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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夕诗文常阅,想来也并不生疏。微微笑笑,并不急着回答。
红衣男子眼见渔夕得了解药,急的跳脚,开口故意激道,“小丫头,赶紧的喂药去,愣着莫不是让他们多受冻么?”说着轻轻哼唱,悠闲挪步,显得又高兴,又喜悦,语音却是狡诈难测。
张,云两位大人见红衣男子一脸奸笑,也开始疑心那药来的太过容易,怕出问题。
只听渔夕问道,“高伯伯,这真的是解药么?”
高瘦瘦道,“是!”
渔夕点了点头道,“那我便信伯伯。”说罢,食指蘸了粉末,放在嘴里尝了尝,笑道,“没有味道。”
高瘦瘦又追问道,“我可以找你对诗么?”
渔夕见他脸色尽然有几分扭捏,像个小姑娘般,便点头笑道,“可以。”
得了回复,高瘦瘦笑的有些痴迷。
张,云两位大人见渔夕无异,便一起将解药分开,喂了众位少年。少年得了解药这才活动自若,各自穿好了衣服。这些少年得救之后,手脚僵硬,停了片刻,都向她长长一揖。
渔夕倒是不卑不亢,面色冷静,也对着他们作了一揖,咧嘴笑道,“各位哥哥,礼重了。”
苏斐煊这时也走到院内,忽然低头在靴子里挠了挠,渔夕起初并不在意,见他回头对自己眨眼一笑,又弯腰下去,挠了挠。渔夕听他低声笑道,“站好了。”
众位少年不约而同的轻轻点头一笑。
苏斐煊边挠边笑,又抬头道,“张大人,云大人,你们挡着奴婢的光了。两位可否向外面站站?”
两位大人不知头尾,闻言也确实往外面走了走。苏斐煊又是一笑,只听轰的一声,眼前快似闪电,所踏之地瞬间下陷。一个大大的洞口在院内裂开,将院内一干少年及渔夕几人全部都带了下去。院内四个大人茫然去追,石板轰的一声扣在了上方。塌陷之处的泥土自动涂覆,院内很快,一如当初。
洞内一片漆黑,不时有咚咚滴水之声,众人沿着泥壁走了好一会儿,才听苏斐煊大声笑道,“终于逃出来了。”
渔夕不明所以,眼睛只觉一阵刺痛,揉了揉,见前面已经有十几个少年站在了洞口之上,正扑打着尘土。
苏斐煊站在下面,被他们合力拉了上去。这些少年又要做谢,苏斐煊累的坐在了地上,喘着气道,“各位兄弟咱们相遇即是缘分。两年前,若不是众位兄弟没揭穿我苏斐煊,今日,我苏斐煊也不会有机会救出众位兄弟。今日,多亏了小十一和胖娃娃,若不是她姐弟二人,怕即使得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这个人情,我们欠她的。以后,若有十一需要相帮之处,咱们这些人可一定要全力以赴才是。”
醉轻尘一听苏斐煊叫自己胖娃娃,十足的不高兴,抗议道,“我醉轻尘是可爱的娃娃,我哪里胖了,我哪里胖了?”
众人皆笑。笑罢,众少年包括苏斐煊在内也都是长长一揖。
渔夕一时被这言辞弄的也有些感概,只觉热血上涌,脸上又羞又红,好在月夜做了掩盖。微微一笑,也是长长一揖道,“哥哥们,礼重了!”
醉轻尘向四周看了看,揉眼道,“各位大哥哥,还是先跑吧,万一又被抓住了,是要被打死的。”
众少年听了也都点头称是,准备各自离别。
其中有个少年走了一段距离又转身跑了回来,道:“日后有需要哥哥帮忙的,不论什么事,只要派个人来我府上,我定全力相帮。苏兄知道的。小十一,醉轻尘,我先走了。”
苏斐煊点头笑道,“知道了,快走吧。”
那少年点了点头,这才又与前面等着的众位少年一起,顺着苏斐煊所指的路,消失在月色里。
渔夕并不知他们姓什么,却将他们的长相都一一记得十分清楚,内心一片温暖。只是此时别过,不知他年何岁还能再见。
与众少年别后,苏斐煊领着两人进了树林深处的一处茅草屋,点亮了灯火。这茅草屋真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因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四周的墙壁与顶上的茅草。这时,雪停了,呼啸北风还是顺着四壁吹了进来,苏斐煊拢了拢衣服对两人说道,“我需要休息一下,等过了两个时辰叫我。”
渔夕与醉轻尘冻得无法入睡,去外面捡的树枝也都是带着霜冻的,根本烧不着,还弄的冒出了许多烟雾,把苏斐煊给熏醒了。
他醒了之后,骂骂咧咧几句。又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将头上发钗丢掉,上半边头发用玉扣固定住,下面的头发随意披散而下,虽不是女子,却比女子更俏丽几分。
醉轻尘大约也看出来了他是个男子,围着他转了一圈笑道,“苏姐姐,你比女姐姐还要好看呢。”
苏斐煊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裹紧了衣服,打开门说道,“走,十一,去看看给你的礼物。”
两个小孩都有些疲倦,但是天生好奇。笑望一眼,跟在苏斐煊的身后,往树林另外一边走去。
醉轻尘见他和颜悦色,一直缠他问东问西。
“苏姐姐,那群大哥哥怎么会被关在院子里?”
“老妖婆不要脸,喜欢相貌好的少年。”
“老妖婆是谁?”
“仙姝神岛知道么?”
“嗯,不知道。”
“那岛上住了一个老妖婆,练的是一门很邪妙的功夫。听说,可以青春永驻,容颜不老。这老妖婆便让手下四处寻找少年童子,采补少阳之气。这老妖婆又要少年面相端正的,又还必须是书香门第的。所以,这老妖婆在王府里有这么个据点,专门是干这个事情的。”
“苏姐姐,那你是怎么认识大哥哥他们的?”
“两年前我掩藏在府里,每夜在府内人入睡后就专挖地道。有一夜,不小心把他们睡着的地方挖塌了,他们发现了我。我与他们相商,他们不告发我,我就挖地道救他们出去。”
听到此处,渔夕心道奇怪,便问道,“苏姐姐,你自己的家,你还能挖错么?“
苏斐煊道,“我自幼在西边长大,回来次数少,家里的布置并不是很清楚。我开始本来是准备挖个地道去老王八的卧房,趁人不备,直接将他杀死的。谁知道,一不小心,挖错了方向。”
醉轻尘继续问道,“苏姐姐,那你当时怎么不救他们?”
“一来是我当时对府里还不太熟悉,我要拿的东西还未找到。二来是,他们身上都中了毒,我也不知如何解。这老妖婆尤其狡猾,更是每隔半年派人来换一次毒,我也根本不知从何解。他们这里原本有三十几人,去年提走了一批,就只剩下这二十几人了。也不知道前面那十几人,是不是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苏斐煊长长叹了一口气。想来前面那十几人也没泄露自己的秘密,也都是极其重义之人,便多了一丝难过。
渔夕听他二人说话,心道这王老爷必然是有什么把柄抓在岛主手里,要不然怎么敢抓世家公子?这些人,也不是平常人可以得罪起的。插口问道,“王老爷和岛上有什么关系?”
苏斐煊一听这话就来了气,愤愤道,“这王八蛋和老妖婆也不知怎么勾结到了一起,我看就是王八绿豆的货色。这两个贱人,也不过是相互利用。比如老妖婆要少年童子,王八蛋就给她准备好。比如王八蛋要炼制兵器,需要上好的锡铁,别人弄不来,老妖婆就可以弄来。不过,还是老妖婆压着这王八蛋,要不然他怎么那么怕她?”
醉轻尘好奇道,“苏姐姐怎么知道王八蛋怕老妖婆?”
苏斐煊跺了跺脚上的雪,笑道,“老妖婆去年来府上看上了我,让我过了今年就去她岛上做侍女。要不然,王八蛋怎么会如此厚待我?”
渔夕听后捂嘴一笑,也跟着跺跺脚,鞋面上的积雪落了不少。忽闻到一股树木烧焦的味道,顺眼看去,只见一片院落,燃起了熊熊大火。这落雪的冬季,屋顶上的茅草都被雪压着,按说很难起火,不知何故烧的噼里啪啦。这一片院落刚烧起来,眼看一片火焰被风一吹,落在了另外一个院落,跟着另外一处院落也燃了起来,接着其它几个院落都烧了起来,连成一片。
渔夕等人站在山上看的清楚,只看到起火,并无救火之人。而另外一边又一个小院落,则有一大批人聚在一起拥拥挤挤,渔夕眯眼细看,才看清楚他们是在打架。再看上面几个院落,高高的有一处看台,看台四周已人去楼空,只剩灯火依然明亮入昼。渔夕再回头看刚刚打架的院落,似有几分熟悉,才恍然道正是刚刚逃离的那个地方。
沉思片刻,渔夕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抬头望了望苏斐煊。
苏斐煊蹲下来,搂着大树摸了摸,又是一条密道,他自己先闪身走了下去。
这个密道不同其它密道,一下台阶就灯火通明,所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情形。
醉轻尘跳了几步,惊叹道,“哇哇哇!这么多剑啊,哇哇哇!这么多刀啊,哇哇哇!这么多暗器啊,哇哇哇!这么多架子啊!”
苏斐煊走到最后一个台阶坐了下来,指了指里面的刀枪剑戟类的兵器说道,“看看,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这便都是你的了。喜欢么?”
渔夕一呆,立在台阶上,愣愣说道,“我不要。”
苏斐煊皱了皱眉道,“钥匙都收了,这会儿又说不要了。你看,这里有五层地库,全部都是兵器。你可别不要,这些可都可是御供给朝廷的。王八蛋交不出兵器来,迟早也是死。”
渔夕心道我拿了人家的东西无故害了人家一家性命,这可万万不行,坚决道,“这兵器我是不会要的。”
苏斐煊想了一想,起身指着旁侧的一个圆形小洞笑道,“也好,你既然不要,那就把这里锁好,等火灭了,这兵器还是王家的。”
渔夕下了几步阶梯,垫着脚尖,把那飞镖刚送到圆孔处,那小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