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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倒还真有可能,你们父皇呀,为讨美人芳心倒也不足为奇。”
宁氏不由得笑了笑,面色中难得的带上了几丝嘲讽。
想当年,孟昭帝刚刚得到她时也是一样,但凡她喜欢的、爱做的事情,没有一样不是提前着让人给准备得好好的,甚至于还跟着她的喜好也颇有兴致的尝试这尝试那的。
不过,哪怕孟昭帝为一个女人做得再多,那也只是一种宠爱,是建立在能够愉悦他自个本身的基础之上才会乐意于此罢了。
说到底,他们这个皇上呀,真正疼爱的还是自己呀!
见宁氏的情绪有了些转变,孟朗倒是很快转移开了话题:“母妃,这会外头风停了,要不,我们陪您去梅树边走走,近处看看那些花?”
“是呀母妃,这腊梅远看近看又是完全不同的风景,咱们一块到外头看看吧?”孟夏也跟着劝说,不让宁氏的心情再那般陡然低落。
听到孟朗与孟夏的话,宁氏摇了摇头笑道:“不啦,今日也出来了挺久,花也赏了、花茶也品了,差不多得回宫了。”
说罢,她径直站了起身,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回去。
“母妃,时辰还早,您难得出宫来一回,还是留下一并用完膳后,儿臣再送你们回宫吧!”
见状,孟朗自是跟着起身,出声留人。
孟夏也站起来,上前扶住了宁氏,但并没有发表意见。
走也好回也罢,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总觉得今日宁氏这一趟花赏下来,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似的。
“用膳就算了,今日有些疺乏了,母妃先回宫休息,下次再来便是。”
宁氏说着,又侧目看向孟夏微笑道:“阿夏这花怕是还没太赏够,你就不必急着陪母妃这么快回去了。等玩得尽了兴,在你三哥府上用了膳后再回宫也不迟,反正你自个也有腰牌,注意安全就成。”
“母妃,其实我也赏得差不多了,一块陪您回宫就成。”孟夏下意识地接过话,表示没必要再单独留下玩了。
两人一并出的宫,这会她继续玩却让宁氏单独先回宫,怎么说好像也并不太好。
“无妨,你们年轻,这才坐着看了一会,哪里真能玩得尽兴?好啦,不用担心母妃,这一回宫母妃就先行休息养足精神,你陪我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宁氏拍了拍孟夏的手道:“好好玩吧,过几天就过年了,到时宫里左一个宴会右一个宴会的也腾不出功夫,等你再来三皇兄的府上,这些梅花都快谢了。”
见状,孟夏倒也没再推脱,点了点头道:“那我与三皇兄送您上车。”
“送也不用送了,就这么几步路,又不是外人,不必讲那些虚礼,你们玩你们的,母妃先走了。”
宁氏并没让孟夏与孟朗送,朝着兄妹两道了一声后,便直接带着侍从先行离开了。
孟朗与孟夏目送宁氏一行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三哥,你有没有觉得母妃今日稍微有点奇怪?”
孟夏若有所思地问着,这种念头自打出宫后便一直在她心头若有若无,但就是抓不住,道不明。
“没有呀,母妃跟平常不是差不多吗?”孟朗倒是并没察觉,而是直接拉着孟夏往暖阁外走:“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赏花。”
刚走到门口,孟朗却是又停了下来,示意孟夏再稍微等一会。
很快,他让人取来了手炉,又将一件崭新的狐皮披风给孟夏披上。
“这下应该不会冷到了。”孟朗退后一步,看着孟夏此刻的模样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哥,这外头没那么冷,你把我都快裹成粽子了,你看你反倒才穿这么一点”
见状,孟夏是真有些哭笑不得。
三皇兄自个才穿那么一点,不知道给自己添点也就算了,反倒是怕她这穿得暖暖的人会冻到。
“傻丫头,你跟我不能比,三哥不冷,你要是受了风寒三哥会很担心的。”
孟朗抬手摸了摸孟夏的脑袋,脸上尽是太阳般温暖的笑意。
“三哥要是受了寒,我也会担心的!”
孟夏嘟了嘟嘴,显然并不服气,她边说边让彩衣将自己刚才原本的披风取了过来,强行要给三皇兄披上。
孟朗见状,倒也不躲不闪,站在那儿笑着任由孟夏给他添衣。
“小棋子,你带彩衣她们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很快,孟朗朝着一旁的小棋子吩咐道:“我跟九公主在这赏花,暂时不用你们服侍。”
“是!”小棋子自是领命,很快朝着一旁的彩衣、禾苗做了个请的手势。
主子们要赏花,他们这些奴才难得落个悠闲,几人自是高高兴兴地行了礼先行退下。。
第一百八十一章 察觉真相、爱!()
“三哥好计谋,阿夏可是佩服不已!”
漫步于梅花丛间,没了旁人的打扰,孟夏倒也没再装做什么都毫不知情,侧目看向身旁静静陪着自己的三皇兄,笑意轻柔。
“好计谋?”听到孟夏的话,孟朗先是微微一愣,而后自是很快反应过来,微笑着说道:“咱们阿夏说好那必定是好的,不过三哥可是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那天你本不当值却还是去了怀德殿。原本是想着不让你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免得心烦,没想到反倒让你在那样的情况下知晓。早知道三哥就先跟你通个气了,你不会怪三哥没告诉你吧?”
“不对呀”
孟夏下意识地停了下来,转身正对着孟朗反问道:“好些天前母妃便让人给我带了话,说是最近若是在宫中听到些什么不好的话都别在意,也不必理会,过不了几天便能够彻底解决。虽然并没有让人具体明说,但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猜测的。后来顾展带着人去怀德殿找父皇时,自是一下子便明白了所有前因后果。三哥怎么会觉得我事先完全不知情呢?”
“阿夏,母妃什么时候让人给你带的话?”
孟朗自是跟着停了下来,一时间面色微微有变化。
他那天可是叮嘱了好几遍,让母妃什么都别跟阿夏提来着,可母妃却并没有听他的。
虽说并没明说,但以阿夏的聪慧,这样的说辞跟明说又有什么区别?
“就是初五那天,难道三哥不知道吗?”孟夏也顿时意识到了些什么。
看样子,三皇兄并不知情母妃让人给她带话之事,难怪那天她就觉得那小宫女带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挺是奇怪的,果然这中间还有隐情。
孟朗一听,更是脸色难看不已。
初五那天可不就是母妃将谣言一事告诉他的日子吗?
看来,母妃那天对于他跟阿夏的一些怀疑还并没有完全消除,只怕是故意瞒着他,将事情含含糊糊地转告阿夏,想看阿夏的一些反应罢了。
“没什么,当时我就是觉得也不是什么好事,反正都已经有办法解决,就让母妃不要告诉你,免得你烦心。”
很快,孟朗缓和了神色,朝着孟夏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兴许是母妃怕万一事情还没解决掉之前,那些难听的传到你耳中,所以才让人简单的跟你通了个口。总之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没事就好。”
“嗯,我知道三哥是怕我知道那些心里膈应得慌,怕咱们兄妹两再相处时难免会有些尴尬与不自在,所以一直以来你没跟我提,我也权当什么都不知道。”
孟夏摇了摇头道:“其实三哥不必那般想,反正我才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只不过这些人用心当真险恶,他们这是想将三哥彻底扳倒,若没及时解决的话,真不知道后头还会扯出什么样惊天的阴谋来。”
“你不在意便好,是三哥一时糊涂了,咱们阿夏又怎么可能是那般拘泥于世俗眼光的人!”
孟朗拍了拍孟夏的肩膀,同时保证道:“好吧,你放心,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三哥都不瞒着你!”
“就算三哥有事瞒着我,我知道那也肯定是为了我好。”孟夏笑得很是开怀,打心底里头并不介意三皇兄是否什么话都毫不保留地告知于她。
有的时候,人就是那般的复杂,哪怕是自己对着自己未必都能够做到真正心口如一,更何况是对着其他人呢?
但她绝对相信,三皇兄哪怕有任何事情瞒着她,也绝对只会是为她着想,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所谓的绝对坦诚。
听到这话,孟朗反倒是出奇地沉默起来,他没有接话,定定地看了看孟夏之后,这才将目光移向了其他地方。
“三哥,你怎么啦?”
见孟朗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异常,孟夏不由得询问起来。
在她的面前,三哥很少会出现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提及,似乎有着一丝说不出来的伤感却又不想让她察觉。
“阿夏,你觉得这些梅花好看吗?”
孟朗站在那儿,并没有回答孟夏的话,反全是若有所思地问了这么一句。
“好看是好看,但花无常开,即使现在再灿烂,总有一天也会凋谢。”
鬼使神差的,孟夏看着那些开得正好的梅花,想到的却是花谢的一幕。
“谢了便谢了,明年还会再开。只要你喜欢,三哥年年都陪你看,这样不也挺好吗?”
孟朗转过身看向孟夏,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支梅花玉簪,对着孟夏说道:“你看这上面的梅花,永远都不会凋谢,就好像三哥永远都会陪在你身旁。”
他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说不出来的温柔与深情。
那是不知不觉间心声的吐露,那是他对阿夏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真挚承诺。
孟夏不由得微微一怔,这样的画面让她有着很不真实的模糊感。
这一刻,她的脑海显得有些空白,似乎忘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也忘记了她自己是谁。
只是耳边有那么一个温柔得扎入血脉骨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