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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夕见那织布女子不时拿眼睛看着墨卿,上前嘻嘻笑道,“这一瞧,画上的人与三哥还倒是像的很呢。”
墨卿笑道,“夏秋捧莲,当时很多画师都画了这幅,听说还呈进了宫中,太后很是高兴,赏了不少银两。这一晃,也有几年了。”
织布女子点头称是,柔声道,“难为公子还记得。只是,我们在这里耽搁了些时间,夫人在里面候着了,公子这就进去吧。”
一缕幽香,随着层层纱幕飘逸而来。
墨卿顿了顿,攥紧了渔夕的手道,“妹妹一人在外,我不放心。”
只听里面一个软绵甜美的声音道,“就随了公子吧!”
素弦减花影落潭()
烛光半笼,麝香沁心,一美艳佳人半依着锦被。红鸾帐内,佳人外衫略倾,纤手勉撑。
艳娘见墨卿与渔夕进来,眉稍微挑,妩媚笑道,“公子看看,奴家可是那个以人的五脏六腑为食物的女子么?”
墨卿伸长了脖子仔细看了一会儿,方笑道,“是在下唐突了,夫人花容月貌,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夫人莫怪!”
艳夫人听了,幽幽一笑道,“奴家给公子写的小诗,公子看了,还喜欢么?”
墨卿长睫微垂,不置可否,却又似笑非笑。
渔夕听了一会儿,嘻嘻笑道,“夫人那小词写的绮靡浓艳,又是伤春悲秋,不过确实是深情罕譬,涸爱河而干浴火。着实是好!不过,听说是写给当今皇上的,可不是给我三哥的。三哥,你说是么?”
墨卿眼眉一沉,冷色道,:“你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说辞。”
渔夕嘻嘻笑道,:“书读的多,里不都是这样写的么?”
艳娘用手捂着灵巧小口,笑的发丝微颤,拿眼不时瞄着墨卿,却说道,“醉姑娘小小年纪竟然也懂这些。”
渔夕听的得意,只听墨卿忽地似笑非笑道,“承蒙艳娘厚爱,只是,在下家里已经娶妻。”
艳娘站起身来,星眼流波,嫣然一笑,状似羞怯,柔声道,“奴家愿意做妾!”
渔夕看她越走越近,不禁抬眼看着墨卿,只听墨卿语气平稳,说道,“夫人,您的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了。”
艳夫人媚眼如丝,缠绵道,“公子说什么呢?奴家没有听清楚。”
渔夕哈哈一下,随口吟诗道,“合卺逢春月,芳菲斗丽华。鸾生锁竹叶,凤管合娇花。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如此美人姐姐,我看三哥哥,你就从了吧。”
墨卿勾唇一笑,依然道,“夫人,您的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了。”说着,不着痕迹的后退两步,眸底一片冷清,“在下只是一介商贾,与玉凰天上地下,难承艳夫人对青莲盛意。”
渔夕抿唇,笑了起来。
艳娘好奇,亦笑道,“姑娘,你是在笑我么?”
渔夕哈哈道,“我是笑三哥不解风情,他,愣头愣脑,哪里配得上艳娘姐姐!可叹啊!”
艳娘笑问,“可叹什么?”
渔夕嘻嘻道,“可叹我若是男子,定娶艳娘姐姐为妻。话说三生石上注因缘,恩爱夫妻彩线牵,这不是美事么。”
艳娘笑笑,转而又望着墨卿,道,“奴家不看重身份之尊,只看公子!既然今日遇到了公子,也算是公子与奴家有缘。公子可能知道,奴家的潋滟湖,向来是只接衣着洁净之人,今日公子。。。。。。奴家仍然开门迎接,无外乎奴家只看重公子其人。”
渔夕嘻嘻笑道,“三哥,你不知道么?当今皇上可是三大美男子之首,这位姐姐既然放弃了美男子,这么看重你,想你比将那皇帝也比了下去,你应该高兴才是。”
艳娘见墨卿不语,他的眼眸只是静静的瞧着渔夕。
半响,方才说道,“菊兰,带公子与姑娘去厢房歇息去吧!”
两人正要出门,只听艳娘说道,“公子,妾身这里有一薄礼相赠,也算是了了妾身此生心意,公子拿去吧。”
墨卿未接,渔夕笑嘻嘻的一把抱在怀里,笑嘻嘻道,:“我待三哥,谢过艳娘姐姐。”
两人回到房间,渔夕打开艳娘所赠的箱子。先是拿起里面的画卷瞧了瞧,又看起下面的那个书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将整本书全部翻完。这当口,丫鬟早已备好了新衣与香汤。
墨卿被那刚才的熏香熏的极不舒服,对着渔夕说道,“你先回去歇息,我去沐浴。”
听渔夕恩了一声,关好门窗,便就着香汤洗起来。中间好似听见渔夕进来,也没应声,过了一会儿,也未听到声响,想她定是走了。等他洗完,却怎么也找不到刚脱下来的外衣,只好穿着中衣出来,却气的差点儿背过去。
只见渔夕正穿着自己的衣服,右手侧支额头,翘腿歪躺在床上,嗑着瓜子儿,膝盖处还顶着一本书,笑嘻嘻的正看的入神。
“你。。。。。你。。。。。怎么穿我的衣服?拿来!”
“不就是一件破衣服么,那桌上有新的。”渔夕晃悠着双腿,闲闲的说。
墨卿一脚踢在她屁股上。
渔夕“哎呦”一声,滚向床内,墨卿见状就爬上床去剥她的衣服。
渔夕被他一抓,笑的床上打滚,眼泪都流了出来,“哎呦。。。。。。。三哥。。。。。。别。。。。。挠我啊!我。。。。。。怕痒!”。
“让你还穿我的衣服!”墨卿见她乱动,抓她不住,索性单腿压住她,一手将她双手紧握,压在胸前,另外一手握住她的小脸。
她终于安静下来,还是笑嘻嘻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两人却都是累的气喘吁吁。
墨卿盯着她,问道,“脱不脱?”
渔夕笑道,“不脱!”
墨卿冷哼一声道,“好!”一把将她拧起来,渔夕好似很害怕,叫道,“好!……好。。。。。。我脱,脱,还。。。。。。不行么?”
墨卿勾了勾唇,一抹笑意还未散开,她却忽然趁上来,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墨卿错愕,一松手,她“啊”的一声摔在地上,嗯哼道,“痛死我了,你干嘛啊,三哥?”
墨卿背过身子,脸色绯红。
只听渔夕哭道,“我刚才喊你来着,你又没理我,我一个人不敢睡,又怕鬼。来找你,又不敢穿你的新衣服,以为这破衣服你不要了,我才披了一下。你怎么打我这个小孩?”
前几天不都是一个人,怎么会怕鬼?
墨卿咬牙道,“都十一二岁了,还小孩?再过两年,都可以嫁人了。”却忽然有一丝惆怅横冲而来,又想起刚才压着她的样子,一阵懊恼,她确实还只是一个孩子。
墨卿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柔声说哄劝道,“好了,你别哭了。”
渔夕将衣服一把扯了下来,上面滴了一些她的眼泪与鼻涕,递给他。墨卿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己穿着罢!”渔夕却死活也不要了,墨卿皱了眉,只好自己披上。
小孩哭的快,好的也快。片刻,她又捡起书来,继续看起来。
墨卿问道,“你看的什么书,这么入神?”
渔夕嘻嘻笑道,“是姚琮写的‘寒门学子成龙记’,尤其好看!”
墨卿瞧了蓝色书皮一眼,道,“无非是些才子佳人的陈词滥调,有什么好看?真的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为何不去报效朝廷?”
渔夕嘻嘻道,“三哥,你知道什么叫草灰蛇线,伏笔千里么?人家没有这个运筹帷幄的心思,怎么能写的出来环环相扣的紧迫?这可不比做官要难上百倍么?再说,才子佳人又怎么了?说的无外乎是一个情字,你说是做官难还是谈情难?天下有做官做好的,历代皆有。天下有谈情谈好的么?我看很难找出一个来,那些搞到最后两相分离,天涯两分的,反而居多。真正花好月圆的,少。”嘴里喋喋不休,眼皮却一直不离书本。
墨卿看着她,极其认真,极其仔细,心道,“这个就是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醉家姑娘么?”叹气道,“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渔夕却放下书,急道,“三哥,我害怕,我睡在桌子上可以么?”
墨卿瞧她可怜兮兮,楚楚动人,叹气道,“你睡在床上,我铺了被子在地上便好。我睡着之后,你不要走来走去,免得我伤了你。”
渔夕哼哼道,“好!好!”
谁不知道,她睡着了,像只狗狗一样,动都不动一下的,怎么会乱走呢?
翌日,用罢早饭,渔夕与张曙告别,不见艳娘出来,想必昨晚很是伤心。走到前面,见墨卿已经给她牵好了马,正在等她。
渔夕笑道,“三哥,我刚才问了张伯伯,他告诉了我一条回京的捷径。只需半日,我们走到前面,换乘水路,就可以到莲花驿了。”
墨卿不置可否,只是打马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渔夕嘿嘿一笑,跑的飞快。过不多时,突见前方树林里有一人影一闪,三五下几跃,就到了跟前。
渔夕被他拦住了去路,捏着缰绳笑道,“静源伯伯,没想到昨日一别又在此处幸会啊!”
静源道,“小女娃,我是来找你身后先生的,我有几句话问他,没你的事儿。”
渔夕点了点头,从马上下来,将马牵到一边,让出个道来。
墨卿依然端坐在马上,淡淡道,“问什么?”
“小子,我且问你,世上真的有无佛祖?”
渔夕心道这人难道那天也在寺庙里?想到此处,心里一惊,那不是武功真的远在张曙之上么?
墨卿笑道,:“此话应该是晚辈问您才对,您怎么反倒问起晚辈?”
胖和尚师兄有些不耐,气道,:“问你便说。”
墨卿笑道,:“众生都是未来佛。”
胖和尚师兄不想他是真晓得还是蒙混过关,便又问道,:“既然世间有佛,为何度之不尽?”
墨卿笑道,“如果众生都度尽了,会怎么样?试问没有众生,哪来的佛?”
胖和尚师兄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板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