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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儿迅疾地将那些个银针一根根捡了起来,快步走到镇长大人的面前,将黑色银针摊开在手心,道:“镇长大人,您的差役作假,此乃证据!”
镇长大人瞪圆了一双小眼,大口呼气,厉喝一声道:“来人,将这个验鱼差役给我抓起来!”
“是。”几个佩剑的差役火速下到船上,那验鱼的差役却是向那河内一跳,意图逃生。
可悲剧的是,他这一跳,刚好被夏冰儿一直放在船边水里的渔网兜住。这原本是夏冰儿为了防止自己落水而弄的渔网,这下却是网到了一条大黑鱼。
几个差役将一身**的验鱼差役给抓了上来,跪在镇长大人的面前。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差役头目喝问道。
那跪着的验鱼师却突然闭上了眼睛,嘴角流出殷红的鲜血来。
差役头目伸出手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倒吸一口冷气道:“回大人,他已经咬舌死了!”
镇长大人的脸立刻黑的像颗木炭:“将夏冰儿带回府里,那书生的尸体命仵作再好好验验!”
“是。”
夏冰儿的双手被两名差役架了起来,她无力反抗,也想给自己讨个说法。
“阿姐!”突然,人群中一个嫩嫩的女声传来,夏冰儿浑身一震,那不是夏红吗?
只见夏红此时穿着一身体面的丫鬟服,跟前是一位一身绫罗绸缎,容颜姣好,上了岁数的夫人。
镇长大人立刻停了下来,看向来人,毕恭毕敬地上前,和气地笑着道:“是段夫人啊,今日来码头游玩吗?失敬失敬!”
段夫人看了眼夏冰儿,目光中闪烁着微光,她徐徐开口道:“镇长大人公事繁忙,原本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想打扰,只不过,镇长大人似乎弄错了,您此次抓的人是本人的外孙女,名叫夏冰儿,不可能是您要抓的犯人!”
夏红朝夏冰儿露出一笑,夏冰儿点头,知道这丫头定是从哪儿得的风声,才搬来段夫人做救兵的。原本还担心她在段府日子过得不好,如今看来,想必有外祖母罩着,过得也还安逸。
可就在夏冰儿觉着自己就要被放了的时候,镇长大人却是突然冷下一张脸来,故作威严地对段夫人道:“玉莲,这么多年过去,别来无恙啊!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方才疑点重重,鱼瘟之事和这姑娘都脱不得关系,无论她是不是你的外孙女,我也只能先把她带回府里慢慢审理了!”
说着,镇长大人拂袖而去。段夫人的脸色在听到那玉莲二字时立即变成土灰,嘴角微微颤抖着,当年白玉莲这个名号可是在莲花镇赫赫有名的,多少名流之士都慕名而来,可如今,已经成了老妇,这名号却只能成为当初的一个污点。
“阿姐!”夏红看着差役将夏冰儿带走,却无能为力,段夫人轻拍她的肩膀,让她别担心。
入了府里的大牢,夏冰儿一身囚服坐在一张满是稻草和灰尘的矮几上,看着那个漏出一点微光的窗洞发呆。
刚重生一次,为何却如此的不幸,是她还不够成熟吗?还是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充满了阴险和狡诈?
突然,铁锁发出一串响动,紧闭的牢门打开来,只见段氏被板车推着坐在牢门外看着她,而弟妹们都一齐涌了进来。
“冰儿姐!”他们一起扑了过来,姐妹们顿时哭作一团。
在牢房里能看见亲人,夏冰儿心里一阵暖暖的。
“冰儿姐,这是娘让利哥儿做的饭菜,你吃些吧!”夏萍懂事的拿过饭盒,将木盖子揭开来,里面的蔬菜和鱼肉搭配的很好,看上去非常的可口,一股香气自盒子里溢了出来,夏冰儿拿着小木勺,吃了起来。
折腾了一日,还真是饿了,不一会儿,夏冰儿就把饭盒里的菜饭一扫而空。段氏见了,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拿出一个蓝色的帕子来,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冰儿,饭菜还可口吗?”
“恩,饭菜好吃!”夏冰儿露出一个笑脸来,只能用表情来安慰娘亲。
“好吃就好,明日娘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你在这牢里不要害怕!”段氏的话语糯糯的,让夏冰儿倍感温暖。
还是亲人好啊,困难的时候,只有至亲之人才会对自己不离不弃。
第二日,牢房里依旧是黑暗一片,狱卒已经将牢门打开来,大声嚷道:“夏冰儿,镇长传唤!”
夏冰儿于是从那冰冷的木塌上起身,晃晃悠悠地跟在前面一个狱卒的身后,四周黑漆漆,牢门里都是些可怜的囚犯,脏臭的气味让夏冰儿时不时地想吐。
怎么看都觉着这是通向地狱的太平间,只不过,多了些死囚的喧闹。
突然,一道明晃晃的亮光射了过来,夏冰儿抬起一只手挡住眼睛,顿时,亮光汇集,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威武——”两排的差役顿着手中的长枪,一个个肃然的立于一旁。
镇长大人正了正官帽,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两撇八字须平顺的将一张脸分成几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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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三日之期()
夏冰儿当堂跪下,人群在其身后涌动,隐约还能听到段氏及其他弟妹的声音。
“昨日受理的书生吃鱼致死一案,今日继续审理!堂下何人?”镇长大人问道。
“小女夏冰儿,乃莲花镇夏家村夏水之女!”夏冰儿如实答道。
镇长大人看着夏冰儿,颇有些姿色。可随即又调整了下状态,继续发问:“你的鱼染上了鱼瘟,你可知情?”
“回大人,小女不知!”夏冰儿一双水眸望向镇长,脑海里回放着昨日那验鱼差役咬舌的情形。
这里头很有悬疑,可是,她才刚刚穿越而来,实在是想不起来,和谁结了大怨,以至于想置她于死地!
“荒唐!鱼是你打的,也是你卖的,怎能说不知?”镇长大人猛然敲了一下惊堂木,顿时堂内鸦雀无声。
夏冰儿沉默片刻,昂起头来,大声道:“小女是被陷害的,还望镇长大人明察!小女希望镇长大人给小女三天时间宽限,小女必定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也让小女的买主们不要惊慌!”
如今没有头绪,就是在堂上说的再多,也于事无补,不如自己去找出凶手来。
镇长大人摸了摸自己的八字须,似有些犹豫。
突然,堂外一阵骚动,是那书生的娘和媳妇,只见她们突然冲了进来,跪在堂下,那书生的媳妇大嚷道:“大人,不可啊,哪有给嫌犯时间出去抓凶手的,这岂不是给她时间逃跑吗?这鱼是她卖的,我家相公吃了鱼死了,这是实情,凶手就是她无疑!”
那年轻的少妇皮肤晰白,五官标致,身材丰腴,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那个穷酸秀才的媳妇,可是她口口声声都要给自己丈夫一个清白,让夏冰儿又不得不信。
那婆婆却只是跪在一旁,一直不停地哭泣。
“好了,别吵了!本大人自有决断!”镇长大人看向夏冰儿,目光慢慢越过她,看向后面的人群,接着,惊堂木一拍,镇长大人发话:“此事疑点重重,既然夏冰儿愿意戴罪立功,那么,这三日,府里的差役供你差遣,直到找回真凶!退堂!”
镇长大人起身而去,夏冰儿倒是有些奇怪,如此爽快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这不太像昨日那个镇长大人的作风啊!
夏冰儿被解开了铁索,自己的一身衣裳也到了手里。她回眸一看,只见人群中一个衣着光鲜的老妇由一个丫鬟搀扶着慢慢离去。
顿时,镇长大人的表现便可以理解了,看来,这个外祖母还是惦记着她的。
时间紧迫,夏冰儿从镇长大人的府里出来,就开始着手找凶手。
这镇子虽不大,可找个人并非那么简单,首先,得得到证据才行。
夏冰儿不想挨家挨户的去查,那样扰民,只会增加怨恨。她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冥思苦想着,一左一右两个差役便看着她,大眼瞪小眼。
“小姑娘,你想不出法子来就趁早跟我们镇长大人说吧!我们镇长大人也许会看在你年纪不大的份上,饶了你一命!”叫王牙的差役道。
“可不是吗?你在这里瞎折腾没事,可我们两个也要跟着受累,那就冤枉了!”
名叫李虎的差役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边揉着发酸的腿肚子,一边瞟向夏冰儿。
这两个差役是镇长大人给派来的,没想到这么不顶用,还没开始抓捕真凶,就喊起累来了,夏冰儿白了他们一眼,站直了身子道:“你们俩现在的头儿是我,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话,否则我回去禀告你们镇长大人,说就是你们俩不配合,才让我找不到真凶,到时候”
夏冰儿**裸的威胁显然是震住了这两个偷懒的差役,他们立刻跳了起来,王牙先讨好起来:“冰、冰大人,我王牙子这三日愿听差遣!”
“我、我也是!”李虎觉着自己落了后,忙将王牙向后一拉,自己将个胸膛顶了出来,郑重承诺道。
夏冰儿心内一阵偷笑,可面上却还装作威严:“好,这可是你们说的,这三日,无论我让你们做什么,可都得听我的!”
李虎犹豫了片刻,王牙立刻探出个头来:“绝对听从!”
李虎落了后,也忙跟着点头。
夏冰儿微笑,对王牙道:“你,现在立刻去那死去的书生家附近埋伏起来,观察他们家里的一举一动,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王牙一直在镇长大人府里当差,没人当他是个人物,今日夏冰儿给他这个任务,倒是让他心潮澎拜。
李虎见王牙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看向夏冰儿,等候自己的命令。
夏冰儿想了一会儿,对他道:“你去跟踪那个书生的媳妇,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李虎答应之后,便挠了挠头,这去察看书生家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