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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决定要拍以宋却为原型的电影,名字便叫做天生变态,宋却的自传是最好的素材,其他一切经历也都被网友们陆陆续续整理出来。
导演几乎是一眼便在脑海中想象出他想拍摄的画面,并为之深深战栗。
导演是最好的导演之一,编剧是最好的编剧之一,就连男主角都选的十分挑剔,演技挂里长的最好看的那位,才勉勉强强没让人声讨这个选角。
电影开拍之后,系统又道:“再等等吧,我想看看你的电影。”
而电影公映不久之后,便不是系统能做主走不走的时候了。人生赢家进度条被蛮不讲理地推向了百分之百,没等系统吱上一声,两人便开启了传送。
传送的过程里,宋却感到久违的晕眩,系统还有力气调侃他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哦?”
宋却:“感谢现代媒体的发展。”
第119章 天生变态(二十四)()
宋却为这本书写了个短短的前言:
我是宋却;一个大脑额眶部皮质和其他几个地方同时出现功能性缺陷造成的心理变态者。如果你们想听有关大脑和心理变态者的相关理论;我可以一口气说出许多使你们感到陌生的名词,但我猜;你们并不想看这个。如果真有人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关注一下我的相关研究,那要学术性的多。
写这本书不是为了心理变态者开脱;事实上,心理变态者是十分危险、难以感化的。梦想着拯救这些不懂爱的心理变态的人里;一半是蠢货,还有一半大抵是圣人。
我比较幸运;碰上的是圣人。
我并不是从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个心理变态者的。当一个人不曾体会过普通人应有的心态;他很难知道自己其实是特别的。在我偶然拍了大脑的正电子图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和变态杀人犯有着相同的大脑模式;在掌管感情相关的领域脑功能受损,像是弥补一样,思维相关的脑域则要更加发达。也就是说;我比普通人要更无情,也更聪明。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出色的变态杀人犯预备役了。
在这种情况下,从小到大;我一直是老师家乡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我的人缘也很好。虽然我心里没有什么最好的朋友这种概念,但很多人都称呼我为他们最好的朋友。男孩子们喜欢和我一起运动,是的,我的运动神经也很发达。女孩子们喜欢我;喜欢我出色的运动天赋,喜欢我在学业上表现出的超高智商,当然,她们可能也喜欢我的长相,不过这和我那该死的大脑没有什么关系。
知道我有一个连环杀人犯通有的大脑这件事是个意外,我的父亲是一名资深刑警,他的老搭档是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同时也参与了有关犯罪与大脑的科研。他们俩一起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这件事还传到了学校里。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自己的认知被全盘颠覆。在那之前,我从没想过我可能是个坏人——我还拿过几次三好生。
可当我知道这件事之后,这个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尔后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当我意识到自己焦躁易怒,我就会成倍的焦躁易怒。我在学校和谈及我这该死大脑的男孩打架,打的很凶,然后被我爸拎回了家。
青春期的男孩打架,多么正常的事啊,但因为我的不正常,这件事在我爸眼里并不普通,开启了我爸和我数十年的僵持。他很怕我会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犯,对我的监管相当严格,我妈差点因为这件事和他闹离婚。
在我这件事上,父亲和母亲是两个极端,父亲做着最坏的打算,每一步都极力避免容易让我变成杀人犯的选择,母亲则相反,始终认定我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恨不得给我完全的自由。
老实说,父亲的过度不信任和母亲的过度信任都使我痛苦,但他们俩的不放弃让我咬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这件事在学校传开,我在高三那年出国了。出国的那段时间,心理医生的诊疗让我的情况稳定很多,我开始有意识地学习调节自我的方式,避免偶尔被暴力冲动占领脑子,做出可怕的事来。
我的堂妹比我小七岁,他们一家人都在国外,来自纯真善良孩子的亲近,最终也打动了我这副铁石心肠。
亲人的陪伴对心理变态者到底有没有?答案是有。但这个作用太过微小,只有病人自己能感受到。可如果这是一位十分想变成正常人的病人,这一点微小的变化便是希望、是曙光。
当然,我并不建议男男女女们对心理变态者来个爱的感化。不是我鄙视爱情的伟大,而是世事往往如此,能当成圣人的不是爱人,而是父母。当然也有例外,只是十个人里若有一个是成功的例外,往往便有九个悲剧收场。
父母在帮助心理变态者这方面又有天然的优势,童年时孩子们的大脑尚未发育完全,心理变态者也不是个十足的心理变态,虽然作用机制还不能完全明确,但一个幸福童年对心理变态者的作用是正向的。比如我。起码我到现在为止都无愧于心,不曾在杀戮的快感中失控,不曾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但只要我还活着,我便不敢断言我今生一定是个好人。事实上,我时常有杀人的冲动,只是通过自我调节和自我控制忍耐下来。考虑到大家看到这本书时我应该已经结束这特别的一生,希望大家看到这样的剖白也不要太害怕,这个变态已经死啦,他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我很想相信自己可以将自控做到最好,用不犯错,但墨菲定律从某个角度告诉我们,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可能有错误。我不敢打这个包票,只有我死的那一天,我才能知道,我今生是否是个好人。这是一本注定写不完的书,我希望能请我的老搭档杜风为我结尾,顺便为我下个评判——宋却这辈子到底有没有活成一个好家伙?
哦,大家应该还不知道杜风是谁,请容许我稍后再为大家介绍。
我在国外攻读了心理学的学位,期间结识了我的好友兰斯怀特,他是脑科学领域的专家,在我后来的研究中给予了我许多帮助。
回国以后,我开了一家心理诊所,帮助那些和我一样生病的人。偶然的机会下,我成为了警局的顾问,我的老搭档杜风便是那里的刑警。虽然在我们合作的那些年里,我时常嘲讽他的能力,但在我遇见过的同行里,他是少数能始终保持初心的人,对我影响良多。
其实我不是个寻常意义上的顾问,至少别家顾问不会拿着枪冲在最前头和犯人搏斗。当然,我这样做不是因为警局剥削我,而是出自我那点阴暗的个人爱好。
因为大脑,我时常渴望暴力,这是一种不能放纵的欲/望,可一味的忍耐只会让这种欲/望愈演愈烈,我需要适当的宣泄,而那些过了线的犯人就是我的猎物。这样一说我好像确实是个连环杀人犯了,只不过我的每个受害者都是变态杀人犯。但我可以发誓,向任何人发誓,我从未在不合法的情况下剥夺任何一位杀人犯的性命。那些死在我枪下的犯人总是暴力逃捕,肆意伤害我脆弱的同行,有时还给他们留下永生难忘的阴影。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在他们伤害更多人之前,击毙他们。
非要说哪里做的和普通警察不一样,大概便是心态,杀死那些犯人没有给我带来任何负疚感,心理变态者是不会因为伤害他人而感到愧疚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纯粹的心理变态,因为我从未伤害无辜的人,但杀死那些罪犯确实没让我觉得愧疚。
我在警局当顾问是不挑案子的,有什么破什么。但那些比较复杂的案件,最后一般会落到我手里,而那些案子,十有**是一些心理变态犯下的。说来讽刺,这一下便成了两个心理变态者之间的斗智斗勇,不过我还挺沉迷这样的游戏,这是满足我对刺激危险需求的行为方式之一。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很难寿终正寝了。当然,如果我最后不是在和犯人搏斗的时候死亡,而是因为意外去世,比如不小心跌了一跤后直接去世,希望审稿人能帮我删了这一段,有点丢人。
心理变态者的数量比你们想象的要多,但程度各有不同,顺带一提,心理变态者往往有些自恋,我也不例外,比如我就认为在我所见过的那些心理变态里,我是最聪明的那个。
我曾被愚弄过,也曾被耍的团团转,但最终,他们不是被捉拿归案,便是被就地正法,技高一筹的还是我。请允许我为此得意一番。
但这些家伙真的很擅长蛊惑人。因为脑子有病,做一个好人对我来说本就不容易。再加上查案的过程中,总有变态试图让我陪他们一起下地狱,这份工作做起来真辛苦。
其实蛊惑人这种事我也擅长,但我不喜欢做这个。比起用微妙的语言去恭维他人,不着痕迹地将人带入自己的节奏,我更喜欢随心所欲地评价他人,大胆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失望。显然后者要十分可恨,就连杜风也常常受不了我的刻薄,可这一点缺点好像让我更像个普通人了,共事这么多年也没人货真价实地怀疑过我是个变态。我敏锐的上司曾在一开始察觉到我是个危险人士,可后来被气了太多次,好像把她的理智都气掉了,再也没怀疑过这件事。但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犯错了,走向无法回头的那条路,她肯定能够察觉到。
光靠毅力去克制自己总是辛苦的,我一直试图从改变大脑的方向来寻求治愈疾病的可能,但事实证明,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方向。所以我又提出了另一条思路,这是比较学术的东西,这里不再赘述,感兴趣的人可以去翻阅我的科研成果。
说到这里,我这乱七八糟的一生也有了个概括。希望我的那些朋友们在看到心理变态者很难感受到爱意时不要太失落,或许我对你们的友情无法达到常人对友情定义的应有程度,但你们在我心里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