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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来,声音清冷如玉石撞击,“命人注意边关动静,左不过勾结外族,意图谋反。”
白衣青年手指微动,忍不住要为她拂去眉间轻愁。听到她的话,低低答道,“是”
“陛下最近功课如何?”想到弟弟,她眉眼柔和了些许。
白衣青年微微含笑,轻声回答,“陛下很用功,也很聪明。”
她回到桌后,轻扣桌面,沉吟了下,“再过些时日,我打算请沈太傅教导平儿。”
“而子玉你,”她轻轻笑着,“我打算成立一个临渊阁。’”
“殿下可是打算开恩科。”白衣青年眉目舒朗,眼睛亮了起来。
她的眼里仿佛有一把火,“不错。”
“聚贤才于临渊,乱世处之,如立于深渊之上。”
她看着白衣青年,“子玉,届时临渊阁交于你管理,直接受命于我,可否?”
青年长身玉立,俊秀至极,“定不负殿下所托。”
一如当日。
闻名大陆的临渊阁就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午后产生。
很多年后,当顾长安已经不在了。不再是青年的杨子玉依旧记得少女清冷的眉眼,双眸中燃烧的火焰,支持他度过每一个孤独的日夜。
第5章 。摄政公主(五)()
二月的京都,繁华似锦,护城河旁柔柔的柳条轻轻晃动,作画的旧袍书生眉目俊朗,手执画笔,负手而立。
躲在一旁的富家小姐手拿绣帕,半掩芙蓉面,杏眼含情,芳心暗许。
桥头下买糖葫芦的老人,大街上耍杂技的江湖艺人,顽皮嬉闹的孩童。
川流不息的车马,锦衣华服的公子,趾高气昂的奴仆。
“这京都可真繁华啊!”一着深蓝近紫长袍的男子对身旁的人感叹,他一身衣裳一看便是上等绸缎,腰配白玉,头戴玉冠,手拿折扇,眉宇间尚带着富家子弟的骄矜之气,与身旁那人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瘦瘦弱弱,背影单薄,书童打扮,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切,真没劲。”富家公子看他不说话,白了他一眼,“唰”的一声合上折扇,大踏步的往前走,“这大中午的,去迎客来尝尝,瞧瞧它能不能配得上第一酒楼的名号。”
少年紧了紧身上的包裹,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怨恨,快步跟上。
“哎,这位公子,您这边请。”刚一进来,小二一甩汗巾,连忙迎了上来。
现在不是饭点,酒楼里没有几个人。富家公子一踏进来就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不错,这迎客来一楼就和江南第一酒楼有的一拼。他迈步正要往二楼去。
“等等,公子,您往这边请。”小二伸出一只手臂,挡在他面前。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拦着他的小二。目光顺着他手看向一楼靠窗的一张桌子。
他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一楼环境不错,但他什么时候在一楼吃过饭,语气不满道,“本公子要去二楼。”
小二偷偷的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客气的说,“这位公子,二楼是不对外开放的。”
“啊?”他着时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二楼的楼梯,这时他才恍然认出那红色楼梯竟是一种名贵木材,千金难求,难染尘埃,再看那扶手,也是大家雕刻。
京都达官贵族云集,迎客来二楼只有一些得到邀请的人家才能够进入,而且还需要提前预订。
突然,一只青缎粉底皂靴轻轻踏上,紧接着,是色泽极好的青色衣角,再然后,随着另一只脚踏上楼梯,整个背影终于映入眼眶。
天青色的衣衫作底,缎子般的长发一半披散而下,如一副随意涂写的水墨山水图,一个背影,清远缥缈,像隔了一层薄薄的雾,如在云端。
“呦,这不是张兄吗?”一道略带嚣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张志宏从怔愣中惊醒,他呆呆的看着前方,突然回过神来,冲着小二厉声质问:“不是说二楼不对外开放吗?那他们是怎么回事?”
“哦?竟有人不给张兄面子?让本公子来瞧瞧,是谁这么大胆?”刚才还在门口的人调笑着三
步并做两步快步走来。
“原是李兄。”张志宏勉强压住心中怒火,抬手整了整衣袖,转过身去,冲那男子见了个礼。
“张兄安好。”李子乾回了个礼,一抬头,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李兄?”张志宏有些奇怪,不晓得他怎这幅表情。
他回头看去,那青衣少年身后有一白衣青年紧紧跟随,却始终落后他半步左右,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莹白玉冠轻轻束住他如墨般的长发,身姿卓然,即使位于人后也是难掩他半分风姿。他想,这人定然是难得的美男子。
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一等一的相貌,双眉如柳,乌黑匀称逼近鬓角,高鼻薄唇,黝黑的眼眸深邃,只轻轻瞥了他一眼,便无端的感觉到一股寒气。
“嘭”的一声,李子乾跪在地上,说话都有些颤抖,“小生见过杨大人。小生与友人无意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请大人见谅。”张志宏还没有弄清情况就被拉的跪下了,只能也跟着请罪。
“无事。”那白衣青年冷冷淡淡的开口,“自去用膳吧。”末了,他又补充一句,“迎客来有我的份子钱,所以二楼留有我的包厢。”说完便径直上了二楼。
楼梯口,青衣少年笑吟吟的看着他,调笑道,“不错嘛,杨大人——,”
白衣青年也就是杨子玉无奈一笑,轻唤了声,“殿下。”
顾长安摸了摸鼻尖,无辜一笑,“好了,去吃点东西吧,我都饿了。”
“怎么回事?李兄,那人是谁?”楼下两人冷汗冷冷相互搀扶着起来。李子乾是官员之子,比他知道的多许多。
“呼”李子乾夸张的吐了口气,仿佛劫后余生,“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好,”张志宏点头,两人转身准备离开。
他猛然顿住脚,恶狠狠的回头瞪了那还直愣愣的看着楼梯的瘦弱少年一眼,恶声道,“还不走!”
“这就是你那庶弟。”锦衣少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好歹也是你弟弟,别太过分。”
“啧,我才没有弟弟。”他立马露出厌恶的表情。
两人声音渐行渐远,瘦弱少年才怔怔回神,那白衣青年的风姿威势映入的他心底久久不去。
他握紧手中包裹,如果如果我也能像他那般,是不是娘亲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张家乃是皇商,与李家那等家风清正的清贵官家不同,张家家主好美色,家中妻妾成群,只是张家主母彪悍,府中妾室生的都是女儿,只有张康,其母原是张家主母身边的小丫鬟,一个不慎就让她背着生下了个儿子。
张家家主膝下只有张志宏一个男儿,看到张康时难得管了次后院,留下了他。只是,张康处境依旧艰难,张家家主不管后院,主母恼其母背叛,将其贬为粗使丫头,日日折磨。
张康自幼饥一顿饱一顿的,险些没有长大,,在府里人人可以践踏。他天资聪颖,过目成诵,好不容易引起家主注意,处境好了一点,主母一句话又把他调到少爷身边当了书童。
张志宏虽然性格恶劣了点,但本性不坏,对他还好,他恨张家,却没打算报复张家,只希望娘能过得好一点。
咬着牙,告诉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
“嘭,你你说什么?!那是如玉公子!”张志宏手一抖,筷子就掉在了地上。他却顾不得那么多,跳起来一把捉住李子乾的衣领激动的问他。
他早该想到的,姓杨,又是那等风姿,除了如玉公子不作他想。
“嘘,你小声点。”李子乾一把把自己的衣领拯救回来,暗自庆幸幸好这是在包厢里,否则什么形象都没了。“如玉公子不喜自己的画像流出,我也只是偶然有幸见过一面。”
“你让我怎么安静,那可是如玉公子啊!”张志宏兴奋的在房间里手舞足蹈,复又扑过来抓住他的肩膀猛烈摇晃,“那可是如玉公子!天下第一公子!临渊阁的如玉公子!”
“好了好了,”李子乾不堪其扰,奋力把他推开,任他在那里发疯。
过了好一会儿,张志宏才冷静下来,他坐回原来的位置,红着脸对李子乾赔罪,“让李兄见笑了。”
“无事,可以理解。”李子乾无所谓的摆摆手。
的确,可以理解,自从新帝继位、镇国长公主摄政后,如玉公子名声更加响亮,半年多前,魏国来贺我祁新帝继位,来使辱我大祁新帝年幼、女子摄政,如玉公子挺身而出,与其使团从先贤圣语一直论到今人警言,舌绽莲花,十数儒生,无一能及。
至此,如玉公子之名响彻四国,有人称其容貌才华皆堪当天下第一公子。
“对了,张兄可有意前去临渊阁一试?”李子乾仰头喝下一杯酒,涨红了脸。问他。
“想,怎么不想?”张志宏摇头叹气,“只是,你也知道临渊阁有多难进,实在是没有信心。”
李子乾拍了拍对方的肩,“总要去试试。”
他又灌下一杯酒,想起今日所见如玉公子风貌,摇头晃脑,似有些醉了,喃喃道,“否则怎么甘心。”
现如今说到如玉公子,就不得不提临渊阁,差不多在去年初冬第一场雪时,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上悄然多了一栋精致楼阁,上书“临渊阁”,落款子玉,人人皆知“子玉”乃是先帝赐给如玉公子的字。
临渊阁招收能人才子,凡得到认同者,珍藏古籍、失传技艺、名人真迹应有尽有,皆可观之。
而且,世人皆知如玉公子受镇国长公主重用,有传言,临渊阁就是长公主命如玉公子建的,也就是说,若入了临渊阁,就等于入了长公主的眼!如此以来,临渊阁人人皆想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