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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叠箩决定从最近一次去过的救援地开始找起。
打定主意后,她就打开了门,董双看沈叠箩从里头出来,当下就是一愣:“队长,你这么快吗?”
接着,董双的目光就落在了沈叠箩的身上,她又是一愣,“队长,你没洗澡吗?”
沈叠箩神情严肃道:“董双,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我要去把它找回来,就先不洗澡了。”
言罢,沈叠箩也不等董双再开口,直接就往外头走去。
董双在原地闻言,皱着眉头道:“很重要的东西遗失了?”
她一拍脑袋,忙赶上沈叠箩的脚步,拦住沈叠箩的同时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沈叠箩:“队长,你看看你遗失的是不是这个蜡丸啊?”
“我之前跟着你去搜救的时候,你抱着那个从地底下扒出来的小女孩时,我就在你身后,所以就看见这蜡丸从你衣服里掉出来,就替你捡起来了。但是当时忙着抢救那个小女孩,就没顾得上把这个还给你,后来再一忙就给忘了,这会儿正好想起来了!”
沈叠箩眸光一凝,看向董双手上的蜡丸时便是一喜,忙将董双手中的蜡丸拿过来紧紧抓在手中:“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谢谢你啊董双!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重要东西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还是蛮激动的。
但是更重要的是,秦非邺的秘密保住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事情不会失控了!
董双笑道:“队长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你还是要保存好才行,下次别再弄掉了。不然若是我没在队长身边,那又有谁能替队长捡呢?”
沈叠箩重重点头:“恩恩,我知道了!谢谢你董双!”
“我接着去洗澡了啊,董双,还是要麻烦你在外面替我守着,我很快就会出来了,谢谢你啊!”
盯着沈叠箩转身又跑进屋中的背影,董双轻轻摇头,叹气之后又是一笑,又继续走回屋门前,坐在那里替沈叠箩守门起来。
其实,董双在捡到沈叠箩那个蜡丸的时候就挺好奇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的。不过她肯定是不会打开来看的,毕竟窥探别人的秘密这是不对的。所以她一直都只是将这个蜡丸小心保管起来,并没有打开。
如今看沈叠箩那个样子,果真是很宝贝那个蜡丸的,又听沈叠箩那样说,董双就知道,那蜡丸里的东西一定对沈叠箩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不过,谁又没有秘密呢?她自己就是个秘密的携带者,自然对别人的秘密没有任何想要窥探和打听的心思了。
董双想到这里,勾唇淡淡一笑,蜡丸既已交出,也和她没有关系了,她也可以不必管这件事情了,现在她的任务,就是给他们的队长守门,等队长洗完澡之后,她就去休息一下,然后准备继续精神饱满的投入到救援当中去了。
沈叠箩进屋后,没有立刻就去洗澡,而是走到桌案前,将手上的蜡丸放在烛光上,直到蜡丸变软后,沈叠箩才将蜡丸放在桌案上,等到蜡丸燃尽,沈叠箩从中取出那封书信。
她就信展开来又读了一遍,然后才将信放在烛光上烧了起来,片刻后,她亲眼看着那封信烧成灰烬,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她起初留着这封信是怕秦非邺赖账,到时候不肯承认他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就想着留下这封信做个凭证,再加上上头秦非邺情意绵绵的话,她心里很喜欢,所以才特别想要留下来。那会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还以为自己贴身带着这封信就绝不会有事的。
如今这事儿一出,才发觉万事没有绝对。
留着这封信对秦非邺并不好,她自然是要毁掉的了。按照秦非邺信上所写的那样,直接就烧掉了。而且,她也在心里头告诫自己,日后再不可如此了,以后有关秦非邺的事情都要谨慎处理,不能再自作主张了。
沈叠箩把书信烧了,心中安定无比,紧接着,她就去洗澡去了。
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木桶里的热水早就成了温水了,沈叠箩也不在意,也懒得再去重新弄热水了,就直接这么将就着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衣服。
出来之后,正好董双的热水也烧好了,沈叠箩就在外头替董双守着,让董双也洗了个澡。
再之后,两个人就休息了两个多时辰,凌晨天色未明时,两个人就起身了,再度投入到救援工作中去了。
到了地震第五天,也就是大年初五的时候,基本上就找不到什么幸存者了,大家就都开始清理坍塌的废墟,准备下一阶段的重建工作了。
这五天的时间里,沈叠箩一直没有回宫去,但董双曾经进宫过几次,所以宫里的消息她也知道了一些。
大年下是不开朝议事的,但因为如今有天灾,六部衙署中的尚书侍郎们还是天天入宫跟太初帝议事,统计灾民数量和灾后重建工作还有拨银子的问题,这都是需要六部通力协作然后太初帝做主的。
所以说,虽是年节下不开朝,但如今这样,也就相当于开朝一样了。
沈叠箩只管把救灾报告交上去,余下的事情她也做不得主,所以也就不管了,只一心一意在外清理地震中坍塌的碎石瓦砾、收敛遇难者的遗体。
这日黄昏,她忽而感觉有些疲累,一直弯着腰扒开瓦砾碎石寻找遇难者遗体,其实也是很累的,眼瞧着这一片废墟里也挖的差不多了,沈叠箩就让人都撤走了,往下一地点进发。
她没跟着大部队走,自己一个人落在最后面,沈叠箩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腰,默默看着黄昏下的金陵城,明明这些场景她都是见惯了的,可忽而有一种苍凉凄清之感。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正准备往前走的时候,忽而感觉鼻尖一凉,用手一摸,却摸到了一指尖的凉意,紧接着,她觉得自己额头上也是一凉,抬眸看去,这才发现,太阳不知何时早就隐去了,阴阴的天上,下起了雪珠。
沈叠箩默默在原地站了片刻,发现雪越下越大,她就准备走了,结果眸光一动,竟发现纷纷扬扬的大雪中,秦非邺正朝着她走过来。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特意往前走了几步,但秦非邺的身影并没有消失,而且,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了,他那深邃幽沉的眸光锁定了她,片刻之后,秦非邺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沈叠箩默默看着秦非邺,此时他走到跟前,才确定他是真的回来了,她刚要伸手打算摸摸他的脸颊,却不妨秦非邺先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她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得到金陵出事的消息后,本王安排好那边就启程了,本王赶了四天的路,昼夜不歇,就是为了赶回来见你。”
“幸好,阿箩你没事。”
原本从金陵到郊外只要两三天的路程就足够了,但因为地震,从郊外回来的沿途道路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骑马甚为不便,所以秦非邺回来就比原本的时间多出了一天,而且,这还是他昼夜不歇才用掉的时间,若是路上休息的话,只怕天数会更长一些的。
“阿邺,我收到你的消息后,即刻就让窦森把我的回信捎给你了,你难道没收到么?”
秦非邺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第二日在路上时,本王就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就知道我没事也没有受伤啊,怎么还这么拼命赶过来呢?”
看方才秦非邺憔悴疲累的模样,沈叠箩是真的挺心疼的,他在路上如何拼命赶路,她完全可以感受得到,就方才看他这一路过来都没时间打理自己了,还是一脸胡子拉碴的模样,倒是于清冷之中平添了几分沧桑。
“你这般拼命赶过来,便是见到了我,你自己身体支撑不住病倒了,那又当如何呢?阿邺,你这不是存心让我担心心疼么?”
沈叠箩被他抱在怀里,莫名有些心酸。
秦非邺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本王知道你会担心,但本王就是想用最快的速度见到你,只有亲眼看见你平安无事,本王才能放心。”
沈叠箩闻言心下又是一叹,这才轻声道:“我没事,也没有受伤。你方才都瞧见了,我一直都在做我的本职工作。前几天一直都在救援幸存者,这几天一直都在收敛遇难者的遗体,然后清理一下受灾区。”
秦非邺抱着她不放手,还是那么大的力气,可声音却渐渐柔和下来,还带着几分沙哑:“本王方才都看见了。阿箩,看你这样,这几天应该也没有休息好吧?你都瘦了。”
“瘦了总比胖了好看嘛,其实瘦都没关系的,只要健康就好了,我觉得我现在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每天都睡不够,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等到这次地震过后,什么都忙完了,我大概就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秦非邺越听越是心疼,默默看了沈叠箩一眼,眼底满是担心,就听他轻声道:“在金陵,像你这么大的小丫头,个个都是在府里念书学女工刺绣的,她们倒是从不做你做的这些事。”
“阿箩,你的这份工作,会不会太辛苦了些?”
“不辛苦啊!”
沈叠箩想了想,又道,“这么说吧,事情虽然是很辛苦的,但是人心里满足啊!”
她沉吟片刻,又歪头笑道,“而且啊,阿邺你说的那些小姑娘可没有我这样的技能呢,学女红刺绣的小姑娘在天灾里可救不了自己!而我啊,我既可以救自己,又可以救她们,还可以救别人啊!我觉得我更厉害一些,你觉得呢?”
秦非邺看着她的笑,心头蓦地一软,浅声笑道:“自然是你更厉害的。本王也是看你辛苦,才这么说的。若是你觉得好,那自然是随你。本王本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当初,也是因为你的这份与众不同才日渐上心的嘛。”
“好啦,不说这个了,”
沈叠箩指了指头上,然后指了指旁边尚还完好的房屋笑道,“雪越下越大了,咱们两个要是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