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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嫁的嫁妆不多,可首饰跟衣物却不算少。等脸上的青紫消除,她就把陪嫁的首饰找了出来。
那天,郑德显跟阿美在外院吃过晚饭双双回房时,就看到宋青艾穿着丁香色百蝶穿花纹的妆花褙子,头上戴着赤金牡丹花簪,鬓角斜插一支碗口大的赤金嵌着西洋珠的珠花,耳朵坠着赤金镶猫眼石的耳坠子,在屋内蜡烛的照射下,光芒四射,十分耀目。
郑德显视而不见,沉着脸进了净房,阿美却被这珠光宝气照花了眼,扑上去就拔那支珠花。
宋青艾忙不迭地躲避。
阿美手脚本就伶俐,再加上被珠花诱着,一手扯住宋青艾的衣襟,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珠花拽了下来,顺便撕下了宋青艾的一缕秀发。
郑德显从净房出来后,那支珠花已经戴在了阿美的头上。
阿美喜欢珠花,睡觉时怕宋青艾偷走,就压在了枕头底下。宋青艾趁阿美睡熟了取出来一看,嵌着西洋珠的金线已经被压得变了形,花心也歪歪斜斜地。
宋青艾既心疼又生气,再不敢将珍贵的首饰拿出来显摆,只得又锁进了抽屉里。
美人计行不通,宋青艾便打算弹琴抒发情意。
太露骨的凤求凰她不敢弹,就弹了支婉转含蓄的长相思,琴声幽幽,低婉缠绵,诉出心中无限的相思爱意。
阿美就着琴声渐渐沉睡。
郑德显却想起昔日与凌云相知相惜极尽缠绵的情形。
当初他吹箫,凌云弹琴,琴箫相和,心心相印,多少情意多少欢爱,尽都如落花流水去无踪。
宋青艾见阿美已睡熟,悄悄放下琴,轻移莲步爬到炕上。
郑德显正沉浸在往日的欢愉里,冷不防一个温香软玉的身体靠过来,他神思不属地凑上去就亲,一手熟门熟路地掀开衣衫直接往下伸。
触到的自然不是想象中的硬挺,郑德显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到面前宋青艾痴迷的脸,猛抬脚将她踢到一旁,抽身去了外院。
被心火驱动着,郑德显不顾三七二十一,寻到个看得过眼的小厮,霸王硬上弓,泄了心里的火。
小厮不过十四五岁,管着在花园里种花养草,还是个童男子,莫名其妙的被折腾一番,裤子里血渍斑斑,又疼又怕,哀叫了大半夜。
与他同屋的年纪大些,被烦得睡不着,就问怎么回事。
小厮哭着说了。
年纪大点的就说:“有这遭儿就有下遭儿,要么你辞工不干,要么你就忍着。不过时候久了,你就别想娶妻生子了。”
小厮合计一下,以后他老娘还指望他传宗接代,而且这罪也太难遭,连夜收拾了东西,天刚亮,门房上茅厕的工夫逃了出去。
宋青艾虽被踹了一脚,可毕竟有了一线希望,郑德显搂着她又亲又摸可不是假的。
于是变本加厉,恨不得从早到晚坐在琴台前。
幽怨的琴声飘飘悠悠地传到郑夫人的耳朵里,郑夫人气道:“小门小户就是上不了台面,弹琴跳舞这玩意儿是小妾争宠的手段,她堂堂一个正妻来这套,怎么这么下作?”
将宋青艾叫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宋青艾委屈万分,她不使这套郑德显根本不拿正眼看她,当然她使在这套,人家照样不把她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关于郑德显喜欢搞小厮的传言悄悄地在下人中流传开了
宋青葙起了个大早,带着老夫人和白香给的礼物,跟秦钰以及秦镇一起到了扁担胡同。
大舅母因着连日忙碌,眼底下有浓重的青色,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可精神头却极好,一直笑着合不拢嘴。
没多久,钟琳也来了。
洗三的稳婆本来觉得付家是外来户,在京都没有亲戚,添盆礼必定不会太多,得不了多少好处,就想糊弄过去算了。
没想到来的这三人打扮看着低调实则奢华,尤其后面来的这位,身上不怎么显眼的青莲色素缎,怕不得三四十两银子一匹。
稳婆顿时收起轻蔑之心,极卖力地把洗三这一套吉利说词从头念到尾。
大舅母作为祖母而且是长辈,率先扔了对将近一两的金手镯。
宋青葙则将老夫人的金锁片扔了进去,钟琳扔的也是差不多分量的金锁片。
再然后,宋青葙自己送的添盆礼是一个金珠子,约莫六分六厘重。
秦钰最后,扔了个银锭子。
这些东西对于稳婆来说,已是极为丰厚,她欢天喜地将盆里的东西一一捞出来,用红布包着,谄媚道:“付太太,明年生下个孙子时,我还来接生。”
大舅母笑呵呵地应道:“好,有劳了。”
考虑到大舅母家人少事多,钟琳又牵挂着孩子,就没留下来吃饭,洗三礼刚结束就匆匆回去了。
宋青葙她们却是吃过饭之后,才告辞。
大舅舅一家站在门口等候她们上马车。
宋青葙注意到,二表哥的视线触及到秦钰脸上,停了片刻
第92章 礼尚往来()
回到望海堂,宋青葙靠在靠枕上眯了会,似乎刚阖眼,就听新月在耳边细声细气地说:“夫人,舅太太来了。”
宋青葙一惊,大舅母怎么这会来,晌午才刚见过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青葙顾不得多想,连忙命新月将人请进来。
大舅母神情冷峻,不发一言,先向左右看了看。
新月知趣地退了出去。
宋青葙忐忑地问:“大舅母,怎么回事?”
大舅母叹口气,从怀里取出支桃木簪子,问道:“能不能把这个跟你小姑头上戴的那支换过来?”
宋青葙接过来一看,簪头是重瓣莲花的,与先前那支并没什么不同,不由疑惑地看向大舅母。
大舅母低声道:“那支是你二表哥刻得,这支是老魏头刻的。这阵子我不在济南,你二表哥闲着没事跟老魏头学木刻。正巧家里那棵桃树死了,听人说百年桃树精华都藏在树根里,桃木根能驱鬼辟邪。你二表哥找老魏头用树根刻了个财神,剩下的边角料就做了几支木簪。给你小姑那支是你二哥刻着练手的,被丫鬟一并收拾起来捎到京都来了。”
老魏头约莫六十多岁,是个木匠,手极巧。
宋青葙上次送父母灵枢回济南,在大舅家看过一只会走动的木马,就是他做的。
老魏头住处离大舅家很近。大舅家有什么手艺活常去找他。
老魏头年纪大了,又是个手艺人,刻支木簪给秦钰没什么大不了。
可要是二表哥刻的,被人知道了,恐怕会有闲话。
宋青葙想想,道:“依我说,这两支簪看着都一样,也不必非得换过来,就当是老魏头刻得罢了。反正此事只二表哥跟你、我三个人知道,不会再传出去。”
大舅母叹道:“要是这样就好了,你二表哥没了簪子,在家里找得快翻天了。家里的丫头婆子都知道。今儿他一看到你小姑,就认出那支簪了,他刻得簪子,少了一片花瓣,是十一瓣的,老魏头刻得是十二瓣。”
宋青葙低头数了数,果然是十二瓣的。
大舅母便道:“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过来最好,免得带累你小姑。”
宋青葙点点头,“我试试。”
见宋青葙答应,大舅母也不久坐,风风火火地走了。
大舅母前脚刚走,秦镇后脚进了门,问道:“大舅母怎么过来了,出了什么事不成?”
宋青葙原本不打算说,可看着秦镇关切的神色,便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闹了个乌龙。我还发愁,怎么不动声色地换过来呢。”
秦镇脸上露出个奇怪的表情,“为什么非得换过来,大舅母会不会有别的打算?”
宋青葙看出他的想法,摇摇头,“不可能,齐大非偶。”
秦镇抓过一个靠枕,倚在她身边,两手支在脑后,“二舅兄年纪轻轻已经管着三间铺子,年后打算在京都开一间,还问我要不要入股妹妹识字不多,又没有管家的才能,确实配不上舅兄。”
宋青葙失笑,“世子爷说什么呢?我是说大舅舅家是商户,父亲肯定不愿把妹妹嫁到商户人家。而且,不瞒世子爷,大舅母也不想娶个勋贵家的闺女做儿媳妇,用大舅母的话来说就是伺候不起,也没工夫伺候。”
秦镇却猛地坐起来,“我看这门亲事行。大舅舅跟大舅母都是宽厚的人,妹妹嫁过去不会受气,也没有衣食之忧。二舅兄不是长子,妹妹也不用承担长媳之责,多好啊。反过来说,妹妹也不是娇蛮无理的人,不难相处。”说着,拔腿往外走,“我去问问父亲。”
宋青葙目瞪口呆,这都什么事儿啊,说着说着竟当真了。
不多时,秦镇喜滋滋地进来,“父亲说,你当家,你看着好就成,他没什么意见。依我看,亲上加亲不好吗?”
宋青葙犹豫不决,“行是行,可妹妹不见得乐意。”
秦镇浑不在意地说:“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她一个内阁女子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宋青葙反驳道:“世子爷说话不占理儿,三弟的亲事怎么就非得问过他,妹妹的亲事就不能自己作主?”
秦镇笑道:“二弟跟三弟都是有主见的人,自己知道想要什么样的人。而且,他们以后跟咱们一起住,要是夫妻不和整天吵闹连带着你也受累,妹妹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过得好不好,跟你不相干。”
宋青葙被他的歪理气笑了,可仔细一琢磨,也不是没有道理。
妯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确实更要慎重点。
可要怎么跟大舅母说?
通常女方对男方有意,会找个稳妥人到男方家隐晦地提点几句。男方如果也有这个意思,就会上门提亲,要是没有,就装作没听懂,含混过去。
如果成了的话,这个稳妥人就是日后的媒人,要在两家跑动商量聘礼嫁妆什么的。
宋青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