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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君想了想,笑道“没有兰斯国的汗血宝马相助,打起仗来,未免有些遗憾。”
三公子摇扇笑道“青黄已然国破,我现在也就是一流亡贵族公子,这等事儿再也不想了。如果你们打败了宁熙,让我来分一杯羹,我当然是乐意的。”
玄北尚帝面露不悦,说道“如今宁熙国力日强,据探子来报,那个小皇帝已然知道了你我几方几十年前灯下密谋之事。那小皇帝一向是恩仇必报,如今又存了并吞八荒之心,你我不得不防啊!”
风流郎挑了挑额下垂落的一缕青丝,笑道“几十年前,本相尚未为官,料想那宁熙也不会找本相报仇。”却看着一直玩杯子的渔夕说道“不如,我们与宁熙联姻,和亲可是一直好行的法子,宁熙有上好的丝,玉,无数精工制品,我们有战马,两相合并,天下无敌也说不定。”
渔夕愣愣道“不好!听说他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年纪轻轻就殁了一个皇后,妹妹不愿意!”
风流郎认真的想了一想,笑道“确实不如凤帝,还是凤帝好。”
此时,凤帝正闲闲的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琉璃盏,却也像渔夕刚才一样,对着灯火,看的极其认真,唇角却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弧度不改。
众人又是一阵各抒己见,却再也不像几十年前一样可以一拍即合,可惜的是始终未达成共识。
尚帝叹了一口气,好似终于发现了凤帝一言不发,不禁含笑问道“凤帝,你怎么说?”
花凤卿将琉璃盏轻轻的放在桌案上,缓缓的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支颚,状似慵懒,却又似意犹未尽,双眼犹望着那琉璃盏,唇边勾着一丝淡淡笑意,却忽然食指一点酒水,在案上悠悠的画着圈,“宁熙若是灭了青黄,顺势北上,就是花颜了。取了花颜之后,再是兰斯国,有汗血宝马相助,三国合三为一,可以,兵不血刃,只取漠北。”
众人见他说的云淡风轻,不由得都是心里一惊。尚帝一愣,转而大笑道“凤帝说的轻松,前提是宁熙要取了花颜与兰斯国才可。”
思蹉蹉适时的插话道“对,墨卿哥哥才不会打我们兰斯国呢,我们是可是亲戚。”
尚帝脸色一红,极不自在。思搓搓仰着小脸,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凤帝抬眸,复又靠向椅背,笑的淡雅,“据本小王探子回报,宁熙在青黄边境有二十万大军秣马厉兵,不知他是对准了本王的花颜呢,还是根本想绕过兰斯国,只取漠北。小王国小民弱,却是日夜担惊受怕。”
玺君道“如果我们三方行成合围之势,宁熙后面靠海,他也很难逃脱。”
鲁迪遛了几圈回来,终于插话说了一句,“别忘了,青黄我们还有三分之一的兵马,宁熙他如何能如此轻易动的了?”
丘海棠脸上露出一片忧色,鲁迪便不再说话。
凤帝微微一笑,轻轻问道“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兵马拮据在青黄,姑丈不是只剩下区区三分之二了么?”
尚帝一惊,听着凤帝又继续说下去,“据本小王密探回报,宁熙在宁熙两年开始,就开始秘密训练水军,宁熙十三年,他更是请了什么灵犀阁阁主去海外学习,仿制战船,现在有几十艘还是几百艘,本小王就不清楚了。但是,如果宁熙放弃陆攻,从水路沿北而上,攻打漠北,那怕是真的如探囊取物了。”
渔夕一愣,怨不得这么多年,没有鹦哥的消息,原来是被他弄到海外去造船了。为何偏偏是那日,皇后要听曲,皇后是从来不喜欢听曲的,只有他喜欢
原来,一直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了。唉!墨卿夜殇
渔夕又在人群里瞟了一眼,只见苏斐炫朝她微微一笑,他们定然是相遇了。只是,鹦哥怎么还不回来呢?他,要留着他,真是要准备打仗了么?
尚帝一惊道“宁熙二年,那时小皇帝才八岁,他怎么就有如此谋略?“
渔夕黯了黯了眸子,她之前不知道的是,他四岁的时候就已被送去了炎玺阁,被迫地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心里无端一缩,竟然又是一痛,是什么样的困境与危险逼迫他不得如此?这天底下,哪有一个人不想安逸的活着呢?
墨卿夜殇!墨卿夜殇!
玺君听后,也不禁赞道“宁熙确实是天纵奇才,难得的一位帝王,我们自然不能小看了他。”
尚帝却笑道“即使再厉害,凡事最怕的就是从里面开始坏。各位可知晓墨卿王朝的秘密?”
众人脸上露出好奇神色,等着尚帝继续说下去。
“墨卿祉谦在世时,送了青城夫人一份大礼。”
风流郎笑道“事关美人,尊王说来听听。”
。
一念缘起一寸伤 (一)()
渔夕抬眼望去,原来是文试已过,场内正在比武。其中一人已经被打下了了比试台,另外一个立在场上的是一位栗色长发,长着一双蓝眼睛的王子。这人看起来应该也是西方来的。这人在场上立着,极其高傲自负,挑衅喊道“东方还有人么?”
此话一出,曦瑟忽然隔着几人又朝渔夕看来,眼里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渔夕也是一笑,曦瑟转眼又看着三公子,三公子将酒樽轻轻放在桌案上,微微一笑道,“愿来领教。”
场上的人冷笑一声,两人对着行礼完毕,就开始过招。渔夕知道三公子的厉害,也并无担心。转而垂首看着曦曦睫毛微颤,看的十分认真,笑了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曦曦则抓着她的手,放在嘴上舔舔,舔的她心里发痒,嘴里笑道“淘气。”
曦曦嘿嘿一笑,继续看着场上两人比试。果然,这人不是三公子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打了下去。三公子冷笑一声喊道“西方还有人么?”
此话一出,下面坐着的众人中多是东方人,不禁都拍手叫好。那人一脸狼狈的捂着胸口,望着曦瑟。
此种情况下,曦瑟被众人情绪所推,容色隐隐透出几分淡淡笑意,他衣袖浮动,长发微散,从容落在比试台之中。对着三公子做了一揖。
曦曦大叫道“娘亲,你快看,你快看!我舅舅上场了!我舅舅上场了!”
他这一叫喊,众人的目光都复又落在渔夕身上,连丘海棠和七公主也跟着向这边看来。渔夕与二人微微对视,只见二人眼中都透着考究之色,心道,如今自己身份之复杂,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只低头小声道“好孩子,要安静喔。”
曦曦听话的点点头,却忽听上方一个含笑的慈祥声音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走到近前,让哀家看看。”
曦曦抬头见是一个婆婆坐在尚帝身侧,得到渔夕的同意后,几步就走到太后身边,瞪着乌漆漆的眼珠望着她。也不知太后和他说了什么,曦曦小嘴一窝,答的飞快。太后又给了他一些吃的,曦曦拿着小衣摆兜着回来,将吃食全部都交给了渔夕。
曦曦刚回来坐定,就小嘴吧啦吧啦的说太后问他娘亲是谁,曦曦就说是渔夕。太后又问娘亲身边坐的是谁,曦曦就说是舅父舅母。太后又问爹爹是谁,曦曦就说是苏斐煊。媚儿听完后,瞅着曦曦笑道“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心眼真多。”
曦曦像是没听见,突然见台上曦瑟微一转身,立在站台上,并无站稳,不知为何一下失足掉了下来。曦曦有些生气的跑过去,着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坏舅舅!”
曦瑟笑着爬起来,扶着曦曦道“好了,都是舅舅不小心,都是舅舅不小心。”
曦曦虽然嘴里责怪,还是不停的鼓着小嘴,吹着他摔红的地方道“还疼么?不疼了吧?”
曦瑟被他扶着坐到了渔夕身侧,风流郎直接被从椅子上挤了下去,坐到了下一个位置。风流郎正要理论,不想前方有一青色衣衫状物体忽地飘在眼前,风流郎正顾着和曦瑟理论,随手一拽,只听“啊”的一声,三公子落下了笔试台。
众人一阵大笑,人群里有人小声说道“这个风相真是厉害,连上场都没有,就将三公子打了下来,可见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风流郎还在疑惑中,只听尚帝笑道“风相,既然你拔得头筹,朕就将七公主许配于你。”
“啊“风流郎仍在呆愣之中,媚儿倒是什么都明白了,柳眉一拧,气呼呼地就跑了出去。
风流郎念及媚儿刚刚生产不久,怕着气坏了身子,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婉言推辞道“风某前不久已将媚儿扶为正室夫人,怎么能让公主屈尊受了委屈?”
七公主起身柔柔一笑,忽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尚帝面前,只喊了两个字,“父皇”
尚帝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七公主。七公主伏地哭道“儿臣身子羸弱,愿此生礼佛,以奉空门!”
风流郎松了一口气,尚帝好像没听明白,又问了一句,七公主依旧如此回答。
尚帝一阵怒气上涌,脸色被涨的发红,握着椅被的手微微颤抖。皇后见他神色有异,慈祥笑道“既然公主还缓两年再说也不迟。只是玺君大人,陛下别忘了之前的约定,是要赐婚了吧。”
一直静坐一边的玺君,走了几步,行礼道“臣下心属之人就在堂前。”
皇后哦了一声,笑道“这屋里有哪位姑娘有如此福气,可赢得我们玺君大人的一片深情呢?”
妖歌垂首,嘴角深处扯出一丝寂寞冷笑。
玺君向着渔夕的方向走了过去,垂首道“当日劳烦姑娘献舞,我玺君心属之人却是“
皇后望着他,眼神平和,直到他走到妖歌面前,拉起她的手,两人双双跪地。尚帝赐婚之后,妖歌回首望了渔夕一眼,嘴角始终都噙着淡淡笑意,大红长裙铺了一地。
妖歌姐姐,今日,终于,如你所愿了。
一片祝贺玺君之声中,渔夕移开袖子,拍拍花凤卿笑道“起来了。”
花凤卿揉揉眼睛,拉着她的手去揉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