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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凳子没有扶手,安康公主只得狠狠跺了一下地板。萧安这才转头看向安康公主,然后,他又把头低下来了。
安康公主气急败坏:“萧安!你这个混蛋!你不是卧病在床吗?卧病在床的人今天居然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这里!你不给本公主解释清楚,我就叫人拔了你的皮!”
这种恐吓……真是一点都不得力。好歹萧安是她的堂哥,她如何能够“拔了他的皮”,倒不如威吓他说,要“告父皇去”。
萧安依旧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不吭声也不动弹。
安康公主双目一瞪,眼看着又要暴走了。
这个萧安!陈初兰头大,赶忙第一时间打圆场:“若三公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如让郡主殿下说一说?”她成功地让安康公主把注意力转移到可怜兮兮躲着被子里的萧怡。
萧怡这副模样,让安康公主一股怒火憋在嗓子眼里,发出来也不是,不发出来也不是。安康公主咬了咬牙:“气死我了,倒显得我欺负了你们。”
萧怡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怕极了。
陈初兰抬眼看向萧安。果然见他抬头了,满脸的无奈,只听他开口说道:“回公主殿下,其实,前几日我真的病了,怕病体冲了公主,才没去拜见您。”说话口吻无不恭敬,但明白人都知道,他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陈初兰暗暗扶了扶额,原来这也是个“表里一套内里一套”的家伙。
萧安继续说道:“这两日我身体略有好些,但听闻妹妹落水,还高烧起来,便心忧不已,今天一大早就赶过来探望,岂知公主也来了,怕冲撞了公主,只得躲起来,毕竟,我身体并非完全大好。”萧安一再强调自己其实还在“生病中”。始终脸不红心不跳,诚恳至极。
安康公主气鼓鼓地瞪着他。说起来,萧安的这番说辞还真叫人挑不出毛病。安康公主虽是昨日傍晚下定决心要来探望萧怡,但怕扰了萧怡休息,直到今天早上才派人过去通知说她要来。萧安事先不晓得,确实情有可原。只是……在得知公主要来之后,就算怕当面碰上公主不能从院子正门离开,他也可以悄悄地从后头的偏门溜走呀,又没有人会拦他,毕竟骁王府是他的家,他就非得躲在窗外偷听吗?
安康公主当然想得到这一点,可她偏偏不能把这一点指出来,因为公主要来某地,某地是要戒严的,难不成要她承认在这骁王府里,所谓的戒严根本就只是个好看的形式而已?
安康公主气得呼吸都不顺了。陈初兰连忙给她抚背顺气。
萧安后怕似地跪下,给安康公主道歉:“我错了。请公主责罚。”
从面上看,萧安还真是后悔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后悔今早不该过来探望萧怡,还是后悔得知安康公主要过来,却不溜走,反而躲在后窗下偷听。
陈初兰冷冷地斜了那萧安一眼。他那灼灼杏仁眼再是好看,也挽救不了他带给她的坏印象了。别的不说,就说这装病不肯来拜见公主一事,原想着可能是他娘的主意,可眼下瞧来,分明他也心甘情愿。
却是萧安感觉到了陈初兰的目光。显然明白陈初兰对他不喜,他竟是抬起头来,又是冲着陈初兰一笑,不过这一回,是一个苦笑。
陈初兰一愣。
而恰恰这时,外头一个太监尖声呼起:“骁王殿下到——”
萧玉宸来了?
所有人俱是怔了一下,接着向门外望去。
安康公主的嘴立马就瘪了下来,委屈得即刻要哭了:“宸哥哥……”
第102章()
萧玉宸踏着晨间金色的阳光进来了。他头戴紫金冠,腰系白玉带,身穿绣金云纹紫色长袍,外罩亮面银白对襟袄子,身修如竹,气质如松,与这一屋子的小孩比起来,已经十六岁的他,全然一派稳重儒雅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作风。
萧安面朝萧玉宸,垂手低头,毕恭毕敬。
萧怡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下来,也不敢言语,如萧安一般,低头恭敬站立。
更勿论一屋子伺候的下人们了。
唯有安康公主,飞似地扑了过去,抓住萧玉宸的手,滴着泪就控诉起来:“宸哥哥!他们欺负我!”她说的是“他们”而非“他”,显然积怨已深,不单单指的是这个被抓了个正着的萧安,而是指整个骁王府,包括老太妃在内的一干主子们。
萧玉宸显然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他错愕地看着眼前泪水掉得跟珠子一样的安康公主,好半晌,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不问还不打紧,一问下来,安康公主便更委屈了,居然“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陈初兰原是同所有的下人们一样,跪在地上给萧玉宸请安,这一听安康公主大哭了,顿时心内一颤,几乎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果然,周边一众负责伺候公主的宫女们,全部把头叩到了地上,“咚”的一声整齐响亮。“奴婢该死。”战栗恐惧,但又整齐划一的告罪声冲入陈初兰耳内。
陈初兰心内哀叹一声,也俯下身去,把头磕到了地上。
接着,便听“扑通”一声,萧安跪在了地上,只听他道:“大哥,都是我的错。”
屋内一片寂静。安康公主止住了大哭,但抽泣声却没有停断。
陈初兰听到萧玉宸在轻拍安康公主的背,就像哄三四岁的小孩一样,他的声音很温柔:“乖,别哭了,谁欺负了你,我定当好生惩罚他!”
陈初兰不禁就抽了抽嘴角。方才萧安还没开口之前,萧玉宸可只是问“出什么事了”,却在萧安开口之后,便直接宠溺地说“定当好生惩罚他”,似乎连个缘由都不想弄清了。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萧玉宸宠爱安康公主这个堂妹到没有任何原则了呢!
陈初兰微微偏头,瞄了那萧安一眼。就不知萧玉宸如此讨厌萧安,是因为萧安这个人不好,还是因为萧安有那个母亲的缘故。
萧玉宸说完那句话后,却是安康公主重重地“哼”了一声,便没有任何声音了。
也是了,安康公主能说什么,难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诉萧玉宸,你们全家都给我没脸,我一进府就给我装病,从老到小都是这样?
萧玉宸的声音高高响起:“都起来吧!”
“谢骁王殿下。”众人站起。
陈初兰垂手低头退后几步,站在边上一动不动。
萧玉宸问向萧安:“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就惹得公主不高兴了?”声音冷冰冰带着明显的不悦。
萧怡站在离萧安三步远之处缩了缩身子。
竟是萧玉宸注意到了她,未待萧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他便转向萧怡,对她说道:“你昨日落水,晚上又大烧了一场,现在身子骨虚,赶快回床上躺去。”虽是命令的口吻,但较先前同萧安讲话比起来,温柔了很多。
萧怡不敢动。萧玉宸冲着边上萧怡的贴身丫鬟命道:“你们两个都死了吗?还不快把郡主扶上床去。”
“是。”两位丫鬟应道。
萧怡被扶到床上。丫鬟替她盖好了被子。萧怡斜靠在床头,双手抓着被头,睁着大眼睛,极其不安地看着萧玉宸和萧安。
萧安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死了吗?”萧玉宸冷冷地冲着萧安说道,非常不客气。
萧怡捏着被子的细手不住颤抖,好半晌,只听她声如蚊蝇地说道:“大哥……是这样的……”天知道她开口讲这六个字需要多大的勇气。却是萧玉宸大手一挥,阻止了她:“我没问你。”
萧怡哑然。胆小的她眼圈立马红了,慌不迭地垂下了头,几乎要把头塞到被子里去。
陈初兰突然觉得萧玉宸好像难得见到萧安,准备往他身上撒气似的。
萧安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好似很怕萧玉宸,不敢说话。
屋子里气氛颇为压抑。
谁也没开口。包括那个早已停止抽泣的安康公主。
最终,还是萧玉宸自己打破了宁静。他走到萧安跟前,居高临下低头看着他,道:“你不是生病卧床了吗?今个儿怎么跑这来了?!”
原来安康公主的委屈萧玉宸都懂呀!
陈初兰终于偷偷地把头抬起,瞄向安康公主。果然,安康公主的嘴瘪了起来,眼看着又要哭了。这下子估计她更委屈了:原不想让她的宸哥哥难做人,她只能自个儿发泄怒火,从没去找他述说心中的不忿,却想不到人家早就知道了,知道了还从来没有安慰过她!
陈初兰头疼。她觉得待会儿要平息这位小祖宗的怒火又要花上好一番功夫了。
话说回来。骁王府里那一老两小装病不愿见安康公主,萧玉宸作为这个府里的主人,他能不知道吗?但叫他因此来安慰安康公主,叫他如何做得到?难道要他对安康公主说:“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我的祖母要装病,我也没有办法。”?
“唉!”陈初兰无声叹息。
“哼!”只听安康公主重重地一跺脚,生生地将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连那萧玉宸都不理会了,直接对陈初兰命令道,“初兰,我们回宫!这骁王府家大业大,根本就不欢迎我们!”
这句话可真诛心了!
陈初兰冷汗滴下。
“哗啦!”屋里瞬间又是跪了一片。才刚上床不久的萧怡吓得立马掀开被子又要下床。
萧玉宸制止了萧怡,然后走向安康公主,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无奈道:“晴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你了。”萧玉宸是在劝慰安康公主,但这句话也表明了他自己同骁王府里的某些人是格格不入。他说的是“我”,而非“我们”,只听萧玉宸接着说道:“你出宫难道只为了呆这府里?那也忒没意思了吧!我不是说过了,过阵子我就带你去狩猎。”
狩猎之事再一次被萧玉宸提起。安康公主眼睛腾地就亮了。
“狩猎?!”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