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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落月微一点头,也不多言,只是绕过迎上来的几人,坐于上座,唐糖和紫槐则分立他左右。
“哥,是他们!”果真如唐糖猜测的那般,蕾娅才一抬眼,便认出了君落月便是跑马场边那些人中的一个,先前离得远了,她虽瞧不清长相,倒也认得衣服,是以如此肯定。
萧玹挑了挑眉,自是没想到君落月已经和这些客人事先打了照面,他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脸色瞬变的雷尔查和尚不分轻重的蕾娅,右手轻摆,让客人们落了座,这才向他们一一介绍道:“雷族长,这是我朝王爷,王爷身旁的是这次随军出征的梁军师。”轮到唐糖时,他只是目光凉凉的扫过,将心头的不悦压下。
“哥,我们先前见到的是王爷吧?”蕾娅拉了拉兄长的衣袖,俏丽的小脸微微侧向君落月,带着几分打量的神色。这个王爷虽然一脸的大胡子,容貌倒真的是不错,只是和蒙国的勇士比起来,身板仍显瘦弱了。
“蕾娅,不得无礼!”雷炽皱了皱眉,严厉地呵斥道,继而笑容满面的自席上捧起一杯酒,朝君落月遥遥一举杯,躬身道:“丰裕朝的月王爷,久仰大名。在下科齐族族长雷炽,这是我的大儿子雷尔查和小女儿蕾娅,蕾娅年纪尚小,若是言语中多有得罪之处,还望王爷莫要介怀。”说着,他见君落月表情并无不悦,便略加宽心的继续道,“在下冒昧前来拜访,先代我族上下敬王爷一杯。”
“雷族长客气了。”君落月轻勾嘴角,微笑中却带着明显的疏离。雷炽说了一大段的客套之话,他不过用个“客气”二字挡了回去,既不会显得过于傲慢,又彰显了大国的气势。他轻抬起酒杯,一旁的紫槐立刻心领神会的拿起了侍卫送上的一壶香茗。
雷炽等人见状,心里皆是免不了的不悦,却又不敢显露半分。君落月自然清楚他们的想法,他啪的一声放下酒杯,语气很是严肃:“怎地是上茶,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
“王爷您忘了?您身子还未大好,饮酒怕是不妥。”紫槐端着茶壶,态度恭敬,却也丝毫不肯退让。
“放肆,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们来管了。”君落月沉下脸,眼神微冷,只是垂眸盯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把玩着,语气却愈发冰寒彻骨。
“属下不敢。”紫槐一边谢罪一边嘱咐下人欲将手中的茶壶撤了去,俊秀的脸上让人察觉不出一丝做戏的成分。
然而,只有唐糖心知肚明,他二人这一唱一和,明显是做给席间那三个不速之客看的。心里兀自感到好笑,却得拼命憋着,倒也辛苦。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异状,君落月不动声色的将掩在袖中的手伸向唐糖,拉过她的右手攥在手心里,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掌。
唐糖忍笑,悄悄的放眼席间,发现那蕾娅正时不时的拿眼瞟着席上的君落月,只能微叹,她的男人果真是朵到处引蝶的桃花。
雷炽见君落月为了自己与军师动起怒来,自是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阻道:“王爷真是折煞在下了,这遍地野草的平原确实比不得那些山明水秀,王爷既有不适,在下又岂敢造次。莫要为了区区小事,惹得王爷不悦,茶已无妨,在下就先干为敬了。”说完,他仰头喝下一杯酒,喉咙顿时火辣辣的一片。军中招待贵客的酒又岂是一般的酒,更何况蒙国作为马背上的国家,生性豪爽,无论是男女老少,皆是大口吃肉、大杯喝酒。是以,萧玹此回特备了几大坛香醇烈酒,专为招待雷炽一行。
“好酒!”雷炽抹了抹嘴巴,豪迈的笑着放下了杯子。
“本朝皇家酒肆特酿的十步一分醉,雷族长以为如何?”君落月笑了笑,特许紫槐替自己倒上一杯香茶,随即举杯道:“既然雷族长有心成全,本王便以茶代酒,敬雷族长了。”
雷炽连忙又替自己斟上一杯酒,跟着饮下,继而咂了咂嘴,似在回味口中的酒香:“十步一分醉,果真是好酒,难得一见的好酒。”
“雷族长可得慢些喝,这酒后劲十足,十步一分醉,待到百步便是十分醉了。”君落月目光炯炯地盯着雷炽手中的酒杯,微笑着向他解释道,随即又劝了好几杯酒,自己则优雅的喝着茶,保持着十足的清醒。
上酒又上菜,觥筹交错间,君落月便和雷炽你来我往客套了一杯又一杯,只是一人喝茶一人喝酒,虽是互敬,结果却是大大的不同。几杯下肚,饶是酒量惊人的雷炽也有些微醺了,虎目稍稍泛了红,原先的敬畏也随着烈酒下肚,慢慢松懈下来。这场迎客之宴,到最后反而成了君落月和雷炽两人的戏台,连萧玹都被晾在了一边只作陪笑用,那蕾娅和雷尔查更是连陪衬都算不上。
唐糖暗笑君落月捉弄人的本事实在是高明,和紫槐明明没有事前通过气,却唬得雷炽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喝了一杯又一杯,也亏得人家心知在敌营乃是身不由己,若是换作平时,怕早就跳起来了。
酒过半旬,双方才挑起了话头。唐糖在一旁昏昏欲睡,好不容易聚精会神听了片刻,总算是在那些长篇大论的客套话中找出了些关键话语。原来这科齐族确实如君落月所言,与得势的蒙国贵族不合,是以,部族迁至了离皇城较远的地方,却恰恰在战场附近。于是,不欲与丰裕朝为敌的雷炽惶恐不得终日,与部族里的人商量着便来求和,以期丰裕朝的军队能放他们一马,而他们也愿意以情报互赠。
唐糖对这种卖国求荣的行为颇为不屑,不过正如她自己猜测的那样,也说不定是出无间道,窝里反最终逆转为假投降。她知君落月心中定已有了自己的定夺,便也不再担忧,只期这繁琐冗长的谈话能尽快结束。
此等互利共赢的好事,双方一提出,自然是一拍即合,私底下的暗潮汹涌和心中的小算盘姑且不论,气氛倒是在酒香笑声中越加热络起来。
蕾娅见状,想起了自己先前那番信誓旦旦的狠话,她心知这帐中地位最高的便是君落月,如今双方有合作,她提些要求怕也是不过分。如此一想,她便壮着胆子,朝着自家爹爹撒娇道:“阿爸,女儿有话想对王爷说。”这话吐字极是清晰,再加上蕾娅的声音本就宛若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在场所有人一听,皆纷纷止了声,转头看向她。君落月更是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光芒,嘴角慢慢地噙起了一抹略带妖娆的笑。
雷炽显然没料到蕾娅会来这么一出,他见自己女儿两颊泛红,双眸盈盈,以为是动了女儿家的心思,竟不知是喜是悲,只得略加警告的拍了拍她的手,转而对君落月笑道:“在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倒是给宠坏了,女孩子家不懂事,王爷莫怪。”
“怎么会,蕾娅小姐既然有话欲对本王说,本王自是洗耳恭听。”君落月朝雷炽摆了摆手,以示自己并未介意,又看向蕾娅,笑等她的下文。
蕾娅被君落月看得微一脸红,暗道此人怎生了双如此勾人的桃花眸,又恼那些密密的胡子,好端端的便将一副俊美皮相给遮了大半,让她瞧不真切。怔忡了半天,终是在雷尔查的一声轻咳下回过了神来,这才微带高傲的眨了眨眼,开口道:“我与兄长方才在军营旁的跑马场上与王爷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王爷可否记得?”
“哦,竟有此事!糖儿,你陪在本王身边,可记得曾见过蕾娅小姐一面?”君落月故作惊讶的一挑眉,随即笑着侧头看向唐糖,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
唐糖微恼,她在一旁当花瓶当得好好的,他偏生不放过她,还尽给她出难题。只不过先前蕾娅骂君落月的那句“狗奴才”也着实气人,无怪乎君落月会有如此反应,只怕接下来定是不会让这女子好过的。歪了歪头,似在思考,过了半响,她才状似为难的欠了欠身道:“回王爷,奴婢一心只想着王爷的安危,其他人的事,倒真是不太晓得。”
“你这丫头。”君落月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宠溺,他摇了摇头,略感抱歉的对蕾娅道:“本王可算是找了个糊涂丫头,蕾娅小姐,恕本王实在记不得了,可否提点一二,也好不负小姐一片盛情。”
“王爷莫不是贵人多忘事。”蕾娅冷冷地瞪了眼唐糖,明知他们说的不是实话,却故意出言讥讽道。
“蕾娅!王爷千金贵体,哪是说见便能见到的。”雷炽出声打断了自家女儿的话,又很是尴尬的对君落月道,“王爷,小女定是认错人了,在下管教无方,还教各位见笑了。”
“雷族长这是哪里的话,本王倒是觉得雷族长可算是有个好女儿。我朝女子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看惯了这些,倒是觉得蕾娅小姐的言行甚是直率,反比寻常女子有趣得多了。”
蕾娅暗自撇了撇嘴,只当君落月是碍于身份不便点破,便也未再为难,继续道:“我与兄长偶尔路过那跑马场,但见其中养着一匹纯黑色的马,心中实在是欢喜。这军中战马上千,丰裕朝又是鼎盛大朝,想必区区一匹马,自是不在话下。不知王爷可否成人之美,将此马赠与我呢?”
“世人皆知好马出自蒙国,蕾娅小姐倒是独独偏爱我朝的马匹,实乃荣幸之至。”
“那王爷便是同意了?”
“区区一匹马,本王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待小姐走时,我定叫人亲自奉上。”
“我现在去取不行吗?”蕾娅在欢喜的同时,更是有些迫不及待。蒙国人本就尚武爱马,马儿易寻,若想寻到稀世好马却是只能凭机缘巧合了。
“本王也是爱马之人,怕这畜牲不小心伤了小姐,被人扒下三层皮,便是不待见了。若是离了军营,于本王便是眼不见耳不闻,到时候随小姐如何处置它。煎也好、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