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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寻。”秦晋荀极为顺畅的答道,表情纹丝不变。
“金先生,您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请放心,我们处理这一系列的事物都很专业。”
秦晋荀身体往前倾了倾,这是一种表示急迫的信号。
“您。。。。。。要怎么帮我?”
于敬堂的坐姿很端正,不说话地时候,就像一个做工精良的蜡像,就连讲话时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像是连一个微笑的弧度都是经过了精密的测量。
“我们有我们的方法,都写看起来可能会让您摸不着头脑,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令人满意的,您只需要相信我们就可以了。”
“那就,太谢谢您了,不知道我应该付多少钱。”
于敬堂状似思考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免费。”
秦晋荀挑挑眉,收起来表面上的感激之色,嘴角逐渐恢复了刻薄的弧度,前倾的身子坐直。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静得能听见空气隐隐紧绷的声音。
秦晋荀的面上神情寡淡,“为什么?”
于敬堂低头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将因为坐着而弄出折痕的衣摆理了理。
“我一直都很仰慕您,还曾想去京城拜会,只是一直苦没有好的时机,不料在此遇见了,现在能和您说一会儿话是我的荣幸,如何还能跟您收费,您说是不是。。。。。。秦教授。”
不知道秦晋荀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温玉的内心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于敬堂一早就识破了秦晋荀的身份,只是这个“一早”究竟要早到什么时候,是两人见了面的时候?还是他们走进事务所的时候?抑或是,他们踏入滨江的一瞬间。
温玉沉默着,看起来这一次见面,秦晋荀并没有占了上风。
直到两人走出事务所,温玉还能感受到于敬堂的视线就钉在他们背上,犹如一条寒夜里蛰伏的毒蛇,最擅长出其不意地狠狠地咬上过路的旅人。
温玉扭头,“看来我这一身儿白穿了,被人家摸了个门儿清。”
秦晋荀的脸上丝毫没有被识破了的难堪,反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个于敬堂倒也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从头到脚都准备得这么充分。”
“你是说,他展示出来的形象都是骗我们的?”
“但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破绽——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了,眼镜到皮鞋完全看不出个人的性格,交谈中除了说话一定得动嘴以外僵硬得像尊石像,从生怕我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但殊不知只要是伪装就会留下痕迹。”
温玉听得云里雾里,“那他的破绽是什么?”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他的秘密太多了,早晚捂不住。”
秦晋荀说完,转了一个弯,不是回别墅的方向,温玉皱眉。
“我们还要干什么去?”
秦晋荀看了一眼她颈间露出的大片雪白的皮肤,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去把你这一身儿退了。。。。。。太丑了。”
晚些时候起了风,将天边的流云吹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南流动。
于敬堂阴沉着脸看着秦晋荀离开,而后飞速回到办公室,锁好门,拉下办公室四周的窗帘,屋内霎时间陷入一片昏暗。
他打开办公室的电脑,不知道在屏幕上按了什么按钮,等待了一会,电脑突然不受控制地弹出了一个蓝色对话框,里面有文字输入的光标一闪一闪,于敬堂见怪不怪,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对着空气开口说道。
“这一次多谢您,要不是您告诉我秦晋荀来了滨江,今天见面我恐怕就被他找到很多把柄了。”
他说完话等了一会儿,电脑屏幕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句回答,莹蓝色的光照在于敬堂晦暗不明的脸上,他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一种交流的方式,迅速看完了那句话,而后点头。
“您说的对,秦晋荀一定还会来找我的,他事务所的一个客人转到了我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电脑里又出现了一行字,于敬堂看了之后神色有几分紧张。
“我也没想到邹兰之前找过秦晋荀,秦晋荀一般是不会接这种案子的,她来的时候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说去过京城。。。。。。您放心,他应该还什么也没查到。”
于敬堂一边对着电脑,一边恭谨地回话。
“是,有一个女人跟他一起来的,应当是从诸城过来的那个法医。”
这回,过了两三分钟,屏幕里才又出现了一句话。
于敬堂的面色微变,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第77章 重新席卷的噩梦()
滨江盛产海产品,梁萤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一早就列了个清单让温玉照着上面的买回去给她,不知道几时能从滨江离开,温玉干脆下午买齐了给梁萤发了快递。
晚间回到别墅,看到秦晋荀又恢复到了那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随意地翻着一本日记——孙圆圆的日记。
听说秦晋荀想了解孙元家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孙圆圆就毫不犹豫贡献出了自己的日记本,言之凿凿地告诉他们没有任何细节能逃过她的火眼金睛,小姑娘习惯将每天发生在周围的一系列小事都写在日记本上,有爸爸哪天没回来吃饭自己很不开心,也有学校里被同桌弄脏了衣服决定再也不做朋友了。
舒嬅不在别墅,温玉隐隐约约听见过秦晋荀派她去找谁,调查宋涛那几天在滨江的行程。
秦晋荀身上总有一种气场,单独跟他呆在一起不自在,温玉正考虑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再上楼。
二楼传来了门开合的声音,季景然拉着拎着行李箱的身影出现在楼梯,看着他从楼上下来,温玉不由疑惑地问道
“景然,这么晚你要去哪?”
秦晋荀听见,视线从孙圆圆幼稚地字体里挣脱出来,看向季景然,眼中迅速划过一抹期待的亮色。
季景然当然看到了,面色不由难看了些,只是看向温玉的时候,面上挂上了一丝歉意。
“刚刚接到电话,中央抽验抽到了诸城,我需要马上回检察院一趟,一处理完那边的事,我就回来,你——”
“没关系的,有工作你就回去吧,我这边——”
温玉看了一眼秦晋荀,话顿了一下,“等着看看说不定林恩词那还有什么进展,然后和秦晋荀一起回诸城。”
季景然看起来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秦晋荀慵闲的坐姿无端觉得心慌,使他很想就此将温玉带走,去到哪里都可以,只要不留他在秦晋荀身边。
犹豫的片刻,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季景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握在手里没有接,只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将心头怪异的感觉挥去。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又略微提高了音量,冲着秦晋荀的方向。
“林恩词的事,我回去再找一找还有没遗漏的细节,有什么发现就告诉你们。”
秦晋荀头也不抬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听到了。
季景然走了,大门关上,屋内瞬间又落入寂静。
客厅里只有秦晋荀和温玉。
秦晋荀的手指翻过本子的一页,专心地低着头。
墙边的摆钟适时地发出沉闷的“叮叮”声,提醒二人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不应该还空着肚子。
温玉踌躇地看了一眼厨房,扭头向秦晋荀说。
“你想吃什么?我叫个外卖。”
秦晋荀头也不抬,“冰箱里有面条,凑合一下吧。”
温玉依言打开冰箱,一袋手擀面,两枚鸡蛋,三个西红柿。
半个小时后,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摆在桌上,秦晋荀也不用叫,自动地洗了手坐过来,看着温玉将那盘看起来炒大了的番茄炒蛋装进盘子里端上来,就着昏黄的灯光注视着她的眉眼、
她的手艺确实只能是凑合一下,但架势摆的很足,系着米黄色的围裙,头发扎了起来,随意地挽了一个花苞,热度让她的脸颊染上了羞怯般的红,在灯下,透着润泽的光。
他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筷子,才吃了一口,就看见温玉看着他,问话地态度有些小心。
“面条怎么样?”
一个面条糟糕能糟糕到哪去?所以秦晋荀矜持地擦了擦嘴角,十分好心地回答。
“熟了。”
“番茄炒蛋呢?”
“咸了。”
这自然不是温玉想要听到的回答,大概是气氛有点温馨,让秦晋荀硬朗的五官看起来没有那么凌厉,温玉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嘀咕道。
“有的吃就很好了。”
本以为秦晋荀不会在意,谁料,他直接撂下筷子,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温玉。
“我觉得这样很好。”
温玉吓了一跳,以为他在说菜,自己的确是没什么天份,他嘴上郑重地服了软,她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我们同居吧。”
突如其来的耍流氓,可他的眼神亮的像是在说“我们结婚吧。”
温玉筷子一撂,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秦晋荀,我以前认为你是变态,可是后来发现你不是,你只是不清楚规则,看不懂人情。”
“什么人情?”
温玉低下头不看他的脸,两只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
“就是别人冷淡背后的意思,有些话不需要直接说出口就能一挥,就像我将你的花送了人,就代表我婉拒了你的心意,只是顾忌着你和我的颜面,没有专程说出来而已,如果你想听——”
大门口短暂的音乐节拍响起,舒嬅回来了。
温玉没说完的话就咽回了嘴里,连饭都没有吃完,也来不及看秦晋荀的反应就上了楼。
温玉反手关上卧室的门,靠在门板上,听着底下舒嬅隐隐诧异的问话声。
“秦教授,您不是吃过晚饭了么?是又饿了么,需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