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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曲氏分给自己的,多是些粗粮,自己虽然从小在农村长大,但也是吃不惯的。
二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粗粮也不好。
对身体最好的饮食就是荤素搭配合理粗细得当才好。
刘大爷道:“若是去粮店里买白米白面,价格要贵上不少。稻米咱们村子里种的也少,你买上些就罢了。至于面,可以买些麦子,家里有现成的石磨,回头我去村里借一头驴再磨些面也就是了。”
说着,又带着香雪往粮店走了一遭,终于买齐了所有东西。
再说周树根和曲氏,虽然说分给香雪姐妹俩人一些东西,曲氏觉得怪心疼的。
第19章 曲氏回娘家()
可是反过来一想,往后那俩个拖油瓶跟自家再无瓜葛,拖累不了自己夫妻,还是挺值得的。
曲氏一高兴,晚上特意烙了芝麻面的烧饼,拿出四个鸡蛋用大葱炒了,又弄了小葱拌豆腐,执意让周树根尝尝这舒坦日子的滋味。
周树根心里有点不得劲,没别的,这一分家,他觉得今儿这一天,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的。
看着媳妇端上桌子的饭菜,他又叹了口气。
曲氏不高兴了,指着他骂道:“你少在这里跟我咳声叹气,当我不知道呢,二丫都在其次,你舍不得那个野丫头香雪是不是?老娘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有贼心!”
“说啥呢说啥呢!”周树根急了,“咋说话前就不会想想呢?香雪那是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也叫了我几年爹了!她带着二丫分出去过,你知道人家都说咱啥?我心里堵得慌不成吗?叫你这么说,我还要不要名声?”
曲氏嗤笑,“得了,名声算个屁!行了行了,算我说错了,快点过来吃饭,凉了就腥了!往后咱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只有越来越好的。等你过好了,别人巴结还来不及,还有谁会笑话你?”
“明日我就去娘家把咱闺女也接回来。”
一宿无话。
早上鸡鸣的时候周树根就起来上山去砍柴了。
曲氏用一块儿笼布包了几张烙饼,换了身出门的衣裳,往娘家去了。
路过镇上,又特特买了两斤肥肉。
她娘家在槐树村,跟杏花村离得并不算远,走快些连半个时辰都不用。
曲氏心里高兴,也没发现自从进了村子后,不少人都不像从前一样跟她打招呼。
快步地回了娘家,才进了门,就瞧见她的大嫂子王氏提着一桶泔水出来。
曲氏撇撇嘴,没搭理苗氏。
她这个大嫂是个童养媳,七岁就到了曲家,要论起岁数来,比曲氏的大哥还大了三岁。自从来了曲家,苗氏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白天一边儿要背着小相公,一边儿要洗衣裳做饭。
婆婆曲董氏稍有不如意,那是非打即骂的。
后来又多了几个小叔子小姑子,就更加劳累了。
因为童养媳的关系,也没人看得起她。
不过曲氏的大哥曲大柱还算稍稍有些良心,挺护着这个媳妇。
“小姑回来了?”苗氏性子懦弱,一直都挺怕曲氏这个小姑子,赶紧放下手里的泔水桶陪笑着问。
“嗯。”曲氏爱理不理的,顺手把手里的肉扔给苗氏,“喏,二斤肉,收拾好了中午添个菜。我闺女呢?”
文丽她听村里人说镇里要开一家绣房招工,就去应征去了。
估摸着也要在镇里住一晚,今个儿可能不回来了。
“阿。我闺女那以后可是要做官太太的,那秀活都是丫鬟们干的事,你跟她让她回来后,去杏花村一趟。”
真是不让人省心。
曲式骂骂咧咧的一通,顺带还说了是不是趁她不在家的时候,苗氏撵走她姑娘,所以文丽才出去找活的。
苗氏性子弱,没有回嘴。
骂了一会曲氏自己都觉得没有意思了,就停了下来。
“娘呢?”
第20章 慈母多败儿()
苗氏目光有些闪烁,偷偷地朝着厢房看了一眼,“婆婆在宝栓的屋子里呢。”
曲氏也没在意,扭身就走向厢房。
按说呢,这曲家人多,也没分家,就算是地少点,可是到了农忙的时候,哪怕去给人做短工,日子也不会差了。
更何况曲氏的爹和大哥都是木匠,时不时地也能接个木工活儿,家里过得不说红火,起码也能在村子里是个中上才对。
可坏就坏在曲家这四小子宝栓身上。
因为是小儿子,又是老来子,曲张氏打小就把这个儿子看得跟金疙瘩一样。
就连曲氏这个唯一的女儿没出阁的时候,都要让着曲宝栓。
溺爱出孽子。
曲宝栓如今二十来岁,在村里横行霸道不说,还好吃懒做,又爱嫖赌。
从他十六岁开始,曲张氏就张罗着给他说亲。
张罗了四五年,也没谁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一个是因为这曲张氏豪横的名声在外,另一个也是曲宝栓着实不成器。
谁家好好的女孩儿从小养到大,愿意给个二流子去糟践霍霍呢?
曲氏进了厢房一瞧,屋子里人不少,她娘曲张氏正坐在炕边上抹着眼泪,她爹曲招财抱着头蹲在一边也不说话。
曲宝栓黝黑的脸上居然透出点苍白来,躺在炕上虚虚弱弱,一边哼哼一边骂骂咧咧。
“这是怎了?”曲氏疑惑,“宝栓怎么了?”
曲张氏看见闺女,“哎呀”一声嚎了出来,拍着大腿哭道:“你可是回来了啊,你兄弟让人给害了呀!”
“到底咋了呀?”曲氏急的红了眼,“宝栓到底被谁害了?因为什么呢?你们就干瞅着不成?”
曲张氏哭声顿了一下,捂着脸,“你兄弟是得罪了人了呀!”
其实要说這曲宝栓,为什么会被被曲张氏养成了那么一种横行霸道的性子。
他二十郎当的年纪,也没娶亲,难免就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平时但凡碰到个小姑娘小媳妇,或者氏俏寡妇他都要上前去挑逗几句。
槐树村的人碍于面子或是忌惮曲家的几个如狼似虎的不讲理的兄弟,也大都敢怒不敢言。
再加上曲张氏的偏袒,曲宝栓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行事也越来越肆无忌惮。
前些日子村里有个小伙子新娶了媳妇,曲宝栓也厚着脸皮去吃喜酒。
本地的风俗,先得款待新亲,也就是新娘那边跟着送亲的亲戚。
等到新亲走了,才开席款待村里人。
一时众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坐席,说说笑笑地也不觉得什么。
偏生这曲宝栓既没什么人缘,他自己也看不起别人。
因此打他进了院子,也没人招呼。
曲宝栓也不在意,直接就奔着人家过喜事的厨房去了。
都知道他是个大混球,不管是新郎家人,还是厨房帮忙的人都没说什么,生怕这大喜的日子被搅和了。
曲宝栓就自己找了些酒水。
可是,谁知道,这边儿酒席还没散,新房里就传来一声尖叫。
按照习俗,拜过天地以后,这新房里就留下新娘,新郎要出去敬酒的。
而新房,是别人不能随意进去的——据说是怕冲撞了喜气。
第21章 不争气的儿子()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家伙儿赶紧跑到新房里看究竟,就瞧见曲宝栓要撕扯着新娘子,一身酒气,满嘴里叫着“往后都是一个村的正好彼此熟悉熟悉”。
“来,香一个。”
新娘被吓得面无人色,一个劲儿地喊着,满屋子躲避。
这刚进门的媳妇,在自己家里被村里的二流子侮辱,新郎的眼珠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冲上去就拉开了曲宝栓,照着那张醉醺醺的脸上就是一拳。
曲宝栓哪里肯吃亏?
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就跟新郎滚到了一处。
众人谁也没想到会弄出这样的事儿来,一时都愣住了。
此时新亲还在。
送亲过来的是新娘的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也都不顾什么新亲不新亲的话了,听说姐妹险些在新房里受辱,岂能坐视不理?
当下哥儿几个就抄起了木头板凳往新房里冲,按住了曲宝栓,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狂砸。
这时候槐树村的人才反应过来,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劝架。
等到好不容易拉开了愤怒的几个人,曲宝栓就剩下了躺在地上哼哼的份儿。
听完了曲张氏的叙述,曲氏眉毛一竖,“他们打了人就算完了?大哥他们就干瞧着不成?”
提起这个,曲张氏就一把眼泪,呜呜咽咽地说道:“就这,人家还不答应呢!”
“不答应?宝栓就白白挨打了吗?”曲氏噌地站起来尖叫,“娘,我瞧着宝栓这伤可够严重的,怎么就没讨要些汤药银子?他们倒不答应了?”
曲招财唉声叹气,“你吵吵个啥?本来这事儿就是咱宝栓没理,还怪人家揍他?”
曲张氏这回难得没有替曲宝栓说话,摸出一块儿发黄的手帕子擦了擦眼,“丫头你不知道,那个新媳妇娘家可不好惹。她大伯,是朱家庄的村长,家里还干着杀猪的营生。那几个兄弟站出来,都带着杀气呀!昨儿晚上朱家庄的村长来了,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若是他们村里有宝栓这样的,全家都得赶出村去,免得带累了村里的风气呢!我苦命的儿啊”
曲氏吓了一跳,愣住了。
要是曲宝栓真因为这个被赶出村,那全家人也就都跟着完蛋了。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种事情传的最快。
往后自家人一出去,岂不是就被人戳脊梁骨?
“那怎么办?”
曲张氏擤了一下鼻子,“昨儿晚上咱村里里正交涉的,定了让咱家赔一百两银子给新娘压惊,往后不得再去招惹人家。否则,那家就要告到县衙里去”
一百两银子?
“您应了?咱家哪里来的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