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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琪一惊,“你倒是提醒我了;如果我们是电脑里的npc的话,我们要怎么才能证明这是虚拟世界,不是真实的呢?”
“很简单;找出这个世界里不合理的地方。因为一个电脑模拟的世界;细节是有限的,不可能模拟出真实世界全部的细节。在真实的世界;细节是无限的。”
听了何明的话;赵琪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不就有很多是不合理的吗?”
何明知道她说的是那五个矛盾点。
“所以你的观点;是认为这件事情不是一个意外;人为的可能性更大?”
“不;”赵琪纠正道,“不一定是人,但一定是一个智慧体;作为这件事情的主导者和观察者。”
何明在脑子里也想了很多;要说这是一个单纯的意外,他们两人都不信。
他拿起炭笔,在五种假说和五个矛盾点的中间写下:非意外。
终于有了问题的切入点,现在可以着手分析了。
两人都在盯着那五个可能的假说,企图抓到些思维的火花。
不得不说赵琪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当然何明也是,所以他们才能在灵魂上互相吸引。
谁不希望自己说的东西,对面的人都懂呢,肤浅和愚蠢总是让人难以忍受。
若赵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思想上也不够坚强,只知道放弃和抱怨的话,那他们的生活不会像现在过得有起色。
干坐着有些无聊,赵琪烤了几个肉串解闷儿。
何明也终于有了突破口,“我看着这个薛定谔的猫,忽然就有了想法。”
“哦?”赵琪递给他烤好的肉串。
熏肉虽然比不上新鲜的肉,但有一股独特的烟熏香味,撒上松子碎和海苔碎的混搭,味道很不错。
“薛定谔的猫讲的是量子力学中的概率云,一旦有了观察者,结果就会坍塌成被观察到的那种情况。但你仔细回想,我们掉进那个洞穴之时,并没有看到洞穴的入口,这是不是说,我们掉进洞穴其实并不是概率问题,而是被安排好的?”
“那这就更加证明这件事情不是一个意外。”
“我就是想说这个。”
“除了这个,剩下的四个其实可以合并成一个。它们之间是有关系的。”
何明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无论是缸中之脑、超级计算机、还是鸽子的迷信,核心思想都是人的认知意识领域。当然,马克思告诉我们这是唯心主义,是不对的。”
说完,赵琪做了些补充,“这三个可能中,缸中之脑和超级计算机是一样的,都是由计算机意识来操控人体意识,至于鸽子的迷信,那就是现在正在迷茫的我们。”
听完,何明在上面两个字块区域之下,将他们的分析总结成一句话:有智慧体在操纵他们的意识。
至此,事情的脉络变得清晰起来,在这一团迷雾中,两人隐约看到了一点微光。
不管是不是正确的方向,他们都要试一试。
事件的表象、可能性分析完了,那么,下一个有待分析的是: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宇宙的目的是什么?
和刘慈欣的朝闻道中的这个问题一样,可能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赵琪从来都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虽然我们可能永远也不能得知真相,但我们可以猜测,不断逼近真相。”
“可这是一条发散的射线,有无数种可能啊?”
“总归会有几个大类啊。”
何明凝视着赵琪,她的眼睛里是无限的坚定和勇气。
何明释然地笑笑,这种勇气像是一束光,照在了阴暗角落的爬虫身上,将他从深渊拯救出来,“好,我们试试。”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根据有限的事实,他们也无法做出很有根据的推测,一切都有可能,只能靠不停地猜测。
赵琪耸肩,“希望我们这些可怜的虫子能够猜中上帝的意图吧。”
“爱因斯坦不是说了吗,上帝是不掷骰子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就是那个家伙掷骰子选中的呢。哼!我要是发现了这个捣鬼的家伙,非要打死它不可,把我们扔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瓦屋里堆满了东西,他们写字的地方是仅有的一块空地了。为了写更多的字,何明搬走了一捆柴火,将石头地面上的碎屑拂走,腾出了一块新的地方。
赵琪往炉子里拨了拨火,瞬间感到一股暖意,“让我来猜猜。这个家伙应该和我们没有仇,更像是在做某种实验。”
“实验什么?”
“可以联想到我们现在所处的地质环境来。操纵我们的人,完全可以将我们像货物一样投放到像现代地球一样的环境中,而不是这么古老的地质年代。”
说罢,赵琪往柴火堆上一靠,“我是一个顽固的人,不信鬼神,唯一相信的,就是宇宙的规律,也可以说是科技。”
何明受她的启发也有了思路,“那么,这么古老的地质年代,谁会喜欢?或者说谁最适合?”
“你是说特定的身份吗?”
“对。”
何明与赵琪对视一眼,心中渐渐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当这种预感就要喷薄而出之时,两人同时出声:
“学地质的!”
接下来是整整十分钟的静默时间。
空气胶着凝固,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只有木头节点轻微的爆裂声响。
赵琪无力地扯扯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上帝还真的不掷骰子啊。”
何明拿起炭笔,在“有智慧体在操纵他们的意识”之下,添上一句:被选中不是偶然。
事情所有的线索都已明朗,他们这两颗棋子,也拿到了属于自己的,对下棋人来说可能毫无影响的筹码,继续向前。
事情的主干不再讨论,接下来何明和赵琪只是以半闲聊的方式,作一些细节的补充。
赵琪笑道,“你说啊,喜欢这种地质年代的又不止我们地质专业的人,古生物专业的也很喜欢啊。”
“我们不是也学了古生物吗。”
“这”赵琪笑哭,“我竟无法反驳。”
何明感叹,“也只有学习了古生物的人,到了这种境地,才能正确判断出自己的处境。若是不了解这些的普通人会怎样?”
赵琪接话,“那说的就是我了,我就还没学古生物,要是我的话,会认为这里是外星,绝不会是地球。”
赵琪说完,觉得何明脸色不太对,“你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对,不舒服吗?”
“我还有一个问题。”
“嗯?”
“当我们从那个泥盆纪小岛划着木筏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石炭纪。我们在海上的时候,周围发生了什么?”
这种变化其实不止一次,还有一次,发生在他们从洞穴尽头的瀑布纵身跳下之后。
但是当时他们俩都昏迷了,醒来就到了泥盆纪小岛,中间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
赵琪仔细回想了他们来到这块陆地的过程,“当时我们是划着木筏过来了,但途中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吧,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我们不可能下海去看,所以也看不到。”
何明的声音依旧凝重,“看来,在我们来这短短的路程中,我们周围的时空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你对广义相对论了解多少?”
“啊?”赵琪忽然一问,把何明问蒙了,“听过这个名字算不算?”
赵琪无奈摆手,“好吧,我了解得也不多,虽然我对天文物理感兴趣,但毕竟是业余水平。广义相对论里的方程我是一个也不会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就商量着最后的决定了。
这里的冬天虽然寒冷且漫长,但总会过去的。
当下一个春天来临,就是他们抉择之时。
是留在这里,还是继续往南?
两人姑且把这看做一个规律:从之前的经历来看,一直往南走,在通过一个空间节点之后,他们会进入下一个纪元。
赵琪挠挠头,“何明,你给我讲讲,石炭纪之后是什么纪元来着?”
“嗯。”何明整理了自己的语言,“我们在森林里捡的软壳蛋,还记得我当时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你说那叫羊膜类,是恐龙的祖先。”
“对的,这些类似蜥蜴的家伙们,在之后的纪元里,将会进化成各种各样的恐龙,食肉的,食草的都有。石炭纪之后的纪元名为二叠纪,是第一个恐龙纪元,持续时间是5000万年。在之后就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时期了,比如三叠纪、侏罗纪和白垩纪,这些都是恐龙纪元。恐龙占据了地球的陆地生态位一亿多年,若没有那颗小行星,哺乳动物可能到现代还是在恐龙巨兽的统治之下,过着偷偷摸摸的生活也说不定。”
艰难的决定()
听完何明的简单描述;赵琪道;“那么;现在;是下决定的时候了。”
成年人区别于未成年人最显著的地方在于;是否能依靠自己的判断独立地做出选择;以及选择之后;是否能承担这样带来的后果。
分析利弊也是必要的。
地上的几排字已经把事情写得很清楚,现在只需要写上最后一行了:那就是他们的选择。
赵琪道,“这次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先说结论;再分析原因。”
“1——2——3——”
“向南走!”两人一共说道。
赵琪笑笑,“看来我们的意见已经统一了呀。那就省了因为意见不合而争论的时间了,直接开始分析吧。”
何明听着外面的风雪声;明天应该会放晴;“向南走,其实情况不多;只有两种可能。若那条规律成立;我们一直向南走;下一个纪元是二叠纪;再下一个纪元是三叠纪;再下一个纪元是侏罗纪走过一个又一个纪元;穿越时间,直到去到现代。但中间有太多变故了,我们将会越过山川、河流、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