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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太妃拿了盒子,手指轻抚,有一残丝露出。扯着丝线,这才见里面还有个夹层。
夹层里有一纸黄绢,清晰写道:“为娘在世时,曾与祉谦笑谈,我若得一子,便娶他女为妻,我若得一女,便嫁他子为妻。若为女子,我女不嫁太子,风口浪尖,担惊受怕。喜闻拂衣又得一女,甚得我心,可,不想,她小小年纪,既遭横祸。我见曟儿当时,她已然气绝,为娘不再辩解,实唯不想你姑姑为了复仇,又添恩怨,了此一生。后我与祉谦密约,待诺儿成人,立便指婚。祉谦身上余毒,已然除尽。只是为娘当日贪求医法,以身试毒,连累你小小年纪就身
沾情毒。此法用青黄皇宫一口水井里枯荣草为解,只是这井如今已填实,只盼上天眷顾,余毒与你无害。否则,即使细心精养,儿不过而立之年便去。此为,为娘毕生之憾事!
子哲,如今我欲先去,唯独留你一人孤单影只,有负盟约,又背我心。。。。。,千言万语,帮我照顾好夕儿,子哲。。。。。。我。。。。。夕儿,勿恋娘亲!”
拂衣看完黄绢,站立不稳,一阵摇晃,几乎要眩晕过去。
看到只有信尾提到爹爹,却每次情到深处都是无法说,相必那时娘亲下笔之时,定然心里悲痛,双人失伴,娘亲或许早想到爹爹会随她而去吧,所以几次停步,想到此处,渔夕不禁抱膝痛哭。
蔡幕哲门外听着两人哭哭啼啼,命人推开了殿门,捡起地上的素绢,读完之后,也觉大惊,脸上同样露出悲戚神色。
拂衣太妃这才明白实情,哭道:“夕儿,姑姑,对不起你!”
渔夕叹了一口长气,心道,我若是此刻还与亲人有隔阂,不正是中了幕后之人的奸计么?于是笑道:“姑母,知道母亲最后为何说那句对不起么?”
拂衣幽幽问道:“为何?”
渔夕道:“因为,最后,你还是有了恨,还是要复仇!她说,对不起。。。。。。因为她无能为力啊!”
拂衣太妃恸哭,“是啊,嫂子在我九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哥哥,我十二岁的时候,她们就成了亲,我十六岁第一次进宫,还是她带我进去的。她能医治天下的人,却怎么不能容下我呢?是我太狭隘了。”
有些事实真相,知道了,反而如此的让人。。。。。。。
渔夕潸然泪下,还有,什么是不可原谅的。
太后扶着崔嬷嬷的手,适时的走了进来,瞧了一眼拂衣太妃,坐在床边,缓缓道:“妹妹,既然昨日的种种,你我都已知道了**分,那这剩下的一两分也该是水落石出的时候了,是该去找那个人问问清楚了。”
一身悲叹,拂衣太妃擦了眼泪,两人深深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众人收拾完毕,向着桂璃宫走去。
自那日皇上走后,桂璃宫便被封死了正门,只留一扇侧边小门经过回廊通向大殿。守门侍卫见太后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来,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神,那小侍卫反应极快,眨眼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迹。
太后走到侧门,这侍卫未做阻拦,只是跪地道:“皇上命奴才们把住此处,不准进入。还请太后进去之后,可怜可怜奴才,留奴才们一条贱命吧。”
这侍卫所言是快进快出之意,太后一听便明,微微笑道:“哀家自不会让你们为难。”
话罢,侍卫自动让到一边,太后几人进了大殿,只见一女子长发如瀑,蓝衣出尘,正对镜画眉,这人正是青鸾皇妃。
青鸾皇妃对镜幽然一笑道:“一别十几年,妹妹没去给姐姐请安,姐姐却是自己先来了,让妹妹如何担待的起。”话虽是这么说,身子连动都未动一下。
太后微微一笑道:“自家的姐妹,就不需如此客套了。”
拂衣太妃刚刚知晓真相,可不是如此沉的住气的人,冷冷道:“青鸾,你当初挑拨说渔夕是先帝和嫂嫂的孩子,你到底是何居心?”
青鸾笑道:“十几年没见,姐姐还是这般的英气直爽啊。若不是姐姐这性格,我青鸾又怎能挑拨的动呢?不是姐姐怀疑在先么?同样的话,我也和皇后姐姐说过,可她什么都没说呢,只是一笑了之,是不是呢,皇后姐姐?”
太后笑道:“青鸾,你背后到底是玄北还是花颜,还是西方帝国?一个女子,相夫教子不好么,为何偏要做密探呢?”。
落雨灰烬入斋心 (五)()
手腕一抖,眉笔折了个半断,青鸾红唇向上翘起,讥讽笑道:“相夫教子?先帝给过我这个机会么?他对端钦姐姐是敬重有加,对拂衣姐姐是惺惺相惜,对太后你是千金一诺,而,对我呢?唯独对我,仅仅是因为我那夜爬上了他的龙床,他不好对我师姐交代,才将我纳入宫中。后面呢,他又对我做了什么?我也有过身孕,他允许我留了么?为何你们都有自己的孩子,而我,却要喝了他的药之后失去了孩子之后还要依然笑颜依旧的对待他?告诉他,我不在乎,我只爱他?!”
拂衣太妃恨道:“那是你活该!”
青鸾照了照镜子,微湿的眼眸略微一顿,又继续画眉笑道:“姐姐,我是活该啊。要不然,怎么看到你家的宸歌儿,我就忍不住的拿着东西逗她,一不小心,让她滑到在我打碎的花瓶之上呢?”
拂衣又惊又怒,全身血气上涌,口吐鲜血道:“原来是你!”
其它几人虽早已猜到如此,如今听她笑语说出,不觉心生凉意。
“姐姐,要不你怎么会将那个小妖精换出来呢?”青鸾挑眉一看,见渔夕正站在太后身侧,又笑道:“小妖精,你的命倒长,只是也蹦跶不了许久了。可惜你与我,还不知道谁先离开这个人世
呢。”
拂衣想到刚才看那素绢所言,心里不禁一叹,想渔夕年纪轻轻,不禁心生怜意。
渔夕嘻嘻一笑,心知这老妖婆自负貌美,最恨人家说她颜色不美,遂道:“老妖婆,你再怎么画,脸上也满是褶子了。多厚的粉,多重的墨,
都遮不住了。”
青鸾听她如此说,画眉的手慢了下来,仔细盯着镜子里的人,一动不动。
渔夕心道这个老妖婆太过心狠手辣,当年有多少少年坏在了她的手里,当真是不要脸至极,又说道:“老妖婆,你知道先帝为什么不让你留下孩子么?”
青鸾痴迷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最丑啊,先皇怕那皇子长的像你。”
青鸾气道:“小妖精,你说谎,你说谎!”
渔夕笑道:“当然是因为你长的丑了,你看花颜的国君不要你,你就跑到了墨卿来,可是先皇也看不上你了,你又死皮赖脸的缠着先皇。老妖婆,你要不要脸?”
青鸾怒道:“谁说是花颜国君不要我的,分明是,他求我留下,我不肯的。”
渔夕哦了一声,其它几人低头而笑。渔夕望了一眼她,又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的计划要落空了。”
青鸾眯眼道:“你说的是枯荣草?”
渔夕笑道:“是啊。你关在这后宫可能不知道,但前些日子吹吹打打你应该也听到了吧。那是皇上迎娶我入宫,封我为后了。我和他已有夫妻之实,所以,这个毒已经解了。不好意思,让你这老妖婆煞费苦心了。”
青鸾站起身,恍然道,“不可能,不可能!玉凰他看到了我喂他父皇的毒药,他亲眼看到的,他不可能再亲近任何女人的。”见渔夕脸上泛着甜蜜笑意,不禁哈哈大笑道,“小妖精,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毒么?实话告诉你,当年,玉凰偷吃了桌子上种了情毒的酥饼,你母亲进宫之后,瞧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就在桌子上,将仅有的一颗枯荣草嚼碎
了,放在茶盏里,喂了他。所以,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毒,中毒的一直是你!小妖精,你嫁给玉凰又怎样?你还是,死定了!”
殿外立了良久的身影,微微一震。
渔夕揉揉眼睛,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说道:“那我快要死了,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青鸾说的正是高兴,追问道:“什么事?”
渔夕道:“既然先帝是种了情毒,为何我母亲不先去救他?”
青鸾笑道:“宫里的人见了先帝时常心痛,都以为他种了情毒,我师姐更是用了一颗枯荣草去救他,可是呢,没用。”渔夕更加不解,青鸾哈哈大笑道:“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情毒,而是令人可以丧失神智的“神迷离”啊,从他让我喝完药开始,我就每见他一次,加重一次药量。师姐每次都去解,却也不说破其中的原因。最后一次,我和她说,我以后再也不会害他了,师姐那个傻子竟然信了。所以。。。。。。”
拂衣太妃接口道:“所以,你就用苦肉计假死,嫁祸蔡家,而后去到花颜,欲要联络他方势力,一举攻破墨卿。你。。。。。你,你是玄北的人?”
青鸾笑道:“是谁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年叫了青黄的白帝与我一起演这场戏,玉凰与太后再也不会齐心了,不是么?”
太后淡然笑道:“当年为了枯荣草,本宫只好暂时假言与他,现在想来,妹妹果然是好手段。”
青鸾得意而笑,又要去照镜子,红唇艳然。不知何时,镜子里突地多出来了一个明黄衣衫的少年。青鸾转身,只见他眉目清冷,淡淡说道:“岛主果然是好筹划,将朕与母后隔阂了十四年。”
青鸾这时才发觉中了渔夕的激将计,只气得身子颤抖,唇色发白,原本倾城绝色的一张脸立马皱了起来,“你们合伙算计我?”
除了宁熙,其它几人都默然而笑。青鸾双目凝视众人,虽是气急,却露出意志坚决之意,当下哈哈大笑,道:“纵是如此又如何?我只设了一个局,你们就要花费了十几年才破,我青鸾仍是最聪明的人!”
话音刚落,殿外宫宇处两个白衫身影忽随风飘动,转眼已落在院门之中。渔夕定睛一看,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