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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湘元骤然蹙了下眉,心头一紧,她不自在侧了侧脑袋。
锦甯余光仍旧盯着二人,见蒋湘元侧了侧脑袋隐约瞄了眼身后,当下眼眸一眯,飞快瞥向禾锦华。
方才她才与蒋湘元对视,如今她又怎会明知自己在盯她二人,还特意将秘密暴『露』?
正望向禾锦华,便见她瞄向一旁马车方向,顿了一瞬便飞快收回视线。
锦甯莞尔。
余光探向马车,便见那底下竟有个人,『露』出半截身子,满身血污地趴倒在地上,双目紧闭面『色』如灰,右臂被削了一截,看上去早已了无生气。
锦甯眸光微动。
不,不对。
她注视着男子伏趴在泥石子地上的胸口,隐约可见上下轻微的颤动幅度,却是仍有声息。
锦甯眸子转了转,不禁轻翘嘴角,了然地望向正双目通红,小心扶着禾锦华起身的蒋湘元。
难怪……原是打的这主意呢。
这丫头是颇有几分聪慧。
以禾锦华那榆木脑袋,便是想出这般阴损且一招毙命毁她声誉的法子,也难以再进一步。
留了这人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再如何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方才若不是她一向警觉当即便循着禾锦华目光望去…怕是也瞧不见这人。
禾锦华那举动做的隐晦,又有那丫头刻意引导……便是她心里深知不对,可一直盯着她,稍一见风吹草动,可不是情不自禁便跟着被引过去了?
锦甯不觉暗叹。
当真是个机灵的丫头。
“算了。”那‘大哥’似是失了兴致,摆了摆手不耐道,“不就是个尖牙利嘴的丫头,又没我这天仙儿美,不必带过来了。”
“来,小娘子。”男子嘿嘿笑了起来,抬手便要将锦甯拉到身旁,“快让爷瞧瞧,这京城第一美人儿究竟是何等姿『色』?”
宝念用力挥开他的手,“贼人滚开!殿下岂是你可以碰的?”她面『色』微白地紧盯着周围,扬声道,“都给我听着!殿下乃大珝堂堂正正的正一品郡主!你等可要想好了!如今冒犯,将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气愤骤然一静,接着便是冲天响的哄堂大笑。
“好了!”那男子早已不耐,他高声道,“还不快将这丫头压下去,赏给弟兄们了!”
人群顿然吵闹了起来,具是些粗言陋语不堪入耳。
“大哥!这丫头咱弟兄怎么分啊?”突然从人群中传出一声不怀好意的狞笑。
宝念脸『色』顿然煞白煞白,连唇都毫无血『色』,抖得厉害。
“自然是想怎么分就怎么分,”男子尖笑一声,“别弄死就行。”
人群轰然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住口!”锦甯上前一步,冷声喝道,“尔等小人,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她面『色』冷凝,深吸一口气,“本宫乃大珝堂堂正正的正一品,”她眼眸一厉,缓缓环视四周,“诸位想必皆有耳闻,正一品,是何等尊贵。”
“若是你等当即悔过,本宫便从轻处置,不予重责。”锦甯微微扬起下颚,话锋一转道,“以下犯上,迫害郡主,这一一条条罪名下来是要诛九族的。”
“你等若是想留下一条命,便趁早收手。”锦甯轻抚鬓边碎发,轻柔别过耳后,“本宫可念你等尚有悔过之心,留你们一条『性』命。”
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不语,甚至有几人已然神『色』闪烁了起来。
“不愧是甯和郡主,好一副伶牙利嘴。”那为首男子忽然抚掌大笑了起来,他话锋一转,嗓音阴冷,“你们都给我听着!莫被这女人『奸』诈给骗了!她如今在我们手上,传出去可就半条命没了!有什么可怕的?!”
“说不定咱们兄弟…谁还能落了个郡马爷当当?”说着便兀自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闻言也一同大笑,方才的恐惧也八九不离都消散了去。
恰在此时,禾锦华突然夺过身旁大汉的大刀,手一翻便斜斜往那人砍了去,那人吓得一侧身,便将围得严严实实的一圈人墙『露』出了间隙来。
“湘元!快跑!”禾锦华高喝一声,抬脚将那人狠狠踢倒在地,一刀甩向另一边前来围堵的人,拉着蒋湘元便奔向松散拴在树桩上的马,一扯绳儿便飞快跃上马。
“快!抓住她!”
众人惊得『乱』做一通,皆是慌忙地向禾锦华围去。
锦甯瞧着那似是用尽全力拼命拦截禾锦华的众人心下好笑,那一个个不是砍偏了便是刺歪了,装得倒是像模像样的,好似真的一般。
蒋湘元踩上马镫便借着禾锦华的力跨上马,禾锦华挥了挥马鞭,高喝道,“走!”
那马鸣叫一声飞快跑了起来,禾锦华紧紧拽着缰绳向山上飞奔,一面向后高呼道,“姐姐千万小心!待妹妹去善水寺寻人救你!”
马蹄声逐渐消失不见,锦甯却面『色』始终不变,笑意淡淡。
“殿下…”宝念死死咬紧牙关,仍是牢牢护着锦甯,“定是王妃…咱们中计了!”
那为首男子似是听见了什么,转身望向锦甯,满目的不怀好意,“弟兄们!虽是跑了一个却也还剩下一个,此地如今不宜久留,还不将咱们的郡主殿下请上马,迎回去当压寨夫人啊!”
“哦!压寨夫人!压寨夫人!”众人高呼。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引得众人又闹腾了起来,“咱们可是有个郡主做压寨夫人啊!真真是长了脸了!”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了啊!”
“哈哈哈!大哥可是享福了!”
锦甯倏地笑了声,那泠泠而轻柔的一声笑在一片哄闹中竟显得格外突兀,惹得众人情不自禁噤了声,一个个又惊又疑地望向她。
“可是装够了?”
锦甯漫不经心地抬眼,笑着道,“如今正主都去报信儿了,你等又何必还妆模作样?当真是尽心尽责的好奴才。”
那为首男子突地面『色』一沉,陡然冷了下来,哼笑一声,“郡主殿下在说什么,我与弟兄们却是听不懂的。”
“你不必如此。”锦甯悠悠走了两步,踱步到正中央,“本宫又不同我那王妃妹妹一般是个痴傻的,她打的什么算盘,你们做的什么主意,我一一了然于心。”
那男子面『色』阴沉得可怕,半晌,他倏地笑了一声,“郡主殿下果真聪慧非常,恕我等冒犯了。”
他眸中划过一抹狠辣,冷笑道,“既殿下都知晓,那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来人!给我扒了她的衣裳——”
“宝念,”锦甯厉声打断,“给本宫掌嘴!”
宝念倏地一愣,手却早已听闻指令,“啪”得一声飞快便重重扇上男子的脸,男子被打得一懵,回过神来便一个反手便将宝念的手一折,狠狠甩在地上,“贱人!”
锦甯视若不见,缓缓对上男子眼笑了笑,“本宫尚且给你三分薄面,下一回…”她淡淡瞥了眼周围神『色』惊惶的众人,温声道,“下一回,便不是如此了。”
“呵!”男子嗤笑,忽然伸手捏住锦甯的脖颈,满目森冷,“你如今哪来的胆子?!胆敢扇我巴掌?!嗯?”
锦甯突然便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她却不去扒开男人的手,而是艰难地咽下一口气,从袖口取出一件物什举在男子面前,“你可知…这是…何物……”
男子倏地便瞪大眼,手不自觉松开,踉跄退后两步。
锦甯轻咳两声,微哑着嗓音道,“你应当瞧得出……”她将那东西举向众人,正是一块玉佩。
通体莹白雕纹精细,三龙盘旋栩栩如生。
正是今早锦甯问姒琹赟要来的玉佩。
“你应当瞧得出,此乃忈王之佩。”锦甯笑了,“本宫郡主之压奈何不了你等…那王爷呢?”
一零四。救()
沈佺自小父母双亡颠沛流离; 跟着坊市街头的老地痞混日子,后来做大了便成了街坊里头有名的流氓混混儿,惹了上头吃了官司不敢再在城里待,便自立山头做起匪贼生意; 成日打砸强抢尽干些腌臜勾当,日子久了竟也过得有鱼有肉有声有『色』,好不快活。
此次半山遇害确实是禾锦华找上他的; 为的便是教锦甯被这山贼“扣下”几日毁了清誉; 没成想听了蒋湘元劝说竟更动了歪心思;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教那贱人失了清白身子做个人人唾骂的娼『妇』才好。
沈佺这人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狠『性』子,禾锦华出了足够的价钱他自然是拒绝不下; 加之他自个儿也是动了歪脑筋,被禾锦华明里暗里一挑唆,虽是了然对方的小伎俩; 可说不动心自然是假的。
若是那事儿真真成了; 要知晓此事一旦传出; 他一无耻贼子不过是千万骂声,这郡主殿下却……毁了清白的一『妇』人家,还是堂堂正一品郡主……啧啧。
这金枝玉叶地位崇高的郡主殿下自是不敢声张,他自也可以顺势威胁,将来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定天上还能落下个馅饼儿; 这天家丑事可不敢外扬; 若这郡主侥幸没能落得个“病亡”; 反倒是与那王爷合离了……
他这个小小山贼,可不是就撞上大运了?!
左右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沈佺自然无不是应下,禾锦华虽说不知蒋湘元是如何寻得此人的,不过两世血海深仇终将得报,自是千万个欣喜,也顾不得那些。
可正当沈佺刚要得手,却甫一见那三龙玉佩,便吓得个魂不守舍。
正如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王爷身边儿的盘龙佩也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如同那天子玉玺,见盘龙玉者如见王爷本尊,需视持佩者如王爷,行跪礼,行叩仪。
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平头贼人,于天家自是千般万般不敢招惹,更遑论那可是威名在外的忈王爷。
沈佺吓得脸都青白了,这盘龙玉所义为其一,其二更是…这可是王爷身边儿顶顶贴身顶顶贵重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