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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分类的基本治疗,都是以保留主人格而使其他人格消亡结束,杜芊的请求,有些违背医学原理了。
钱玉峰沉默良久,抽了一盒烟,然后烦躁地抓抓头发。
“走走走,你们这些警察一天天的真是太烦人了,我的病人我知道该怎么治,我会看着办的,跟你们没有关系。”
七月份的尾巴,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酷暑了,不管是树木还是人,都被晒得蔫儿了吧唧的,可是只有秦晋荀却仿佛一个移动的天然冷库,连带着他周围的人都似乎幸福了许多。
最起码刘子科表现的很幸福,他一边躲过地上一只爬行虫子,一边嘟囔着。
“夏天的时候真是想一直呆在秦教授身边啊。”
秦晋荀没有理他,向旁边看了一眼温玉是否跟上了。
青山墓园很大,但是管理却不够规范,墓碑前七八束枯萎的风信子旁,又被放上了一束崭新的花。
刘子科冲着那个只刻了慈母二字,连个照片也没有的墓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碎碎念着。
“阿姨啊,您泉下有知,尽管放宽心吧,我今天没穿警服我就直说了哈——这死得死,抓得抓,也算给你们母女二人一个交代了。”
“杜芊正在积极地接受治疗,那个钱玉峰可是咱们诸城最出名的心理医生了,她这几天笑啊,一天比一天多。。。。。。”
秦晋荀只听了一会儿,发现温玉在不远处愣神,于是也走过去。
一个人孤独地吹风变成了两个人沉默地吹风。
这无疑是好的结局了,可是温玉的思绪依旧很乱,总觉得心中很堵。
杜芊的母亲无法帮女儿讨回公道,又因流言蜚语,现实残酷,一蹶不振,留下了年近十四岁的女儿。刘素兰遭受了这份暴力,自怜自哀,却又完美地融入了这份暴力,甚至在发现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人时,帮助李明复隐瞒,最后也死于这场婚姻带来的阴谋里,留下了十四岁的儿子,或许以后他也会知道,父亲和母亲犯的罪,或许以后也会有人,将这些事,当做刀刃,也狠狠地刺他一刀。
他人的眼光太可怕,像是锋利的刀子。
可是一开始的刘素兰、杜芊,她们有什么错呢?
在心中被捅了一道永不愈合的疤,却还要再被这些刀子磨来磨去。
有人攀折了一直娇嫩的玫瑰,粗暴地把玩之后扔在泥泞的土里,从上面踩着走过,可是往后路过的人见了,只是责怪一边叹息一边鄙夷:谁然你不好好地收敛起艳丽的颜色呢。
这已不是冷漠,是病态,昔日的袖手旁观,全部都是今朝的刽子手。
风有些大,温玉摇了摇头,将吹乱的头发重新捋了捋。
“走吧,我们回去吧。”
“好”
秦晋荀很满意这个越来越自然的“我们”,于是便跟着她,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山去。
第69章 滨江的巧遇()
李明复的谋杀案宣布告破,刘子科又难得有了几天假期,放飞自我了一天后,觉得还是喜欢警局的氛围,于是死活磨了秦晋荀温玉加上蔡莉莉小胡几个陪他吃饭。
谁请?
秦教授有钱秦教授给啊。
谈话更多的是围绕一些案件来的,但是刘子科知道分寸不会说警局的案子,只是挑着网上看到的几个悬案,两眼冒光,热烈地讨论。
“前年那个京城的连环杀人案,你知道吧,那家伙,尸体是五马分尸啊。。。。。。”
“去年的那个北江保姆摔婴案,判了死刑了,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活该!”
“今年的那个。。。。。。”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不知不觉间,满满当当的餐厅里,他们周围的几桌好像都空了。。。。。。
刘子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又想到什么,对秦晋荀和温玉说道。
“后天周五,我们局长说要在警局表彰你们,你们二位有没有时间啊。”
蔡莉莉看了看温玉,微微地哼了一声。
秦晋荀看了看温玉,后者摇摇头,秦晋荀于是意会,“表彰就不必了,我这周五要去外地几天,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不过如果方便的话,奖杯还是奖牌的可以快递回京都我的事务所里,如果有奖金,给温玉就可以了。”
刘子科意外地眨眨眼,“秦教授要去哪里,是要去度假吗?”
“事务所有些工作,需要我去解决一下。”
他的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然后顿了顿,又接到。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可是刘子科等人接收到的讯息却是:不怕死的你们可以打来试试看。
第二天,温玉想着还有几份报告没写完,于是一早就来了警局善后。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同事探脑袋进来。
“温法医,外面有人找。”
传话的人神色暧昧,温玉只做不查,心中模模糊糊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
察觉她的冷淡,那人便也就不打趣了,只是心里还嘀咕着:若是外面那男人都看不上眼,温玉的眼光也太高了。。。。。。还是说,像最近局里传说的那样,温玉真的跟那个京城来的秦教授好上了?
温玉走出办公室下楼,在大堂见到了眼熟的男人。
“景然,你怎么来了?”
季景然脱下了检察官的制服,换上了一件米白色的亚麻衬衫,偏灰的休闲裤上,低调得印着一个价值不菲的logo,举手投足见一派温润的贵公子风度。
看见温玉,季景然眼睛一亮。
“你来了。”
温玉笑笑,季景然继续说道。
“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上午刚请了假,准备周五动身,临走前有些事想要详细问问你。”
“你要去哪?”
季景然目光中有细碎的笑意,“我要去一趟滨江。”
温玉的目光不自觉地带出一丝讶异,“是不是林恩词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季景然又点点头,看了看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同僚们,他压低了声音。
“我在滨江交通局的学弟给我发了消息,说是可能查到了些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想让我过去看看,你将具体的细节告诉我,越多越好。”
温玉听了毫不犹豫地摇摇头,然后坚定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被某个字触动了心弦,季景然的眼神闪了闪,嘴角逐渐漾出一道温柔的笑意。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温玉没注意到季景然的表情,只是思索片刻,“我这边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了,我现在就去找局长请个假。”
“好,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了景然,你先回去吧。”
他摇了摇头,“我一会儿还有些详细的情况想要跟你说。”
温玉不做他想,点了点头,“好,外面热,你要么去你车里等我。”
看着温玉疾步离开的身影,季景然弯了弯眼角,面上一派愉悦。
温玉的请假条是陈立仁亲手批的,问明了温玉要去滨江的原因,陈立仁只是嘱咐她多加小心。
“如果需要帮忙,你就打电话回来。”
温玉对这位一直帮助她的局长很是尊重,点点头,鞠了个躬才走出来。
交接剩余的工作用了二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季景然正站在艳阳下等着她,被炙热的太阳烤着,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不是说,让你到车里等我就好吗,我又不是不认得你的车。”
季景然毫不在意地笑笑,似乎很享受温玉对他说这么长的话,全都听完了之后,才笑道。
“走吧,送你回家,我们的行程有些赶,不一定要在滨江呆多久呢,你要是在诸城还有什么事,这两天就尽快安排。”
温玉点了点头,系安全带之际,她突然想起了秦晋荀——这个案子两个人都很关注,现在有进展了,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一声呢?
自己都不明白纠结的点在哪里,在告不告诉秦晋荀这件事情上犹豫徘徊,温玉发了好一会儿呆。
狭小的车厢内,空调开着舒适的冷气,季景然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秀美的侧脸,以及陷进沉思的眼神。
季景然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却知道定然不是在想他。
这个想法令季景然的喉咙有些发干,他于是清了清嗓子。
“对了温玉,把你的身份证号给我,我一会儿就订飞机票,不然晚了,怕买不到商务舱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某种魔咒,温玉回神,“啊”了一声。
“不用了,不如你告诉我我们应该做哪趟航班,我来买票就好了。”
——算了吧,还是不说了吧,反正他也是有事要出差的,她调查到结果了再告诉他也一样。
不想多亏欠他一分一毫,季景然闻言不由得想要苦笑,勉强按捺住泛起的苦涩,他调侃着。
“不过一张机票,我好歹也是国家公务员里收入高的那部分人,怎么能让女士花钱。”
“毕竟是我的事。”
季景然叹息出声,“你何必跟我算得这么清楚。。。。。。都是老同学。”
季景然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黯然。
“。。。。。。谢谢你,景然,不过你要做好准备,毕竟女士有点抠门,只能给你买经济舱了。”
季景然从后视镜里对她笑笑,算是应和她想调节气氛的玩笑话,然后又专心看路。
温玉看着,心有愧疚,似乎她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谢谢,但是除了这一句,她也没有别的话好说。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周五一大早,温玉便赶去机场和季景然汇合。
温玉买的是经济舱的票,又是小机型,座椅不是很宽敞,对季景然这种高个子非常不友好,腿不得不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一起,温玉有些抱歉,季景然本人倒是兴致很高的样子,说说笑笑。
温玉关了手机,看着窗侧面的飞机的起落架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