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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雷,你先不要说话了先不要说话”邹馥梅强自镇定着,但是看到血从手指间溢出来时还是难免的慌张起来。
“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怀里掏着什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掏出了一块儿怀表。
他把怀表放在她的手心里,怀表上已经沾染了血迹,看起来有些骇人。
邹馥梅不知道他的意思,看了看他的眼神,在他鼓励的眼神中打开了怀表。
邹馥梅有些惊骇的看着怀表里的照片,显然不能相信眼前看到的。
这是她的照片?!
而且看照片的颜色来看,这应该是一张老照片了,甚至都有些发黄了。
“还记得吗?那句我最喜欢的仓央嘉措的诗我匍匐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他说话的时候应该体力不支能喘息了好多次,一句话都不能说完整。
“不要说了老雷不要说了”邹馥梅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她趴在他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的哭出来。
第370章 真想回到那一年……()
“不要说了”邹馥梅趴在他的肩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她有些悲怆的肩膀耸动,声音都带了哭腔。
雷叔的眼睛抬头望向天空,目光像是看透了云层之外,有些缥缈的看着朵朵白云。
“还记得吗”雷叔带血的手指握了握邹馥梅的手,促使她抬头。
邹馥梅泪眼朦胧的看着雷叔,看着他苍白到近乎失去血色的脸:“老雷”
“我记得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天气虽然有些冷,清冷到骨子里但是一见到你我就感觉到了莫名的温暖”
“你的笑容在寒冬里,仿佛能融化冰雪一样咳咳”他说话间轻咳了两声。
邹馥梅眉心微微蹙了蹙,她眼波流转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们初识的时候,老雷跟在士凯的身边,彼时的他还是那个喜欢跟在士凯身边的小随从。
后来她和士凯在一起后,士凯便拒绝入军营当兵,这也让老爷子大发雷霆了,因为余家是军旅世家,代代为军人。
但是后来传承从士凯这里就改变了,他成为余家唯一一个下海经商且有所成就的人。
而老雷就代替他进了军营,其实也不算代替,当初也是他极力要求去参军的。
老爷子对老雷视如己出,因此他的要求他多会满足,让他参军也算是栽培他,心想着等他退伍或者立了军功之后能借着这个由头给他谋个一官半职。
哪成想,后来他在部队表现良好,也立过二等军功,退伍回来后余老爷子满心欢喜的给他在机关安排了职位。
而雷叔也是满心欢喜的回来,但是他回来后才发现余家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余士凯下海经商搞起了房地产,没想到真混出了名堂,而他心仪已久的那个邹家的三小姐也嫁到了余家,嫁给了余士凯。
他心灰意冷之下,拒绝了老爷子安排的职位,继续在余家当起了管家,也将余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邹馥梅心里有些发酸,她从未想过也有人将她这样放在心上,甚至她以前从未注意过他。
“阿梅,我真想回到那一年”雷叔本来已经灰白的没有一丝波光的眼睛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头顶的天空,脸上带着希冀的笑容。
“真想回到那一年”他的声音越来越弱,虚弱到邹馥梅离他如此的近都有些听不清了。
“老雷!”邹馥梅轻声呼喊。
而雷叔本来一些攥着他的手一下子就松开了,然后垂到了地面上,似乎没有一丝生气的张开着。
他的脸上还带着憧憬的笑意,细看之下他的嘴边似乎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伸手抚过他的脸颊,邹馥梅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之间这段孽缘,果真最后还是我欠你比较多。
“妈,你没事吧?”余致渊跑过来,看着血泊里的母亲,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的脸。
她被救之后不应该开心吗?怎么还抱着雷叔哭的这么伤心。
转念一想,大概是因为跟雷叔交情很深吧,毕竟已经认识这么多年,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
雷叔虽然在余家工作,但是所有人都把他当自己人,甚至连爷爷最忧心的也是他的婚姻问题。
这样
余致渊站的挺拔,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心里酸涩不已。
这样的话,还是不要把雷叔杀害父亲的事告诉爷爷了,就让他依旧对雷叔存着心头的一丝美好吧。
余致渊微微的扯了扯嘴角,有些惊讶于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白莲花了,自己的这种宽容的行为在别人眼里大概就是所谓的白莲花吧?
别人是白莲花女主,而他是白莲花男主了。
其实没有什么宽容不宽容,若是以前那个血气方刚的自己,面对雷叔这个不仅杀他父亲,而且嫁祸给他爱人的人,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把他大卸八块才对。
但是好歹已经活了三十年,他也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逝者不会再回来,而加害之人也已经死去。
他除了放下这梗在心头多年的仇恨之外,还有什么能做的呢?
“渊儿,无论如何,把你雷叔好好安葬,这是妈妈求你的最后一件事。”邹馥梅看着余致渊哽咽的说,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余致渊没有点头,只微微蹙了蹙眉,心里更加疑惑了,但是他依旧不动声色。
“怎么样了?”贺年年从远处跑过来,刚问出问题就看到了血泊里的雷叔和邹馥梅,她的目光一变。
“妈,你没事吧?”情急之下她赶紧蹲下身子询问她,关切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邹馥梅看着贺年年担忧的脸,嘴角委屈的撇了撇,然后便像是抑制不住奔涌的眼泪,抱着她哭了起来。
贺年年目光怔怔的看着趴在她怀里的邹馥梅,心里被疑惑占满,她的手举着不知道该放哪里,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妈,没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小声的安慰起怀里的邹馥梅。
垂眸之际再度看到雷叔,她只是面色暗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过往的一切就让今天这风都吹散吧,那些恩怨也好,情仇也罢,就都随着这风烟消云散吧。
因为雷叔无亲无故,所以并没有依照他老家的规矩停放几天,而是直接火化了,就葬在余家那片墓地里面。
当所有一切都处理完的时候,邹馥梅却宣布了一个消息,她准备长居在山里的寺院里,也算是带发修行。
她的这个决定一说出口便震惊四座,所有人皆是哗然,她淡然一笑,笑容里有看淡一切的轻松。
“我不是在同你们商量的,而是已经做好决定来通知你们的。”
余家三个姐妹各自带着丈夫和孩子,外加余致渊一家都有些不能理解母亲的决定,只是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就可以走了。”她拿出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显然去意已决。
这下所有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去阻止她,但是她谁都没有理,只将目光移向队伍最末尾的贺年年身上。
“年年,我本人依旧不怎么喜欢你,现在起码不那么讨厌你了。”
“但是仔细想来,你大概也不需要我的喜欢吧。”她说完之后就转身,抬腿正准备离开。
“不管怎么样,这六年来我最想得到的还是您的肯定。”贺年年有些哽咽。
第371章 年关将至()
邹馥梅背影顿了一下,她轻轻笑了笑,只微微转了转脸,露出了侧脸。
“我知道。”她嘴角上扬,脸上带着笑意,再次重复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甚至还有些习惯跟你这种相处的方式了。”
她从她偷偷将那条象征着母性的项链送给她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年年对她的这种小心翼翼。
那时候她站在窗口看着他们离去,又看了看自己手心的项链,始终没舍得把它扔掉。
年年总觉得她是她的克星,而她何尝不是这样觉得的?
她脚底下踩着高跟鞋,依旧显得特别高傲与贵气,背影还显出了几分洒脱。
身后的人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只面面相觑,都有些束手无策了。
————
邹馥梅穿着素衣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还拿着木鱼,一下一下的敲着。
“清平,你当真放下俗事了?”一旁的师父一边诵着佛经一边轻声问着,但是她的眼眸都没睁开一下,她叫的是邹馥梅的法号。
邹馥梅一怔,半响才释然的笑了笑:“弟子放下了。”
“人间俗事大抵不过一个转身,想忘说来难也简单,简单也难,就只能看你自己的心性了。”
“弟子明白。”她谦恭的点了点头,手上继续敲着木鱼,嘴里也念念有词的诵着佛经。
她早已决定从此以后就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就当做这是上天对于她爱上杀夫之仇的仇人给她的惩罚吧。
反正在人间啊,有谁活的不像是一场炼狱?
她瞥了瞥一旁案几上搁置的那块怀表,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了,但是莫名还是显得很旧。
重重的看了怀表一眼,她重新收回目光,专注的诵着佛经。
这样便是一生吧。
年关将至,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要过年了,贺年年和余致渊特意来到寺院,想要见邹馥梅一面。
刚一进寺院里,就看到身穿素衣的邹馥梅正在打扫院子,他们就赶紧走了过去。
不待他们说话,邹馥梅已经看到他们了,她面色不改手继续机械的打扫:“施主请让一下,若是进香请去大堂。”
“妈”余致渊刚一开口,就被邹馥梅打断。
“施主,贫尼已经不问俗事,施主还是速速离去罢。”
说话间,她拿着扫帚继续打扫,余光都不曾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