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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暗自揣度着;邢北都是地下车手出身,身份来历简单,也没什么直系亲属在世。对方口中的重要的人该不会是顾南城的父亲吧?
陆执顿时沉了心,邢北都所说过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对方曾直言道;顾南城算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单比亲兄弟更加兄友弟恭。
如此想来那顾南城的父亲顾厅长也就等于邢北都的父亲了;自己这是要去见老丈人?
陆执心中百转千回;邢北都却是一片云淡风轻,神情轻松地仿佛是去见一位旧友一般。他的这番表现又令陆执忍不住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推断:邢北都面对长辈一贯彬彬有礼,如果真是去见顾厅长,那不应该摆出这副态度啊?
他想了许久都未得其解,最后只能敛下心中的疑惑;老老实实地跟着邢北都继续前行。
然而令陆执怎么想也未能想到的是;在行程的终点;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处半倚海峡的寂寥墓园。
天色渐晚,于天空中,缓缓地飘落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小叔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在海边跑车。按照他的说法,沙地对轮胎与车手的要求很高,一个车手是牛是马,基本能从沙地赛车上看出端倪来。”
“遇上那些跑车硬件比他强出太多的车手时,小叔他总是喜欢赛道上出现一些沙地这样障碍地形。因为只要有这些地形存在,那他便能超越一切车手。而超越,就代表着胜利。”
“只有胜利者才能活下去。”
将手中捧着的一束开得娇艳的白菊轻放在矮小的墓碑前,邢北都单膝跪在墓碑之前,沉沉地凝视着白色的碑。
前倾手臂,他将自己架在肩膀上撑着的雨伞也一并放在了碑前,让肃穆的黑伞无言地守护着孤冷的墓碑。
见状,一直站在他身后守着的陆执连忙上前了一步。他躬起腰,将自己手上打着的伞往邢北都的方向倾了倾,将邢北都庇护在了自己的伞下。
雨水在湿润的海风与寒彻的空气里跃动着。
此时,两人正待在邢北都已经逝去多年的小叔的墓前。
——这,就是邢北都想带陆执来见的人。
当年小叔因为比赛事故死亡后,他亲眼看着贺风驰几近崩溃,又几近疯魔地夺走了他小叔的骨灰。他看见了贺风驰眼中的悔恨,但却又选择性地无视了对方的迷途知返。
他近乎冷漠地想着,也许死亡对小叔而言是种解脱,而对方的死也是对贺风驰永久的报复。只是后来他又想,报复又如何呢?比起打击报复贺风驰,他宁可选择忘记仇恨,只换得小叔的重生。
可惜人死不能复生,小叔终究是去了。
等数年后那处黑道禁区被顾南城的父亲彻底打垮之后,邢北都又趁着法院查封作为地下车场持有者之一的贺风驰的个人财产时,托着顾厅长的关系,拿回了藏在对方家宅之中的小叔的骨灰。
在离车场不远的这处公共墓园里买下了一块小小的墓地后,他将小叔的骨灰安置,又给他的小叔竖了这块小小的碑。
后来被顾南城委托给鞍海市的齐少照拂,并定居鞍海市之后,邢北都才甚少回到墓园这边扫墓。
他也不是没起过迁墓的打算,但最终还是作罢了。
小叔喜欢海,那就让他一直待在可以看到海的地方安息吧。
陆执抿着唇,静静地看着邢北都站了起来。
“我想着,我们俩现在也算是在一起了,于情于理,我总得带你来看看小叔,现在看完了,那也就可以回去了。”邢北都语气轻松。
陆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忽然意识到,也许对方带自己来这里扫墓,对邢北都而言是一种具备着某些神圣意义的仪式,代表着,对方算是彻底接受了他。陆执的心中莫名有些震动,待邢北都起身后,他毫不犹豫地再次上前,从后方探出手,将仍旧注视着墓碑的邢北都抱在了怀中。
他靠着邢北都的背,嗅着对方身上那混杂着雨水湿漉气息的味道,闷声开口:“你让你小叔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
“你让他放什么心啊,”邢北都笑道,“人指不定现在天天在天堂开飞车,快活得很,哪有时间担心我啊。”
“我不管,”陆执有些霸道,“反正你以后都归我罩,不管是那个贺风骏还是他那个哥哥,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毛,老子不把他株连九族就算老子仁慈了。”
“陆执,你要是生在八百年前,那肯定就一昏君。”
“昏君就昏君。”
目光惆怅地再次凝望了那方低矮的墓碑一会儿后,邢北都收回了视线,曲起手肘捅了一下还贴在他背后靠着的陆执:“好了,回去吧。”
陆执点了点头,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邢北都的手,和邢北都慢慢地走出了墓园。
出了墓园之后,雨势出现了一点减缓的迹象。
上车之后,陆执抬头远眺了一下远方,见这会儿已日暮黄昏,便同邢北都商量了一番,准备今晚就在沿海找个酒店歇息,明天一早再回鞍海市,而邢北都却摇了摇头,接过了方向盘,直接将车开向了与酒店背道而驰的地方。
不多时,两人在夕阳彻底落下之前抵达了另一处寂寥的地方——曾经的地下车场的废墟。
在打黑行动结束后,偌大的黑道禁区被彻底捣毁封锁,原本伫立在其间的建筑物被悉数推倒,并再未建起。
因着沿海政府规划的问题,黑道禁区所占据的土地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对其感兴趣的开发商买下土地使用权,对其进行重新利用,因此这处地皮也成为了一时的建筑废地。
只偶然有骑行者们会途径这里,稍微驻足一二,望着满目疮痍唏嘘感叹。
邢北都又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但想着想着,却又觉得那些记忆仿佛泡沫浮影一般不甚明晰。
过去的,终究过去了。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乖戾的地下车手。
“要不,我之后把这里买了,给你建个游乐场?”
就在邢北都注视着废墟时,陆执忽然开了口。
他一直记得那天和邢北都去游乐场拉闸的事情,看着废墟,他忍不住想:在许多年之前,尚且年幼的邢北都心中一定想着,如果自己所处的地方并未地下车场而是游乐场该有多好。如果现在自己能帮邢北都圆梦一下,也是一件美事。
——至于钱,这在陆执眼里只是小问题。
邢北都却是回拒:“不用了,这块地的位置很偏,就算开发起来,也赚不到什么钱,不然的话这些年来也不会一直闲置着,”他顿了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他知道陆执为什么会这么提议,心中忍不住微动。
闭上眼,望着地下车场的废墟,邢北都知道,他算是彻底放下了那段暗无天日的过去。
从今往后,他与过去再无牵扯。
回了酒店之后,邢北都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扫完墓后,他的心中格外的宁和,睡起来也异常地香甜。陆执倒也不在意,反倒饶有兴致地守在邢北都的身侧打量着对方,仔细观察着邢北都的睡颜。
他发现邢北都睡觉的时候嘴角一直扬着一个非常微妙的弧度。
伸出手指,陆执按着邢北都的嘴唇,将那个笑容牵大了些。
尚处于睡梦中的邢北都似乎做了个好梦,对于陆执这相当放肆的调戏并未起什么反应,反倒顺遂着对方的意,又扬了扬嘴角。见状,陆执又嘿嘿一笑,凑到邢北都的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邢北都的唇。
半梦半醒的邢北都反射性地给了他一拳。
陆执:“”他怎么忘了自己的男友是个能徒手拆路牌的家伙啊。
擦了一把被揍了一拳的脸,他龇着牙,又偷偷摸摸地翻出了邢北都的手机。对方的手机是当初齐少在微博抽奖时暗箱给邢北都抽的,现下看来款式已有些老旧。陆执一边想着等回鞍海市之后就给邢北都置办个新的,一边划开了未上密码锁的手机屏幕。
翻到对方的社交账户,陆执悄悄把对方原来的id“二四”改成了“二五”。
他记得,邢北都会起这个id是因为对方一挑多的极限人数是二十四,可是现在,对方的极限得是二十五了。
因为自己不用邢北都出手,便早已倾倒在了对方的西裤前。
乐呵呵地改完id,陆执做贼心虚地瞥了邢北都一眼,见对方并未露出醒来的迹象,这才默默地把手机放回了原处。
只是
在他放下手机之时,邢北都的手机上却收到了一条信息。
陆执本不打算过多的窥探邢北都的隐私,两人现在虽然已经是恋人了,但该有的隐私权仍旧需要互相尊重。只是在放手机时,他多多少少瞥到了一点那信息的摘要。
一看摘要,陆执顿时惊了!
发来信息的是简略。
第七十三章()
天禾娱乐。
收到了简略发来的信息后;邢北都和陆执两人便匆匆赶回鞍海市。邢北都本来还以为简略只是为了催他赶紧回鞍海市工作的夸大其词;然而等两人回了公司与简略碰面后;邢北都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天禾的艺人休息室里;邢北都面色沉凝地看着手机上的最新八卦信息。
惊!邢北都真实身份曝光,竟是陆执的包养情人!
站在他身边的简略也是一脸的沉重:
“除了微博之外;有关你被陆执包养的绯闻的指数也在一步步攀升。因为天禾的关系;现在主流的一些网媒传娱并没有散步这条消息;但各个平台上的营销号已经开始在疯狂散步留言了小邢;你和陆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人拍到了在一起的照片!”
简略所说的“摊上大事”就是这个。
晚上七点,邢北都和陆执被人拍下了在一起的暧昧照片,并传出了他被陆执包养的绯闻。
作为一名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