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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问出了什么?”眼前一片狼藉,谢颖和哥哥一起把醉倒的沈康扶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才有空问她兄长。
谢映倒了杯浓茶,灌了进肚,“我说妹妹,你都不关心关心你哥?”
谢颖轻哼了声,“我还不知道你,你不是号称千杯不倒吗?”
谢映按了按额头,知道妹妹还是对利用沈大哥有些不满,“妹妹你要知道,我们撞见了这等大事,必须小心再小心。”
“我知道,”谢颖无奈一笑,扯了扯嘴角,“只是这样,我们和那群人还有什么区别。”
谢映手一顿,“不一样的,你放心,沈大哥不会有事,哥哥不会让他有事的。”
谢颖沉默,他们兄妹俩是龙凤胎,谢映只比她早半个时辰不到,却远比她要成熟稳重,也比她要果断狠绝。
“真的,”谢映握住她的手,“沈大哥喝醉之后没有记忆,不会记得的。”
“而且,哥哥怎么会变成那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最亲近的人都能利用背叛。
“嗯。”谢颖轻轻点头。
他们家昔日也是一方豪富,只是二叔不满父亲把持家业,兄弟二人渐渐离心,后来二叔不知勾结了什么人,谢映一家成了利益搏斗的牺牲品,谢家被他二叔拱手奉上,不复存在,二叔也得偿所愿,顺利得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位。
商户低贱,哪里有为官清贵。
而他们的好二叔,为了一个小官,害死了他们父亲,甚至放弃了谢家!
谢映父母都已在那场争斗中过世,离世前千方百计把他们兄妹送走,所谓的老父亲也只是一位老仆。
“不是这个了,沈大哥也只是一个捕快,知道的不多。”谢映不太想谈这个,转移了话题。
第39章 天下为棋(四)()
“贵人?”谢颖微微皱眉;“什么样的贵人?”
谢映摇了摇头;沈康只是一个普通小吏;若非得县令老爷信任;连这消息都不会知道。
“哥哥,那我们该怎么办?”谢颖有些着急;看到了不该看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他们还能活多久?
“等。”
“等?”谢颖怔怔的望着谢映,“哥哥?”
“别急。”谢映安抚她;却不知道自己眼底藏着的深深的担忧,神情前所未有的坚毅,他们只能等。
这一等便是三日。
他们被蒙着眼睛;秘密带到一处宅院。
夜凉如水,有朦胧月光洒下。
黑布条被取下,谢映睁开眼睛,看到为首者是一男一女;周围还有几个人站着,看形容姿态应该是随从。
黑暗里看不清面容,只觉得气势非凡;那男子目光倏然扫过来;谢映连忙低下头。
“哥哥”谢颖也睁开眼睛;看到这场景有些害怕;纤细的手指抓紧他的衣袖;声音细细的。
“别怕。”谢映努力控制自己也在颤抖的身体;拉紧妹妹的手,安慰她。
他张了张口,刚要说话,突然面色一变,骇然道:“沈大哥!”
只见有一黑衣男子进来,手里提着一身着黛青捕快服的男子。
黑衣人将沈康扔到谢映他们那边,又转向顾长安请罪。
“怎么回事?”顾长安看着下方立着的黑衣人,她只让他们带谢家兄妹过来。
“是属下失误,来的路上被这捕快撞见,不得已带他一起来了。”黑衣人低着头,觉得万分羞愧,他们作为华宪公主的亲卫,竟被一个普通捕快发现行踪。
顾长安摩挲着腕间玉镯,眼眸微垂,半晌不语。
姜元熙叹了口气,轻声道:“殿下。”这时除了他也没有人能够开口。
顾长安摆了摆手,叹道,“罢了,这事先记着,等回了都城你们自去领罚。”她的这些亲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只是太过自傲。
黑衣人退下后,顾长安将目光转向谢映等人。
瘦弱的少年抱紧柔弱的妹妹,可怜至极,姜元熙却不为所动,他们早就查过这对兄妹的底细,知道他们远比外表要胆大许多。
“知道为什么找你们吗?”姜元熙问道。
“知道。”谢映捏紧拳头,指甲深陷到掌心里,看着眼前少年不比自己大多少的面容。
“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姜元熙下意识的动了动手,却尴尬的发现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没有带折扇,他摸了摸鼻头,问道。
“怎么办,”顾长安轻笑一声,实在想不明白这些都城贵公子为何总是手不离扇,即使是寒凉的冬天也是如此,“回都城。”
姜元熙愕然,愣愣的看着顾长安走远的背影,回都城?那他们千里迢迢赶来睢县做什么?走个过场吗?
直到回都城的马车上,姜元熙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顾长安半靠在软榻上,一手执书卷,听了他的问话,终于把看了一路的游记放下,含笑看向他。
她先感慨了一下这辆她命令特制的马车舒服多了,几乎没有一点颠簸。
“就是你想得那样。”
姜元熙眨了眨眼,他想的那样,是怎样?
“假的?”他试探问道。
顾长安颔首,“不错。”
他一拍额头,“佩服佩服。”不愧是南易最尊贵的华宪公主,十二岁就骗得天下人团团转。
顾长安摇了摇头,不再理他,又拿起那本游记,仔细阅读。
她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铁矿!
睢县有没有呢?当然有!不过那是三年前的了,现在嘛,早就被她和南易帝的人开采光了。
这一趟出来,主要还是迷惑那些藩王的视线,真正的目标根本不在这里。
她的目光也从未局限在这里,一个不大的铁矿根本不值得她跑一趟。
藩王为朝廷心腹大患,为何?原因有三。
一者军队,天高皇帝远,藩王封地所有军队都为藩王所有,多代积累下来,怎能不让皇帝忌惮?
二者赋税,封地收入皆为藩王所有,朝廷国库空虚。
三者名望,还是那句话,天高皇帝远,有多少百姓只知藩王不晓帝王。
如此种种,若非削藩艰难,南易帝岂会留各地藩王至今?
顾长安这次出来,主要是为解决第二点。
沉积岩,火山岩,金矿所在之地通常还算是有迹可循,顾长安的人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此次出行,主要是为了它。
而睢县,只是混淆视听。
当然,顾长安的目光从来不会只局限在一个地方,除此之外,这次睢县之行也不是毫无收获。
“那”姜元熙意有所指,视线看向车厢外面,身着黄衣的柔弱少女。
“不过顺手为之。”顾长安头也不抬,知道他说的是谁。
江淮谢家遗孤,也算是一个收获。
“如果”姜元熙吞吞吐吐。
顾长安终于掀起眼帘,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这才慢吞吞的说道,“本宫的行云阁还不缺一个侍女站的位置。”
那晚姜元熙问完话后,谢映突然跪地求顾长安收留他们兄妹,愿做牛做马。
“你想报仇?”一直没有开口的顾长安突然问道。
“想――”十六岁的少年面容稚嫩,却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顾长安答应了,但有一个条件。
十天,十两银子翻十倍。
谢映做到了。
“倒是忘了恭喜殿下,又得一经商奇才。”
丝竹绵绵,管弦悦耳。
宴席之上,美酒菜肴,还有美人歌舞,陪坐的官员向少年遥遥举杯。
“这可是我们江南杏花春雨有名的头牌,邱世子”
他向美人挤了挤眼,美人彩衣娇俏,我见犹怜,袅袅向邱宇阳走来。
红衣少年身体一僵,拨弄腰上玉佩流苏的手一顿,心中冷笑,再回头看高台上肥头大耳的华服官员,充满怜悯。
昭和十七年,被称为动荡之年,这一年,有近百位官员被罢免。其中二品官员三位,三品官员十位,四到六品官员五十位,其余皆为七品官员,七品以下者不计其数。
官场人人思危,据记载,昭和十七年后少有贪腐现象出现。
其中承办此事的刑部尚书之子姜元熙、靖远候世子邱宇阳和平阳侯世子荣毅更是名声大噪,大朝会之上南易帝更是特地提出表扬。
下朝后,姜太虚和靖远候、平阳侯遥遥对视一眼,默契地纷纷低头疾步而走。
“荣老弟。”
感觉到肩膀被人压住,平阳侯被迫停了下来,轻叹了口气,苦笑,他就知道。
姜太虚是刑部尚书,众大臣历来敬而远之;靖远候是陛下伴读,现在还手握都城防卫,也就他这个闲散侯爷好欺负。
“赵兄。”他转身抱拳。
赵子铭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礼,“荣老弟有个好儿子,可真是教子有方,赵某自愧不如,改日可要让犬子跟令郎学习学习。”
“好说好说。”平阳侯笑眯眯的,赵子铭是吏部尚书,官员罢免直接饶过了他,能高兴才怪。
“都是陛下抬爱。”他拱手向正礼宫的方向拜了一拜,有本事你找陛下闹去啊。
赵子铭一僵,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哪里敢!这次官员罢免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难保不是陛下对他不满了。
平阳侯吐出了口气,觉得神清气爽,觉得赵子铭有句话没说错,他有个好儿子。
冲周围看热闹的同袍笑了笑,大步离去。
回到候府,平阳侯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凉茶,喝了一大口,张开双手,任侍从给他脱下官服,换上宽松的常服。
整理好衣服,平阳侯问道,“夫人呢?”
“回侯爷,夫人在世子院里。”
平阳侯疑惑,“去世子院里做什么?”
侍从刚要回答,门口就传来了平阳侯夫人的声音。
“我去给毅儿房里添置些东西,我的毅儿可能干!”
平阳侯夫人很是得意,满都城里谁能比得上她的毅儿?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