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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谭容弦冷着脸,“没事就下床自己走。”
齐眉可怜兮兮瞅他一眼,掀开被子果真就要下床。谭容弦面色一黑,直接弯腰将她抱起,快步走出病房。
一路上,谭容弦一句话都没说,始终拉着脸,也不知道在气什麽。
齐眉戳戳他的肩,一脸委屈,“我累了。”
谭容弦面色稍霁,避开她受伤的手臂小心将她拥在怀里,轻抚她的背,“睡一会吧,到了叫你。”
“嗯。”齐眉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
这一整天心情大起大落,又惊又吓的,如今靠在熟悉的怀抱里,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齐眉睡得很沈,谭容弦将她抱下车时都没醒。直到被放到床上,背部贴到柔软的床垫,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囔着问:“到了?”
“嗯。”谭容弦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下,“继续睡吧。”
齐眉安心地闭上眼,很快又睡去。
谭容弦下楼,见谭曜陷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神色有些倦怠。
他走过去,在对面沙发坐下。
“启然刚打了电话过来,刹车有人动过手脚。”
谭容弦双手交握着搭在膝上,眸色沈郁,不知在想什麽。
谭曜睁开眼来,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上月与中东那边谈成了一笔生意,我最近也被使了不少绊子,就不知道与这事有没有联系,我会查清楚,你们也小心些,出门记得让人跟着。”
谭容弦皱眉,掩嘴咳了起来。
见他咳得厉害,谭曜微一皱眉,待他止了咳声,才道:“你这身体底子是越来越差了,该好好调理一下,我帮你安排了营养师,从明天开始一日三餐照着吃,别再挑食了,再瘦下去我一手都能将你撂倒。”
谭容弦靠着沙发椅背,懒懒挑眉,“要试试?”
“咳,那倒不用,你这不还生着病吗。”
“没关系,我还撑得住。”谭容弦站起身来。
可他撑不住啊!
怕他来真的,谭曜一下从沙发上跳起,迅速往外走,留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谭容弦懒懒翻了下眼,绕过沙发,就要上楼。这时,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停住脚步,伸手掏出,看了下上头显示的号码,眉头一扬,接起。
“Paddy,我恋爱了。”
谭容弦怔住,“什麽?”
“我说我谈恋爱了,那个男人虽然不及你漂亮,但身材很棒,我蛮喜欢的。你不老是催着我找男朋友吗?现在如了你的愿,是不是该说句恭喜呀?”
谭容弦立在原处,愣愣的,有些恍惚,脑中不断有模糊的画面来回切换,速度越来越快。
“Paddy,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怎麽不回答?唉,不会是太高兴了吧?我又不是没人要的老女人,你至於吗,哈哈!”
脑袋疼得似有人拿着巨大的镰刀在疯狂地来回割据,谭容弦紧紧捏着手机,右手扶住楼梯扶手,细密的汗珠从额上渗出,他闭眼忍耐了一阵,缓缓开口,嗓音艰涩异常,“恭喜。”
“後天要回伦敦一趟,等回来了请你吃饭啊,你上回帮了大忙了,那些照片真是太棒了。哎呀,不和你说了,我约会去了,拜拜。”
放任手机滑落在地,谭容弦双手死命按压着脑袋,豆大的冷汗不断从额上滚落,将他的脸色浸泡成骇人的惨白。窒息的感觉如汹涌的潮水覆面而来,眼前阵阵发黑,谭容弦狠狠咬了下唇,借着那一下尖锐的痛感强撑着不让身体倒下。他必须保持清醒,不能让“他”出来,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不敢保证“他”不会做出什麽伤害人的事情。
作家的话:
对於愈发惨不忍睹的票数已经无力吐槽了 TAT
☆、(9鲜币)072 她觉得疼
齐眉睡到七点多才醒,迷迷糊糊爬起来,按了按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见谭容弦不在卧室,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伸手拿过手机,拨通电话,召唤老公。
响了好几身那头才有人接起,“喂?”带着低喘的磁性嗓音,略有些耳熟。
齐眉怔愣在床,不大确定的语气,“郝霖?”
“哦,齐眉啊,你醒了啊,那就好,赶紧来把你老公带回去,他现在我床上呢,我快被他折腾死了……啊,不对,是我在他床上,在你们家客房呢,赶紧来,哎呦,我的腰……”
齐眉扔下电话,掀开被子下了床,忍着右脚踝钻心的疼一瘸一拐地走出主卧,朝客房走去。
推开门,一眼望见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齐眉脸色一变,走近床前才看清被郝霖半个身子压住的谭容弦,一身的汗,几缕发丝湿湿地贴在额上,似乎是晕了过去,整个人显得虚弱而苍白。
“你、你对他做了什麽?”齐眉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又惊又怒地瞪着郝霖。
“我能做什麽?他没对我做什麽就不错了。”郝霖从谭容弦身上离开,伸手戳戳他的脸,确定对方真的没了反应这才仰面躺倒在床,大大松了口气,“这家夥,刚才还装晕骗我,还好本公子最近有练,不然早被他跑掉了。”
齐眉听得晕乎乎的,坐在床沿,取了干净的手帕擦去谭容弦脸上的汗,皱眉问郝霖,“怎麽一回事?”
郝霖坐起身来,慢吞吞理好凌乱的衣衫和头发,这才懒懒朝齐眉看去,“司谴酒吧开业,我开车经过,上来要带他一起去的,见他情绪不大对而且说的话很奇怪,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想来该是发病了。”郝公子耸耸肩,“所以我免费帮他治好了。”
听到“发病”这次,齐眉面色一黑,暗暗咬牙,“那真是谢谢你了。”
郝公子风情万种地扫过来一眼,真真是媚眼如丝,“客气了。”
齐眉一抖,心道这般尤物竟是活生生的男人,可惜啊可惜。
谭容弦没睡多久,郝霖走了不到半小时他就醒了,揉了揉疼痛不堪的脑袋,身子一动,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怀里趴着一人。
“醒了?”齐眉蜷着身子蹭蹭他的胸膛,那样儿像极了一只家养的猫,温顺乖巧。
谭容弦略一怔,抬手轻抚她柔顺的长发,嗓音有些低哑,“怎麽到这边来了?”
“醒来没见着你,就找来了,郝霖刚走不久。”
“嗯。”谭容弦模糊应了一声,合上双眼,很是疲倦的模样。
启然对她提起过,谭容弦的病情这几年一直很稳定,上回是因为被刺了一刀,那这回呢?齐眉小心翼翼看他一眼,想问,又不大敢,正矛盾得抓心挠肺时,他开口了。
“Tina说她恋爱了,他很愤怒。”谭容弦微皱着眉,搭在齐眉腰上的手略略收紧,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道:“他喜欢Tina,很喜欢。”
齐眉沈默着紧紧将他抱住。
谭容弦回手拥住齐眉,将脸埋在她肩颈处。
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滑落,齐眉被烫得一颤,视线一下模糊起来。
她觉得疼,心疼。
心疼他无处倾诉的苦楚。
接连几天,谭容弦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个人闷闷不乐的,显得很压抑,很颓废。
齐眉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不知该如何劝慰,同时也担忧他的精神状态。
“二少夫人,该用晚餐了,要去叫二少爷下来吗?”
自齐眉受伤的第二日起,别墅里多了三个人,俩女佣,一营养师。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有人负责,齐眉闲得发慌,脚上有伤不能出门,谭容弦又不是发呆就是睡觉,整日提不起精神来。没人同她说话,她便也渐渐习惯了坐着出神。
听到有人问她,齐眉这才收回飘远的思绪,顿了顿,道:“我去吧。”
推开主卧的房门,不见床上有人,齐眉怔愣一下,正要转身,就在这时,浴室的玻璃门打开,谭容弦披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齐眉笑了下,扔下擦头发的毛巾,走过去亲了她一下,弯腰将她抱起,转身回走,放到床上。
齐眉呆愣愣的,直到屁股沾到床垫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该说点什麽。
“你好了?”
谭容弦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接着低头查看她贴了止痛膏的脚踝,“还疼吗?”
“好得差不多了。”齐眉抓住他的手,固执地望进他的眼,非要问出一个答案,“你真的没事了吗?”
谭容弦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然後将她拥进怀里,“没事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齐眉回抱住他,声音闷闷的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无聊,都没人陪我说话。”
谭容弦轻轻磨蹭她的脸颊,语态颇为暧昧,“晚上也没陪你玩,不高兴了?”齐眉一开始没听出来意思,他又接了一句,“那晚上好好陪你玩,就当补偿,可好?”
好,好你妹啊!
齐眉内心咆哮着,面上却还是止不住微微发烫,一把将他推开,“懒得理你,吃饭去!”
谭容弦笑着将她拽回怀里,一顿搓揉,“可我现在就很饿,等不及了,你要负责先喂饱我。”
齐眉拍开他不安分的手,“少做梦了,我脚还疼着呢,我是伤患!”
谭容弦抱着她不撒手,耍起无赖,凑到她耳边,吐出的热气熏得她耳根子都红了起来,“脚受伤了没关系,别的地方能用就成。”
齐眉捂了下脸,作势要去堵他的嘴。谭容弦半途截住她的手,长臂一揽,轻松将她抱起,“算了,还是先去吃饭吧,不然半途晕过去怎麽办?”
作家的话:
标题无能,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