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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安插失败后,就向常先生请求派个姐妹过来相帮,墨菊就是这么被派到了卫川来的。
明面上,墨菊是尹梅的表妹,虽然尹梅不是戴如斌的正室,但墨菊在外面倒也能借个“知府小姨子”的名头,便宜行事。
墨菊起初是想得很好,凭着她的美貌和手段,拿下个毛头小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甚至都已经计划好,要学一学美人貂蝉,来一出连环计,离间了李县令和谢县尉。
然而,谁能料到,来了卫川之后才发现——她想多了。
仅仅是与目标搭上关系的第一步,她就花了数十天。后面想尽办法,才终于能得谢县尉的几个正眼。
可这远远不够,墨菊努力多时都没什么进展后,都开始对自己的美貌和气质生出了怀疑。
就在她几乎快要抓狂时,她的一个护卫,竟然扭扭捏捏地对她说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这位粗壮的汉子,抿着嘴笑得非常猥琐。他贼兮兮地对墨菊道:“小姐,我看您就别费心了,那县尉啊,没戏!”
墨菊一愣,脸色就冷了下来,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给老娘卖关子!任务做不好,你也跑不掉!”
那汉子扬了扬眉头,道:“不瞒小姐,我呢,有个小小的癖好,就是爱去逛逛南风馆。”
“谁要听你的什么鬼爱好!”墨菊嫌弃地说道。
“啧,别急啊。这南风馆逛得多了,我就对那些爱走旱道的爷们特别了解一些。不是我吹牛啊,只要让我多看几眼,我就能知道这位是走水路还是走旱路,诶嘿嘿嘿。你盯着的那个县尉吧,平时还没什么毛病。可是昨儿我在茶馆里,恰好看见他与那县令一路走来。哎哟喂,两人那眼神啊啧啧啧!所以说,小姐你这些日子啊,都是白费劲。人家那两位,根本就不好你这一口,啊哈哈哈!”
除恶务尽(抓虫)()
话说墨菊前日听到这些话时;起初是根本就不信的。但当她开始反思起自己这段时间的诸多不顺时;那猥琐下属的话却仿佛长了脚般;一个劲地朝她耳朵里跑
今晚这个花园小酌;墨菊原本准备来个仙气飘渺的出场;再来个血脉偾张的贴身独处。
就连她身上的这几层纱衣也是精心准备好的。据说;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妈妈的几大法宝之一。
这纱衣的妙处就在于;若是穿者舒展舞动,它们就会轻盈飘起,如雾如幔。最勾人的就是;这些纱衣镂空的地方错落有致,在明亮灯光下一照,纱衣下曼妙的女体就会若隐若现、半遮半掩。
这纱衣曾为京中最大的青楼拉住了靠山;也曾为几位佳人觅得了归宿。
如此无往而不利的法宝;墨菊拿出来时,竟是有种割肉的心痛感。因为纱衣材质特殊;每套纱衣几乎只有头一次穿着时;才有那种仙气缥缈的感觉。一旦上过一次身后;那种轻盈飘逸感就会迅速减少了。
下了血本的墨菊觉得今晚这事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了。
不曾想;这位谢县尉看也看了,瞄也瞄了;最后却来一句——该上菜了?!!
眼见着,此番心血又喂了狗;恼羞成怒的墨菊脑中瞬间就响起了猥琐属下的那些话。于是;她张嘴就把话给喷了出去
然而,踩住谢县尉痛脚的爽快感还没消散,阴影中,那个飘在半空的公公就一盆冷水把墨菊泼醒了!
“老天啊,我都做什么了?!”墨菊心中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原本是想通过卫川这二人,与大皇子搭上关系,为今后行事做好准备的。
可如今呢?她不但没能如常先生最期待的那样,成为县尉的娘子,从而逐渐把此人控制在手里。而且,因为之前的一时忘形,竟然惊动了这位神出鬼没的“公公”?!
这位公公,她是听说过的。之前尹梅在给常先生的信中,就把戴如斌遭遇了大皇子系高手宦官的深夜警告一事,说过一次。
所以,常先生也提醒过墨菊,若是在卫川见到疑似之人,一定要谨慎对待。即便无法交好,也绝不可与之交恶。
墨菊此刻只想一个白眼,晕倒过去。她可怜巴巴地转过头来,看着谢沛,那哀求之意溢于言表。
不想,这位谢县尉忽然扬起一侧眉毛,嘴角一歪,戏谑地说道:“墨小姐快省省吧,你这模样可没法打动我啊,毕竟我可是好龙阳之人呐”
谢沛还朝那位“公公”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比起来的话,还是这位公公更加诱人一些,啧啧。”
墨菊目瞪口呆,懵逼地从鼻子里冒出了个怪音,就如同烂泥一般,萎顿了下来。
谢沛回到府中后,竟是又等了片刻,才见到了“李公公”归来。
“怎么这么久?”二娘开口问道。
李彦锦贼兮兮地笑了声,道:“之前是想看看他们的来历和后招,如今不用看了,自然是要收点辛苦费了,嘿嘿。”
谢沛听他把墨菊那伙人的银钱都弄走了,就忍不住摇头道:“你这都快养成贼不走空的习惯了”
“且,就许他们算计咱们,还不兴咱们坑坑他们吗?再说,我没打人就不错了,那点银子也是咱们和下面的人这些天的辛苦费。明儿就给大家发红包去,哼哼。”李彦锦在心里默默给戴如斌记了个账,以后有机会了,自然是要那老小子好看!
墨菊一行人最后是匆忙卖了房子,才离开的卫川县。
他们走后第三日,李长奎突然回来了。
他连灌了两大壶茶水后,喘了口气说道:“人都抓到了,二娘叫上些人,再弄几两车,把那些家伙都给搬回来吧,我一个人不方便。”
下午,谢沛带着三十个手下,和两辆骡子拉的大板车,跟着李长奎出了城。
次日上午,一行人才回到县城。而他们回来时,那两辆板车上已经堆了十几个捆成死猪的嫌犯。
当天晚上,李长奎先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夫妻俩听完,都是怒不可遏。当夜就把这些死猪好好审了一遍。
这些人吃过李长奎的苦头后,有些还嘴硬不说,有些则问啥说啥,只求能给个痛快了。
原来,杨家早在几代人之前,就已经是一个江湖势力之首了。
起初这个名为“三桩帮”的势力,除了杨帮主有一套家传掌法能撑场面外,其他人也只是些寻常闲汉。所做之事,也不过是走个镖,做点小生意之类。
不想,到了杨家兄弟的父亲——杨宝来继承了帮主之位后,竟是渐渐与贼盗云集的平三门拉上了关系。
从那以后,三桩帮倒是渐渐兴盛了起来。但所做之事却越来越让人不齿。
后来,因为不小心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头上,三桩帮险些全军覆没。
自那之后,杨宝来就远离了京城,甚至连府城都不敢呆,寻到了卫川这么个小地方,藏了起来。
他虽然隐藏了下来,可跟着他的那些人还要吃饭穿衣。于是三桩帮就从明转暗,渐渐变成了一个藏头遮尾的贼盗组织。
他们暗地里,用些龌蹉手段,做局设套,蒙骗银钱,抢夺财物,甚至还拐卖人口。
就连杨家如今所在的这个染坊,也是设了套,从马家手里弄来的。
三桩帮做的恶事之中,有一桩八年前的大案最为出名。而杨金博也因为这桩大案,被人追杀得险些去了半条性命。
八年前,北地闹蝗灾,同时蛮族也趁乱加紧了攻势。
当时,北地守军的军饷却被某些人克扣了大半年,军心颇有些不稳。
在蛮族突破了防线,攻占下一处边城后,高堂上安坐的那些人才慌了神。
当时还在位的老户部尚书,费尽心力终于说通了皇帝,给北军加派援军,并把粮饷统统补齐。
为了鼓舞士气,老尚书找到了当时最大的钱庄——鸿泰钱庄,请他们调动北地存银,先把军饷垫付给守军。而户部这边则把朝廷的拨款,存进了鸿泰在京城的本号。
这件事,对鸿泰钱庄不但没什么好处,而且还担着巨大的风险。
然而,钱庄的主人既弄不过老尚书,又到底存了些家国之念,到底还是应承了下来。
谁想到,本来好好的一件事,却因为某些小人的贪欲而酿成了一场大祸。
鸿泰钱庄在北地设有不少分店,自接了军饷的任务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朝距离北地守军最近的那处分店运送银子、铜钱。
鸿泰这边当初就说好了,他们不负责具体的发放工作。只要把银钱一总,送到朝廷指定的官员手中就可以了。
然而,众人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问题就出在了这个交接的环节上。
那笔军饷到底有多少,旁人虽没个准数,但略估算下就知道,半年下来至少也近五十万两了。
这巨大的财富,不但让某些贪官蠢蠢欲动,更是引来了三桩帮的注意。
一番筹谋下,三桩帮接触到了一位交接军饷的官员。
从这位官员口中,三桩帮套出了双方交接的日期、地点,竟是用平三门的伎俩,把一批假银锭换了真钱。
这假银锭没多久就露了馅,可此时杨金博等人也已经带着真钱逃离了北地。
然而,这件事随着官员推诿、北地局势恶化,朝堂上争吵了几日后,竟是把鸿泰钱庄抓出来做了个替死鬼。
朝廷的军饷从京城的钱庄中强取了出来,废了些功夫,到底还是送到了北地。蛮族随后也被打了回去,朝堂上,各方损失也不大。可鸿泰钱庄却全族都被判了死刑,本国最大的民间钱庄就此灰飞烟灭。
老户部尚书,早在皇帝下旨追责鸿泰钱庄时,就生生吐了血。待鸿泰钱庄被全族尽灭时,老尚书也瞪大眼,死不瞑目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朝堂上的贪官与皇帝,还以为此事就到此结束了。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随着鸿泰钱庄的倒下,民间无数商户百姓也遭受了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