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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叔混马群的事儿,我们已经解决。还帮助你们联系买主。可是,人家上门出高价你没有卖,还不让大胡子叔卖。现在又整出一群绵羊来。”
汉向明吐掉未燃尽的香烟头,说道:“站着说话不腰痛!大胡子把马卖了将来干什么。你知道我们农民搞到一群羊、一群马容易吗?禁牧是国家政策,可各级号召群众致富,不错吧。”汉向明眯缝眼一笑,说:“你看看这一群羊,是国家帮助农民脱贫致富免费给的,每户一只羊。我看他们分散不好养,就集中起来。我拿点管理费,他们挣大头。羊是吃了点草,地是受了点苦,可明年就长出来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你这是偷换概念,是要了芝麻丢了西瓜。只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毁了几十年、几百年的长久发展。如果任凭你们放牧,整个大槐镇,整个龙马县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农民参与进来。这样下去,植被遭到破坏,石漠化和沙漠化就会越来越严重。我们不能拿放牧挣钱毁了子孙万代的土地!钱挣到了,可土地逐年减少。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汉村长!”
“所以我们要教育群众更新观念,不要抱着传统的种植模式,要敢于创新,才能脱贫致富嘛!我想蒙书记、汉副镇长召开的农村教育会议上,你也参加了。”汉向明拿上级领导的讲话说事。
“你只是看过下达的会议材料,具体的会议,我想你那一天没有参加。在会上,蒙书记和马副镇长是讲过你说的这一段话,但没有断章取义的意思,更没有让你打孩子的主意发财!向前他们需要读书。”王金山不想和汉向明多说,就带着汉向前走。
“别提你那破学校了,就是你研发什么所谓的直播沙稻?就是免费让孩子们给你做苦力!就是让一群大姑娘围着你,多享受啊!左一个校花,右一个村姑。”汉向明指着河边捣衣人说,“你听听她们怎么说?你已经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谢谢主任的提醒!但我要告诉你,整地种稻子你也去了。那些人是你妹子请来的。说我的学生,就藏槐花是帮着白玉霜来送饭的,事先我不知道。”
“你一个老师不知道?”汉向明说,“你和蒙雪莲的事早传开了。”
“我和蒙雪莲?”这女人舌头的事情是男人最说不清的,越解释越糊涂。王金山催马来到汉向前的跟前,汉向明跑过来说:“我知道你收了叔伯的地,替他们交了募款,管理着。可他们家穷啊。我让孩子们帮着放牧,每天给他们的钱不少啊!”
“你这是使用童工”使用童工犯法的事,王金山不想说。
“别拿女人大饭囊吓唬孩子!你以为我三岁孩子?你让她们给你整地,算什么?”
“你还不如三岁”王金山知道话有些重了,就去动员汉向前。
“连个教室没有?读什么书?”汉向明喊道。
“你………终于承认了!房院是你要去了。当年的八路军、新四军、知青,他们用你汉家的房院做了镇政府。你要给你了。你大哥,你父亲,你和他们解释。那是你们的家事。可你别忘了,槐树林小学的房子多年失修,造成倒塌伤人,你应该负有责任并反省自己。可你趁机把倒塌的地方占了,要盖什么百货店?建外商合资办酒厂,没人拦你!可是影响了大槐镇的吃水。别说我一个外来户,就是大槐树人不会答应吧。”
“王金山!我好好的一个酒厂合作,被你破坏了!你还有何脸面在此指手画脚?念你是马副县长和大哥的朋友,念你的父亲和爷爷是这大槐树解放和建设的英雄,我给你留足了脸面。你现在还执迷不悟的话。后果自负!”
“走!有什么事情我对你父亲解释。”王金山扶汉向前上马,然后自个儿一跃跨在汉向前的身后,离开了汉向明。
第028章御龙河畔马背小学(2)()
芦苇浩荡,碧草连天,马羊品味着御龙河的风景。在小树林里一片空阔的地方,放牧的娃子们穿着背心、托着腮儿,着急地等待着王金山上课。
王金山将汉向前放下,去问大家:“藏槐花和藏之帆呢?怎么没有来?”
“藏槐花来过,说是家长不让女孩跟你上学。就走了!”汉向来回答。
“同学们,我们先上课。”王金山蹲下抓过一把绵软的沙土,巧妙地运动运动手指,沙土缓缓流动,一块光滑的地面上呈现几个漂亮的文字:工人、农民、解放军、医生、教师、科学家
孩子们惊叹、佩服、羡慕,立刻围过去,认认真真地跟王金山读书:
“工人、农民、解放军、医生、教师、科学家”
王金山带孩子们读了几遍,觉着孩子们都认识了,又和孩子们交流这些人都在做什么。这里不是地北,而是大槐镇,孩子们除了农民之外,对“工人”等等一无所知。好歹这群孩子天生聪明,他就拿地北的工人、医生、科学家给孩子们讲故事。
“你长大了干什么”王金山又在地上写着流利、漂亮的沙书,教孩子们谈未来,立誓言。孩子们读了一遍,又一遍。那声音几乎震动御龙河的天。
“我长大了干什么,我长大了为人民服务!”
“我长大了干什么,我长大了为人民服务!”
早在抗战初期,王金山的爷爷就来到大槐树下,为给大槐树的子民撒下知识的星火,支撑起御龙河教育的天空,将牧羊娃召集起来,办起大槐树第一所小学—马背小学。五十年后,王金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落得如此地步,竟然没有教室,没有黑板
“工人、农民、解放军、医生、教师、科学家”孩子们朗读着。
“读得好啊!”汉向明拍着巴掌眯缝着小眼睛走来,笑道:“王老师啊!您这是搞素质教育吧。蓝天、白云、绿地、羊群,好啊!”
王金山提出:“汉村长,别在开玩笑了。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这不是长久之计。”
“等我的酒厂办起来,马和羊挣了大钱,会考虑的!”汉向明得意地背着手离开,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吩咐孩子们:“等放了学,别忘了把马和羊送回家!”见孩子们没人理他,灰溜溜地走了!
晚霞映红了御龙河,映红了孩子们的笑脸。一群鸟儿翱翔在河面,有的向大槐树上飞翔,已是放学的时候了。
“本节课要求同学们会写三个词:工人、人民、长大。”王金山教孩子们怎样写字,“‘工’上下各一横代表天和地,中间一竖代表一个顶天立地的人。大家跟我写一遍。”
孩子们拿着树枝在松软的地面上写字。
“好!写得不错。再看‘人’字,笔画只有两笔,但最难把握,不能写的松松垮垮的、软弱无力的样子,更不能写歪。要写的堂堂正正,就像做人一样,记住了吗?”
“回去多写几遍,就记在心里了。”王金山又看看太阳说:“学到这儿,该放学了。路上一定注意安全。为了让智慧的种子遍地发芽,希望回去告诉父老乡亲们说,我们不光收男孩子,还可以收扎辫子的”
百里河堤传来“彭彭彭”的捣衣声,那些水做的女人们,弯着腰正洗着刚拆洗的花花绿绿的被面床单,棒槌高一下低一下,谈笑声高一声,低一声:
“御龙河来了个王先生,雪莲妹子不要我们,我们跟他读书去。”
“他怎么会收你们?不是娃他娘,就是娃他姑,快出嫁的人!我不收,他不会要。”
“怎么就不行了?我们是龟蒙的人,不照样来槐树林的河段洗衣?王老师是派给大槐树的,凭什么方圆、藏槐花,他能教的,我们就不能教的?”
“昨天,雪莲、香莲还帮着先生整地,汉家的方圆和槐泉观的白玉霜差点儿打起来。人家先生啊,还是整地,面善,宰相肚里能撑船!谁像你呢?”
“先生没说教你们读书吧。”
“那方圆咋回事?藏槐花咋回事?”
“槐花是白奶奶的孙女,方圆是御龙河的第一美女!”
“那方圆霸气地像个汉子!哪像咱香莲人不大女人味十足的很!别说王老师,就是我们都想捏一把,水灵着呢。”说话的婶婶话里带点色。
蒙香莲虽然个性张扬,但还是被婶婶嫂嫂们的嬉耍羞得满脸通红。想了一会儿正与反击:“婶婶嫂嫂!他对你们大家伙才眼馋呢。去吧,像你们这样的,三五个来者不拒”
蒙香莲将棒槌抡得高高的,被击打的衣物水花四溅。于是河面上再次荡起她们嬉笑的声浪:
“婶婶嫂嫂还不知道吧。槐树林小学塌了,成了汉家的小百货店;镇里腾出来的大院子本来留给学校的,也被汉家占了要办什么酒厂。汉家里有人,王金山不过一个外乡人。”蒙香莲说。
她们却不能忍受了,有的说:“这汉向明太欺负人了!”
“人家权大压死人,钱多腰粗,谁敢惹啊!昨天下午,我们来洗个衣裳,汉子麟就不愿意,说我们污浊了他们的河道!要洗就去御龙湖。你瞧瞧,这什么话?”
“河里无道。我们就在这洗!”蒙香莲也不恼怒,只顾拼命地、有意的将水花溅到她们的脸上、身子上。
于是河边更加热闹了:棒槌上下翻飞,家长里短,嬉笑取闹。女人们就把御龙河装扮得分外水灵,如诗如画。
汉向明就站在附近的林子里,对她们的一切了如指掌。
王金山隐隐约约听了几句,对女人们的闲话一点不在乎。他收拾好教具准备离开却见方圆急匆匆走来。她脚步轻盈而健美,红晕的瓜子脸像去了皮的红鸡蛋丰润而光洁。王金山赶忙躲在一簇树丛里。
方圆见不到王金山撅了一下嘴唇,将长长的辫子拉向胸前,转过身要走。“你要是再敢跟大河读书,我敲断你的腿!”父亲严厉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父亲非常得封建,总希望女儿留在家里。方圆既不像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