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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宫人的簇拥下,唐糖轻挪莲步,向着大殿而去。
听着宣旨,拜了祖先,纳入皇籍,叩谢圣恩。长长的嫁衣犹如盛开的火莲拖曳在地,伴着股淡淡的花香盈袖。
明珠皇后穿着一身庄重的凤袍,在宝辰帝的示意下款款走向唐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那一重重的宫门,直至宫外。
由国之后相送出嫁,那是无上的荣耀。
一重又一重,直到把那红墙金瓦的皇后抛在了身后,毫无留恋,甚至迫切灼心。
最后一道宫门,拦住了宫里和宫外。宫外,无数的侍卫排成了两列队伍,自皇宫到王府开辟了一条无人的道。
隔着红帕,唐糖隐隐约约地看着那身着大红婚袍的修长身影,一如既往的妖孽俊美,绾着她送与他的玉簪,坐在青梅白马上朝她勾唇一笑。
满城的喜庆,染红了天际。
君落月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翻身下马,自皇后的手中牵过了那小小的人儿,纤细的柔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了手,便是一辈子再不放开。
将唐糖打横抱起,君落月欲一路抱着她骑马而归,不要隔着那花轿瞧不得触不得,他要一路抱着他的妻,将她带回属于他们的家。
唐糖轻呼一声,忙伸手环住了君落月的脖子,隔着红帕,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将唇附在他的耳边,轻咬道:“骑马也是丢人,不如便丢人丢到底吧。”
君落月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但凭娘子做主。”
唐糖眨了眨眸,又在君落月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下一刻,堂堂丰裕朝的王爷便将新娘放下了地,再然后,竟背对着新娘蹲下了身。
来相送的皇后不解,在场所有人都不解。那是属于这对新人的秘密,何需他人懂,只要他们懂便好。
唐糖笑得温柔,心也跟着泛起了一股酸酸甜甜难以言明的滋味。她轻轻地趴在那宽阔的背脊,将头枕在那安全的肩膀上。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月王爷便弃马为步行,背着他最爱的王妃一路从皇宫走向了王府。
这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自然也不短,需得走上半个时辰,所幸有两旁的侍卫拦着百姓,他们两人这才可以不受打扰地将这一段路走下去。
“夫君,你知道这在我的家乡被称作什么吗?”
“为夫洗耳恭听。”君落月背着唐糖却一点也不吃力,脸不红气不喘,却走得不快,生怕走快了,这清晨的寒风刮去了新娘子掩面的喜帕。这帕子后的容颜只得他一人能看,谁也窥视不得。
“猪八戒背媳妇。这猪八戒长得可丑了,肥头大耳,还长了个猪头脸。”说完,连唐糖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聪明如君落月,肯定知道她坏心眼的暗讽他为猪八戒呢。
果真,君落月一脸讶异道:“奇了奇了,如此丑八怪竟还能娶到媳妇,只怕这媳妇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说完,便是满脸的戏谑。
“哼,谁说的。媳妇美得跟天仙似的,这猪八戒娶不到媳妇,这才强抢了人家,背了就走。”
“不管是偷是抢,反正娶了便是娶了,相公再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那猪八戒有你一半的模样,还愁娶不到媳妇?各怕个个都如豺狼虎豹般的扑了上来,美得他冒泡都来不及。”唐糖伸手揪住君落月的耳朵拉了拉,完全不顾四周无数盯着他们猛瞧,继而唏嘘不已的人们。
君落月也不回嘴,只是呵呵笑着,显然是今日的好日子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前头的路仿佛没有尽头,笔直的往下,不知要走到何方,只是,这一方天地,唯有他背着她,一路走下去。无尽人生路,有他相伴,不怕、不怕……
唐糖将头靠在君落月的肩膀上,喃喃道:“夫君,以后也要背着我这么一路走下去,只有你和我。”
“好……”淡淡的笑容在唇边绽放,浅浅的温柔在眼中流淌,那一声好是许诺一生的誓言,揉进了所有的深情眷恋。
“要是我们老了,你背不动我了呢?”唐糖闭上眸,想象着白发苍苍的他们,岁月会在他们脸上刻上一道又一道的痕迹。但或许、只是或许,她不敢肯定,但愿相信,他们的心上绝不会刻上累累伤痕,不是彼此相害,而是彼此相爱,一生一世。
“那便搀扶着一同走下去,有你相伴,风景同看。”君落月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不让唐糖从他的背上掉下去,就算到了那一天,再也背不动心爱的她,他也会和她一起相扶着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唯有爱无尽。
君落月一路将唐糖背到了王府门口,还未将她放下地,一团火红火红的小东西便飞扑着朝他们冲来。他连忙腾出一只手,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提着小东西的衣领,将他提至了半空,哭笑不得地斥道:“君思毓!”
“树树……”君小树很不满意他爹爹给他取的新名字,他扑腾着小手向唐糖张去,完全不理会脸色渐渐下沉的君落月,“娘,树树,要抱抱……”绣着小蝴蝶的大红袄子外加一顶红红的虎头帽,今天的君小树比他的爹娘打扮的还喜庆。
君小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他娘亲了,哭哭嚷嚷了半个月。坏爹爹还吓唬他说,因为他不乖,不肯一个人睡睡,所以娘亲才被大妖怪给抓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君小树心里头憋屈,好不容易憋到今天。今日一大早,照顾他的彩袖便和他说了,娘亲会在今天回来,他很乖地任由彩袖把他打扮得像一盏大红灯灯,也不哭不闹,只是拉着彩袖在王府门口盼了又盼,总算盼到了香香娘亲回来了。
“今天只有爹一个人能抱你娘。”君落月黑着张脸,扫了眼王府内那些欲笑不笑的下人们,吓得他们顿时噤了声,再不敢抬头看一眼。
“坏爹爹、坏爹爹!……”君小树瘪着小嘴,呜哇一声便哭了起来,两只小手打在君落月的身上只要挠痒痒一样,只是那哭声实在是搅得人耳根不清净。
君落月很无奈,他将君小树抱起,正视着他,沉声道:“君思毓,你再哭一声试试。”
君小树虽然很想娘亲,但是他更怕生气时的爹爹,于是迫于君落月的淫威,他抽了抽鼻子,硬是把哭声憋进了肚中,只是胖嘟嘟的小脸上仍挂着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儿。
“很好。”君落月勾唇一笑,将君小树扔给了一旁的紫槐,吩咐道:“今天随他怎么闹,撒钱也好、摔东西也好,就是不许吵到我们。”
“是,王爷。”紫槐笑得一脸邪气,对怀里的君小树温声笑道:“小世子,外头好多人瞧着呢,我们去看他们争钱玩。”
“好!”孩子的情绪就像多变的天气,一时情一时雨,先一秒还哭着,后一秒便笑得像朵花了。
紫槐将君小树抱出了王府,随后跟着出来的侍女则手捧一堆白花花的银票。
紫槐拿过一张银票递到君小树的面前,君小树立刻用那双软软地小手把银子抓在手心里,朝着人群扔去,乐得咯咯直笑。
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够一户普通人家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怎能不抢破了头。
唐糖在府里看得心那个疼啊,她的小树宝宝什么时候变成散财童子了,散财散财,要不是他有个天下第一富的爹爹,哪来那么多的家财给他败啊。
“不带你这么教孩子的,长大了容易变成纨绔子弟。”掩在红帕后的秀气脸蛋微微皱起,略显不满。到了王府便是到了家了,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对忌讳。
“呵呵,他花了多少钱,为夫自然叫人记了本账,以后好叫他慢慢还。”君落月笑得愉快,但唐糖却从那笑中看到了明显的谋划。可怜的小树宝宝,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被他那狐狸爹爹算计上了。以至于后来,当可爱的小树宝宝长成了小狐狸宝宝后,唐糖也是见怪不怪了。
君小树在外头撒钱撒得开心,君落月则携着唐糖在府内又是拜堂又是结发,也忙得不亦乐乎。照理说,王爷成亲,哪有不宴请宾客的道理。只是,我们这一位王爷不是寻寻常常的王爷。宴请宾客,行!还请移驾皇宫,皇帝亲自代他宴请,顺便来敬酒一事也给揽下来,他则舒舒服服、快快乐乐地抱着他的新娘洞房去了。
洞房就在他们第一次裸裎相对的阁楼中,红纱床幔勾勒出一片诱人的喜庆,没人打扰,唯有一对红烛劈啪作响,贴着双喜的窗格将他们的世界与楼外的喧嚣隔离,静静地只余彼此的呼吸。
月下寒香乱,鸳鸯共缠绵。
绣着共舞龙凤、交颈鸳鸯的被褥整齐地叠放在床上。桌上、地上撒满了豆谷、花生和红枣,琉璃杯中盛放着琥珀色的美酒,静静流淌,倒映着成对的烛火。
饮一杯合卺酒,系一对同心结。
君落月轻轻地挑下了唐糖头上的喜帕,看到那比世间任何女子都美的人儿朝他微微一笑,眼角顿时有了些许湿润。这一刻,无数次的出现在他的梦中,如今,却仍旧犹如梦境,这般不真实。
美酒熏得那粉颊浮起了两朵淡淡的云霞,水一般的眸子轻眨起一片氤氲。他弯腰,替她除去满头的饰物,放下那如瀑的长发。手指轻轻颤着,犹如初尝情事的少年,解着盘扣、松着腰带,却每每让那扣子滑落指间,每每将那带子打成死结。
唐糖笑得眉眼弯弯,见那妖孽般的男子急得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也不插手帮上一帮,只是伸手抚上那微皱的眉头,将唇轻轻地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只是,这一不带□的吻却将君落月的热情彻底地撩拨了起来。他放弃了与那一层又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