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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自然是刘子科他们默默整理出来的版本,在姜维嘴里,刘素兰是百般无奈,不得不屈从,而自己也是为了解救她,配合了刘素兰的计划而已。
为了爱情吗?不然,李明复当了多年的校长,家底颇丰,现在他死了,孤儿寡母守着偌大家产,想一想也觉得合适。
至于之后潜入刘素兰家,骗她喝下毒药——自保而已。
若不是秦晋荀洞穿了现场的疑点,保不齐真让他蒙混过关了。
刘子科合上了记录册,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困扰了这么久的谜团,现在一朝就要结案了?
“不管李明复是怎么样的人,也轮不到你们来替天行道。”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咚咚”地敲了两下。
一开门,秦晋荀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刘子科看了一眼他身后,空无一人,不禁问道,“温玉呢?”
他的神色起了细微的变化。
“她睡了。”
刘子科只觉得秦晋荀的表情有种不真切的优越感,莫名被秀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秦晋荀瞟了他一眼。
“我过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呢姜维。”
刘子科于是抛开杂念,做了一个您请的手势。
秦晋荀在姜维的对面坐了下来,偏了偏头,“姜主编。”
姜维认出了秦晋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秦。。。。。。原来你是警察,那你来报社说要投广告位原来是。。。。。。”
秦晋荀点点头,“算是吧,不过你放心,投广告的钱我是不会撤回的。”
姜维诧异地回视,而后苦笑。
业绩现在于他还有什么用呢?他以为——查到刘素兰那就该截止了,他从天听过法网恢恢,都是报纸上的用词,却不想终于应在了自己身上。
秦晋荀扣动着手指,“为什么下了毒之后又要用刀杀了他?又为什么要搬运尸体到另一个地方?”
他问问题的样子很认真,隐隐地带着求知欲。
“我们当时开车往市内走,李明复低血糖犯了,刘素兰就把裹了甘醇的糖递过去——他快要断气儿的时候,我们把他扔下去了。”
“扔在哪儿?”
“我只知道那附近是青山公墓。”
“想必你也看新闻了,你们没动,李明复的尸体怎么会无端出现在南郊?”
“我。。。。。。我不知道,我们真的把他扔在了公墓附近,他有亲人葬在那,并发死在扫墓途中也不突兀。。。。。。也可能是刘素兰后来又回去了。”
姜维说,他们没有下手杀了李明复,是刘素兰干的吗?记恨了日夜生活在一起的李明复十四年,伙同情夫下了毒还觉得不够,又一个人回到了现场,杀了他,又无缘无故搬运了他的尸体?
猜测成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果然,这事儿还没有结束。
秦晋荀露出了一个凉薄的微笑,眼神深处有火光涌现。
眼前尽是迷雾,李明复的案子还未告破,却终于迎来了杜芊告李明复强奸的这一场官司。
开庭那日,刘子科显得十分兴奋,眼里的光几乎要喷薄而出。
缺了被告人的审判席。
昔日的郝警官作为人证出现在证人席,检测报告等一系列证据清楚,明了,相当顺利地走完了流程。
法官当庭严肃地宣判了李明复的罪行,法院大门打开,杜芊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刘子科走上前去,露出两排大白牙,“祝贺你,杜芊,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被拦住了去路,杜芊抬起头来,面色沉静。
十年艰辛,沉冤昭雪,可是杜芊似乎并不十分开心。
刘子科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能这么平淡,按照电视剧里演的,这个时候,通常已经演到了圆满的大结局。
杜芊没有回答刘子科的话,只是看到了跟在刘子科身后一直沉默着的郝杉,嘴唇微微抿了起来。
郝杉一直低着头,看着杜芊地上的影子,嘴唇蠕动。
像是重病之人卧在床上的发声,细微又艰难。
“对不起。”
他一直欠她一句对不起。
杜芊和气地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却足够礼貌,“谢谢您出席作证,慢走。”
郝杉面色变了变,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抬起头看看杜芊的表情,背影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郝杉走后,刘子科犹豫地开口,“你。。。。。。还在怪郝杉吗?”
第63章 花呢?()
杜芊目光有些迷茫,“怪,或者不怪,有什么用呢。”
“我永远都记得——做笔录时,他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没有人附和,她便自言自语。
“他问我,那天下午,你穿的什么衣服。”
“我说,校服,还能是什么。”
“我相信他的话是没有恶意的,但是我那一瞬间就明白了,周围人的态度,包括应该抓住罪犯还给我公道的警察,他们都在以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做着他们认为没有错误的事情。”
“我甚至还记得,我继父把我拖走的时候,他在旁边的表情,好像是有点于心不忍,却丝毫不作为。”
“这样的道歉,我受不起。”
刘子科讷讷无言,杜芊恍然般笑了起来,“对不起,我的言语有些悲观了吧,我妈妈也常说我应该更温和一点的,所以我养了很多花儿,和美好的事物在一起,心情也会开朗起来。”
杜芊转头看向刘子科,目光逐渐柔和,“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好了,我先回去了,花店不能没有人看着。”
杜芊又走了两步,便看见了秦晋荀和温玉,她冲他们点点头,掠过秦晋荀身边的时候,脚下好似被什么绊住,忽然一个踉跄,斜里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扶住她,杜芊却皱了皱眉头躲开了,索性平衡不错没有摔倒,只是晃悠了一下。
秦晋荀眸光颇深,“小心。”
杜芊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舒了一口气,“谢谢秦先生。”
杜芊走了,可是秦晋荀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目光,目光专注,眨也不眨,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峰代表着他正在飞速思考。
病态的洁癖,体弱,性格温和,这的的确确就是杜芊的个人画像,他的判断从不会有错,可是怎么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秦晋荀转过眼,边看到温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落空了的手,不咸不淡地问道。
“你的洁癖又好了?”
“我只是试探一下,又不会真的去拉她。”秦晋荀忽而眯了眯眼,嘴角上扬,“温玉,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怀疑杜芊?”温玉硬邦邦地截住了秦晋荀的话。
看着像只冷冽不可侵犯的孔雀,实际却是一只胆小的刺猬——但,来日方长。
秦晋荀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纵容般配合着她转移了话题。
“是,一方面我确定杜芊与杀李明复的凶手画像不符合,可另一方面,她身上确实还有很多疑点,多到我无法不怀疑她,而我又预感,这些疑点,最终会成为找到真凶的唯一线索。”
三四点钟回到警局,刘子科正在整理姜维的供词和证据,准备移交法办。
温玉盯着刘子科工整地写下第一案发现场,李明复的尸体忍不住浮现脑海,脏兮兮的泥土,细碎的秸秆,还有小虫的攀爬,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温玉迅速跑到法医办公室的档案柜前,取出了李明复的档案,在他尸体周身的土壤里,有一种与草木灰相同的化学物质。
她捏着那张化验单坐到电脑前,打开了诸城的地图,地形一点点被放大,纤细的手指控制着鼠标一路南移。
蓦地,耳边被一片阴影遮住,男人俯下身来,呼吸声极清冷,声音低哑,微微震在她边,仿佛放了一个低音音箱,让她有一瞬间泛起细微的颤抖。
“从青山公墓到南郊的荒地,只会经过一个地方,诸城唯一的一间花场。”
烫手似的,她丢开鼠标,霍地站起了身,语气带了些许烦躁。
“下次靠近我之前麻烦出声。”
秦晋荀站直了身子,双手抱肩,悠闲地看着她,“那晚在绍乡,沙发上,你靠近我,也没有提前出声。”
那晚——
温玉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吻,已经代替了那个做了一千次的噩梦,连续三天在她午夜梦回之时重新上演了。
她闭了闭眼,试图使自己说出的话更加平静无波。
“秦晋荀,那个。。。。。。不会具有任何意义,我们都有自己不得不做的事情,现在——”
周围的温度骤降,他的面色有些危险。
她扭过了头不看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李明复的这个案子,既然现在有了目标,我们这就去南郊的花场看看吧。”
他的眼睛深邃得仿佛起了一个漩涡,温玉能感受到他是有话想说的,甚至做好了被他怒气波及抑或是嘲讽,可是秦晋荀不知为何忍下了。
“不急,时间不早了,你最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今天先送你回家,我们明天再去。”
他的话向来不容置疑,不等温玉反应,便几步掠过她,在她身边扬起一阵小小的风。
温玉将眼前的碎发拨开,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她莫名有些怕,怕他纠缠着,又怕他真的掉头就走,怕着怕着,就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希望他回应些什么。
温玉轻叹一声,扭头跟上,也许就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好好,不会有妄想,不会有危险。
秦晋荀走在前面,嗤笑一声。
他还能怎么生气呢,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话的时候睫毛颤抖得都能做化成一双蝴蝶翅膀,呼扇呼扇飞上天去。
她不是胆小,而是倔强又胆小。
第二天是阴天,温玉接到秦晋荀电话正要下楼,看着窗外阴得随时会滴雨的天气,又临时换了一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