长才是。十年的恩怨今日也该了结了,你不是想替你徒儿报仇么?继续来吧,我今日一定奉陪到底。”
林霸天仰头一笑,又是一串剧咳,身形摇晃不止。浓血也随着他的咳嗽,而源源不断地流出,将他已脏的衣衫染得更脏。好不容易平定下气息,林霸天抚着胸腔道:“老夫还能报仇么?老夫内脏皆伤,已使不出全力。丫头,你倒是厉害呀,不过十年你就打败了老夫。这天下第一的位置今天就是你的了。当日老夫杀了方如珠,你不是对老夫恨之入骨么?还等什么?杀了老夫!”
离忧受的伤要远轻与林霸天,若是她此时动手,林霸天自此便会在人间消失。然而她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扬了扬眉,无声地笑笑,“天下第一?那不过是个虚名,谁爱要就给谁吧,反正我是不稀罕了。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当初我确实对你恨之入骨,你但又何尝不是对我恨之入骨?林昊当年负了我婆婆,婆婆一怒之下杀他泄恨,然而婆婆也一直活在痛苦中,至死都念着那个负心人。你替子报仇杀了婆婆,仇是报了,但又能如何?死了的人终究是活不过来了。十年前,阁隆为了笼络武林中人,追杀我至昆仑山,不想却反被雪崩以及我的毒针所害。十年了,恩恩怨怨缠纠不清。连我都累了,林霸天难道你就不累么?几十年来被仇恨所缚,难道一点都不累吗?”
离忧声声地质问,林霸天默然无语。细想起来,这几十年的人生到底是为什么?年轻时一心只为争天下第一,待争到了才发现自己最亲的儿子死于非命。于是他便从天下第一变成了只为仇恨而活的人。可是到头来,落下的又是什么?天下第一又如何?到头来只是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苟活于世。
“江离忧,若非是你害死了我的徒儿,老夫又何至于会落到如此地步?”
离忧冷笑一声,道:“林霸天,你还是未想明白呀。阁隆一心为自己的野心,何曾把你当成师父孝敬?从头至尾你都看错了人。当日我说得那番话,虽是为了气走你,但也是真话。不想你却丝毫未听进去。还为他的死,而疯了几年,当真是不值得。”
“是么?我真的看错人了么?”林霸天低喃着,与徒弟有关的一切往事尽在脑中过了个遍,仿佛徒弟的一切讨好、尊敬不过只是因为他那天下第一的武功。真的看错人了么?越想越乱,脑子嗡嗡地疼了起来。他的痛苦地抱着头,蜷作一团。此时的他看起来,只像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哪里还有一丝天下第一的霸气?
“仙子姐姐,他怎么了?会不会再疯?仙姐姐你救救他吧,他也是很可怜的人。”吟戈扯着离忧的袖子道。
“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离忧玉指一弹,一颗褐色的药丸随之被准确无误地弹入林霸天的口中,滚下肚去。那是颗安神凝气的药丸,不多时,林霸天的情绪便已安镇静下来,头也不似方才那般疼痛难耐了。
林霸天望着离忧冷笑道:“老夫宁可被你一掌打死,也不想屡次受你恩惠。”
白丁忍不住插话道:“这个老头好没道理,我姐姐好心救你,你”
“小丁!”离忧一语喝断,又上前几步,道:“林霸天,人生在世还有许多事可做,没必要非得沉浸在往日的恩怨中。背负着仇恨过活,实在太苦。为何不尝试着放下?人生本就苦短,一味纠结在仇恨中,苦得也只是自己。十几载的恩怨今日就算结了,你走吧。”若是十年前的离忧对待仇人从不客气,绝不给一丝转圜的余地。但十年后的她,心境早已淡定。经历了太多的恩怨,令她学会了“放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40章 十年叹 吟戈()
林霸天眼中的戾气早已消散,剩下的只是如普通老人一般的混沌。他缓缓地转身,身形微微摇晃,踩着泥泞的荒道,极慢极慢地向远处走处。
“十年叹,空悠悠。数载恩怨一朝散,徒留残躯在人间咳咳”低沉而苍老的声音缓缓地传来。轻风细雨中那个渐行渐远的老者的身影却是那样的苍凉。
“姐姐,你真的放他走?不怕他到时再来找你麻烦?”白丁依然有些不放心。
“他不会再来找我。没听他怎么说么?数载恩怨一朝散,一朝散。”
“仙子姐姐,你的心眼真好。”却是吟戈双手正扯着离忧的手甜甜地笑着。白丁瞧见却是有些不乐意,一把将其拎起,一脸正色地道:“小屁孩瞎叫什么?这是我的姐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家大人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去。”
“我不是小屁孩!坏蛋快放开我!”吟戈大声地抗意,而后又转过脸,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对离忧道:“仙子姐姐,我没有地方可去。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不待离忧开口,白丁一个巴掌拍在吟戈的脑门上,“小屁孩,唬谁呢?你瞧你,身穿绫罗,头带华冠,分明就是豪门之家的孩子,哪里会没地方可去?想骗人也得编个好听点的慌言才是!你家住何方,大人是谁,快快说来,我找人送你回去,再不老实把你丢在山林里喂狼!”
“哇!”话才说完,吟戈放声大哭了起来,眼泪巴巴直流,似乎是被他吓着了。白丁本只是想吓吓他,没成想他竟说哭就哭,不禁有些慌,忙抱着他哄道:“我这不是跟你闹着玩吗?别哭了,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
吟戈忽地哭声一收,小手翻出,在白丁的胳膊间一扣一拧,迫得他手劲一松,而吟戈却趁此机会,将身向后一翻,稳稳地落下地来,足下错开几步,一下就钻到离忧的背后,冲着白丁扮了个鬼脸。原来他不过是装哭,为得是令白丁松懈下好一举脱离他的钳制。白丁气得哇哇大骂,却见离忧面色一敛,拉过呤戈,沉声道:“云容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云家的解缚手?”
吟戈怪道:“云容是我娘?仙子姐姐你认识我娘么?”
离忧道:“岂止是认识?未想到她的儿子竟已是这般大了。”
吟戈一喜,道:“原来仙子姐姐认识我娘。不过娘怎么没提过仙子姐姐?”
离忧但笑不语,云容恨她不及,又怎么会在儿子面前提及她?方才若非是看到吟戈使出了一招云家的家传招式,离忧也根本不会将这个孩子和云容扯到一起。他即是云容之子,那么他的父亲定是那个人了。他们自小就是青梅竹马,没有了她的介入,他们自然会走到一起。想到此离忧心头微微一痛,原来十年后,终归还是无法将那个人从心里剔除。离忧咬了咬唇,颤声道:“你爹,他,他还好么?”
吟戈却是更喜,欢声道:“仙子姐姐你连我父皇都认识?也对,你认识我娘肯定也认识我父皇。”
“父皇?”离忧眉头一拧,“你父皇是谁?”
吟戈暗自奇怪,既然是认识父皇,为何还要问我父皇是谁?若是别人吟戈必不会说,但面对这个仙子姐姐,也不知为何凭空生出好感,遂如实道:“我父皇是萧夜,大韶的国君。姐姐你认识我父皇么?”
萧夜?竟然是萧夜?离忧怎么也想不到云容竟然会和萧夜走到了一起。为得是什么?爱情?或是权益?
“姐姐你怎么了?”白丁察觉到离忧面色有异,关切地道。离忧的往事甚少和白丁说起,所以他自然也不知道萧夜和云容。只是此时听着那孩子的话,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离忧摇了摇头,未回白丁的话。弯下腰,望着吟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吟戈。吟唱的吟,干戈的戈。”
“吟戈?铁马金戈,我独吟么?”离忧唇角噙起了一丝冷笑。十年,他已成为一代中兴之帝,大韶名副其实的国君。然而这一切却是以千万人的生命为代价换得。铁马金戈下,却有多少亡灵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