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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凝打开来吃了一颗,便拿过盒子递到霍仲祺和邵朗逸面前,“小时候父亲不许我多吃这个,只有我生病了,父亲才带我去debauvegallais的商店,任我选一盒。有一阵子,我就总盼着生病。”说着,对邵朗逸道,“谢谢你。”
邵朗逸也从盒子里捡了一颗出来,笑容和煦,“不客气。”
霍仲祺听了粲然一笑,“那你小时候一定没少装病。”
顾婉凝抿了抿唇,“我可没有那么无赖。”
“你现在想要什么,都不用盼着生病了,只要你开口。”邵朗逸笑道,“你好好想想,写个单子给我?”
顾婉凝双手抱着巧克力盒子倚在沙发里,“我怎么好麻烦邵公子?”
“我给浩霆就是了,这样的麻烦他求之不得。”邵朗逸望着顾婉凝,眼里微微含了笑意,“你不知道他为了你的事,发作了多少人。龚煦初和江夙生不说,连钟庆林、晁光那些求情的也都吃了他的瓜落儿。他这样不管不顾,倒真是头一遭。”
顾婉凝静静听着,正剥巧克力的手却停了,“要真是这样,你送来的东西我也不敢吃了。恐怕邵公子头一个就容不得我。”邵朗逸一愣,却见顾婉凝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屑地看着他,“这些事难道不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她此言一出,邵朗逸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发苦,“浩霆告诉你了?”
霍仲祺听得一头雾水,诧异道:“什么事?”
顾婉凝摇摇头,“他不用告诉我。他做事情从来都是这样的。”
邵朗逸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他这么处置确实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
她声音虽轻,面上却终于浮出了一层凄然的神色,“我只是佩服他。坏到这个地步的一件事,也能让虞四少派上用场。”
霍仲祺隐隐有些明白过来,连忙道:“婉凝,你不知道四哥有多在意你。那天他一听说”
然而,他刚一开口便被顾婉凝截断了:“我累了。”她说着,也不再和邵朗逸打招呼,便起身进了卧室,“咔嗒”一声锁上了门。
邵朗逸默然许久,有些无奈地对霍仲祺说:“是我自作聪明了。她倒真是浩霆的知己。”
霍仲祺却摇了摇头,喃喃道:“不是的,四哥的心意,你们都不知道。”邵朗逸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霍仲祺已换了笑容,“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邵朗逸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着女孩子看见礼物总是开心的,她小时候在法国住过,大约会喜欢。”他说罢,朝着卧室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她总这样闹脾气吗?”
霍仲祺苦笑道:“我倒是想叫她发发脾气,从出事到现在,她一次都没哭过。”
邵朗逸思忖了一下,道:“婉凝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女朋友?她一个女孩子,有些事未必愿意跟你说。”
晚上虞浩霆打电话过来,听霍仲祺一五一十说了白天的事,默然许久,才道:“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听我的电话?”过了一会儿,霍仲祺回来,踌躇着说:“四哥,婉凝她睡着了我没有叫她。”
虞浩霆一听便知道是顾婉凝不肯听他的电话,“好,让她睡吧。”
她是恨他吗?
她是该恨他,那天晚上,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杀了自己。这个时候,他无论如何应该守在她身边的,可是他却在这里。
她是该恨他,坏到这个地步的一件事,也能叫他派上用场。
她问过他:“你是为了哪个缘故多一点?”他当时不知道怎么答,如今还是不知道怎么答,这样的事他做起来几乎只是本能,可若是这件事会伤到她一分一毫,他都不会去做,她那样的心如琉璃,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肩上的齿痕已经淡了,他心里竟掠过一丝惋惜,真应该叫她多用点力气的。
第二天下午,欧阳怡就被请到了悦庐,她一走进来,先瞧见了紧绷着身子坐在客厅里的卫朔。卫朔见她进来,便利落地站了起来,欧阳怡心头一跳,面上却仍是温柔婉约的神情,一边往楼梯处走,一边落落大方地对卫朔浅浅一笑,“你好。”
卫朔并不答话,只是冲她点了下头,欧阳怡想了一想,问道:“四少也在吗?”卫朔不防欧阳怡竟然又跟他说话,连忙摇了摇头。
欧阳怡看了看他,低着头咬唇一笑,快步上楼去了。
欧阳怡一见顾婉凝便吓了一跳,之前霍仲祺在电话里只是说她病了,却没想到竟憔悴到这个地步,“婉凝,你怎么了?”
顾婉凝盖着一条薄毯倚在床上,看见她进来,绽出一个疲倦的笑容,“你来了。”
霍仲祺起身让了让欧阳怡,“你们聊,我去叫他们准备些茶点。欧阳小姐要喝点什么?”欧阳怡哪里还顾得上茶点,抢过去握住顾婉凝的手,“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霍仲祺心里一叹,带上门走了出去。
顾婉凝的下巴轻轻抵在欧阳怡肩上,喃喃道:“欧阳,我的孩子没有了。”
“你?”
欧阳怡的身子一震,抱住了她的肩膀,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听顾婉凝继续喃喃说着:“他们真是没用,为什么要等我有了孩子才动手呢?”
欧阳怡又是难过又是惊骇,一张温润的面孔变得雪白,“婉凝你说什么?他们是谁?”
“虞浩霆的人。”
欧阳怡惊道:“为什么?”
顾婉凝漠然一笑,“他们不想让我和他在一起,打算造个车祸,却没有撞到我。”
欧阳怡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你是说,他们想想杀了你?”
“这样最一了百了。”顾婉凝静静地说,“其实我本来也不想和他有孩子,我发觉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就总在想,是不是应该不要他?”
欧阳怡轻轻抚着她的背,默然听着她的话。“可是等他真的没有了,我才觉得其实我是想要他的。你说,是不是因为他知道我不想要他,所以也不愿意到这个世界上来?欧阳,他在我身体里面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对他,总想着是不是应该想什么法子不要他结果,他就真的没有了。
我不应该和他在一起的,我明明知道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不是他们杀了我的孩子,是我自己杀了这个孩子”
欧阳怡肩头的衣裳已经湿了,她听着婉凝的话,只觉得眼前这个世界忽然虚幻起来。
第67章 情死/我从来都不想和你在一起(3)()
她想起四月的时候,她们一起在安琪家跳舞,虞浩霆一走进来,连她也忍不住要赞:“这人真是好看。”她想起她第一次到栖霞,殿堂一样宏阔雍容的房子,一盏一盏枝叶状的水晶吊灯盛大地排开,满眼的熠熠生辉;她想起给宝笙准备婚礼的时候,因为苏家不要婉凝做女傧相,虞浩霆几乎要砸了人家婚礼的场子,安琪说:“他待你这样好。”她想起她们去云岭骑马,虞浩霆拥着婉凝坐在马背上,只顾低着头和她说话,玉树幽兰,连他们身后的晚霞都失了颜色
她一直不明白顾婉凝为什么总是百般犹疑,即便是她和安琪也时常感叹,大约一个女子所能梦想的情爱也不过如此了。然而,这世界和她们从前想的、看的都太不一样,那金粉繁华的暗影下竟全是狰狞恶兽。
她忽然又想起宝笙,那天在安琪家里,宝笙刚落了几滴眼泪下来,便忙不迭地拼命忍住了,“红着眼睛回去,母亲要不高兴的。”
怎么会这样呢?
去年这个时候,江宁正落第一场雪,她们四个人从大华看了电影出来,叽叽喳喳地说着戏里哪个演员漂亮哪个段落糟糕,连安琪滑跌了一跤,脏了新做的大衣也还是兴冲冲,满满的全是开心,她说什么来着?嗯,她说:“哎呀,正好又有借口再做一件了。”
怎么一下子,就全都变了呢?
欧阳怡隔天再来看婉凝,却是和陈安琪两个人。霍仲祺见她带了陈安琪来,便避开了,她们两人此刻心思都在顾婉凝身上,倒也没有察觉他刻意冷淡。
她们正说着话,忽然房门轻轻一荡,三人看时,不见有人,却有一只黑白相间毛毛茸茸的小狗摇晃着走了进来。欧阳怡和陈安琪正自诧异,顾婉凝已从沙发上撑了起来,走到门口,蹲身将那小狗抱在怀里,向门外道:“谢少爷是要人请才进来吗?”
她话音才落,一个穿着戎装的年轻人就含笑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藤篮,里头铺着淡蓝色的棉垫,想是用来装那狗的。顾婉凝抱着那小狗站起身子,对他点了点头,随即回头对欧阳怡和陈安琪介绍:“这是虞四少的随从参谋谢致轩。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欧阳怡、陈安琪。”
谢致轩和她二人客气地打了招呼,便将手里的藤篮放下,对顾婉凝笑道:“这是只边境牧羊犬,最聪明不过。不光机敏,性子也好。要是没有羊来给它牧,就是让它看家,也能胜任的。”
他对牧羊犬的习性一向如数家珍,此时说顺了口,原本想说这狗要没有羊牧,就是让它照看小孩子也能胜任,好在生生刹住改了口:“牧羊犬体力和耐力都好,回头长大一些,你时常带它到云岭跑一跑就更好了。”
顾婉凝点点头,又问了这小狗如何照顾,谢致轩事无巨细地答了。欧阳怡和陈安琪也不时摩弄着那小狗,一直等到谢致轩出去,欧阳怡才问顾婉凝:“这个谢参谋怎么看着跟其他的侍从官不大一样?”
顾婉凝淡淡一笑,“他是虞夫人的侄子,谢家的五少爷,这个侍从官是当着玩儿的。”
陈安琪听了,笑着说:“怪不得,他这个做派分明就是个豪门公子。”
“还是声色犬马的那一种!”
说话的却是欧阳怡,陈安琪见她神色冷然,奇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欧阳怡道:“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这样?你也不要想那个霍仲祺了,你看看谭文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