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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又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
“你放心,我已经让人捎信给墨雪了,相信她很快就会派人过来。”穆阳上前一步,微叹着拍了拍君落月的肩头,却被他一手拂开。
“她是我的妻,而那个孩子便是……”君落月颇感失落地朝穆阳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屋,且随手关了门。他头一次感到挫败,无论以前和穆阳较劲多少次,亦或是输他多少次,他都云淡风轻一笑了之,从未像今日这般怨恨自己的无能。竟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甚至还轻易的忘却,他紧紧地攥拳隐于衣袖之下,心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君小树呈大字型颇为张扬地躺在榻上,粉嫩的小嘴嘟嘟地吐着泡泡,偶尔还会冒出一两个让人听不懂、属于他的词汇。
君落月走至他的面前,凝视许久,恰巧在君小树翻身的时候瞥见了他脖子间挂着的一个红绳。他弯腰,小心翼翼地将红绳系着东西从他衣服里取了出来。那是一块如血一般鲜红的美玉,而那玉的形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形状不就和那支玉簪上那抹殷红一模一样吗。
心痛蔓延,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替君小树盖紧了身上的棉被,随即脚步沉重地向床边走去。直到轻柔地握住唐糖瘦削的手腕,他仍止不住的轻颤。
“就算醒来也不忘将那玉簪紧握在手,我却独独将你忘却。对不起,我想我定是爱你一如我的生命,否则依穆阳的个性,怎么冒如此之大不违。所以等我回来,等真正的那个我回来。让我知道,你痛如我痛,百倍千倍。”
唐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忙碌的银莲。只一眼,她便知道自己如今在哪了。
“他在哪……”双手的痛楚将她的神智唤醒,欲起身,却因头晕脱力而在下一刻重新跌回了床上。唐糖艰难的将头转向银莲,动了动唇,无声地问道。她觉得自己从未那么累过,在见到君落月的瞬间,她的心便松懈了下来,只想这么睡下去,不愿醒。但是她不能……
“娘!”君小树比银莲先一步发现了唐糖醒来,彼时,他正抓着银莲送给她的小香袋玩的不亦乐乎。
“树树……”唐糖扯了扯嘴角,想要摸摸自己儿子的头,却发现两只手都被包裹成了粽子,微微抬了下,便又放下来。
她抬眼看着银莲,银莲顿时明白过来,连忙欠身道:“回夫人,夫人没醒的这段时间,小公子吃得好、睡得香,大人也来探望过,嘱咐夫人醒了后好好休息,他过两日再来看您。”
“两日,是不是要等和那位公主成亲了再来看我……呵呵。”唐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怎么回事,才一年,就变了心,才一年,就物是人非了。她在羽国痴痴盼着,他却在丰裕朝搂着新婚妻子你侬我侬。只要一想到他将别的女子拥入怀里,她的心便犹如刀绞一般疼,比先前任何一次思念都要来得痛彻心扉。
“夫人,不是这样……”
“银莲,你先带着小公子出去吧。”银莲还未说完,便被推门而入的穆阳给打断了。
君小树见到来人,连忙朝穆阳扑去,抱住他的腿,桃花眼笑成了弯月:“叔叔、叔叔……”他本就会发“树树”这个音,叫起叔叔来自然也是驾轻就熟。
“树树,和你银莲姐姐出去玩会儿好吗?”穆阳轻轻松松地将君小树抱了起来,笑得一脸温和。
君小树似乎很喜欢这种腾空飞翔的感觉,挥舞着小手,咯咯直笑。
银莲听得吩咐,连忙从穆阳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君小树,略一躬身,退出了门外。
“你的伤是如何弄的?”穆阳拂衣而坐,自桌上拿过一个杯子把玩在手。修长的手指抚过光洁的杯沿,衬得那白衣墨发,愈加俊逸不凡。
“不小心伤的。”唐糖淡淡地回道,连穆阳都来了,他却不在。
“这两天,你安心的养伤,其余的事,什么也不要管了。”似乎是看出了唐糖的心思,穆阳坐了一会,也有了告辞的念头。有些事,他不会明说,他们之间的问题,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解决,他姑且也算是个外人,这事,他是绝不能再插手了。
“不要管,包括他不要我,改娶公主为妻?穆阳,你们是不是太小看我了。以为我为他生了宝宝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与他过一辈子。与别的女人共享,为他吃醋落泪直至人老珠黄。”唐糖闭上眼,心里的酸楚与谁去诉……泪水滑落,打湿了枕巾,她再不开口。
穆阳没有解释,他只是淡淡一笑,阖门而出。
唐糖伤的是双手,热度也早在醒来后便已经退了,除了双手不便,既穿不了衣也吃不了饭,下地走走倒是没什么问题。
她怕自己将病气过给小树宝宝,这几日头一次没让他跟着自己一起睡。头天晚上,小树宝宝是又哭又闹。无奈,唐糖只能狠心将房门一关,任由被银莲抱着的小树宝宝将门板拍得啪啪作响,她自己也几乎失眠了一晚,耳畔总是响起小树宝宝一声又一声的“娘”。
可之后,也不知是谁的功劳,小树宝宝再也不提晚上与她一起睡的事了,白日让银莲领着来看她的时候,也时时拿出许多在他看来非常有趣的小东西,与他的娘亲分享。嘟嘟的小脸笑得像朵可爱的小花,脸色也因吃得好而愈发红润。
大约又过了几日,薛老也来过好几次,替唐糖换了几回药。只是,始终不见那个本该见的人,唐糖的心情渐渐从希望到绝望,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心已变,便不再留恋。就算没有他,她也要为了小树宝宝而继续生活下去,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这日,君小树如往常一样在唐糖的屋里睡午觉,唐糖的病已是大好,除了不便使用双手,身体倒是再无大碍。
她呆在穆府里,既不能出门,又不能用到手,只能让银莲每日给她带几本书来读。回想这些年,她只觉得自己始终忙忙碌碌不曾停歇,甚至不曾偷个闲看会书。为了他东奔西跑,从丰裕朝到大理国,再从羽国到蒙国。她一直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他,也有小树宝宝,可始终命运弄人,一次次的分离再到如今的变心。她甚至怀疑,老天将她带在这儿来是不是在惩罚她,惩罚她因为拥有了太多的幸福而不知足。
屋里燃着淡淡的檀香,火盆搁在屋子的中央,兀自烧得劈啪作响。君小树穿着一身绣着牡丹团花的宝蓝锦袄,舒舒服服地窝在铺着绒绒裘毯的榻上,身上盖着羽毛被,睡得很是香甜。
唐糖翻过了一页书,目光却落在了小树宝宝的身上,过去这一年,宝宝和她吃了多少的苦,只有她知道。而每每看着那张天真的笑靥,她都是咬着牙忍了下来。如此一想,心头便不禁泛了酸。若真要和他情绝义断,她是否有这个能力带给宝宝足够的幸福;若将宝宝留给他,只怕十年后,宝宝就再也记不得有她这个娘了。心里的苦,说不得,无处去说。
大红的嫁衣,双喜的贴花,满床的五谷,鸳鸯的被枕。一杯合卺,两根红烛,结发为夫妻,连理到白首。只是,那如花的新娘、羞涩的脸庞,再也不会是她了……
几朵泪花在书上淡淡的化开,打湿了字迹,揉进了墨香。
冬日的寒风劲头极大,吹开了紧闭的窗,带进了一股泛着梅香的凌冽清新。火盆的火势被风一吹,弱了不少。唐糖连忙起身,将窗掩住。
那略有些年数的木头窗框上缠着几根枯藤,就像连理的枝条再也分不开。待到春风一吹,长了芽、开了花,便又会将如今略显冷清的屋子点缀出几分悦目的新绿。
关了窗,屋里仍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就好像那一年的初见,她爱极了他身上的花香,不是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也不是佛堂里时时伴着青灯的檀木香。玫瑰过艳,桂花太甜,桃花惹是非,兰花似清高,她终是知道自己为什么爱闻,就是这梅花香,不浓不烈、不甜不腻,只是淡淡的惹你欢喜,叫你难忘。
许久,似在回忆、似在告别,她转身,打定了主意,欲与这梅香一辈子再不相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金线蟠龙纹的黑靴,火红的衣衫晃了眼、乱了心……
她抬眸,撞进了一双似心疼似欢喜,却又是那般温柔的桃花眸里。桃花潭水深千尺,这双眸子里含着的情又何止潭水千尺,只一眼,便揉碎了她的心。
薄唇微微上扬着,仿佛只在夜里盛开的昙花,美得妖冶,笑得倾城。
他是落入凡间的妖,妖孽,注定是要吃人的,连骨头也不剩,包括她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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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丰裕朝唯一的王爷,那位冷血无情却又是众女心中的第一美男的月王爷,在宝辰六年的春天从皇宫内将他唯一的王妃迎娶进了王府。
据说,那位王妃为了月王爷吃尽了苦头,甚至不计名分地替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据说,成亲当日,这位咸鱼翻身的王妃要求月王爷当众背着她回王府。于是,堂堂王爷被王妃戏称猪八戒背媳妇,在百姓的簇拥下和皇宫侍卫的保护下,一路背着新娘步行回府,大费周折地将王妃娶了回去,其风头甚至超过了宝辰帝迎娶羽国明珠公主那会儿。且自此后,猪八戒背媳妇这一由王妃自创的婚嫁习俗在四国中流传甚广,甚至连皇室贵族也纷纷效仿。
据说,王爷府一岁半的那位小世子,风头堪比其爹娘,受宠胜过当今太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一切的据说,都是坊间流传,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其真实性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