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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推辞不要,“伺候夫人本就是新月分内之事,哪能受杨二奶奶的赏?”
钟琳坚持道:“留着当嫁妆也好,等以后说了人家,我还会给你添妆。”
新月闻言,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宋青葙已是睡过一觉,正喝薏米粥。
钟琳见她小口小口地啜,想起她怀孕时香甜的吃相,暗自叹了口气。
宋青葙只用了小半碗,便吃不下,让碧柳端了下去。
钟琳笑道:“今儿倒是我占了个便宜,做了郡主的干娘,以后出门别人也得高看我两眼。”
宋青葙叹道:“我却觉得不安生,皇上是不是太高看我们家了?”
“你的心思也太重了,”钟琳摇摇头,“皇上乍登基正是用人之时,断不会在这时节对重臣动手。依我看来,这不过是拉拢之举。你想想,皇上以往只结交文人,他倚仗的就是天下的文人,所以这次立李家女子为后。而皇上手上没有兵权,又需要拉拢武将,所以封修竹吟为妃,你信不信,若是秦钰还没出嫁,没准也得进宫为妃。”
宋青葙稍一寻思,觉得很有道理,心便松了几分。
钟琳又劝道:“你呀,有什么事先往坏处寻思,这样过着累不累?以往处境难,这样想倒也罢了,现在有世子给你擎着天,你还怕什么?倒是应该宽宽心,往好里多想想。”
宋青葙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坏毛病,也不分辩,只微微笑了笑,问起袁氏来,“嫂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文靖大长公主的四个儿子有三个跟顺义伯关系密切,此次也被牵连在内。
鉴于文靖大长公主的皇室身份,袁家被从轻发落,男人被贬到山海关做十年苦役,女子五十岁以上者杖责十下,五十岁以下则为奴十年。举家被逐出公主府邸。
袁氏的母亲受了十下杖责险险送命,又被赶出公主府,很多东西物件都顾不得收拾,想想就肉疼,因此外伤加内火,大病了一场。
袁氏在榻前侍疾,听说也累病了。
钟琳笑笑,“吃了十几副中药,总算好得差不多了。大哥说要是她再不好,就不许回娘家,嫂子憋着一股气,硬是把病养好了说起来,袁家的事,大哥从中也出了力,否则岂止十年奴役之苦,可能一辈子就留在山海关了。”
以前杨靖益就与五爷交好,很多人都知道,这次为妻子的娘家说项也在情理之中。
宋青葙想了想,问起乔静的亲事,“还是定在六月?什么时候发嫁妆?”
钟琳脸上便带了促狭的笑容,“改成十一月了,李家不是出了个皇后吗,最近正忙乎这事,总得等闺女进了宫才能全力操办娶媳妇的事,所以就说延几个月。乔大太太倒是通情达理,也不怕别人说乔静十八岁才出阁了。不过聘礼又多要了一成,说京都最近粮米贵人工贵,请人打家具格外花了不少银子。”
宋青葙愕然,乔大太太算计得真是精。
可问题是,去年就说定的亲事,难道乔家现在才打家具?
这么变着法儿的搜刮李家,真不怕李家把账算到乔静头上?
钟琳叹息道:“以往没接触过乔大太太,只知道她很有手腕,把乔大爷还有家里的小妾们都治得服服帖帖的。现在才知道,她这人太过精明,精明得有点傻了。”
宋青葙便笑,人精明过了头,岂不就是傻?
两人说说笑笑,直到薄暮时分,钟琳才告辞回府。
有钟琳开解着,宋青葙心里舒畅了许多,夜里睡得也格外香甜了几分。
而瑞萱堂的老夫人,却是极为郁闷。
昨天,她装病不参加百日礼,就是不想给宋青葙做面子,可没想到清平侯竟然背着自己把短剑给了秦芙。
短剑名塑玉,锋利无比,据说能用来雕刻玉石。
短剑本就名贵,又是明宗皇帝赏赐之物,历来被当做传家宝的。
老夫人记得清楚,老侯爷传给清平侯时是在病榻上,老侯爷郑重嘱托,让他慎重保管,好好地传下去,清平侯答应得很痛快。
老夫人万万想不到,清平侯会越过秦镇,在百日礼的时候当着一众宾客的面传给秦芙。
老夫人还想不到的是,皇上竟然下旨意封秦芙为郡主。
圣旨降临,按理全家都应该当场跪接。
可根本没人去瑞萱堂知会她。
就好像家里没这个人一样。
老夫人气愤不已,又将清平侯叫来理论。
清平侯说,秦芙是嫡长孙女,交给她有什么不对?皇上御赐之物能驱邪镇魔,秦芙身子弱,正好用得上,这不是相得益彰的美事?
又说,太监宣旨时,清平侯提到过老夫人生病卧床不便起身。太监说那就算了,世子夫人跟小郡主在场就行。
言外之意,老夫人还不如个小丫头片子重要。
老夫人气了个绝倒,假生病变成了真生病。
老夫人脑子不太好使,可身体绝对是好。这几十年来基本没生过大病,连头疼脑热的也极少有。
这场病,却有点来势汹汹。
只是白香不在,没有人侍疾。
宋青葙要奶孩子,怕过了病气,每天只站在门口问个安,更不可能近前去伺候。
至于陈姨娘,她是清平侯的小妾,若是白香病了,她自然得巴巴地站在病床前伺候,如今是老夫人生病,跟儿子的小妾没什么关系。
更加上,陈姨娘从不到瑞萱堂溜达,这次也犯不上去表忠心。
所以,侍疾的活儿便落在清平侯头上。
老夫人看着四十好几的儿子,朝政不管,只在跟前晃悠,心里极不是滋味。
一来是觉得委屈儿子,儿子怎么也是侯爷,身高七尺的大汉子,哪能干这种端屎端尿的活儿。
二来是觉得自己委屈,成年累月不生病,好不容易生次病,身边连个伺候问安的人都没有。
自己这几十年岂不白活了?
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魏妈妈则趁势把她以前做过的事,一件件地理给她听
而此时的宋青葙,正靠在弹墨靠枕上跟大舅母说话。
大舅母才自济南府赶来,本想参加百日礼,不成想天公不作美,刚出山东境内就遇到阴雨天。
连着下了三天大雨,大舅母就在客栈等了三天。
好容易天放晴了,路上又泥泞难行,原本五六天的路,硬是走了八天才到京都。
宋青葙感动不已,对大舅母道:“我挺好的,孩子也挺好,大热的天赶路,多受罪。”
大舅母沉声问道:“听说你是因为宋青艾才早产的?”
宋青葙点点头。
大舅母又问:“宋青艾眼下在妓院?听说还是个挺有名的妓院?”
这才几个月,竟然传到济南府,连大舅母都听说了。
大舅母一向待人宽厚,宋青葙吃不准她会是什么态度,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只听大舅母又道:“青楼妓院好吃好喝的,当初就应该把她弄到私娼寮子里,省得别人乱嚼舌头”
大舅母从不胡乱说话,这次想必是听说了什么。
宋青葙心头一震,静静地等着大舅母的下文
第121章()
青楼妓院往来多文人墨客富家公子,文人多情,酒至酣处,情到浓时,就挥洒文字,吟诗作赋。题头还不忘写上为谁谁而作。
老鸨得了词句,找人填上曲子,就开始让名下的艺妓演唱。
因此,不管是文人还是妓女,都很容易走红。
而光顾私娼寮子的都是些贩夫走卒破皮无赖,灯一吹就动手动脚,激情上来“心肝宝贝”地乱叫,何曾知道夜里是谁服侍过?
新帝浸淫此行多年,岂不知其中关窍,所以特地指名让官家女子尽都入青楼,就是让她们的名字传扬出去以慑四方。
不少好人家的女儿因为受不住这种屈辱含恨而死。
据说,宋青艾刚开始也曾扭捏着不肯,装腔作势地闹过哭过几次,后来不知道为何就愿意了。
而且,因为她既懂文又善琴,很快就如鱼得水,极受恩客们的喜爱。
宋青葙知道林氏曾到翠微楼打听过宋青艾的身家,准备砸锅卖铁也得把闺女赎出来。宋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这么个女儿真是丢人丢到老祖宗那里去了。
翠微楼的老鸨为难地说:“这种官妓是在官府有案底的,你就是搬座金山过来,我们也不敢让你赎身。她就是老到动不了了,也只能死在妓院里。”
林氏一路哭着从翠微楼回了家。
本来她还指望着宋宁远能够考中进士重振门风,现在也别指望了,自古以来,哪朝哪代也不愿意用个妹子是娼藉的官员。
林氏一面可怜宋青艾,一面又觉得她可恨,为什么不狠狠心死了算了,也好给家里留条活路。
关于宋青艾,宋青葙只知道这么多,却再想不出有什么能让大舅母说出那番话来。
大舅母喝了口茶,斟酌着说:“宋二娘被夫家休了,眼下住在济南府你们的老宅子里。”
宋青葙没听说这事,可想到肖家人也走得是科考举仕的路,遂问:“是因为青艾?”
大舅母道:“若说因为宋青艾也没那么快,我们只听说谋反的家眷有的为奴为的为娼,还真不知道宋青艾的下落宋二娘说,是大姑爷到青州府肖家闹腾了一回,差点把她家孩子摔死不算,还鼓捣着知州太太把她休了。”
宋青葙一听就明白,定然是秦镇假借看大舅母那次顺道去了青州。
宋青莼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做错,为何宋青葙要这样对待自己。
在宋青莼眼里,她跟宋青葙、宋青艾顺次差一岁,自小一同学识字学音律,相处得算是融洽。
自己不提,因为年纪稍长,常常会照顾忍让着她们。
宋青艾要强好胜,处处想拔个尖儿,虽明里暗里时常讥刺打压她们,可并没做过大奸大恶之事。
而宋青葙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