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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言之未尽,宝念便道,“王爷今日些许是起得晚了些,便没来得及用膳。”
倒是新奇。
锦甯垂眸,端起茶盏饮了口。
自锦甯进府以来,姒琹赟日日都来含甯阁用膳,无论是早膳亦或是晚膳,从无一缺。
珠忆小心瞄了她一眼,见状又笑着接口,“不过王爷虽说没来含甯阁,却也未去旁的院儿里,些许是在书室随意打发了。”
锦甯只笑了笑,没再开口。
由着宝念侍候布菜,她端着莲子粥,捏起雕着精细银花纹的调羹有一下没一下搅拌,又想起珠忆同她说的禾锦华那事。
这原本便是忈王府的丑事,出了事禾锦华倒是为次的,面上最不好看的,自然当属忈王爷。
莫说皇帝了,便是太后听闻自然也是拍手叫绝的,能顺势推泼助澜一把,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只是……
她舀了勺莲子羹,小抿了口,莲的清香便袭了满口。
这事一开始,怎会传得那般厉害。
“殿下。”白嬷嬷面带喜『色』地推门作揖,手中捏着篇薄薄的帖子,“殿下,顺文王府递来的拜帖,许是夫人了,您快瞧瞧。”
锦甯轻挑了挑眉,唇角微勾,“果真?”她放下碗,捻起手绢儿拭了拭嘴角,接过白嬷嬷递来的帖子,轻柔翻开。
阿姐雅鉴……
锦甯指尖微顿,眉目漫起笑,“竟是垣儿。”
“世子殿下?”白嬷嬷颇惊,却还是满面欣喜,“世子殿下也与您许久未见了,也是好的,也是极好的。”
锦甯笑着点了点头,一目十行地粗略看完帖子,轻咦了声,“今日来?怎会这般急匆匆的?”
“世子殿下今日便来了?”宝念闻言也是惊讶。
拜帖乃拜访所用,通常自是会早个两三日递来,若遇重大之事,甚至要早上个四五日。
常人自不会当日便递来拜帖,一是没诚意,二是颇显无礼,若无要紧事,拜帖从来不会是当日拜访的。
“许是多日未见了,今日兴起便顺势递了帖子来。”宝念说着轻轻将布好菜的瓷碟摆到锦甯面前,“殿下先用早膳罢。”
锦甯微微颔首,夹了个酥火烧咬了小口,“也罢,今日来便今日,本宫总归是闲来无事的。”
她又夹了口羊肉炖豆腐,那豆腐嫩而鲜,锦甯一时喜爱便又多夹了两个,“这可是今日膳房端来的?”
宝念道,“膳房哪有这般合殿下口味的厨娘,今日是嬷嬷从膳房讨了半只羊腿,早早便炖上的。”
锦甯笑着夸赞道,“嬷嬷的手艺愈发好了,垣儿也惯爱吃这口,待会给他留些。”
“殿下从来疼惜世子。”白嬷嬷笑『吟』『吟』道,“小厨房里还剩许些,待世子来了奴婢便去盛上。”
锦甯笑了笑,她胃口向来不大,又夹了几口旁的便放下筷子,“先去温上罢,王府离得不远,想必没多久便到……”
话音未落,外头便跑来个小丫鬟,笑着作揖道,“殿下,禾世子求见。”
锦甯笑着起身,“快,将东西收下去,把人请进来罢。”
小丫鬟福了福身,“是。”
白嬷嬷见她去请人了,便又唤了两个手脚伶俐的小丫鬟飞快将桌子收拾干净。
才斟上新茶水,外头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门倏地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绕过屏风,入目便是少年清媚绝艳的面庞。
“阿姐!”
锦甯唇角抿开笑,起身拉住他的手,“垣儿。”
“拜见世子殿下。”
禾锦垣上前拥住她,软着嗓子撒娇道,“垣儿可是许久未见阿姐了……”
锦甯忍俊不禁,笑着拍拍他的肩,对一旁的宝念珠忆道,“都先下去罢,留嬷嬷足以,本宫同世子许久未说说话儿了。”
二人笑着福身,“诺。”
待二人离开,锦甯便拉着他坐下,“今日怎会突然递来拜帖?可是出了何事?”
“哪有什么事。”禾锦垣摆摆手,满目笑意,“不过是垣儿许久未见阿姐了,甚至想念。”
“嘴贫。”锦甯嗔他,捧着茶壶给他斟上茶,“阿姐还以为出了何事,倒是平白担忧了。”
禾锦垣端起茶盏笑盈盈道,“倒是垣儿之过了。”他饮了口茶,良久,长长叹了声,“许久未曾同阿姐同处一室,尝阿姐亲自斟的茶了。”
锦甯轻柔望着他,温声道,“若是垣儿念起阿姐了便常来王府,这又不是宫里头,相见自是容易。”
禾锦垣笑了笑,放下茶盏,“阿姐说的是。”
锦甯眼眸一瞥,便见那修长的五指愈发显得骨节分明,眉头不禁一蹙,“垣儿怎的瘦了?”
禾锦垣闻言一怔,手指微缩,“哪里,分明是圆润了些的,阿姐定是瞧错了!”
锦甯见他这般反应也是愣了愣,复而柔柔一笑,“是是是,是阿姐瞧错了。”
“些许垣儿大了,几日不见便窜得这般厉害,身量竟这般高了。”她抚了抚他的发,眸光清婉,“阿姐方才瞧见你,一时竟不敢认了。”
白嬷嬷笑着应和道,“殿下说的是,许久不见世子殿下,奴婢也觉着是换了个人似的。”
锦甯笑着拍拍禾锦垣的手,似是突然发觉了什么,疑道,“咦,易笙今日没随你来?”
禾锦垣神『色』微僵,笑了笑道,“今日他没跟着,留在府里头了。”
锦甯闻言微微颔首,也没再问,只对白嬷嬷道,“先前不是剩了些牛肉炖豆腐,嬷嬷去温上罢,待会给垣儿尝尝。”
白嬷嬷心头一动,垂首福身道,“诺,奴婢这就去。”
这好好的羊肉,怎会变成了牛肉。
羊肉多是实膘的肥肉,而牛肉多是极佳的精肉。
这原本的肥肉,怎就会变瘦了?
待白嬷嬷离开,禾锦垣便握住锦甯的手,亲昵地摇了摇,“原本荷亭雅集我便是要去的,本可以早早见着阿姐。”
锦甯眉心倏地微动,笑道,“阿姐原本以为,那日赵府雅集便能见着你呢。”
禾锦垣轻哼一声,暗含轻蔑道,“区区赵氏,那日若无你特意去给他们撑场子,哪里会有人去?”
锦甯皱了皱眉,“垣儿……”
禾锦垣见她面『色』不虞便封了嘴,小声嘟囔道,“我道的本便是实话,你若不爱听便罢了。”
锦甯轻叹,点了点他的额头,柔声,“你嘴向来没个把门儿,不说盼儿乃赵氏女,锦华乃赵氏女,便是你母亲…便是你也乃赵氏血亲,不可道这般无礼之语。”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将禾锦华与赵曼潆皆归于赵氏一族,却将禾锦垣与她二人划分开来,这话听起来三人便平白疏远了几分。
禾锦垣未曾察觉不对,只觉赵氏血亲这四字听起来便是刺耳,他紧皱眉头,“我母亲乃禾安氏,与赵氏无甚关系。”
他此话一说,锦甯却是反驳不出的。
一则若论情,自幼抚养他们长大的,却是安常静不错;二则若论理,这顺文王府名正言顺王妃的位子上,如今安安稳稳坐着的,却也是安常静不错。
因而禾锦垣此言,却是挑不出一句不对。
只是安常静到底不是禾锦华生母,这话挑不出错,却也听起来不那么对味儿,若是禾锦华听了必当勃然大怒,怒骂他忘本负义不配为人。
“你……”锦甯轻咬下唇,低低叹道,“垣儿,不许如此,若是教老太君知晓,定是难受的。”
禾锦垣低不可闻哼了声,还是乖顺道是。
锦甯拍了拍他的手,“昨儿个荷亭你没来,可是遇上了什么?”
禾锦垣眸光一闪,笑嘻嘻四两拨千斤道,“突逢急事,未见成阿姐,倒是好生失落。”
“急事?”锦甯将他的『插』科打诨置若罔闻,紧了紧他的手,“可有碍?”
禾锦垣心头微暖,“哪有什么,阿姐不必担忧。”他飞快断了话头,“总是谈垣儿,还没说阿姐呢。”
锦甯见他不欲多说也不再问,只莞尔道,“阿姐又有什么可谈的。”
禾锦垣脱口而出,“自然有!”
他正要一一问起,望进锦甯那双氤氲笑意的眸子,忽然脑中一空。
只剩下,她好不好。
“王爷待你,可好?”如今事过月余,他终究能面『色』如常,声『色』平稳地将这句话问出口,“阿姐你,可好?”
锦甯敛下眉眼,浅笑道,“自然,自然皆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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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亲兄弟如今也是外男了,拜访自是不难,可二人能独处的时辰却是不多,两人还没聊上多久,传话的丫头便小心翼翼进来了,道是时辰到了。
禾锦垣走时很是低沉,便是连那豆腐还没尝上一口便急匆匆得被推搡着出去了,锦甯只得令白嬷嬷盛好了令禾锦垣捎回家去,又顺带教他带了几句体己话。
一一嘱咐好后禾锦垣眼眶早已红了,他却是硬撑着,硬是满目模糊将那泪憋了回去,也没流下一滴。
“殿下。”白嬷嬷轻手轻脚端来一碟糕点。
宝念与珠忆去打点含甯阁了,内室便只剩了白嬷嬷。
“嗯?”锦甯垂首把玩着玉雕茶盏,没说话。
“殿下,这桃花酥莲叶糕是世子带来了,都是您爱吃的,殿下可要尝尝?”
锦甯似有若无瞥了眼,淡笑了笑,“倒是有心,先放着罢。”
她抬首望向白嬷嬷,轻声,“问出来了?”
白嬷嬷微微颔首,“夫人传了话,道是世子殿下…确实是前段日子绝了食。”
“说是临时反悔,不愿娶赵氏那位了……”她压低嗓音,“当时闹的很大,是郡王关了他禁闭死死压下去的,到底都纳采了,哪里还容得他反悔?后来过了数日…直到昨日,世子殿下改口后才出来的。”
“一解禁便出府了?”
白嬷嬷一愣,惊道,“殿下知晓?!”
锦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