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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夕半转了身子,咬着残草盯着那微微浮动的面纱良久,只觉那玉面薄纱,甚是撩人。看了许久,都不见那风将面纱吹起。渔夕轻叹一声,爬了起来,立在竹筏上,作揖笑道:“我倒是谁和老贱人是挚友,原来他偷偷的认识了伯伯。说起来,侄女儿还要感激伯伯的救命之恩!”
白衣男子眉梢微动,明明什么都没说,渔夕还是觉得他分明是微微一笑,渔夕亦笑。
立在一侧的黑衣男子却冷然笑道:“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况我家主人救的也不止你一个。”
渔夕笑的了然,再看湖面,波纹微觳,一片落日,印水而红。
釆耳隔着湖面喊道:“黑大哥,你来是送琴的么?”
黑衣男子低头与白衣男子耳语了几句,只听白衣男子忽地轻轻咳嗽几声。白色面纱摇了几摇,却还是没有扬起来。
釆耳见黑衣人不说话,小声笑道:“姑娘,那个白衣伯伯定是个美男子,你信么?”
渔夕茫然回神,吐了草,对着湖水照了照脸,笑问,“你从哪里瞧出来的?”
釆耳小声笑道:“姑娘,你瞧他那临风而立的风姿,不觉得有一股无法言说的气质么?”
渔夕瞧了一眼,只见他立在船首,白衣飘飘,确实有些出尘。不禁笑道:“这么好奇,不如我们去瞧瞧他长的什么样子不就是了,还在这猜想什么呢?”
醉轻尘摇头苦笑道:“我看你们真是得了忘心病了。一个为了天下第一美男子差点死在宫中,一个竟然忘记自己马上就要成亲。”
渔夕听了前半句,眉头皱成一堆,听到后半句,眉头惊的阳开道:“谁?谁要成亲?”
釆耳忽地一脸娇羞,低首看着湖面,不语。
这个十几日前还信誓旦旦致力于修仙的人,不到十日功夫,就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竟然还要成亲?若不是自己亲耳听见,她真的怀疑,这个仙童,得了失心疯。
渔夕走到醉轻尘身侧,认真问他,“醉轻尘,是真的么?”
“恩啊。”
渔夕愣了愣神,缓了缓。曾经为了某一件事气的要自绝的,如今,再惊骇的事情,转眼之间就依然眉开眼笑了。
年华,真是度人。
渔夕轻扶鬓发,转而笑道:“只管往大船靠就是了。”
釆耳一脸欣喜。
白衣男子淡淡的望着小船逐渐靠近,只听黑衣男子说道:“主子,那边也来了许多船。”
渔夕同时抬眼看去,只见湖面上十丈开外,船旗迎风飘展,依次而来。其中有艘船,上面挂了大大的八卦旗,比其它的船只都要大出许多。兀然多出的许多船只,行走的又快,将这水波推进的十分迅猛。醉轻尘一人划船,不禁有些晃晃悠悠。
渔夕笑道:“连算卦的都来了,果真是热闹。”
那白衣男子抬头微扬了扬,趁这当口,渔夕忽然飞身上前,急抢白凤琴。她扑的极快,白衣男子毫不防备,若不是那黑衣男子随手扶住琴,那琴定然要落入湖水中。黑衣男子还没将琴放好,却不想渔夕忽然往后一退,只快速地朝白衣男子扑来,伸手就抓他白色面纱。那白衣男子腿脚好似还有些不便,往身侧一滑,滑到了一丈开外,悬挂在了帆杆上,衣衫鼓动不止。
衣袖浮动,两人一上一下,相对而立。
渔夕望着他的眼眸,云深雾里,久久不能回神。两人相视良久,渔夕还是闻到了他身上一股清新之气,青若朝露,香若草青,那是只有长期食素的人身上才有的独特味道。
渔夕没有得逞,嘻嘻笑笑的蹦到了自己的小竹筏上,手上却多了一支紫玉箫。白衣男子这才悠然,轻落在刚才所站位置。
黑衣男子怒道:“姑娘的琴我家公子刚才说立马归还,姑娘不感谢也就算了,怎么还抢了我家公子的紫玉箫?”
渔夕也不理他,只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叹道:“箫是好箫!只是伯伯救了小女,又不肯露出面目来,又不肯说话,难免让小女好生好奇。不如伯伯让我们瞧瞧,我就把这箫还给伯伯。如何?”
醉轻尘回头看了一眼,也赞道:“果然是好箫,姐,不如你拿白凤琴去和这位伯伯换,问他可愿意否?“
渔夕想了一想,摇摇头道:“那是老贱人挑的好木头,又一刀刀刻出来的琴,我要是送了,他会不会将我弄死的很惨?不好不好,还是不换。”
渔夕觉得那白衣男子又是微微一笑,抬眼望去,只见他低垂了眼眸,只望着湖水幽幽,并无任何动作。
“哟!这是在抢什么?这么热闹?”
大船与众多小船逐渐靠近,说话的正是那为首的八卦船的主人。渔夕看清他面容,不禁全身一震。只见他穿一身玄色长袍,立在船首位置,宽袍广袖,眉目俊朗,长相与宁熙真的是有七分相似。渔夕看他良久,心里骂道:“奶奶的,还想那个贱人做什么?”只是那双玩味略带邪气的眸子,她依然记得,那是三年前竹棋阁外的蒙面黑衣人。
渔夕嘻嘻笑道:“黑衣人,是你?”。。。
岛在海外飘渺间 (二)()
那八卦先生微微一愣,继而笑道:“真是难得的好记性,一晃三年,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记得我。”说罢,又眯眼笑笑地看着那黑衣人,笑问,“兄台,这位小姑娘抢了你的东西了么?本公子给你做主。”
黑衣人面色稍暖,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八卦先生听的煞是认真。这时,其它的船只也纷纷靠过来,都围着渔夕的小木筏停了下来,看着热闹。听完,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说起渔夕的不是起来。
釆耳哪见过这种阵势,本身就不会武功,心里更加害怕,不住小声问道:“姑娘,我们将那玉箫还是还给那白衣伯伯吧。”
渔夕笑嘻嘻望着众人道:“都说玉箫是他的,你们哪个见过是他的?我偏说这玉箫是我的,那琴才是他的。”
八卦先生哦了一声,笑道:“你怎么可以证明呢?”
周边的人也纷纷叫道:“你怎么证明?人家坐着好船的还会抢你一个划着竹筏的小姑娘的东西么?”
渔夕笑道:“我吹一首曲子你们便知道,如果不是我的玉箫,初次吹,必然会有些生疏,曲不成调。”
八卦先生问那白衣男子,“公子可同意否?”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
渔夕立在竹筏上,背身而立,一头乌丝如水泼墨般散开。见渔夕已然摆好了姿势,众人都等着听,不想渔夕吹了一下,却是没有吹响。众人一阵哄笑,纷纷说道:“看来这小丫头是个小骗子说谎。”
渔夕也觉得奇怪,将那玉箫拿下来放在手里仔细瞧着,这才看到箫孔里封了一层薄薄的薄膜,封的极其精致,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渔夕心道,这人必定日常讲究,且会吹笛子。要不怎么拿个笛膜来封箫?小指一勾,那薄膜随风而散,渔夕笑道:“诸位听仔细了,这下便真的开始了!”。
风无声,渔夕弯眉一笑,箫声起,众人只见她一身彩衣翩飞,立在竹筏上,彩带随风而悠,棹水慢行。
只听那箫声,仿若也跟着棹歌而去,千里,水迢迢。
众人不禁抬头纷看峰上云起云消,微微一笑在脸上,船也行的慢了许多。不知何时,却忽顿生一股豪迈之气,只觉得山长水阔,云雾缥缈,转眼斜桥依马,红袖招招,却又见醉卧沙场,美酒倾倒。只恨当时手里无酒,不能歌唱抒怀。豪情不减,柔柔却又有一音合来,眼前只见院一角,桃花闲落池阁。却又有一音和来,却似红尘落,好想执手天涯老。听曲之人,无不觉得,尘念顿消。回过神来,这才听到一声铮铮琴声余音,箫声亦落。
八卦先生首先拍船喝道:“好一个白凤琴共紫玉箫!”
原来在渔夕刚才吹箫的时候,那白衣男子便以白凤琴声相和,只是琴瑟和谐,何时琴音起,她都毫无知觉。
渔夕回头,愣神良久,叹道“可惜,可惜!”却又嘻嘻笑道“伯伯,我的琴送给你了。这玉箫也还于你!”说着飞身上船,黑衣男子怕他又耍什么鬼招,便挡在前面。渔夕摇头一笑,却弓身将那紫玉箫轻轻地放在那白衣男子手里,那白衣男子纹丝不动,渔夕叫了声,“伯伯,”就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竹筏上。
釆耳听的意犹未尽,满脸不解道:“姑娘,你明明吹的很好啊,是您输了么?”
渔夕叹气道:“输了。”
釆耳更加不解道,“怎么就输了?”
渔夕呆呆的望着湖水,一滴眼泪落在湖里,抹着眼泪道:“我想老贱人将那琴托伯伯送来,就已经有赠琴之意了,是我太笨。况那位伯伯的琴声何时起的,我犹不知,不说了。”
醉轻尘笑道:“看来某些人是舍不得那琴?”
八卦先生笑道:“哎呦,输了就输了,还哭呢?”
渔夕破涕为笑,道:“我看世事还真是无常,本姑娘今天忽然也会仆卦了。”说着将头上的发钗拔了一根,银光一闪,瞬间变成无数小针。那八卦先生虽躲的快,却还有几根打在了胳膊上,扎出几滴血来。渔夕骂道:“活该!”
八卦先生手里抚着小血珠,脸上笑道:“你是哭人家比你厉害,还是哭人家是你伯伯,你却不能嫁与他?小丫头,你说清楚,我帮你问问就是了!”
渔夕分明觉得那白衣男子勾唇一笑,抬眼望去,他依然是一身白衣,却是对着自己的方向。
渔夕恼道“谁稀罕你问,我心中早有所属。”
八卦先生笑道“这么小就心有所属了,说说听来,那人是谁?”
渔夕恼道“反正不是你这个蒙面人,也不是你这个神棍!属天属地属个大马猴,你管的着么?”
八卦先生笑道“姑娘品味还真是独特?原来属意的是大马猴。”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笑。
渔夕见那白衣男子白衣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