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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从来不会将这种真正的阴私交给你。”她低低地在珠忆耳边道,“殿下从来未曾信任过你…一分一毫。”
她余光毫不在意地掠过珠忆满面的惊异恐惧,直起身,才放大声音,“现下时辰正好,你可以去了。”
宝念捧着三尺白绫,忽然同锦甯一般笑得温雅无害,“这可是江南丝绸,金贵着呢,你可千万莫要辜负殿下的一片心意。”
……
**
含甯阁
天边泛起鱼肚白。
细碎的脚步声。
锦甯捻了粒吉祥盘中的干果吃,唤了香茗进来,“安置吧。”
宝念恰时此刻回来,作揖,“殿下。”
锦甯端坐于铜镜前,微扬下颚示意她起。
“殿下。”白嬷嬷福身,“宫中御医前来,说是奉太后懿旨为殿下疗伤。”
太后?
锦甯眸光微动,“容嬷嬷将太医请来。”
“诺。”
宝念与香茗二人又为锦甯挽起发,佩上一支玉簪,放下纱帘才将御医请来。
十位丫鬟随着御医入门,候在一旁。
未出阁女子就医一向是如此待遇。
“薛太医。”锦甯颔首,“劳驾。”
薛太医行了大礼,被叫起后仔细用软帛为锦甯重新包扎好,又取出一淡绿小瓷罐,“此乃白脂膏,殿下一日一敷即可。”
宝念接过白脂膏,福身,“多谢薛太医。”
薛太医忙道不敢。
送走御医后白嬷嬷归来,“殿下,如今是否安置?”
锦甯淡淡嗯了一声,掀起那细瓷小盖,垂首轻嗅。
清清凉的草『药』味。
她笑。
忈王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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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宝贝儿们的支持心心~我终于把三章肝出来了* ̄︶ ̄
珠忆妹子领便当啦~
之前埋的伏笔终于用上了有点小激动呢~
亲亲们要是发现咱们郡主之前有把什么重要的大事(很重要或者影响她名声的)交给珠忆过的话麻烦帮忙捉个虫哦~
感恩感谢爱你萌么么哒p≧w≦q
五八。新禧()
正月初一; 元旦。
新禧至。
昨夜除夕迎新; 大珝有规,除夕可免宵禁令。
鞭炮声与锣鼓声响彻整夜; 交杂在一起的吹拉弹奏与欢呼声此起彼伏。
嘈杂。
锦甯过了五更才入眠的,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卯时便又起了。
“殿下; 碧潭飘雪。”白嬷嬷端来茶盏; 盘边放着一支半湿的细杨柳枝与一小瓷碗。
锦甯拿起杨柳枝,点取那碗中的『药』,揩齿; 咬开柳枝; 又端起茶盏轻抿小口; 清口,旋即漱出。
“殿下今日早膳可有想要吃的?”
锦甯捻起纱绢轻轻拭擦唇角; “莲叶羹罢。”
“老奴命人去做。”白嬷嬷作揖; 收好东西端出门外。
锦甯便唤来宝念梳妆。
她端坐于妆台前,望着铜镜指尖轻触眼底的青黑; 稍稍蹙眉,镜里的美人便如她一般柔柔拢起眉心; 她复而抿唇笑,一颦一笑皆是楚楚姿态。
“去取来玉簪花棒儿。”
宝念福身,“诺。”语罢行至一旁的红木圆角柜; 拉开抽屉; 捧出一彩绘瓷盒递给锦甯。
玉簪花棒; 谓之珍珠粉。
便是由紫茉莉种制的,兑了香料进去,研细蒸熟,成粉后灌进含萼的玉簪里头,用以傅面。
那紫茉莉非大珝花种,是不久前从别藩传进的,是以格外珍贵。
便是锦甯这里也只得了两盒。
锦甯掀开瓷盖,里面盛着十数根玉簪花棒儿,她拈出一根倒在掌心,用丝帛细细敷面,眼底的青黑终于渐渐淡去。
“宝念,你瞧瞧如何。”锦甯望着镜中为她挽发的宝念,“本宫只觉着依旧缺了什么味道。”
“殿下慧眼若是瞧不出,奴婢愚笨又如何瞧得出。”宝念福了福身,“奴婢觉着,殿下是哪哪儿都好的。”
“嘴贫的丫头。”锦甯眉目微弯,“你便是说罢,本宫有赏。”
“奴婢斗胆。”宝念微微弯腰,“奴婢以为,如今乃冬,却是缺了几分艳『色』的,若是殿下稍施粉黛,那整个京城怕是都要失了『色』了。”
锦甯便轻轻掩唇笑,“宝念深得本宫之心。”
她慢条斯理地将妆台正中摆着的玳瑁雕花九子奁揭开,“只是今日入宫,本宫不敢涉险又如何是好?”
“殿下花容月貌,自是怎样的好看的。”宝念笑道,“再者,殿下不试一试又如何知晓呢。”
锦甯闻言笑了笑,从那玳瑁妆奁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白玉罐。
被置于妆奁中的自不会是凡物,那胭脂薄而轻盈,轻抹在眼底,青黑便尽数不见了,只余淡淡的嫣红。
红了眼儿一般,似若含羞传情的模样,竟是比之面颊泛红还要惹人怜。
女以其容而悦。
锦甯眉眼浮上清浅笑意。
“前些日子本宫赐予珠忆与你的那一对儿簪子可还在?”
“回殿下,九宝琉璃簪本就为一对,殿下赏赐,珠忆去了,奴婢不敢教其独自流落,已然归还殿下私库。”
锦甯轻嗯了一声,“那胭脂呢,可还在?”
“回殿下,是。”
锦甯点点头,笑道,“不错。”她说着又将那右侧的玉匣子揭开,“本宫也不知你喜好,自己挑吧。”
“奴婢不敢。”宝念垂首。
“有何不敢的。”锦甯含笑的眸光在镜中对上她的眼,“本宫先前便说了,若是答得好,便赠你一物。”
“殿下赏赐,奴婢自然跪谢。”宝念低声答,她从玛瑙匣里挑出一支白梅步摇,细细为锦甯簪上,“殿下有意赠与,奴婢不敢。”
锦甯只浅笑,抬手止住她又挑出的碧玺祥云钗,“足矣。”她眼波流转,“这只钗子便赏你了。”
宝念心下舒了口气,跪道,“多谢殿下。”
**
正月初一乃新禧,撰拟春联一向乃宫中习俗,凡是擅书法通文书的大家亦或是翰林皆被请于宫中撰拟。
锦甯有第一才女这个雅号,哪怕不是贵为郡主之身,历年也是少不了她的。
此次进宫便没有步辇待遇了,被请来的都是大儒学士,身份不够坐不成步辇,可偏偏这些人又自命清高,在百姓中的声望也高,皇帝邀请了便也不会怠慢,自然不会有那些等级划分。
编撰的春联众人早在除夕前都呈上去了,今日前来也只不过是云集众才,为的是选出那联中“魁首”,众称之为“联首”。
择出后,无论是皇宫贵族亦或是商家百姓,新禧所用的春联便皆是这年的“联首”了。
这等风光,众人自是都愿意挣上一挣的。
锦甯踏进重华殿时一眼便瞧见了被围在中心的贺老先生,便连姒乐耘,赵盼儿与阮矝言也在其左右。
她走近人群轻笑道,“贺老尊驾,嘉昱怎也没收到半点消息。”
“老夫数月拜读欧阳先生的集册,『惑』解,今日才出关,也是心血来『潮』入宫妄与众友交流心得,你不知晓也是应当的。”贺崇哈哈大笑,“嘉昱啊,你倒是赶了巧来的,我等先前还在赏你作的春联,怕是今年魁首又是教你这丫头夺了去的。”
身旁数人附和,“是啊是啊,你这丫头,年纪轻轻,文采却了得,一年比之一年上进了。”
“江山添秀『色』,桃李沐春光。”有人朗声念出她的春联,啧啧称赞,“我等是万万不及啊,果真是后生可畏。”
锦甯含蓄笑了笑,“诸位先生莫要恭维嘉昱了,嘉昱才疏学浅,是万万不及诸位的。”
在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士,虽说锦甯才学不输众人,可辈分到底放在那,任是谁教比自己年幼许多的小辈比了过去心里都不会如何舒坦。
锦甯此番谦虚倒是教众人听了心中好生妥帖。
心中舒畅,嘴上却都也谦虚推拒,“哪里哪里……”
赵盼儿暗暗撇了撇嘴,她是看不得这些人自诩清高的。
姒乐耘见了扯了扯她的袖摆,“慎行。”
阮矝言也点点头,默默又添上一句,“大将军毕竟将将打了胜仗,将军府如今在风口浪尖之中。”
大将军乃是如今大珝武将中最高封号,而如今的大将军,正是赵盼儿生父。
赵盼儿张了张嘴,依旧有些意难平,“赏联罢赏联罢,我倒是要瞧瞧……”言之未尽。
锦甯恰巧从人群中走出,闻言柔声哄道,“瞧瞧这小脸儿,都快够挂个油瓶了。”
她望向姒乐耘与阮矝言,见两人无奈摇头,心下了然,“今儿乃新禧,你可莫想那不开心的。”
赵盼儿轻哼,“我自然不会。”
锦甯笑着给姒乐耘与阮矝言递了个眼『色』,挽着赵盼儿走近那摆成连排的几案,“这一对儿倒是颇有意境。”
春风欣拂柳;
佳节喜逢春。
赵盼儿倾身过去望了一眼,“不出大错,却颇为平庸。”
姒乐耘也点头应和,“尚可罢。”
阮矝言微微笑了笑,指着一旁几案上的宣纸对几人道,“我倒是觉着这对儿有几分味道。”
锦甯也走过去,轻声读道,“一树红梅开绿野,万家春酒醉红颜。”她称赞,“确实是有些意思。”
“不知是何人填词?”
赵盼儿似笑非笑,“还能有谁,定是哪位风流公子罢。”
几人暗暗嘘声。
姒乐耘微微瞪大眼,低声问,“赵夫人果真是要为你说亲了?”
赵盼儿垂下眼睑,“嗯。”
锦甯拢起眉心,“可…”她轻咬下唇,“可……”
“可三姐却还依旧待字闺中。”赵盼儿讽刺道,“她既敢做,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锦甯忙温声宽慰道,“如今赵府将将立功,你且安心,定会是好人家。”
赵盼儿冷呵一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