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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打算把那碗有毒的汤『药』当着她的面咽下去。
怪就怪在碧彤摆明了是莫夫人安『插』在暖阁里的眼线,可每当林默要拿起碗灌『药』时她却总是借口说汤『药』太烫还需晾晾。只是每次一晾过后,便也就不了了之了。也不见她将汤『药』再端上来过。
三番五次下来,林默也已经隐约察觉到了那碧彤似是不想她喝下那些有毒的汤『药』。
然而这个大胆的猜想显然与她来暖阁的目的是相背离的,再加上碧彤每日都要去莫夫人那例行公事的汇报情况,这让一旁保持观望的林默对她总还是心有芥蒂。
一日,许是值夜的婢女一时粗心大意忘了替林默续上红烛。以至于林默整夜睡不安稳,不到卯时就被接二连三的噩梦魇醒了。
燃尽的烛台熄灭已久,林默只能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借着由窗外透进来的那缕黯淡天光来努力的稳定住自己惊魂未定的心神。
“妙珠。”
久不见有人应答,林默刚想再唤。就见一个陌生的身影正提灯走来,将那些令她感到恐惧的黑暗驱逐在了豆大一点烛光之下。
此时林默眼中惊惧未散,再被那点烛光刺了眼。一时半会儿看不清来人是谁,只知那身影看着并不像往日伺候在身边的妙珠。
林默偏过头避开了那道光源,来人见她如此便会意的将提灯放到一边。才道:“现如今天『色』还早,二小姐这便要起身了吗?”
这声音,正是碧彤。
可怜林默还未将那些失掉的三魂七魄尽数收回,又平白挨了这一惊吓。不由得整个人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碍于这副秉『性』温顺的皮囊不好同她当庭发作。只能待稍作平息后才问道:“妙珠呢?”
碧彤从一旁的架子上拿来一条干净的布巾替她擦汗,回道:“妙珠姐姐歇息去了,今日轮到我当值伺候小姐。”
妙珠就是再妥帖,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一副肉体凡胎离不开吃喝拉撒睡。虽为主仆,林默也不好太过为难人家。
于是林默不再吭声,将就着让她伺候着。
林默朝窗外看了看天,最后发现看天『色』辨时辰这种技术活不适合她这种现代人。只好张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小姐的话,近卯时了。”
一旁那盏晦暗的提灯投来的萤火暖光将两人一半身子浸在了如墨的灯影之下。两厢无声,空旷的暖阁在那一问一答之后再次归于沉寂。
即便是在这么微弱的光线下,林默依旧能感受到那阵鹰视狼顾的视线含锋带芒的往她身上扫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碧彤细心地替她拭干了身上的冷汗,才耐心的把方才的话又问了一遍:“小姐可是现在要起身了?”
林默点头,示意她把灯点上。
还未到卯时,暖阁里又是一片灯火通明,这是二小姐起身的信号。只是今日林默起得有点早,来伺候的下人估计此时还在伙房里忙着烧热水。
暖阁里的灯被碧彤一一点燃,林默看着满室通明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下来。可身边伺候的人是碧彤,那点聊胜于无的踏实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碧彤伺候好林默更衣,便把她引到妆台前坐着给她梳妆。
半睡半醒的林默怎经得起她一双巧手在头顶温柔的抚弄,那些才散去的睡意便又上了头,几次昏昏欲睡却赶在额头点地前被碧彤及时唤住了。
要不是顶着那头梳好的发髻,林默真想打发她哪儿凉快待哪儿去,好赶在周公留客时回到那尚存余温的被子里再睡个回笼觉。
谁知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却让林默瞬时睡意全无。
“你,不是莫君轻吧?”
011()
暖阁里不过两个人,而那句话掰开嚼碎了也不过是几个字,却轻而易举的在林默耳朵里灌满了冰渣子。
其中有几分猜疑,几分笃定林默来不及细想,当即脱口怒斥了一句:“放肆!”
尽管林默端着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只可惜那声虚张声势的呵斥还是将她内心的惊慌失措暴『露』无遗。
林默警觉的看着一旁正努力展现着一脸人畜无害样的碧彤,不过心念电转间就被她瞧出了端倪。一个礼数周全的婢女对主子竟不用尊称,还敢直呼其名。比起林默这个假货,碧彤的疑点也不少。
碧彤对林默的反应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脸上写满了对意料之中的心满意足。狭路相逢,她一改往日的谦卑与恭顺,笑得彬彬有礼,由此避开了林默那双因为过于警觉而显得锋芒毕『露』的眼睛。
因为在她看来那双眼睛是极美的。它适合用来承载世间至美的温婉多情,而不是为了同人吹胡子瞪眼。
“你是谁?”林默很不自然的绷得笔挺,在思量再三之后决定把同样的问题原封不动的踢还给了碧彤。
一时间峰回路转,局面由来自单方的质疑变成了两人之间高深莫测的博弈。
闻言,碧彤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意料之外的神『色』。但很快就被她用一抹浅笑敛入了眼尾,因为她发现眼前的林默比她想象中的更有趣。她预想过无数个反应,却不曾想过得到的会是一个反问句。
面对林默提出的质疑,碧彤镇定自若的答道:“我可以将你这句反问当做是一种变相的肯定回答吗。”
但显然不说不错这一套理论在碧彤面前并不管用。
林默被她严谨的逻辑思维惊得一时语塞,终是在承认与否定之间选择了沉默以对。额上腾出的一层薄汗被烛火映得晶莹,正值一阵凉风袭来,林默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背上被冷汗黏得浑身不自在。
心细如尘的碧彤见她躲在灯影之下的那半身几不可查的打了个哆嗦,便挪步到窗边合上窗扇。一边同林默交代道:“这副身子金贵得很,小心别着凉。还是说你想大婚当日被躺着抬进燕王府?”
碧彤说完就要拉着林默去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林默被她突然伸来的手这么一拉,鸡皮疙瘩铺天盖地的爬遍了全身。那两只疲软的腿仿佛生出了什么神力站得笔直,任由碧彤怎么拉扯就是不动。
碧彤见她如同惊弓之鸟,只好同她解释来意:“我只是想替你把把脉。”
将信将疑的林默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伸出了那条白白净净的胳膊肘,碧彤熟练地在她手腕上的『穴』位一探。林默见她手法娴熟,竟比平日里给她诊脉的庸医还要专业。不禁疑道:“小小的婢女竟还会这个?”
碧彤不慌不忙的解释:“在没变成碧彤之前,我好歹也是名牌医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主修的就是中医学。”她探了探,不由得皱眉道:“放松点,你心里越慌脉象就越『乱』,会直接影响我的诊断出现偏差。”
尽管她用了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但此言一出无疑是在林默惊惶未定的心头再炸起一座活火山。碧彤指尖感受到面前这人狂躁的脉象,比起先前的不安更是加快了许多,仿佛只要再给她浇点油就要炸了一样。
好在碧彤其人并没有什么火上浇油的恶趣味,而听到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的林默犹如晴天霹雳一时难以维持住面上的风平浪静。
但她心中翻起对碧彤的猜忌很快就盖过了同是天涯穿越人的相逢喜悦。林默一秒抛开自己大家闺秀的包袱拍案而起道:“既然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你为什么还要到莫夫人面前打我小报告!”
显然,林默指的是那日她与莫景辰偷偷溜出府的事。她虽未因此事受到什么实质『性』牵连,但却对碧彤这人心存芥蒂。
碧彤听得一头雾水,林默一言不合扣下的这头莫须有之罪彻底让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堪比窦娥还冤的碧彤耐着『性』子问道:“我想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林默有意拔高音量,在见了她那副一脸茫然的无辜之后只想着去东北玩泥巴的时候顺带给她塑一尊奥斯卡小金人颁到她手上。如此清新脱俗的演技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林默差点都要信了她的邪。
碧彤听了她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后,才娓娓道来:“首先,那日在门口偶遇时我确是一眼就认出了你。看古装剧的好处就是对这些男扮女装的把戏识破起来并不需要多大的技术含量,如果我不是眼瞎的话。”
对这个论断,林默深表认同。从前看电视的时候她总觉得那些演员是瞎的,很明显的男扮女装他们竟没认出来,而她也只会把这些当做是剧情需要。没想到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发现原来那些人真的是瞎的。
见她一言不发,碧彤再道:“其次,若真是我告的密。你觉得你还能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从莫景辰住处换好了衣裳再回暖阁?怕是莫夫人早就带着人在门口围堵你们了吧,还留得你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过一劫?”
林默一听,觉得碧彤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莫夫人一向将莫君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连带着令林默也是如履薄冰。如果这件事一早就被莫夫人知道了,那她也没有理由手下留情,等着林默的必然是家法伺候。
尽管碧彤的解释合情合理,可林默却仍心中存疑。“如果不是你,那还有谁?”
终于把扣在头上的屎盆子洗干净了的碧彤无奈的朝她摊了摊手,除了表示此事与自己无关之外便同样是一无所知了。
“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不是莫君轻的?”林默自认为自己的演技一流,也从未披着莫君轻的皮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碧彤轻咳一声,朝她抛去一个同情的白眼:“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吗?那句二不二什么的,你觉得会是这里的人所能理解的用法?”
“所以你才一直有事没事盯着我?”
显而易见的事碧彤答得也兴致缺缺:“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