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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哥儿?”渔夕眯眼叫了一声,觉得嗓子干涩难忍,旁边那抱着孩子的妇人笑道“你就是渔夕么?我听相公时常提起你。”
渔夕转念一想,这人该是西蒂的王女了。
公主笑道“我与相公回来探亲,曦曦说要跟着一起来,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渔夕神色一变,道”不好。“
一个女子身后跟着一个男子,两人撩开帘子进来笑道”有什么不好的。“
“表哥?表嫂”
“姑娘,我早就被尘少爷给救了出来了。之后就在外面一直等着,后面哥哥他们回来探亲,不想在水路上相遇了与皇上一起前来的夫君。我们一直想去找你,哥哥不让,所以,才没现身。”
渔夕想了一想,点了点头,又问道,“师父呢?”
“他老人家带着墨夕回东虞了,少爷,少爷他?”
“他怎么了?”
“他带着清流姑娘的尸体去仙姝神岛了。”
九个月后,芙蓉城。
芙蓉城的山脚之下,有一处客栈。这日,客栈宾客云集,都坐在下面歇息。这其中有一位歇脚的先生摇头晃脑说道“长条折尽减春风。”
店里的人大都认识他,知道他对诗成痴,懒得理他,却不想一阵轻灵缥缈之声从空而来,笑笑的对道“数日飞雪蒙日月。”这先生听到此声,错愕转身,就看见远处山峰之处有两白衣人,心里又惊又喜,嘴里喃喃两句,听不清晰。
其它众人见他如此模样,都跟着抬头,只见一女子着一身素白衣衫,似在白云之上,伴随着一阵轻笑,与一男子一前一后从山峰之处向下而落,她一头乌丝不着任何发饰,尽数散落两肩。众人见她浅画峨眉,淡著粉,闲若娇花,淡淡春,不禁看的舍不得抬头。直到这女子轻轻一笑,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众人这才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这少女脚上穿的鞋子也极其特殊,竟然是方头的。针线缝合没有一丝缝隙,看起来灰常舒适,上面还绣了两朵并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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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十荒几经殇 (二)()
众人弄不清楚这女子来路,又都向她旁边的那人望去,这一望,才不觉惊呼,这才发现这女子身后的男子一样的长发垂肩,虽然面容冷峻不拘言笑,却生的光彩照人,一双淡色眼眸透着淡淡的疏离。
自曦瑟从西蒂退位以来,渔夕与他就一路一起走走停停准备前往东虞仙山,只是在这半路上想不到又碰上这个对诗成痴的呆叔叔,玩心不止,渔夕便忍不住跑出来瞧瞧。
才子张自然是认出了她,哈哈大笑两声,倒把旁人吓了一跳。笑过之后,凑上去道“姑娘可有诗?”
渔夕想了一想,从怀里掏出来一只竹刻的短笛来,众人都想她要奏乐,不想她低下头在手绢上认真的写写画画,众人都觉得奇怪,只有曦瑟幽幽一笑。众人伸头来看,这才发现她手里原来拿的是一只笔,正画着山水,写着诗文。
人群里相互询问起来,这是什么笔?可以不用蘸墨,便可以一直书写?渔夕也不回答,等写好了,素净小楷对风一吹,递给才子张道“送你了。”
才子张还未答谢,已有人将诗文念了出来。
长相思情根深种
怨情深,恨情深,深到浓时不顾身,浅描眉黛春。
车辚辚,马辚辚,马踏青菌香漫尘,落花频点唇。
诗文念完,渔夕与曦瑟对视一笑,一同携手向着云烟之处而去。
两人施展轻功跃过数个山峰,落在一渡口,曦瑟这才开口笑道“你这也太亟不可待了,慌的紧。”渔夕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用手一指,向着前面的客栈走去。
曦瑟抬头,只见这客栈着实寻常简陋,木制的两层小楼夹在其它客栈之中,并不显眼,只是两株桃花开的正盛,袅娜门前,衬的“水花漫”三字倒是别致有趣。
“这里的烤茄子很是有名的。”
“烤茄子?”
渔夕回头抿嘴一笑,见曦瑟似有迟疑,轻拉他衣袖。曦瑟淡淡一笑,便随着渔夕进出了。两人刚进了客栈,就迎面来了一个带着蓝布巾的小二,问明了两人是住客栈还是用饭了之后就领着两人上了二楼。二楼楼梯直通两边厢房,厢房之后又都是厢房,单听里面的划拳之声,也知道必然是客人已满。
这小二领着两人上了三楼,径直右拐,只走到一间客房外面,推开了门,没想到,这里面不是一间房子,而是一个搭建的露天台子。这外面摆了十几个桌子,一个炭炉,一个紫袍的胖子正打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上面烤的黑乎乎的东西。见后门开了,睁了睁眼,又垂下眼皮,随手撒了一层厚厚的粉料,继续烤着炉子上的物什。
两人落座,店小二给两人泡了茶,上了碗筷,笑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渔夕笑道“烤茄子。”
店小二重复了一遍,忽地搓手笑道“客官,这茄子要五月份才有呢,要不您换点其它的?”
渔夕勾了勾脖子,见其它几桌盘子上放的也都是些黑乎乎的东西,食客却吃的津津有味,便问曦瑟道“你想吃什么?”
曦瑟微微笑道“随意。”
渔夕思索片刻道“那就也来块黑乎乎的,随便上。”
话音刚落,这紫袍胖子扭头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嘴里说道“客官爱吃就吃,不吃就走,也不要平白无故的说话气人。”
曦瑟听后,哑然失笑。渔夕脸色如前,嘻嘻一笑,却并不理他,反而讲起墨卿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名人乐事起来。曦瑟听她讲的有趣,只觉不到一会儿,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冒着青烟端了上来。这东西虽然卖相极差,闻起来确实让人犯馋。
曦瑟见他人都用竹签挑着去吃,便也拿了一竹签。却听渔夕嘻嘻笑道“吃东西呢,还是要用筷子。”
曦瑟笑道“为何要用筷子?”
渔夕拿了一双筷子在手里,掂着笑道“筷子呢,成双成对,一阴一阳。其长七寸六尺,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曦瑟眉目含笑,微微摇头不语。
渔夕笑道“七情六欲才是生活,都随着这筷子进入口中了。”
曦瑟故意说道“我不信。”
渔夕扬眉笑道“不信?”只听叮里咣当,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个卡尺来。这卡尺也不知用的是何种金属打制而成的,全身发出了银子的光芒,上面刻度清晰。只见她拨动下面的滑手,把筷子放进去一量,笑道“你看喽,”那紫袍胖子也凑过来,只听一人说道“妙极,果然是七寸六尺”。
三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头戴逍遥巾,淡淡立在小楼之上,漫漫春华,都敛进了他黯黑瞳眸,化作点点清湛的目光。
“哐当”一声,卡尺落地。
渔夕面色一凝,目光所及,唯有逍遥巾随风而走,无端的飘逸出尘。
男子一步步走向桌边,及到近前,细长手指抚上她错愕脸颊,唇角一勾,微微笑道“谢谢你帮我,带她回来。”
渔夕更加错愕,目光瞟向曦瑟。曦瑟温润一笑,饮了桌上的半杯残茶,起身道“君子一诺,决不食言。”说罢,转身下楼,渔夕只见他衣角翩飞,四周饮茶的食客这时全数站起,男子摆了摆手。渔夕这才发现,这些人中隐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们的首领,炎玺阁阁主。
曦瑟如果没有带她来,木清会杀了曦瑟吧?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看来,华叔已经倒向他了。
身边的人忽然跪了一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一片深邃,让人看不出是悲是喜。
他当着众人,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随我回家。”
春雨忽落,桃花沾了杏雨,凌乱了春红。细眸微眯,作为一个女子,纵然再怎么厉害,也是无法睥睨男人的,一切早已在他算计之中。
一别十荒几经殇。
墨卿夜殇,花凤卿,心里只默默念了这么几个字,眼泪就忍不住滑了下来。这一世,她和他,还能这样有多久?即使这样,即使这样,她依然不后悔,当初推了小窗,看见了斜阳下吹笛的少年。
他托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早已给她准备好的銮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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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十荒几经殇 (三)()
乾阳殿里,她不再是几个时辰前刚刚入宫的民间女子,珠钗霞帔,凤冠美艳,她俨然已经是那个凤后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了。”
喔了一声,细眼微眯,把玩琉璃盏的他,微微笑道“抬起头来!”
渔夕微微抬起头,对上一双幽黯的眸子,里面尽是黑暗幽沉,再不复当年的潋滟眸清,短短两年,他确实变了,渔夕微微一愣,心里泛起丝丝酸楚。只见他依然淡笑如风,挑眉露齿间,依然是荣华绝代,“朕的好皇后,回宫短短不到几个时辰,就有故人寻上门来了?”
渔夕低头沉思,心道怎么换了个衣服间隙的就变成了另外一幅光景,当下也不说话,只抬头疑惑的望着他。他看着她良久,一股冷窒席卷而来,罩着她,让她无法正常呼吸,心里越来越沉,他却忽然望着江子故说道“就说皇后今日累了,皇嫂有心了,就不宣旨觐见了“
江子故行了个礼,点头退了出去。
宁熙坐直了身子,瞬间冷若冰霜,定定的看着她,却忽地勾唇一笑,淡淡道“朕一个人喝酒寂寞,皇后来陪陪朕。”
来不及回答,他就从座位上走下来,他就近在咫尺,一把擢住她的下巴,捏的她生疼,又一次被迫对上他幽黯不明的眸子,一杯烈酒直接灌了下去。他不顾她的咳嗽,又灌了两杯,直到朱颜晕酒,方瞳点漆。
他将她抱在腿上,头一歪,对着她的脖颈咬了下去,“你杀了朕的一个孩子,那你就再还朕一个。”
渔夕一愣,他真的是变了。
心里一凉,渔夕微微摇摇头,“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要一个孩子?你,恨我?”
他听了并无诧异,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