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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床上的手机响起来时,谭容弦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一整天都在忙碌,这会儿已疲累得都有些坐不住了。他往床上一躺,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拿过手机,接起。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说了什麽,他身体僵了下,而後猛地坐起身来。
“嗯,然後呢?”
他捏着手机,静静听了一会,似乎是觉得头疼,他皱眉揉了揉额角,闭了下眼,“继续说。”
谭容弦下了床,走到落地窗前,俯望繁华的街景,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锺,他才再度开口,“嗯,知道了,不管她要做什麽要去哪里,都别拦着,带人保护好就是,千万不能出了差错,听到没有?”
得到那边肯定的回答,谭容弦挂了电话。收到这个消息,他其实并没有很大的意外。早知道徐竟成留不得,离开S市的前两天晚上,密切监视着徐竟成的手下再次将又打算兴风作浪的他绑到谭容弦面前,谭容弦没什麽耐心,可在下令让手下处理掉他时,他突然就想起那日齐眉问的那话──你杀过人吗?
确实,他从未杀过人,不论直接或间接。他不想污了自己的手,他想用一双干净的手去拥抱她。
他已将事情调查得很清楚,所以他很明白齐眉要抓徐竟成的原因。他也知道徐竟成一定会趁机挑拨他与齐眉的关系,也算不上挑拨,毕竟他父亲害死齐眉父母这事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谭容弦就这样静静站着,静静想着,脑中流窜的都是些令人疲倦的念头。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了下来,然後又是漫长的沈寂。直到晨光微露的时候,谭容弦眯了下眼,这才感觉到困倦。挪动了下僵冷酸麻的双腿,原地又站了一会,然後返身坐在床沿,拿起一直捏在手里的手机,按下一串数字。
响了好一会,那头才接起,没人说话,隐约有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传过来。
“眉眉?”谭容弦试探着,四周太静,以至於令他听到自己胸腔里传出的擂鼓般的心跳。
“早安。”
隐约听到她翻身的声音,似是还没起床。谭容弦浅浅吸了口气,正要开口,齐眉却先他一步,“难得啊,起这麽早,今天也有很多事要忙吧?”
谭容弦一顿,眉头微微皱起,不得不承认,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宁愿她一开口就是质问或者怒骂,而不是像现时这样,假装什麽都没发生,温柔笑着向他道一声早安。
他不喜欢这种完全不受掌控的感觉,很不喜欢。
“嗯,等下还有得忙,你声音怎麽了?”那般嘶哑,昨晚该是哭了很久,一定很伤心吧。谭容弦仰面躺倒在床,用手背遮住眼睛,一时间竟也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想你了。”齐眉掀开被子坐起来,低头看着拿在手中的照片,双眼红肿,面色却很平静,“你什麽时候回来?”
“最少还要三天。”
“我等你。”略一停顿,很快又道:“早餐吃了没有?”
“还没,你呢?”
“我也没,你快去吃吧,我也要起来了,我挂了哦。”
结束通话,将手机一扔,齐眉面无表情地下了床,走进浴室,简单洗漱後出来,找出墨镜,整装出门。
在机场接到启然时,谭曜夸张大嚷,“哎呦媳妇儿,你怎麽瘦了这麽多?啊,也黑了好多。”
“闭嘴。”启然斜他一眼,提着行李快步走出机场大厅。
谭曜双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咬着棒棒糖,慢悠悠跟了上去。
一眼看到停靠在路旁的那辆拉风至极的红色法拉利,启然抚了下额,转过身去,将谭曜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终是问出刚照面就想问的话,“你今天怎麽回事?”
“我?”谭曜挑眉,“我怎麽了?”
“这大冷天的。”启然看看他上半身仅有的那件骚包得不行的低领镂空毛线衫,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穿成这样,你就不觉得冷?”说着指指他咬在嘴里的棒棒糖,“还有,这是什麽玩意儿?”
“棒棒糖啊。”谭曜将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递给启然,一副献宝的模样,“你不知道吗?”
启然恨不得这小小棒槌能瞬间变成大棒槌,他好接过来直接将眼前那人敲晕。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麽东西,所以才问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没有一个地方是正常的,啊?”
“有一个地方绝对很正常,要不要证明给你看?”谭曜将棒棒糖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双手插回哈伦裤口袋里,歪着头笑。
这货脑袋绝对出了问题!
启然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懒得再理他,将行李袋扔进後座,接着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弯腰坐进去。
谭曜笑了笑,绕过去坐进驾驶座。车门刚关上,就听他连打几个喷嚏,启然面色一黑,忍着不出声。
“刚才在机场外面看到一个乞丐,很可怜的样子,所以就把外套给他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今天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啊?
启然绷着脸,仍是没说话。
“果然还是不行。”谭曜偏头看了启然一会,突然倾身过来将他抱住。启然皱眉,却没推开他,只问:“你干什麽?”
“快一个月没见面了,想干你。”
这也太实诚了些……
启然面色又是一黑,强行忍住想要将身上这人暴揍一顿的冲动,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这是在车上。”
“忍不住了呀。”谭曜迅速将椅背放平,整个人压上去,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车窗是单向玻璃的,别人又看不到,没事,相反的,还能多些刺激。”
“谭曜!”启然气得脸色铁青,想反抗,无奈对方力气大得出奇,竟一时将他制得死死的。
“这麽久没见面,满足我一下也是应该的呀媳妇儿,乖点,腿分开些,别绷那麽紧,跟铁块似的。”
“谁教你这样叫的?!”
“需要别人教吗?你本来就是我媳妇儿呀。”
一个强硬要上,一个坚决不从,结果显而易见,两个都得疼。
“谭曜你个混蛋!马上给我滚下去!”启然被他发力一顶,下肢紧绷起来,疼得脸色都白了。
谭曜也不好过,被那弹力极佳的肠壁狠狠一绞,他差点就当场交代了事。谭曜低喘着,一手在他腿根处轻柔按抚着,“然然,放松点。”
启然差点没吐出来,“谭曜!你敢不敢再恶心一点?!”
谭曜趁机全部顶入,启然登时疼得仰头低哼。
“啊……”谭曜发出舒服的低喘,摆动腰杆,深入浅出地抽动起来。
启然微皱起眉,低低哼喘着,脸颊遍布红晕和细汗,看起来格外诱人。谭曜心痒痒,低头就要去吻他的唇,却在这时,手机铃响。
听到这独特的手机铃声,启然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是谭容弦的电话。
“接吧,不然那家夥要生气的。”谭曜深深将自己埋进启然的身体里,俯身抱住了他,轻轻喘气。
启然伸手去够後座的西装外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电话。
“马上订机票,到Y市,具体事项我会让林秘书与你联系。”说完,挂断。
启然拿着手机,愣愣的,不大能反应过来。
“他说什麽?”
“说你可以滚了。”谭曜莫名来了气,当胸一脚将他踹开。谭曜没料到他会在这种时候来这一下,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往後摔去,脑袋重重磕在挡风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响。
启然吓一跳,忙伸手将他拉回来,“伤到没有?”
谭曜耳中嗡嗡直响,眼前一片漆黑,根本没听到他说什麽,过一会缓了过来,才觉得後脑勺疼得要命,抬手刚去摸看看,半途却被启然握住了紧紧捏在手里,“有没有听到我说话?你没事吧?”
“就你那点力气,还想将我踹出个脑震荡不成?”谭曜斜着看他一眼,有点不大高兴,“下次再敢这麽胡来,看我不干死你!”说完伸手扯过裤子穿上,整理了下衣服,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刚才容弦说什麽了?”
☆、(11鲜币)094 晕倒了←_←
齐眉又去见了徐竟成。
她戴着超大的墨镜,还有口罩,身上裹着厚厚的长款棉服,整个人包得密不透风。径直进去,缓慢往椅子上一坐,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徐竟成四肢被捆绑着丢在墙角,浑身脏兮兮的,好不狼狈,他心知此时坐在他跟前的女人比他还要难过数倍,阴郁躁动的情绪不由平复了些。
“齐小姐,哦不,该叫你谭太太更尊重些。”徐竟成背靠着墙壁,看她,“昨天回去有找着你要的东西吗?”
“有。”过了许久,齐眉才轻轻吐出一字,只一字,却像用尽了她全身气力。
“恭喜呀。”徐竟成恶毒地笑着,“对於谭先生刻意隐瞒这事,不知谭太太作何感想?”
“这你没必要知道。”齐眉朝外头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小弟立时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她。
看到匕首,徐竟成骤然色变,“你,你想干什麽?”
“我只问一句,上次指使人刺伤他的是不是你?”
她口中的“他”是谁,徐竟成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因为戴着墨镜的关系,他看不清齐眉的眼,这无形中加剧了他的恐惧感,“你不可能是因为不知道才来问我的,你想怎麽样?”
“这算承认?那就好办了。”齐眉笑了,只不过徐竟成看不到,“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就多还你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