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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刚刚的文人更是无话可说,他本想再嘲讽几句商人都是精打细算的钱奴,可是此时却开始害怕梁常误会自己是刻薄之人,也不再辩驳,红着脸坐下了。
第54章 大叔特训()
苏小姐坐得腰酸背疼时,马车终于停下来,她在心中暗骂奕王,抠门的小叔叔,专会在别人身上省钱,马车里都不愿意多铺些垫子。
等到苏小姐拖着麻木的腿下了车,先前拦她的侍者已经毕恭毕敬地在旁边候着了。另有四个身着的黑衣的高大男人,苏小姐认出这是奕王府的亲兵。
侍者推开一扇低矮的黑色小门,然后向苏小姐摆手:“小姐,请。”
苏小姐也就大大方方地进去了,侍者在前带路,那四个亲兵两个在前,两个在后。
苏小姐并不怕这些人伤害她,因为她和大叔离开京城后,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跑。
彼时,她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但大叔却整天带着她翻墙爬院,一开始,她内心是拒绝的,以为是要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硬着头皮去。
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小姐第一次成为“小偷”,在此之前,她被大叔特训了一个月,练的最多的是跑步。当然也有柔韧性,灵活性的训练,可第一次实践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好几次她都险些惊动了护院,大叔就恶狠狠地瞪她,直到很多年后,苏小姐想起大叔,第一时间还是会想到他的眼神。
他们终于成功潜入那个大户人家内院,大叔轻车熟路地溜到一个还亮着灯的屋子旁边。苏小姐躲在他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后来灯灭了,他们进入屋子,原以为大叔会偷些金银财宝,没想到的是,他转着一个狮头,三两下就打开了一间密室,然后迅速窃取了密室中的一些书信,奏折。苏小姐大惊失色,难道要做情报贩子?
只是大叔拉着她迅速离开了那屋子,苏小姐本来是觉得这一趟顺风顺水,自己随便水了水也就完事了。
不过还未出去,他们的影子就被护院发现了。起先,护院本来以为是猫,后来那影子逐渐变大,他们就觉得不对劲了。大叔也意识到了护院的出现,然而,他居然悄悄对苏小姐说了声“你殿后。”然后就怀揣着一摞书信往相反的方向一溜烟跑了。苏小姐惊讶得竟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时,大叔已经跑了有二十米开外了。
苏小姐想骂人,可是听见护院故意放轻的脚步,又立马提起自己的小心脏,然后灵活地爬上旁边的树,最后还不忘发出几声以假乱真的喵叫声。
护院这才放了心。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之后的一年里,每次他们都会被护院以各种方式发现,发现之后,大叔都是迅速逃跑,留下在风中凌乱的苏小姐,气得她想回去把搜罗到的各种书信撕个稀巴烂。
不过这却训练了苏小姐,不管处在什么样的包围、困境之中,都有办法能解脱出来。所以此时对方虽然有五个人,苏小姐心里也没有什么担忧。
侍者带着苏小姐兜兜转转,终于停在一个屋门前,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侍者推开门,对苏小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银白色的月光倾斜在地面上,一个斜长的黑影落在其上。苏小姐借着月光,想看看屋内的情况。只是除了月光照亮的小块地面,仅能看到的就是一个长方案,至于方案上有什么,她却什么都看不清。
“小姐请。”侍者再次摆手。
苏小姐扑了扑袖子,然后迈步进去了。
侍者立马带上门,苏小姐淡淡地瞥了一眼关上的门,也不慌张。
她开始在袖中摸索,突然感觉周身的空气有些寒意。她却停止了摸索,端端正正把手于腹前,然后任由一双手抓住自己的肩膀。
那一瞬间,她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八年颠沛流离的心酸一时涌上心头。即使分别了漫长的岁月,她依然立马辨别出他的气息,那个豪放不羁的气息一直没有变。脖间一阵冰凉,更加刺激了苏小姐神经,不过她只能忍着,不让对方感受到一丝自己情绪的变化。
他实在是出乎了苏小姐意料。一个人的容貌可以作假,但是气息却不会骗人。先是让苏小姐感受他的气息,借此打乱苏小姐的心神,即使她想伪装也会露出破绽,最后根据感觉来判定是否是故人。
可是奕王失望了,他将脸深深地埋在苏小姐的脖颈间,不过往日熟悉的气息却怎么嗅都嗅不到。
“王爷请自重。”声音不大,但是清冽冰冷。
奕王怔了怔,她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年少不知时,把她当成男孩子对待,靖王抱她时,自己也会抢着抱她。那个时候,她就撅起红色的樱桃小嘴,一本正经地说:“王爷请自重。”
明明是曾经他嗅过的香,即使最后的味道不一样,他也相信,一定是她,为什么现在她的身上却没有熟悉的味道。
苏小姐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感受到她的挣扎,奕王又抱得紧了紧,他轻轻地说:“你别动,我给你看个东西。”
月光透过门上白色的窗纸,印在地上一个个洁白的小方格。苏小姐就站在排列整齐的小方格之中,然后借着月光看见了悬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小香包。
香包看起来破破烂烂,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晚上虽然看不清颜色,可是苏小姐知道,香包的本身几乎褪成了白色,而补丁则是鲜亮的红色。
她的眼泪再次要汹涌而出,又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身后的人低声缓缓说道:“靖王被伤后,我去老虎撕咬他的那个树林里,捡到了这个香包。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戴在身上十年都未曾摘过。”
“我最开始见到的时候,这个香包是大红色的,歪歪扭扭地绣有金麒麟。那香气实在特别,我就求着靖王也给我讨一个,他说这世间只有花婆婆一人会制,只是那是花婆婆已经回了丞相府。”
“我捡到的时候,香包已经被撕扯成支离破碎的碎片了。我捡了三天,拼了三天,还是不完整。”
苏小姐拼命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手紧紧攥着,想将指甲陷入肉里,又怕奕王发现端倪,只能死死地咬着牙。
她多想转过身告诉他自己就是平儿,可是理智又告诉她时机未到。
第55章 你究竟是谁()
永兴七年的第一场春雨在上元节落下。
林凯风打起马车帘子,伸出一只手,静静地看着月光下细如银针的雨滴打在自己手上。
这一年真是不平静,自己的身体能扛过去吗?是不是该给他写封信,让他做好回来的准备。
书房里,苏小姐依然面无表情,她淡淡地问:“那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奕王又是一怔,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如果是她,怎么会这样无动于衷。难道是表演的那个女子吗?可是他已经打探过了,那个叫静秋的女孩子从小就被卖在林家做丫鬟,时间对不上。如果说偷梁换柱也不可能,侍者确认过这个女子的身高体型与众人所见过的苏小姐一致,而去表演和领奖的女子显然要高她大半个头。
只有一个可能,她不是平儿。
想到这里,奕王慢慢松开了手,苏小姐也如释负重,缓缓放松了身子。
奕王拿起案子上的火信子,陆续点亮了屋子里的灯。点完最后一只蜡烛时,屋中亮如白昼。他猛地转过身看着苏小姐,不过她却是一脸平静,没有他所希冀的悲伤。
“坐吧。”
苏小姐不慌不忙地坐在门边的太师椅上。
奕王站在她面前三尺开外,也不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苏小姐则是垂着眼,缓缓开口道:“我父亲虽然去世了,苏家也败落了,可是王爷也不该如此欺凌我。”
奕王却是不理会她的话,上前一把摘下了她的面纱,空气几乎凝滞。他以为苏小姐会惊慌失措地打自己一巴掌,不过他失望了。
苏小姐只是把未完全摘下的面纱静静取下,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几分羞涩地低下头。
“王爷,我好歹是个姑娘家。虽然不像其他小姐那样娇滴滴的,可是您一晚上又搂又抱,现在又要露脸,纵然是脸皮再厚也快受不住了。”
奕王却是弯着腰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
“你是谁?”他颤抖地问。
“苏雪平。”
这一个“平”字让他激动不已的心更加颤抖。
他想直接问,你是不是她,可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他焦躁地松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他的思绪很乱,于是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开始整理这件事的脉络。
首先怀疑她是平儿的理由:
第一,她们容貌相近,在烛光下,那一瞬间,他觉得就是平儿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细看之下,眼睛与鼻子与童年相比稍有变化。
第二,静秋制的香。虽是一种香,但它的香气有十几种之多,自己当年嗅过其中几种,不会认错。而那香唯独花婆婆会制,花婆婆又是一直跟着平儿,除了平儿再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配方。
第三,她的神色太过于平静,也许她是为了掩饰自己不是平儿而克制情绪。可是一个女孩子被一个大男人那样搂搂抱抱,怎么那般能若无其事呢?
可是又有令人生疑之处:
第一、在她身上,他丝毫感受不到熟悉的气息。
第二、依然是她的神情,以平儿的性子,见到自己,她是最不该藏着掖着的。还有就是那枚荷包,那是一枚能勾起所有伤心往事的荷包,可是她的眼中一丝波澜都没有。真正的平儿真的可以这样铁石心肠吗?
第三、她出现得未免太巧合,倒像是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那么也许就是皇帝的试探。
他有些害怕了,想了想自己还是该多问一些再做定夺,不要被轻易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