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藏大槐一声不吭,身子稍微颤动了一下。藏大槐心软了,只是象征性地、像孩提时用扫帚扑蜻蜓一样,既想捕着,又想不伤着蜻蜓。哪知那尖尖的竹枝儿把腰间扎了!流血了!
“你拍吧,拍死算了!”藏大槐大声喊,那嗓门又大又粗,跟家里的那匹马一样。
“孙子,等一会儿爷爷。”藏玉河老村长跑回屋子取了一张花鳝的血纸撕了一角给藏大槐贴上,然后坐在门槛上一锅一锅地抽着长烟袋,等抽过了,问道:“大槐,人家王校长本事大着呢,有德行的高人,跟着他咱不吃亏。”
“大槐是有心事啊!”王金山进了院子,把一个袋子递给藏玉河老村长说道:“外公,这是我去省城给你捎回来的,天南最好的旱烟叶。来,我帮你按上一袋。”
藏玉河老村长将烟灰磕尽,将烟嘴伸给王金山,说:“他有什么心事吃饱喝足干活!”
“他想找媳妇呢。”王金山坐在外公的对面,打算好好聊聊。
“你比大槐有经验?”藏玉河老村长逗王金山。
“怎么这么说啊!我还是一朵鲜花还没开呢。”王金山不好意思地说。
“那藏大槐更不敢想啊!大槐他爹藏天翼在地北还有家室。这儿,我们一老一少两个光棍过日子,多亏大槐她白如雪奶奶照顾着。外公虽然是几十年的老村长,但家里没有分文,没有像样的房子。”说着,藏玉河老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手卷,擦着眼泪。
王金山知道外公的处境,心里生起几分酸楚。他年过六十有余,曾南征北战参加过革命,可怜女人走后再也不知女人滋味,一生这样过了大半。看来他对藏大槐的亲事也不抱有多高的期望。
王金山很同情地说:“困难总会过去的。只要好好干,面包会有的,事业会有的,爱情会有的。经过,我们的努力,温饱解决了,庄稼丰收了,校舍建起来了,小学生多了起来,来夜校、农校的姑娘也多了。于是,有姑娘就看上了大槐老师。”
“谁看上大槐?”藏玉河老村长问道。
王金山说:“是蒙家的二姑娘蒙雪莲!”
“蒙雪莲怎么会看上藏大槐呢?”藏玉河老村长还是不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不管是田间劳动,还是夜校、农校上课,只要藏大槐在,蒙雪莲再忙也来;不管是去御龙湖、龟蒙山村联系任何事情,只要能见上蒙雪莲,藏大槐也一定要去。您说呢?”
“孩子,好多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都在一个镇子里教书。”
“外公说的也是。开始我也这样认为,白云鹤怎么说,我也不信,还批评他不要说三道四,这样对谁都不尊重。可是后来我改变了看法,想一想蒙雪莲第一次来夫子庙帮忙,顶着汉子麟极力反对的压力。这种力量是强大的,是来自爱情的力量。”
“孩子,你的心意外公领了。你想想:蒙雪莲不仅漂亮,有文化,而且大户人家的闺秀,谁和她家攀亲也算找了门当户对的殷实之家。可是,藏蒙两家因为挣水矛盾重重,互不往来。秋旱如老虎,秋天三日不下,小旱;一周不下,大旱。多亏你提供的好种子,玉米、红薯算是收了。从秋收到现在2个多月吧。金槐湾没有水喝。蒙雪莲还愿意嫁到这个鬼地方。”
“蒙雪莲不是一般姑娘,人家未必追慕权利、金钱和地位。一旦事成,说不定她找人放水。”
“嗨!她能怎么样?又怎么啦?不是白玉霜登门想把她介绍给马奔驰、汉向明吗?那样的家庭,人家不要,说明什么,高攀着呢!”
“外公,谈到这儿,我有必要细说了:在我们地北市,一些大户姑娘们虽然有文化,长得花容月貌,照样降低自身条件嫁给比自己条件差好多好多的农民。二十左右的姑娘嫁给三四十岁的、出身好的光身汉,或身体有残疾的困难户,那些离过婚、或死去女人的男人当填房。多得是啊!为什么啊?谁也说不明白。我这话的意思,希望大槐早日娶上媳妇。”
“王校长,打住!”藏玉河老村长逗他,“你是青年人啊!娃娃不懂爱情啊!”
“我怎么就不懂了?”王金山望着藏玉河老村长,声情并茂地说:“至少大槐懂得。”他说:
人总是在渴望爱情,古今中外、男女老少,概莫能外。但是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域和不同的个人,爱情的内容和形式有很大不同。原始人的爱情大概不需要写情书,因为那时还没有文字;大槐镇人还不知道可以通过打电话、上网来亲亲我我、海誓山盟、传情达意。但藏大槐和蒙雪莲的爱情应该属于经典。
我发现蒙雪莲不止一次地站在藏大槐的身边,静静地付出,默默地守候。不奢望走近,也不祈求拥有;他们谁也不知道的结局,仍然执着不悔。他们是平等的,不存在依附或占有关系,双方是自愿、绝不勉强的,无怨无悔地爱着;爱,不是牺牲,不是占有。爱就像风筝一样,你要给它飞翔自由,也要懂得适时把它拉回来。也许将来不能在现实中结果,但永远存活在你的心底。诚然,他们还没有皮肤接触,他们追求心灵的沟通。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惟有时间才是爱情的试金石。惟有超凡脱俗的爱,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孩子,我活这么大年纪,听你这么说,你不像一个纯情少年啊!外甥媳妇是谁?漂亮吗?贤惠吗?”藏玉河老村长逗他。
王金山心里一热,说道:“无可奉告!我和您谈大槐呢。”
“谈谈你吧。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提亲啊?”藏玉河老村长满脸堆笑说。
“跑题了!我真的有爱我的,我爱的人。但这是秘密。”王金山又把话题拉到藏大槐身上,“外公,我真的是为了大槐!他的亲事解决了,学校就多了一个教师。”
“你是有心计的家伙!”藏玉河老村长由衷地称赞。
第103章选招教师提亲忙(2)()
“蒙雪莲、藏大槐都是我的好老师、好兄妹,他们为了夫子庙里的学生,也为了金槐湾、槐树林等村子有水喝。他们会理解的。”王金山望着藏玉河老村长说:“外公,让我们祝福他们!盼望着他俩的爱情扎下根!”
“我也希望蒙雪莲能进藏家。”藏玉河老村长又把长烟袋摸起来,按上一锅吸了几口说,“藏蒙两家虽然住在一个镇子里,但好多风俗不一样。再说,我们两家多是亲戚,一旦成亲,风俗可畏啊!”
王金山见藏玉河老村长不停地抽烟,继续开导他,“往往一些民俗被一些老人掌握着,老年人想着孩子的事孩子自己做主,让他们婚姻自由,当长辈觉不干涉。我想一些风俗也就不是清规戒律了。”
“既然谈到法,孩子,你忘了蒙雪莲她娘是谁?蒙槐宝又是谁?是不是近亲结婚啊?”藏玉河老村长一边说,一边去磕烟灰。
“实在难能可贵,您这么大年纪这么懂法!”王金山用深邃威严的目光望着藏玉河老村长说,“外公,您放心。我了解过,您娶来的奶奶是蒙阿婆的九女,不是蒙阿婆亲生的;蒙雪莲的母亲白如银和白如雪是姐妹,但是同父异母。这就是说,藏大槐、白云鹤和蒙雪莲没有血缘关系。”
“这么说,外公明白了。这亲我去提!”当天中午王金山陪同藏玉河老村长去了蒙家大院。蒙阿婆很热情地把他们带到家里吃饭。
王金山骑马带外公出了龟蒙山奔往金槐湾的路上,却见汉向明和蒙香莲骑着一匹马往北走,就绕了路走。等外公回家,王金山回到学校,已近花昏了。
汉向明、蒙香莲来到槐抱椿下,聊起蒙雪莲和藏大槐最近的关系。汉向明满口指责王金山做的不是人干的事,把心爱的蒙雪莲送给藏大槐!说王金山自有了藏家这么重要的亲戚做靠山,根本不把汉蒙两家当一回事儿。王金山想让蒙雪莲调到夫子庙教学,还伪君子一样地为了给藏大槐、蒙雪莲牵线。
“我也知道二姐喜欢的是王金山,可王金山的心思不在二姐身上啊!如果二姐和藏大槐定亲,也是权宜之计。然而,二姐怎么也不答应。如果这一次不把藏家、白家争取过来,恐怕明天的大槐镇就没有蒙汉两家的的天下了。”一路上蒙香莲跟在汉向明身后嘟囔着。
“王金山有藏大槐、白云鹤如虎添翼。我怎么不知道白、蒙、藏三家结亲对你们汉家的威慑?香莲,学校施工每天那么多人,我就想在此处建一个小吃店和小卖部。眼下,我的红薯加工厂,需要大量的人工包装,我想让学校的孩子包装。可学校没有我们的人啊!”
蒙香莲决定:“目前,只有我替雪莲姐去夫子庙当这个老师,你知道白云鹤爱我如痴如迷。”
“在我们和王金山面前,我认为关键的时候,白云鹤倒向王金山的一边。在选择谁当这个教师上,恐怕白云鹤不支持你。怕你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哪个猫儿不吃腥?哪个英雄不爱美女啊?白云鹤,我试探过。还记得窖子里发生的故事”
“脸皮厚!”
“还不是你安排的?现在吃人家的醋!”蒙香莲说着要哭。
“别哭了让我心疼。”汉向明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清泪,将她拽起扶到马背上,然后上马淌水过去。
蒙大娘收拾碗筷正要回闺房休息,蒙香莲就像一个幽灵悄然回来了。
蒙香莲不好意思地说:“妈!咱家好久没动这么多碗筷了,是不是来客人了?”
“你刚才喊我什么?”蒙大娘问道,她记得蒙香莲从来没这样喊过她。
“‘妈’啊!”蒙香莲转而一想:难道我出去这么多年学习文化,就不能跟着有文化的人学习学习喊“妈”?于是说:“妈,在发达城市女儿都这么喊的,妈!”
“别这么喊,娘浑身不自在。你穿了几天漏裆裤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