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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最初级的县试,来考试的人年纪普遍不大,通常都是十一二岁到十六七岁的样子,超过二十的就少一些,超过三十四十的就更少了。
年纪大的不多,年纪太小的也少,十岁以下的孩子就那么几个,其中一个就是赵九福,他一下牛车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赵九福也不管这些人的神色,直接找到了互保的几个同窗,站在队伍之中等待进场。
赵九福粗略的数了数,这一次参加考试的人怕是有超过两百,但是县试最后只录取五十人左右,基本上不会有增减,也就是说即使是县试录取率也不会超过四分之一。
因为差了几岁的缘故,赵九福与互保的几个人不算熟悉,但这会儿的大家伙儿都有些紧张,其中一人见他年纪小,倒是开口安慰道:“阿福师弟,不用紧张,很快考场就会开了。”
赵九福抬头看了看这位师兄,只看见他脸色都有些发白,额头还有冷汗,暗道一声到底是谁紧张,不过还是接受了这份好意,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见赵九福的笑容有些可爱,那师兄倒是微微叹了口气,原本的紧张都散开了一些。
不甘寂寞的万亨这会儿也冒了出来,在那边叽叽喳喳的说道:“阿福,不用怕勇敢上,不管你考的有多差,只要参加考试了都会有积分拿哦!”
赵九福已经不信他的邪,冷哼一声反问道:“那要是我考试垫底,第一场就被淘汰出场呢,到时候你给我几个积分?”
要说万亨的坑爹,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不说别的,就说这几年除了他陆续花钱买到手的东西之外,抽奖的无一实用,那坑爹的白玉童他已经积攒了快一百个!
除了白玉童就是金坷垃,不然就是异性矿石,再不然就是拿不出系统只能在万亨兜里头放着观赏的玫瑰花,最最最好的一样就是一个据说用不完的墨锭,至少给他省下了买墨的钱。
即使如此,赵九福还是遵守了自己的诺言,虽说后头两年万亨都没能给他找到打折商品,但每年积分积攒足够的时候,他还是会把说好的抽奖部分留出来。
为此,万亨颇有几分在他面前硬不起腰杆子的意思来,只是抽奖的商品显然不是他能控制的,看着那一日日堆积起来的白玉童,赵九福也是一脸无语。
白玉童太多之后,赵九福不但能够每天喝一瓶,还能用来倒进自家的水缸,结果倒是好,这些灵泉的灵气保存时间十分短促,白玉童不能带出系统,灵泉倒是可以,问题是灵气保存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也就是说,赵九福大清早的把灵泉放下去的话,没等做午饭这些泉水就变成普通的泉水了,压根起不到任何作用还浪费。
从那一次开始,赵九福就对系统表示绝望了,不过两年下来他倒是也攒到了两个金元宝,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拿出来用:“说,我要是考最后一名的话,到底能拿到几个积分?”
万亨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回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至少会给一分安慰奖。”
“呵呵。”赵九福微笑,果然不能对抠门系统报以希望。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考场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队伍一瞬间有些乱糟糟的,但是很快有衙役出来维持秩序,这会儿考生们都十分乖巧的排好了队伍。
赵九福几人来的时间不算太早,排的位置也微微靠口,就瞧见一个个考生都摊开双手被仔细搜身,他们携带的任何东西都要被检查一遍。
不只是如此,有些人的发髻都被要求解开,一开始赵九福觉得,又是互保又是具结的,敢于作弊的人应该不多,谁知道从头至尾竟是查出好几名考生怀挟小抄。
那几名考生连声哀求,却很快直接被拖走了,看得出来其中一人出生还十分富贵,身上穿着的丝绸长衫可不是一般人家可有的。即使如此,拖走他们的人却毫不留情,甚至直接堵住了他们哭求的嘴巴,吓得后头的考生们战战兢兢。
有了这事儿,后头的考生面对搜身都十分配合,再也不叽叽歪歪觉得有辱斯文了,估计是怕自己得罪了搜子也直接被带走。
考生们一听话,队伍往前的速度就快了许多,很快就轮到了赵九福等人,他们先是查看了名册,又仔仔细细的从头至尾的摸了一遍,连关键位置都没放过,这才松手让人进去。
感受到那怪异的手感,赵九福算是明白为什么前头的书生们脸色不好了,这种搜身确实是有些侮辱人了,不过想到方才那几个带着摘抄的人,他又觉得可以理解。
走进考场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大院子,这边也是坐北朝南的格局,他们走进来的门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门,而现在所在的院子后头就是考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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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始县试啦啦啦啦~有惊喜
县试(二)()
将近两百个考生一排排的站在院子里头;一直到最后一个考生也进了场;才有一个县官出来点名;确认无误所有的报考考生都到场后;县官点了点头离开了。
其实就算是有人没有来,到了时间考场的大门一关;也绝对不会因为那个迟到的人再打开;那人若是不甘不愿在外头喧闹的话,直接就能被拖进大牢里头接受教训。
不过古代人重视科举,这一科也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所有人都顺顺当当的进了门;除了那几个因为携带小抄被带走的考生之外,其余人都在院子里头站的笔直。
县官点完名之后向考官一揖致敬,立考官背后,考官开口问道:“禀生可在?”
原本就已经到场的禀生们连忙站了出来,县官再一次点名,但凡是叫道一个人,此人就得出列站在几个禀生面前,由禀生高声唱保。
这一流程虽然繁琐;但进行的也十分顺利;通常没有人会在这个环节作祟,毕竟禀生不太会拿自己的功名开玩笑,想要买通他们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很快就轮到了赵九福;他刚站出来;便听见县官喊道:“赵九福;戴河镇陈家村人,时年八岁,面白无须,身长三尺有余不足四尺,禀生胡元作保。”
站在禀生堆里头的胡秀才立刻出列,拱手喊道:“禀生胡元保,考生确认无误。”
这唱保的流程又持续了许久,才算是确认完全部考生的身份。
确认完毕之后,自有衙役带领考生们进去考棚,赵九福提着自己的考篮慢慢往前走,很快就分到了属于他的考棚,他仔细一看倒是松了口气,这考棚的位置不偏不倚,屋顶也是修缮完全的,虽说里头不算宽敞,但比起臭号雨号可好太多了。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差,赵九福微微松了口气,先从考篮里头拿出一块抹布来,虽说他没有带着水,但略微擦一擦扫一下灰尘还是可以的。
坐下没多久,衙役就开始下发考卷,这考卷也不是赵九福以为的白纸,而是有红线直道格,每页十二行,每行二十字,除此之外还有两张白纸,大约是用来起草书的。
赵九福深深吸了口气,仔细的去看考题,这一看倒是略松了口气,怪道人家都说第一场是正场,录取的标准比较宽松,一般只要文字通顺的都能过。
即使已经对上面的考题倒背如流,赵九福也没有直接下笔,反倒是细心的在白纸上先草写了一遍,即使是在白纸生起草,他的字也写的端端正正并无潦草。
古代的科举与现代的不同,起草用的白纸也都是要收上去的,虽然明面上都说草纸上的不做准,但胡秀才却说过,当考官不确定这个学生要不要录取的时候,通常会再看一眼他的草书,若是草书不错便能加分,因此赵九福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加分的机会。
第一场虽然看似简单,但题量却是不少,尤其是写毛笔字比较费时间,再加一个县试可不给拉住,从日出之后到日落之前,春日日短真正能够答题的时间也就四个时辰左右。
赵九福先起草了一份答题,仔细检查确认无误了再一点一点誊抄到正式的卷子上,中间还吃了一顿没水没温度的冷饭,幸亏老陈氏给他做的是干饼子卷着蛋,虽然冷了点也还好吃。
他在里头用心考试,外头的老赵头果然一直守在门口,即使中午时候也就让赵老四去买了几个馒头胡乱的填饱了肚子。像他们家这般的还真不少,考场门口是不能留人了,这些人就避开的远一些守着,就因为这个还有小贩特意过来卖吃食的。
老赵头看起来比里头的赵九福还要心神不宁,他一会儿在车上坐着,一会儿又在地上不停的绕圈子,看的赵老四也十分无奈:“爹,您别着急,待会儿阿福就得出来了。”
老赵头哪能不着急,忍不住说道:“也不知道阿福考的怎么样了,哎,他才八岁,早知道就应该再读两年,来考试也有点底气。”
赵老四倒是十分镇定,笑着说道:“爹,既然胡秀才和柔柔都说他可以,那咱们阿福肯定可以,这才是第一场,您看着吧,他肯定能考过。”
老赵头信了这话,看着好歹是镇定了一些,倒是旁边考生的家长听了这话看了过来,瞧见是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泥腿子顿时十分不屑,暗道做什么春梦呢。
不只是考场前的这些人觉得赵家人做梦,八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才华,能够考中才奇怪。就是陈家村那边看着赵九福长大的村人们也这么觉得。
赵家年头才刚分了家,老赵头和老陈氏自问不偏不倚,对前头的四个儿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因为他们跟着小儿子过日子,自然有人看不过眼。
有些喜欢挑事儿的人就在小陈氏耳边说了:“我说赵大家的,你这个分家可是吃了亏,你想啊,你公公当年木匠手艺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好,即使城里头的老爷也请他去打家具,这些年下来难道只攒了五十两银子,这话我肯定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