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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不高,两人需要穿一件外套,耳边时刻刮着山风,到了晚上更甚。
“琪琪,你去的武功山是不是这样的情形?”
“差不多,真是感觉在云上草原,高山之巅,尤其早晨有大雾的时候,更是云里雾里行走。”
制高点很好判断地形和路线,何明重新规划了路线,辅以指南针,两人一狐开始翻越大山。
山脊是一座山上最高的一条线,山顶是山脊线上最高的一个点。走在山脊上,除非前面有更高的山峰遮挡,否则视野非常开阔,迷路的概率很低。
山脊线上没有水源也没有食物,草又不能吃,所以都是走几天,食物和水耗尽,就下降一点高度,重新补充。
幸好这座山上物产丰富,又没什么大型食肉动物,水源和食物对两人来说都不用担心,只管往前走就是。
山顶景观自是和别处不同,伴随着他们的一个个日出和日落,山风和云雾,终于,这一个山脉,要走到头了。
他们在山脊线上走了多久呢?二十天。
时至盛夏,脚步未停。
豪猪()
上山容易下山难;对人的身体构造来说;下山也比上山危险的多。
南面的地形一览无遗;一直望到天尽头;还是一片绿色汪洋——原始森林。
何明矫正方向;两人一狐一路下山。
他们上山时还是初夏;现在已是盛夏了。
气温大概在30度左右;正午比较热,但也不会像火炉,晚上就会凉快下来。
等他们进入森林;恐怕更是如此。
下山很快,才半天时间就下到山腰的位置。两人停下来喝口水,赵琪把水倒在贝壳碗里;让小白也喝一点。
这里的视野没那么开阔了;但还是能看到大片森林,“何明;你说前面的森林里都有些什么呢?会不会像亚马逊丛林一样?”
“怎么会;亚马逊那是热带雨林好吧;这里顶多算个温带;生物多样性肯定是没有那么多的;当然;也没有那么危险。”
“是哦。”赵琪想到热带雨林里特有的箭毒树蛙,身上的一滴毒液就能杀死二十个成年人。
他们之前待过的石炭纪森林,里面全是一些石松和蕨类;生物多样性也不高;要么就是大大小小的爬行动物,要么就是恶心人的马陆蜈蚣。
这次应该要好得多,只要找到水源,食物不是问题。
何明眼力很好,在山上勘测地形的时候就发现一条小溪,从山脚下流向了森林中。
两人走到下午,幸运地找到了它。
本来想在森林边缘修整一晚再出发,没想到傍晚的时候居然下雨了,而且雨量还不小,只好临时搬到森林里去躲雨。
头顶的树冠倒是细密,选中最好的一个范围,一整晚都没有漏雨,他们睡的地方始终是干燥的。
晚上什么也看不清,但赵琪起码听到了三种鸟在叫,不知道是不是猫头鹰,夜猫子。
时不时响起一阵笃笃笃的声音,“何明,你听这声音,是啄木鸟在啄树吗?”
“可能吧,真是不消停,晚上就不能好好睡觉吗?”
“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树那么硬,啄木鸟还那么用力地去撞树,不会得脑震荡吗?”
何明听到雨声渐微,心里松了口气。要是再持续暴雨下半个小时,这里可能也要漏雨了,火堆也会熄灭。“肯定会得脑震荡啊,不过它们进化出了一些保护措施,就算那天不小心劲儿用大了,也就是轻微脑震荡,没两天就好了。”
“什么措施?用什么东西包着它们的脑子吗?羽毛?”
“不是在外部,而是在内部的减震装置。它们的舌头很长,是在颅腔里把大脑绕了一圈再伸出去的。”
“这么牛逼?!”
“人家本来就需要长一点的舌头好勾树里的虫子嘛。但是长这么长又没地方放,刚好放在脑子里缓震,一举两得了。”
讨论完这个话题,两人继续聊天,一边听着寂静的森林里的偶尔鸟叫。
不管小时候如何盼望长大,人在长大之后总是在回忆童年。
把那些模糊的记忆从角落里翻出来,擦洗打磨,让他们重新变得光华熠熠,像牛羊的反刍。
赵琪想起自己小时,夏夜常于床边听鸟叫虫鸣,“我小的时候啊,我的房间对出去就是我家的稻田,周围是别人的田,里面可能有成千上万只青蛙吧,夏季的晚上,它们就一起鸣叫,像一只交响乐一样。”
“好听吗?不会吵到你睡觉吗?”
“不会啊,还有蟋蟀的声音,特别在有月亮的晚上,它们的声音特别大。我每天晚上都是在这种陪伴下睡着的。”
何明笑笑,“那可真美妙。我是在城里长大的,城里有些什么呢?还不就是那些东西,到处都是人,整日里玩玩具,不让出门,外面车子又多,家长也担心。”
“那你就是城里的孩子鲁迅一样咯?”
何明被她逗笑了,“那你是闰土吗?”
“挺像的,我怀里还有一只猹呢。”
“听!猹在咬瓜了。”
“哈哈哈哈!”
赵琪把童年记忆在脑子里反复摩挲,“可能是因为家在乡下,每次读诗,都会有一些切身体会。原来自然,才是与诗靠的更近的东西。”
“那是自然。一直在城里生活的人,与诗会有一种天然的隔膜。像我小时候无法体会‘听取蛙声一片’的美妙,也理解不了‘分花拂柳’这样的美感。等到我大了,有了能力去开眼看世界,上了高山才知道‘一览众山小’是什么意思,去了洞庭湖才明了‘波撼岳阳城’的意义。”
和何明聊天会让赵琪静下心来,她听到森林里的虫鸣,有些类似她小时候听过的蟋蟀叫声。
雨势已停,两人道了晚安,囫囵睡了。
原来早上鸟叫声更多,赵琪怀疑自己听到了一曲交响乐,“唔它们还真是起得早啊,开早会吗”
一翻身发现何明没在,北极狐也不在,应该是去打猎去了吧。
赵琪起床,洗漱好烧水,准备今天的行程。
不一会儿,何明和北极狐一起回来了。北极狐嘴里叼着一只松鼠,何明手里提着一兜鸟蛋,拿着一些植物的块根,“我见这种根里面淀粉含量很高的样子,就挖了一点回来尝尝,不知道好不好吃。”
松鼠和鸟蛋留着,赵琪把这些块根削皮洗净,放进锅里煮熟,没想到味道还不错,有些像粉粉的山药,还有些微甜。
“何明,那种植物长什么样?”
“很普通的样子啊,半人高,应该是草本植物吧,这里随处都有。”
“嗯。”这算是一件好事,以后他们要是食物短缺或者没有食物的话,就可以挖这个吃。
这片森林里的植物不算拥挤,他们可以很轻松地在里面走,除了方向时不时的矫正一下。
北极狐的警惕性很高,他们也不用时刻绷紧神经了。
赵琪是很怕毛毛虫这种东西的,虽然这很不符合一个农村孩子的特征,但她就是害怕。
所以,在森林里走嘛,肯定是有虫子的,眼睛放模糊一点,不要什么都看得那么仔细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与它们和谐共处了,不知道就可以当它们不存在。
会飞的、会爬树的动物一般都在树冠上待着,那里果子和食物很多,也远离了地面的天敌。
森林里各种各样的鸟儿很多,但能叫出名字的很少,何明对鸟类也没有深入研究过。
这里也有猴子,不过这里的猴子比山上那些有礼貌多了,从来没有骚扰过赵琪他们,只是在他们路过的时候静静地看着。
“琪琪,前面地上有很多果子耶,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走上前去,是一棵二十多米高的大树,树根周围掉了些绿色的果子,外面长着许多刺,让人无从下手。
何明用手小心地捏住其中一根刺,把它拿起来,“这个应该不能吃吧?”
“这是板栗啊!你不认识?”
“板栗?”
赵琪从背包里翻出羊皮手套,戴一只在左手上,右手拿着刀,在果皮上划一刀,用刀一掰,果壳应声而裂,露出里面青绿色的果实。
确实是板栗的形状,但是颜色不对。
赵琪笑道,“现在还没熟呢,过俩月熟了就是你见过的糖炒栗子那个样子了。”
“那它们怎么现在就掉地上了?”
“自然淘汰啊,如果一棵树结了很多果,它自身的营养无法供养全部的果实,就会自然淘汰掉一些,以保住剩下的果子。”
“好吧,我还以为能吃上炒栗子呢。”
“过两个月就熟——”赵琪话还没说完,忽然树上一只猴子传来尖利的叫声,瞬间猴群惊慌失措,迅速逃下树来。
倒把赵琪吓了一跳,“怎么了?”
旁边的北极狐没有反应,说明没什么危险。
何明反应过来,“没事,刚刚看到一只鹰,应该是来抓猴子的,它们下到地面,可能是为了防老鹰。”
猕猴的体型不大,一只翼展能达到两米的老鹰确实能够轻轻松松地抓走它们。
一会儿,树顶传来一声悠长的鹰啸,赵琪看见它爪子上抓着一只猴子,飞走了。
“走吧,危险解除了。”何明说道。
地上的猴子们也都纷纷回到树上,只是它们的族员又少了一个。
这时的北极狐却发出了威胁的声音。
两人瞬间警觉,朝北极狐对着的那个方向看去。
一个体型比北极狐稍小些,满身是刺的东西,从一堆灌木丛里走出来。
“豪豪猪?”赵琪挽好弓,发现这么近的距离弓不好使,又换上长*枪。
北极狐想冲上去,何明把它抱起来交给赵琪,“抱好它,豪猪满身是刺,它过去会受伤的!”
赵琪抱住北极狐,“你小心!”
“嗯。”何明点头,专心看着豪猪来的方向。
豪猪、野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