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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不必多礼,坐!”徒耿在房里养病一个多月,早就呆得烦闷了,就是有徒旭陪着,他和一个七岁小女儿又有什么共同话题,父女温情连续温一个多月也受不了啊,更别提徒旭还是个千人宠万人疼的熊孩子。这时候有个人来说话,徒耿也开心。
“算起来,朕和你还是堂兄弟呢,这么多礼做什么。”徒耿指了桌边的点心道,“就当在自家,不必客气。”
“那臣就放肆了。”徒长欢笑道:“先前陛下龙体微恙,臣心里忧心如焚,宫中规矩森严,臣也不好入宫探望,只能在家中焚香祷告,求菩萨保佑陛下龙体安康。幸得天庇佑,陛下终于是大好了!”
徒长欢一边说话一边不漏痕迹得观察着徒耿的表情,看他听到“宫中规矩森严”的时候微微皱眉,心中了然,看来陛下还是起了不满之心。王朔把持后宫这么久,自己又忙于朝政,未能在病榻前关心安慰,这的确是个好时机。
“臣想着陛下在殿内养病许久,近日风光正好,春花虽谢,芙蕖却已开,不若臣奉陛下去御花园走走。”徒长欢建议道,徒耿病倒就是因为出宫游猎,徒长欢就是再没脑子,也知道不能撺掇徒耿出宫游玩。
徒耿透过打开的窗花看着外面的红花绿柳,也确实起了出门的心思,立在一旁的赵喜闻言,想到御医嘱咐不能吹风,只得站出来扫兴道:“陛下,御医嘱咐不能吹风,娘娘也让老奴服侍陛下呢。”往常这话百试百灵,王朔和徒耿的感情那是相当好,王朔一发火儿,徒耿都不敢捋虎须。
徒长欢却砰得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身子不住都成一团,道:“臣不知皇后娘娘有令,居然撺掇陛下出游,请娘……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徒耿皱眉,徒长欢可不是这么胆小的性子啊,怎么被赵喜一句话就吓成了这样?这王朔还没在当前呢。
“起来,这是做什么?”徒耿皱眉呵斥了一句,涂长欢可是正经宗室,又有国公爵位,王朔和勇王府也一向交好,他作为勇王一脉,怎生如此战战兢兢。
“陛下,臣自请降为侯爵,闭府禁足三月,以儆效尤……要不六月……”徒长欢吓得不行,开口就要请求自降爵位,禁足的月份也越说越多,看徒耿脸色越来越难看,讪讪闭嘴。
“朕倒不知你这么谨小慎微。”徒耿笑了一句,道:“来人,伺候朕更衣,莫辜负这美景才是。”
“陛下~”赵喜还想再劝,只一个称呼出口,徒耿就勃然大怒,道:“不想伺候就滚到一边儿去,朕的大正殿,倒要你来做主了!”
徒耿把赵喜推到一边,赵喜吓得连忙跪倒请罪。在王朔入住中宫的这些年,宫里太平度日,比寻常人家还要太平几倍,养得赵喜也失了警惕之心,等徒耿发怒才恍然反应过来,这是给王朔设的套儿啊!
赵喜有心派人通知王朔,可陛下就在当前看着呢,万一弄巧成拙……
怕什么来什么,徒长欢凑到正在更衣的徒耿身边,道:“陛下,您瞧那宫人是往正殿方向去的吗?一个奴才身份低微,岂配和娘娘说话,还是微臣亲去给娘娘请罪报备才是。”
徒耿闻言,脸更黑了,但他到底要面子,多少年了,天下称颂的帝后和睦,在臣下面前,徒耿也不会扫王朔的面子。只黑着脸把人叫了回来,下令所有人都不许通禀王朔,看着平日里近身伺候的熟面孔也不高兴了,带上平日里在在外围伺候的宫人太监,往御花园而去。
初夏的太阳还是有些猛烈的,徒耿一行在御花园了幸步游走,都捡着树荫下走。即使如此,大病初愈的徒耿还是走累了,徒长欢见状,连忙叫人去传步辇。并致歉请罪道:“到底不是陛下跟前伺候的,不贴心,不太熟悉陛下起居性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徒耿好不容易开心起来,听徒长欢这话,又郁闷了,做帝王的最忌讳别人揣摩帝心,看透了自己。徒耿现在反省,他殿中的奴才是不是太过了解自己了。
徒耿心里生气,本想歇歇的也不歇了,快步往前走。徒长欢正在张罗茶水点心,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小声呼喊道:“陛下,陛下,不能去啊,不能去。”
徒长欢追上皇帝的时候,皇帝正在树下聆听奏乐之声,看徒长欢过来,连忙示意噤声。
听了好一会儿,徒耿深觉有趣,与宫廷雅乐相比,活泼灵动不少,转过墙角,站在月亮门边看去,原来是有人在排练歌舞。
也不知排练的是什么节目,一群妙龄美人身着淡粉衣裙随着柳枝舞动,那腰比柳枝还细,还柔,尤其是居中领舞的女孩子,笑容温婉,害羞带怯,是个如春花绿柳般的妙人。一群人正舞得开心,突然丝竹之声骤停,几位宫廷管事嬷嬷过来呵斥,说她们坏了宫中规矩,责令她们赶紧回去。
等人走了,徒耿才绕过月亮门,走进刚刚的舞台,问徒长欢道:“这是些什么人?”
徒长欢满面苦笑,摆手不敢答话。
“怎么,朕问你话,还要给朕拿乔了。”徒耿不高兴了。
“陛下!”徒长欢苦笑,无奈道:“若是让娘娘知道臣说了这些话,还不剥了臣的皮去。您一个人走道这边来,让娘娘知道,肯定要治臣一个撺掇您渔色的罪名。”
“朕不过是看看歌舞,怎么就渔色了!”徒耿怒道。
“臣那身家,可经不起大理寺一审,到时候说不得审出什么罪名来。”徒长欢连连推居,说他在其中要避嫌,不能说。不然王朔以为这是阴谋,让官方一审,他可就完了。如今的贵族家里,谁没有点儿打死奴婢、与人争风吃醋的小毛病,若是过了官方审定,那就是不慈、不仁、家风败坏了。
徒长欢吓得不行,失礼极了,当场告退,只留徒耿一人。徒耿在舞台旁边跳脚,深觉自己在臣子中的威严还不如王朔,更是气愤。正当徒耿在台上气得团团转,突然,却看见台柱子帘子下有光芒反射,走进一看,却是一朵粉色珠花。
渐渐有脚步声过来,只听得有女声道:“你丢到哪儿去了?”
“我怎知?若是掉了,可怎么办?万一让宫中贵人发现,我岂不是性命不保。”那丟珠花的女子,声音娇软,语带哭腔,铁打的汉子也忍不住想要怜惜啊!
徒耿也不知是触动了哪一根神经,莫名其妙的把珠花收在自己手中,人却躲到了月亮门后面,看着那个丢珠花的舞女双目含泪,哀泣而去。
第八十七章()
徒耿怀揣着珠花往寝殿走,那跳舞的美人的美与王朔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王朔娇艳如牡丹,容貌极盛,但很少有人赞叹她的外貌,往往是折服于她一身气场。而这位如春花绿柳般娇弱的美人洽如一朵芙蕖,柔且美,让人忍不住怜惜。
徒耿当初心折与王朔牡丹王者雍容大气之美,此时自然也欣赏芙蕖柔弱清纯之美,当初会欣赏王朔,想的是要有一个不像母亲当年那般脆弱会放弃自己的女人做妻子,而今徒耿已是帝王,还怕什么放弃呢?帝王之尊,有一二爱宠,不是很正常吗?更何况,不过是临幸宫人而已,王朔依然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谁也不会动摇她的地位。
徒耿返回寝殿,他发话让跪着的人还跪在原地,徒耿突然宽容起来,笑着让这些人起身,还同赵喜搭了几句闲话,赵喜也知徒耿心情缓过来了,还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呢。
天子至尊,身上就是多了个线头也要查半天,更何况是明晃晃的一朵珠花呢?赵喜领着人伺候徒耿换衣服,看着那粉色珠花静默半响没有说话。赵喜作为从小跟着徒耿长大的贴身心腹,就是和王朔关系再好,宫中的日子过得在平顺,也不会忘了做奴才的本分,他绝不会无视徒耿的意愿,去向王朔告密。然而赵喜也没有提醒徒耿封口,或者替主子着想,直接敲打下人,赵喜放任亲近王朔的人去报告。唉,就算是个低贱的奴才,也会喜欢平顺安逸的生活环境。
王朔刚刚接到江南那边的奏折,救灾粮和银子已经到位,灾民得到了妥善安置,学子们、读书人也没闹起来,算是暂时安抚住了,王朔正在庆幸又平安度过一劫,没想到徒耿就来给她送大礼了。
王朔呆坐在凤椅上,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惊讶吗?大约不算吧,成亲时间越久,他们之间总是没有男嗣,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到“七年之痒”“无后为大”这些字眼。但要说不惊讶,那也绝对不是。大约是心有期盼吧,虽然很可能会发生,但在他没发生的时候,还是抱有希望,心存侥幸。
王朔让青儿收拾好江南水患的相关资料,坐上凤辇,往后殿而去。
“你可算是好些了。”王朔缓步走进大殿,态度一如往常。
徒耿看王朔进来,心中知晓定是有下人禀告王朔了,他自觉没做错什么,正绷着一口气,等着王朔质问呢,因此语气有些冲得问道:“皇后来有什么事儿?”
王朔皱眉,好像对皇后这个称呼有所不满,往常徒耿从来都是称呼姓名或高敏这个封号的,“来给你报喜啊!”王朔调整心情,恍若无事道。
“什么喜事?”徒耿问道,本来挺着一口气要和王朔干起来的,结果王朔这么温柔,又是来报喜的,他那一口气瞬间就散了,从善如流的接口问道。
王朔挥手,示意下人送上资料,笑着解释道:“江南水患平了!你是不知,此次江南水患波及四省十三州,冲毁良田二千万倾,无家可归之人可达十五万之众。江南是何等要地,几年的粮食、盐、水运、织造多少举足轻重的产业受影响,还有那些士子,唉,一出事儿物议沸腾,又有当地豪强趁机作乱,还有奸商哄抬市价,若不是你给我的手令,及时调动当地驻军,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严重!”徒耿悚然而惊,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这么重大的自然灾害,连忙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