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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因为小事情不注意反倒是坏了现在的大好前程,如今你也是秀才了,先生以后也帮不得你们喽。”
赵九福一一答应下来,又与胡秀才说了一会儿话,约好了等冬日农闲的时候办宴再来请他吃酒,这才从胡家离开。
老赵头一直到回到家还是乐呵呵的,回家把这事儿一说,果然听的老陈氏羡慕不已,今天她这么就没跟着一块儿去呢,去的话是不是也可以看见县太爷?
秀才牌坊?()
“什么;秀才牌坊?”老赵头敲了敲手中的烟杆儿;拧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村长。
这村长自然也是姓陈;说起来还是老陈氏的族兄;虽说关系离得比较远了,但一直以来的感情却还不错;偶尔还有走动;对他们赵家也颇有照顾。
陈村长乐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可不是吗,我去衙门问过了;虽说秀才牌坊衙门是不给牌坊银子的;但走走关系还是能够批下来。”
这话的意思老赵头倒是听明白了,感情衙门是不给造秀才牌坊的,也是,一般不都是说举人牌坊进士牌坊,秀才牌坊少之又少。
但是陈村长觉得陈家村能出一个秀才已经不容易了,谁知道将来赵九福能不能考中举人呢,这会儿趁着官老爷对他赞誉有加,先把牌坊给造了;好歹也是村里头的一件大事。
陈村长是真心觉得能造牌坊就是大好的事情;从此之后他们陈家村也能改头换面了,不说别的,村里头的姑娘小子出门说亲都能被人高看一眼。
老赵头想的却更多一些;他跟陈村长不同;对儿子赵九福以后能够考中举人还是带着几分希望的;毕竟儿子现在才十岁啊,总不可能一直蹉跎吧。
这般想着,他就说了:“老兄,我也知道你的意思,知道你是为了咱家阿福好,但前两日我见着官老爷说了几句话,听着他的意思就琢磨着,他们这些大人怕是不希望阿福太张扬的,这虽然是好事儿,但总归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陈村长有些急了:“怎么会名不正言不顺,这衙门都答应的事情。”
老赵头就说了:“衙门虽说没反应,但肯定是不支持的,你瞧瞧咱们戴河镇一座秀才牌坊都没有就知道了,再说了,他们也不给牌坊银子。”
陈村长已经知道老赵头不那么同意了,心中有些可惜,最后挣扎着说了一句:“真的不造吗,这银钱你不用担心,村里头会出。”
这老赵头就更加不能答应了,陈家村大部分人都姓陈,他们老赵家才是外来户,这要是让村子里头帮着出了银钱以后还了得,还不得欠着这么多人的人情:“还是罢了,若是阿福有出息的话,将来能考中了举人,再来说牌坊的事情也不迟。”
陈老村长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得答应了下来,心中却不那么看好,君不见隔壁镇有一位考生,二十岁的时候也是连中小三元风光无限,娶的妻子都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
结果呢,后头继续考试,一考就是许多年,一直到快七十的时候才将将考中一个举人,这事情流传颇广,这位还算是幸运,虽说老了到底是考中了举人,多少秀才一辈子就是秀才。
“行吧。若是阿福能考中举人的话,到时候就把牌坊建在村口的地方,让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陈老村长只得这么说道。
这个老赵头自然不会反对,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老村长又对着赵九福说教了几句才离开,走的时候远不如来的时候高兴。
赵九福倒是高兴,笑着问道:“爹,你居然没答应?”
老赵头没好气的给了儿子一个板栗子,骂道:“在你眼里头你爹就这么点出息,这事情的缓急轻重爹清楚的很,可不能因为一时得意失了分寸,反倒是给你惹了麻烦。”
说完这话,老赵头又带着几分得意说道:“再说了,我儿子出息着呢,迟早都是能考中举人的,到时候直接造举人牌坊岂不是更加痛快。”
赵九福哈哈一笑,觉得这果然是亲爹,不是亲的一般都不能有这样子的自信。
解决了这事儿,赵九福心中开始考虑自己的进学问题,如今他已经是生员,不可能再去书院接受胡秀才的教导,就是胡秀才自己也已经明白的说了没有东西可教。
这样一来,他总不可能窝在家里头读书的,那样子就算他天赋异禀也闯不过千军万马的独木桥,更别说继续往上走了。
而摆在他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作为一位新鲜出炉的禀生,戴河镇上的县学,新亭府那边的府学他都可以去。
论教育质量的话,府学自然是比县学要好一些,从朝廷设置的教官就能看出,府学设教授一人,训导四人;州学设学正一人,训导三人;县学设教谕一人,训导三人。
这些教授、学正、教谕的履历怕就相差巨大。
可话不能只是这样说,他去府城的话且不提人不生地不熟的事情,那边的关系也错综复杂,府学并不仅仅是考进去的秀才,还有一部分是靠着家族荫封而进去的。
这样一来府学的环境就注定比较复杂,赵九福自然不会怕生,却怕自己的小翅膀遇到大粗腿,到时候一个闹不好反倒是影响到他的科举之路。
再有一个,赵九福在新亭府的时候曾经打听过府学的情况,听闻府学因为有部分特殊人群的存在,所以教授十分宽松,上课是有的,绝对没那么尽心。
这一点与国子监的情况是相同的,论资历才华的话,这种高等学府的教授自然是更加出色,但论学习气氛的话,反倒是初级区域的更好一些。
县学的师资力量,书籍储备不如府学,但其余的却十分不错,赵九福就曾听胡秀才说过,他们这一届的知县大人十分重视县学,对这一块抓的严格。
最后再退一步说话,这年头县学府学的休假制度是休沐,一个月才会有一天的时间,要从新亭府来回至少也得三天,这么一来赵九福若是去了府学的话,一年到头怕也只能回家一趟,更别提照顾父母了。
好不容易白玉童升级了,赵九福还想让大家多享用一些,他这要是一走就是一年的话,老赵头和老陈氏哪里还用的上。
县学就不同了,就算是休沐时间相同,但他完全可以继续住在家中,就算要求住校,一个月他至少也能回家一趟,他打听过,县学对住宿是没有强制要求的。
这边赵九福刚把去县学入读的事情办下来,他现在不能直接插班进去,而是得等到明年年初跟着新生一块儿入学。对于这一点赵九福倒是不在意,读书不急在一时,他能在家多陪陪爹娘也是好的,再说了,年底他们家还得办宴。
县太爷知道赵九福的选择也十分高兴,一个小三元的秀才,还是知府大人和学政大人亲口夸过的孩子愿意留在戴河镇,这以后八成就是他的政绩了。
没等县太爷想好怎么夸人,一道圣令忽然传到了他的手中,要知道县太爷本来就是个举人谋官出生的,别说皇帝了,连知府大人的面都没见过几次,这一次落到他手中的却是圣旨。
县太爷激动万分,接过圣旨的手几乎都是颤抖的,虽说这圣旨奖励的不是他,但却是他治下的百姓啊,他心中对赵九福的喜欢更上一层楼。
接到圣旨之后,县太爷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往陈家村赶,他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村,吓得当地的百姓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弄明白他们来是为了奖励赵九福,立刻撒丫子狂奔去报信。
等到一群人来到赵家门口的时候,老赵头和老陈氏等人已经捣鼓出一个像样的供案来,看着自然不太符合颁旨的礼节,但却是老赵家能准备出最好的了。
幸亏来到人也不在意,确定赵家人都到了之后就打开圣旨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亭府戴河镇陈家村赵氏五子赵九福年少成才,学富五车,上能彩衣娱亲,父慈子孝,下能入孝出悌,孝悌忠信,于国于家皆是大善,特封孝悌之家,赐百两牌坊银,着戴河镇知县戴和宗辅以建孝悌牌坊,钦此。”
赵九福也没料到自己居然能够得到圣旨封赏,更让他意外的是在接过圣旨的当下,万亨却播报道:“恭喜阿福获得孝悌称号,奖励积分1000积分,请阿福再接再厉,获取更多荣誉称号。”
这一次赵九福不再是镇定的,作为一个乡下出生的孩子,忽然得到圣旨的敕封若还能镇定才不正常,他手指也有些微微颤抖,这可是圣旨啊,有了这东西就算将来他考不中举人,一辈子吃喝也不用发愁了,这个名声就能当饭吃!
老赵头和老陈氏更是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好了,若不是赵老二和赵老四一边一个搀扶这,怕是已经高兴的晕过去,至于赵老大和赵老三也好不到哪里去,正傻高兴呢。
最后还是戴知县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句:“赵秀才,这可是圣旨,还不快些供奉起来,再者牌坊的事情也不能拖久了。”
赵九福连忙把圣旨供奉起来,想了想又拿了装着是十两银票的荷包去送那位颁发旨意的太监,这太监倒是和气,东西收了,人却没有多留。
戴知县临走之前笑着说道:“赵秀才,公公那边我会帮你招待,你们啊,先想好牌坊要立在哪里,随后本官就派人过来商量,咱们可得造的风风光光漂漂亮亮的!”
客似云来()
那传旨过来的太监再未出现;想必戴和宗戴知县肯定会招待的他万分满意;赵九福也没有再上赶着去打交道。
这份圣旨的含金量他比谁都明白;不过是新亭府的知府大人需要一个政绩来洗刷大槐村的事情;这才硬是推着他上台,不然的话皇帝哪里知道他这号人物。
虽说现在是被圣旨赞赏了;但实际上这样的赞赏大周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个;也就是戴河镇偏远才觉得稀罕而已。
当然,大部分的品行牌坊都是下面的官员上推,朝廷通过之后才建立的;赵九福的这个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