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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几乎倾倒一片,皇上迟迟不肯下旨意,是在忌惮“帝后”么?可我紫竹偏偏认为,他,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他怎么又会为任何一个女子动心?他,宠的越狠。下手必越重。既然他不动手,不如,皇后先逼他动手?“
微风乍起,吹得室内衣衫滴水的两人,冷意更甚。
“竹妃的意思,本宫明白。就是借助本宫之手,除去蔡将军。本宫这枚棋子,只用此一次,用罢,便也成弃子了吧。”
巧月冷然一笑,身份未暴露前,她便是他们手里一枚潜伏在将军府数年的棋子,她背后的主人需要用她帝后身份去魅心惑主。如今,身份既然已明,她的主人依然是需要她去亲手除去蔡家。曾经,照着那人的模样一刀一刀刻下去的切骨之痛,每一个落雨,每一个风起,她都会提前预知,因为那无故的钻心疼痛,都会提前到来。这么多年,她已不想再次忍受。这种折磨,终于,要终结了。
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蔡府,少了一个叔叔,最少还是可以存在的吧。九族尽灭,寸草不生,这种结局,她可以帮他避免,权当是十余年的疼爱之情吧。
即使蔡将军不在了,玄北就能长驱直入,吞的下整个宁熙王朝么?
她至始至终,都未看清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件事情之后,他又会怎样对待自己?
既然他心中从未有她,她,又何必在意他的看法。
思忖片刻,她幽然一笑道:“好,本宫去办。”
木梳缓缓滑过流云长发,竹妃唇边闪过一丝笑意,“时候不早,臣妾不送。”
皇后起身,长袖微伸,她牵起琉璃。两人出门,共撑一把纸伞,向鸾鸣殿而去。
“娘娘,竹妃她到底是什么人?”
“能尽知岛主布局之人,出了玄北七公主桑麻,还能有谁?”
“娘娘?”
“琉璃,两日后去释翳阁请璎珞公子来唱回戏吧。”
“娘娘?!”
“夜里,去将军府见叔叔,就说我病重了,想他来宫里一趟,叙叙。”
“娘娘?!”
“今夜就去!”
一丝浓雾染上水眸,终于,盛不住,滚落下来。“娘娘,将军对我们不好么?”
“琉璃,你我二人,什么时候由过自己呢?当时,若不是你执意留着香妃的那个小丫头,她又怎么会顺路查到青柠幽谷?如若没查到青柠幽谷,她又怎会查出我的真实身份。当年,丘大人将我以重金买入,若不是金妈妈被流放在外,又怎能逃得现在。她既然可以查到,皇上又怎可能没查到。恐怕,他早就,洞若观火了。在这宫里,可曾容的起半丝善良?只是,七公主的身份怕她也是知晓了,这样,也好。”
琉璃再想说什么,心中所想都随一声轻咳,淹没在雨色里。
不知何时,宁熙衣衫之上已沾上点点湿意,好几次,她都以为他输了,正要泼他。他却忽而一笑,接了下句,茶盅里那么几滴就那么的漾了出来,在他的衣袖间润上青青淡色。
直到江子故来报,前朝有人来觐,他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含笑出殿。
两人一路执伞,雨中行走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到了御书房。
宁熙刚踏步入殿,就有一黑衣男子跪地请安。宁熙微微叹了口气,接过那人手里所奉字条,轻声道:“起吧。”
江子故关上殿门,宁熙展开字条,就近灯火看了一遍,好似看的不怎么清晰,又向灯火处移了移,又看了一次,这才递给了江子故。江子故收了字条,与往日一样,就着灯火化为灰烬。尔后与那黑衣人站在一处,两人正等示下。
只见宁熙帝王单托下颚,凝眉不语,食指在桌案上轻轻单扣。片刻之后,也未有示下。两人自幼跟随于他,从未见他如此之状。良久,才见他缓缓斜靠在软塌上,灯火摇曳下,长睫微阖,颇有倦怠之色。
二人见状,齐声禀告道:“殿下安寝,奴才告辞!”
宁熙状似无意,却忽然扬眉问道:“明儿是什么日子?”
二人不知他所问何意,江子故略有迟钝,只听木清回道:“宁熙十五年九月十七。”
宁熙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声音里却是极尽悲凉,眼眸上润上一层痛色,虽然那一日不是父皇真正离世之日,但是那一日,宫内人尽衣冠似雪,萧萧北风冷彻冰骨,莫不悲戚。
二人都是心里一震,方才心里明了。十三年前的今日,宁熙一年,举国之下,尽皆白素。朝廷在那日对外宣称,雍和帝于那日,驾崩。实则两人心里都很明白,虽然不是真正的死别,但也称的上是真正的生离了。
木清心里叹了一声,直言问道:“殿下,是要动手了么?”。
叶落急飞雨已来(四)()
宁熙唇角半勾,勾出一丝冷笑,漾然开来,却让人无端的冷窒,说的是,“朕好久没见两位爱卿下棋了,你们下一盘,朕在旁边瞧着。”
江子故与木清二人是自幼就跟在皇帝身边,与皇帝一起长大的。两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记得在除掉天下第一贪的那个夜晚,皇帝与水无溢四人在乾阳殿内喜极而泣,坐在地上推杯换盏。只是,近年随着皇帝年龄日长,天威日盛,二人再也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藏在眸底的深意,只是兄弟之情亦在,君臣之情日深。二人心里都很清楚,先皇去世后,他再没碰过棋子,他的棋,随先皇而去,他有他的坚守!
“既然殿下有兴致,奴才就来一盘!”木清出身武将世家,天生自有一股豪迈,拂袖摆好棋子,已然落座。
宁熙起身,端起茶壶,亲自为他们续茶,他向来观棋,都是不语。
江子故微微一笑,闲敲棋子,温雅如风。
木清忽而圆睁双眼,忽而凑近棋盘,抓耳挠腮,好似节节败退,却也是粗中有细,实是诱敌深入。
灯花落,江子故忽然举旗不定,沉思片刻,笑道:“阁主输了!”只是,一颗棋子仍举在手中,迟迟没有落下。
木清嘿嘿一笑道:“是么?那子故快些落子,不得磨蹭!”
江子故长指一扣,棋子应声而落。木清面露喜色,一捏手中棋子就要落子,袖子却被人一拉,还在愣神间,那棋子就落在了棋盘上。江子故叹气道:“不愧是炎玺阁阁主,原来,是我输了!”
木清一脸不解,瞧向皇帝,也顾不了许多,不服道:“刚才明明奴才可以兵不血刃,连杀他两子,让他满盘皆输!陛下为何要奴才下在这里,损了一将,才吃了他一子?赢是赢了,却不是最好!”
宁熙缓缓落座,手执玉杯,任袅袅茶香袅绕鼻端,眼梢眸间哪还有一丝倦怠之色?眸底不知何时起泛了细浪,银色翻滚曳漫天星光,淡淡笑道:“凡事留条后路总还是好的!”
听的两人都是一愣,一向杀伐决断的少年帝王,什么时候想着要留条后路了?
两人正思索间,只听宁熙说道:“木清陪朕喝茶,子故,写诏书去罢!”
江子故踌躇道:“诏书向来都是水大人执笔,奴才怕。。。。。。怕写不好。”
宁熙蓦地抬头望着他,江子故只觉一道清光如海潮席卷而来,瞬间似乎几近被淹没,心里无端一窒,顿失方寸。躬身道:“奴才这就去写。”
江子故就着御案下面的桌子,提笔,龙飞凤走,将一盏茶功夫就能写好的诏书,硬是写了一根香的时间还没写好。笔虽纸上走,可他的心里清楚的记着字条上的每一个字。即便是刚才下棋的时候,他也心魂不定,心神难安。一个七岁的孩童,本是玩泥巴的年纪,她却四处埋线,到处安插眼线。
无论是皇城还是以下各郡县,达官贵人之家,无不被她安插完毕。试问,就连朝廷的暗卫,也未必安插的如此滴水不漏。这个真正的帝后,她,到底要意在何为?
“看来是输了棋,握笔的力气也输尽了,就那么几个字,写了半天,等的朕茶水都凉透了,拿来瞧瞧!”
江子故闻言,停了笔,将诏书奉上。
宁熙眯眼看了一会儿,淡淡说道:“不好,拿回重写。”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江子故捧着诏书来了,宁熙眯眼又看了一会儿,淡淡说道:“不好,拿回重写。”脸上稍有缓色。
轻轻淡茶,而他对于任何所用之物,素来都是,浅尝而止,即使对茶,也是如此。江子故写了两道诏书,木清已经喝了满满两壶,而他的杯子里盛的还是刚入座的那一杯。
木清仰头,又是一饮杯中茶水,讥笑道:“堂堂江大人跟着皇上身边,却越来越不长进了,几个小字,怎么写了这么久?”
江子故哪里顾得说笑,只觉得手中的笔重若千斤,盯着棋盘,沉思良久,方才慢慢写起来。
木清又是说了几句嘲讽之语,江子故也不反驳,依然低头伏案。。。。。
案上清茶袅袅,宁熙斜靠椅背,长指轻叩,状似随意,问道:“木清,可曾有你父亲消息?”
“回陛下,还没有。奴才的父亲是死是活,与奴才已经没有半点关系!”
宁熙清淡一笑,压了一口清茶,半是闲散,半是慵懒,“此话尚早。”
江子故已经写好了诏书,见木清说的斩钉截铁,异常坚决,微微摇了摇头,“殿下,好了。”
宁熙长指一勾,诏书顺势滑入手中,他眯眼看了看,笑道:“尚可!”只是眉眼间却染上一丝决绝与释然,或许更多的还是有那么一丝隐犹,是隐犹么?江子故看不清楚,这几道诏书几乎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精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早已湿成一片。
此道诏书已出,天下,风云必变。这是一道,废后诏书,却又是一道封后诏书。
江子故想了一想,不禁笑道:“圣上不下棋,却将天下格局了然于心。此等布局,只一落子,便是一箭双雕,微臣叹服。”
宁熙幽然一笑,“你若是在夸朕,朕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