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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斌家的看了众人一眼,突然又说:“老爷,还在这丫头身上找到了半包迷迭。”说完,她就将一个小纸包递给旁边的大夫。
大夫打开嗅了嗅,微微点头:“是与大少爷房里的香料一样的。”
大老爷眼睛骤然发红,盯着这小丫头,狠狠的就问:“是谁派你对大少爷下毒的?说。”
小丫头早已哭得肝肠寸断,结结巴巴的却死活不开口。
大老爷见她倒是嘴硬,便怒气冲冲的对着外头就吩咐:“拿板子来,打到她肯说为止。”
小丫头万念俱灰,嘴角还挂着刚才被大姨娘扇出的血渍,却硬是不开半句口。大姨娘满脸紧张,大太太与元娘也是心里忐忑不安。她们倒都希望这板子一打,顺便将这丫头打死了最好。
外头的下人动作快,没一会儿就拿了大板子进来,说话间就要往这细皮嫩肉的小丫头身上招呼。
小丫头紧闭双眼,等着死亡的来临。
可空气中,一声娇柔婉约的声音却突然响起:“且慢。”
心蕊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与那丫头平行,拿出怀中的丝绢,亲自动手,细细的为这丫头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又点了点额上的热汗,才轻笑着说:“好丫头,纵然你维护了什么人,却也不保证人家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保不住人家就是盼着你被打死了算了,也是个灭口的好法子,你这般为了人家,人家却安安乐乐的享受太平,你甘心吗?我看你也是个骨头硬的,却不知你的硬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银子?若是为了家人,你一死,家中亲人又能保证平安无事吗?若是为了银子,你死了,也享受不到半点舒快,这又是何必呢?”
大老爷听出了不对,皱着眉头就问:“什么家人?”
不等心蕊回答,旁边的三姨娘已快一步说道:“老爷是不知道,这若要命令下阶丫头做那亡人命的事,不将其家人抓住,怎么让她甘心死命的办事啊?”说完后,三姨娘还故意意有所指的瞥了大太太一眼。哼,这个丫头出了这等大的事儿却还敢留在府中,还偏偏要去彩幽氽,这是为什么呢?只怕其中的因原是藤连瓜瓜连藤吧。
大老爷眼眸睁大:“还有这等事?这府中是要反了吗?小丫头,你现在就说,到底是什么人派你的,你说了,我保你家人平安无事。”
那丫头一听,眼睛瞬间一亮,一时间又是空哭流涕,对着大老爷猛磕响头:“谢老爷恩典,谢老爷恩典,奴婢家中无旁人,只是奶奶八十有余,实在经不起折腾啊。”
大老爷脸色一变:“果然是有人挟持了你家人,说,是谁?”
小丫头紧咬下唇,满脸泪痕的先看了看大姨娘,大姨娘顿时脚步跄踉,往后一跌,差点跌倒,幸亏暮香、兰屏及时扶住她,她才勉强站稳。
事情似乎已经不需要再猜了,就在众人都将眼神投向大姨娘时,那丫头却倏地说道:“是太太,是太太和大小姐”
大太太一惊,连忙发话:“你这贱蹄子,当着老爷的面也敢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来人,给我将她拖出去,打死为止”
话音未落,程妈妈已经凶神恶煞的走过去,就要动手,大老爷顿时怒喝一声:“谁敢放肆?”
程妈妈心头虽然害怕老爷,可这丫头如今胡说八道,让她说得越多,事情就越危险,她也顾不得什么,伸手就要杀人灭口。
大老爷又喊:“将这刁奴抓住。”
一众丫头婆子连忙七手八脚的将程妈妈抓起来,可那程妈妈还是不服气,张口就说:“老爷,这贱丫头诬陷太太,罪该当诛啊。”
大老爷气得头顶冒烟:“该是什么罪还用你来说?你是哪里来的奴才,这般的胆大包天,你是不要命了吗?”说完,他又转头,对早已一脸青黑的大太太喝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下人?当着我的面都敢顶撞?来人,将这刁婆子给我抓出去,家法伺候。”
大太太一听家法,脸上顿时没有半点血色,张口就想求情,可身边的元娘却一把拉住她,在她耳边低喃:“娘,不可再激怒爹爹了。”
大太太这才咬着牙,隐忍下要说的话,可一双眼睛看着那伺候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妈妈被人抓出去,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你是认定了这事就是我做的?你要处置我身边的人也随你,你是老爷,这袁府都是你说了算,可是长哥儿是我从小带大的,这丫头又来历不明,你单是听她三言两语就信了,我说再多你都不信,老爷,你我相处几十年,莫不是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等毒蝎如蛇的人吗?”大太太看大老爷的眼神满是绝望,若不是元娘使劲扶着她,她只怕早已跌倒了。
大老爷看着眼前这个如此熟悉的发妻,慢慢走近,盯着她泪眼朦胧的双眸,痛心疾首的说:“我就是看晚了你,才娶你这蛇蝎妇人进府。”
这话已是定了死罪,大太太泪霎时竟然止了,她怒气反笑,摇着头,痛苦的看着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的夫君,只觉得她的一生,竟然为了这样一个绝情绝意的男人耗尽心神,当真是瞎了狗眼。
元娘也哭了,一张原本就楚楚动人的脸庞掺上泪水,更显动人。她脸色一敛,眸中锋亡尽现,她冲到那小丫头面前,当头就问:“我问你,你说这一切是母亲指示你的,你可有证据?”
小丫头一脸茫然,随后又是大哭不止,口中全是埋怨:“大小姐,奴婢为您,为太太做这么多事,你们不管奴婢也就算了,怎还狡辩?您的意思是,奴婢没事找事,非要陷害太太吗?太太与我有什么过节,大少爷又与我有什么过节?你若是说不出来,奴婢就是死了做鬼也不能瞑目。”
元娘冷冷一笑,眸中百转千回,却是寒睿非常:“你与太太没过节,你与大少爷也没过节,可你的主子有,我劝你识趣的就老老实实交代,是谁指示你的,莫要效这种随时丧生的命。”
第132章 证人2()
小丫头脸色一涨:“大小姐,奴婢句句属实啊,若是老爷不信,奴婢还可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部交代清楚,老爷,奴婢本是大姨娘身边服侍的人,可是前两日大小姐突然找来奴婢说,说那有个事儿让自己房里的人做不好,让奴婢去做,还说若是事成,就给奴婢一笔银子,让奴婢可以赎回卖身契,还能与奶奶在城郊买一处园子好生过日子。奴婢信了大小姐的话,却不料事成之后,刚出府,竟就有几个大汉要来追杀奴婢,奴婢这才知道上了当,古往今来,凡是参加过这种亡命任务的下人,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奴婢冒死也要回府救出奶奶,这才不慎给人抓了住。”
元娘脸色一敛:“一派胡言,我根本不认识你,刚才你来时明明唤着大姨娘救命,一回头竟然又开始诬陷我?我看你这丫头根本就是空口白牙的发了疯。”
小丫头不服气:“那大小姐昨日的确去了静香潭吧,是您告诉大姨娘,当初四姨娘之死没准儿就是七姨娘与三姨娘的所作所为,还说五小姐从小心思老练,恐怕就是她通风报信,才让两位姨娘得了手,又说四姨娘一死,五小姐就飞黄腾达了,这可不是侥幸。您还暗示大姨娘,若是能趁个机会,将这些恶人都一网打尽可是再好不过的,您走后,大姨娘就吩咐暮香先去百善堂偷迷迭,再让兰屏去紫苇滩偷香炉,最后让奴婢将这些东西趁着给大少爷送糕点的时候,给偷偷放到大少爷房间里,只是奴婢手脚不慎,打坏了原先的香炉,又怕大姨娘怪罪,就顺着去彩幽氽回禀您的时候,顺手拿了个不打眼的破旧小炉子,原想换过了就算了,反正奴婢也带了奶奶远走了,却不想,您根本不准备放我奶奶,还要杀了奴婢,奴婢本不求别的,只要奶奶有命,奴婢死不足惜,可若是老爷肯为奴婢做主,奴婢自然愿意将一切都说出来。”
元娘心想这丫头的奶奶在她手上,谅她也不敢说太多,却不料狗急跳墙,这一番指责,当真让她措手不及。
旁边的暮香与兰屏也猛地跪在地上,哭声不止:“老爷饶命,奴婢也是听命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老爷已经气得快晕了,三姨娘和七姨娘连忙过来搀着他坐下,又是顺气,又是倒茶的,尽足了心思。
心蕊见此情景,先满脸失望的看了元娘一眼,再若有所指的看向大姨娘,好心劝道:“大姨娘,若你真是受人蛊惑,只管老实说出来,父亲公正,定会为你平雪冤屈的。”这一番话,无意是提点大姨娘,若是想自保,就供出大太太和元娘吧。
大姨娘一脸复杂的看着同时盯着她的元娘与心蕊,一双眼睛徘徊不定,怎么办?是自己认罪,一力承担,还是以自保为重?
元娘心头一急,忙催促:“大姨娘,是非曲直,您可不能冤枉了母亲啊,当初你不过是个区区丫头,若不是母亲扶持,你过得上姨娘的富足生活吗?”
大姨娘当了一辈子的下人,骨子里早已带了忠诚的血缘,她眼眸一黯,看样子是想认罪了。
心蕊心神一闪,不行,不能让大姨娘认罪,今天的一切,她顺水推舟,推波助澜到如今,可不止是要看着大房颓然倒势的。
她目光一寒,顿时看向门外那一堆彩幽氽丫头中的其中一个,那丫头接触到心蕊的眼神,连忙大声说道:“奴婢蓓若,有事禀报。”
自从上次心蕊感觉到蓓若有心巴结雪婵后,她就偷偷找人打听了蓓若了近况,后才知道,四若中,婵若也升了一等丫头,还一心巴结程妈妈,害得蓓若日渐衰落,因此,她一直想投奔七姨娘,可却因为得罪了凼若,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既然没有机会,那心蕊好心,就送她一个机会好了。
大家的目光顿时全都投向门外,只见蓓若小心翼翼的往前爬了两步,大太太一惊,顾不到得身子疲乏,冲过去就想制止她乱说话。
可三姨娘