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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康公主噗嗤一声就笑了,她斜了陈初兰一眼,道:“你该不会满口应下后,又说你没办法保证一定能说服我吧?”
“公主英明。”
“哼,好人你倒做了,坏人就让我来当。”
“谁说的,”陈初兰收针咬线,驳斥道,“那个妈妈回去后第一件事肯定是编排我,我看她气得连路都走歪了,差点没摔倒。”
“摔死才好呢!”安康公主哼哧道,接着她眨了眨眼睛,问道,“话说回来,那文氏给你送了什么呀?”
陈初兰一五一十地说了。那什么钗子镯子的,对安康公主来说,完全算不得什么,但好歹安康公主也是知道它们在寻常人家的价值的。“啧啧啧”安康公主连啧三声,鄙视说道:“文氏还真是大方,你才多大,她就出手这么阔绰。万一哪日她有求于其它的王公贵族们,岂不是要把金山银山都搬出来?我怕这整个骁王府都进了她的口袋吧!”
陈初兰沉默不语。这种事情她不好发表议论。
安康公主气哼哼的,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一句接一句,总得概括起来,就是“宸哥哥不该便宜了文氏,应该早日成亲,收回中馈大权,气死那个文氏。”安康公主唾沫横飞,最后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极其郁闷地说道:“偏就天下没一个女人配的上我宸哥哥!”
“……”屋中一片沉默。
这是安康公主回宫前在骁王府住的最后一晚。她舍不得陈初兰。虽说二十日后便可再见,但她还是觉得仿若十年不得一见一般。安康公主非得把陈初兰留下来。陈嬷嬷只能命人在安康公主的床边搭了一张矮一点的临时小床,叫陈初兰睡那上面。结果,一晚上,两人都在“姐妹淘”了,根本就没睡。
安康公主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她第一次同陈初兰讲起,她的父皇目前生了四儿五女,其中大皇子是众人皆知的傻子,二皇子是太子,但性格暴戾不被父皇所喜,三皇子八年前就病死了,四皇子和她同岁,一样受父皇宠爱,大公主十七岁已经嫁人,二公主六年前病死,三公主就是她,四公主才五岁,五公主两年前襁褓中夭折。
“我跟谁都处不好。”安康公主沮丧地说,“九个兄弟姐妹,死了三个,还剩六个,父皇最疼我,结果谁都看我不顺眼。大皇姐还是招了驸马后才对我和颜悦色起来,估计她和驸马琴瑟和鸣,心性平和了吧!大皇兄是傻子,淑妃护着他跟老虎护犊一样,谁接近他,淑妃就以为谁要害他。太子哥哥一直都很坏,从小到大都欺负我。四皇兄对我倒好一些,但淑妃叫他不要跟我玩。四皇妹小娃娃一个,我跟她根本就玩不到一块儿。”安康公主一个劲地诉苦,言语间都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孤独。特别说到萧玉宸离京那三年,她的眼泪都掉下来了。“那天我以为我要死了,我都看到我母妃来接我了……”安康公主的“那天”指的是她高烧差点死掉的那一日。她尚在襁褓里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她如何能够记得母亲的模样?却是她一口咬定那一日见到了母亲的容颜。
陈初兰始终静静地听着,她知道,安康公主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述对象罢了。她是养在深宫里的可怜人。
到后来,陈初兰也给安康公主讲起她家里的事。她的哥哥弟弟妹妹们。没有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只讲兄弟姐妹们在一起读书认字玩游戏,所有开开心心的事情。
“真羡慕你。”安康公主发自内心地说道,“初兰,”
“恩?”
“回去后替我向你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问好。”她是认真的。
“谢公主。”
第二日,晴空万里。骁王府外一路戒严,安康公主回宫了。而陈初兰,也在得到公主首肯后,不必进宫点卯,独自坐上一顶小轿,一摇一晃地回家了。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巷子。
陈初兰忍不住偷偷在轿中掀开一个口子,向外瞧去。离家一个月,刹那竟觉得有如一年之久。
街道人声鼎沸,巷子却深深寂静。
轿子一路抬进长巷,在陈府大门前停下。大门已经打开,陈昌浩就站在门外等待。
一见到轿子,陈昌浩便走了上前。轿子停下,陈昌浩掀开帘子,将陈初兰扶了下来。
陈初兰盯着陈昌浩好一会儿,才一个月不见,怎么觉得长高了很多,不但如此,连五官好像都长开了点?
“四妹妹是不是长高了?”结果陈初兰还未出口,陈昌浩就先说话了,他疑惑道,“难道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真的?明明四妹妹你离家时比三妹妹还矮的,怎么现在瞧起来跟三妹妹差不多高了?走,快进去比比。”
陈初兰“噗嗤”一声就笑了:“原我一回来就是要同三姐姐比高的呀!这么久不见,大哥哥难道就没有其它的话要说吗?”
陈昌浩一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那个……欢迎四妹妹回家。”
“恩,”陈初兰点了点头,笑道,“我回来了。”
第116章()
陈昌浩引着陈初兰往内宅里走,过了垂花门,便见到正前方褶扇门打开的大厅。天冷厚重的帘子已经放下,守在门外的丫鬟一见着一路走来的陈昌浩和陈初兰,赶忙冲着他们行了个礼,接着就转身掀帘进去通报了。
陈昌浩对陈初兰说:“大家都等着你哪!”
陈初兰笑了笑,点了点头。
所谓水涨船高,她伺候了公主,身份自然与众不同。放在以往,她要是因为什么缘故在外呆上一个月才回家,肯定得规规矩矩从上到下一个个见过去,哪会有今日这般被众人恭等的荣耀。
进去通报的丫鬟很快就出来了,这一回,她笑着迎了上来,道:“四姑娘可算到家了,夫人等了许久呢!”
陈初兰还是笑了笑,冲着这个才买进府里三个月的伶俐小丫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在她躬身引领下,走进了大厅。
外头颇冷,风寒瑟瑟。里头则烧着上等的银骨炭,整个厅内暖意浓浓。陈初兰迈过门槛,一抬头就见到一月未见的二夫人高高坐在正位之上,她本是一脸肃然,却见到陈初兰进来,嘴角抖了两抖,慢慢地向上弯了起来,硬是挤出了一个颇为艰难的笑容。显然二夫人还没从“家中小小庶女突然飞黄腾达变作公主伴读”的“变故”中走出来,她虽明白这是家中大幸,且从陈初兰入宫之日算起已过了一个月,偏生她就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小庶女可以让她随意拿捏,可公主伴读,她却动不得半分啊!
大夫人坐在二夫人的右下首,她眯着眼睛斜了那二夫人一眼,嘴角勾一起了一抹转瞬即逝的讽笑,接着,她看向陈初兰,满眼变作了“吾家能干小女终于回家”的关怀与慈爱。
陈初兰的兄弟姐妹们分坐一排。见着陈初兰进来,陈初燕、陈初夏、陈初雪坐立不动,陈昌洋和陈随喜则站了起来。
陈初兰走到厅堂中央,规规矩矩地跪下给二夫人磕一个头:“女儿多日未归,叫母亲担忧了。”
二夫人双唇抖了抖,伸出双手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道:“傻丫头,说什么傻话,还不快点起来。”
陈初兰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再毕恭毕敬地给大夫人行礼请安。大夫人的话自然比二夫人多,一连串的“气色不错,长高了,变漂亮了……”愣是把陈初兰说得脸红不已。
而等到陈初兰与两位长辈间该有的礼节一过,厅堂里的气氛就一下子活跃了起来。那陈随喜第一个迫不及待地迈着小肉腿哼哧哼哧地跑到陈初兰面前,仰着圆嘟嘟的小脑袋,一下子抱她的腰,奶声奶气道:“四姐姐,我好想你呀!你还会不会给我做娃娃讲故事呢?娃娃和故事你是不是都送给公主了?”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笑了。
陈初兰弯下身子一把抱起陈随喜。“哎哟,”她轻轻一手捏上陈随喜的小脸蛋,笑道,“又重了不少,我都快抱不动了。你放心,娃娃我没时间在家做,但以后可以在宫里做好带出来给你呀!故事嘛,随时随地都有。”
陈随喜开心地搂着陈初兰的脖子,接下的话却还是最先的那一句:“四姐姐我好想你。”
陈初兰越听越暖心,手指一勾,轻轻地滑了滑陈随喜那嫩嫩的小鼻子:“我也好想你哪!”
“那四姐姐想我吗?”陈昌洋也跑了过来,拉着陈初兰衣角,扯了扯。
“想,当然想。”陈初兰实话实说。
真是一月不见,仿如数年。
要说陈家有什么是最令陈初兰怀念的,除了她的亲娘外,便就是这些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了。
陈初夏站在边上笑:“小弟,你也想四妹妹抱不是?你再挂上去,四妹妹可要摔倒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却是陈初燕一脸漠然地坐在椅子上,与己无关地看着眼前这种热融融的一家亲景象。
陈初雪一如既往地双眼盈盈带水,毫不掩饰一脸羡慕地看着陈初兰。
二夫人终究忍不住了,“嗯哼”干咳了两声,大声说道:“好啦,你们两个,你们四姐姐才回来,就不能先让她坐下喝口水?”
陪同陈初兰进屋的陈昌浩嗤笑着瞥了他的母亲一眼。陈初兰规规矩矩给她磕头请安之后都没见她叫陈初兰坐下休息,这会儿倒关心起陈初兰来了。陈昌浩拿出大少爷地架势,冲着边上的丫鬟命道:“傻了你!还不快去给四姑娘倒茶?!”
该丫鬟赶忙急匆匆点头应下。
这时,那二夫人才挤着笑说道:“四丫头,来娘这里坐。”却是抬手招呼陈初兰过去她那里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向陈昌浩,脸色露出些许不被儿子所喜的受伤表情。
陈初兰乖巧地坐到了二夫人身边,二夫人一手摸着她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公主对你好不好,骁王府里的人对你好不好?”
二夫人的关心问话倒是次要,主要是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